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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尤记昔日温暖少年

心若向阳,顾恋微光 青禾 3717 2021-04-06 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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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简煕,最近怎么都不见叶晓?她快要毕业了吧。”顾汤见简煕打开了电脑,准备玩游戏,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最近忙,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有事。”他明显有些不高兴。“简煕,是你怎么了吧,她忙你就不知道去找她?你这样早晚她和别人跑了。”一旁的林凡邪恶地开玩笑。可这话一出,简煕却认了真,他换上大衣便匆匆出了门。

  “这小子,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了吧。”林凡在他走后揶揄。“你就别笑话别人了,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吧,男生不就应该主动一点,可你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别忘了苏可可也是一个大美女。”到底是有女朋友的人,说的话都变得不一样了,林凡暗暗想,只是,不是他不主动啊,因为他知道苏可可的心里还有那个人的位置。他轻叹一声,便爬上床了。

  简煕算一算,是有好些个日子没见她了,之前她忙着毕业设计,最近好像又在忙工作室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上次过去,也一句话没和她说上。

  不知不觉便来到她宿舍楼下,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却被一闪亮的车灯射到了双眼,他连忙退到一边,等那熟悉的车身开近自己,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隔着车窗叶晓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她有些犹豫,却依旧下了车。“所以你最近都和他在一起?”“简煕,你冷静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我听你解释。”简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去理睬脑袋里涌现的奇奇怪怪的联想。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在一起了。”葛宇一把拉过叶晓,有些得意洋洋地看着简煕,“你们从没真正在一起过,不是吗?你有给过晓一个正大光明的女朋友身份吗?你要以怎样的姿态来要求我们对你做出解释?”这几句话噎得简煕无从回答,他们的确从没真正在一起过,可是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

  “是真的吗?”简煕看向一旁安静得可怕的叶晓。她的默认让他最后的一点希望被瞬间击垮,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化得这么快,仿佛昨天她们还在一起耳语欢笑,可如今佳人犹在,却换了身旁人。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想再说什么,祝你幸福。”简煕转过身,那孤单的背影让叶晓心里一阵绞痛,“对不起。”

  他没有回宿舍,独自一人跑去了附近一个常去的酒吧。“老样子,不过份量加十倍。”酒保和他挺熟的了,看他这样子不对劲,却又不敢招惹他,只得偷偷给顾汤打了电话。

  “林凡,刚刚酒保打电话过来说简煕在他们那醉的很厉害,我们过去接他。”没想到林凡的话竟一语成谶,他们匆匆打车过去,赶到那时,简煕已经不省人事。顾汤扛着他,林凡付了账,“看来这家伙是真的难受了,竟然喝了两千多。”

  在车上,简煕不断地喊着叶晓的名字,顾汤和林凡相顾无言。叶晓终究是放心不下他,给顾汤发短信询问他的消息。

  “刚在酒吧喝的烂醉,我们正准备把他弄回去。”“他没事吧?”“竟然担心他,又何必伤他?”“对不起,顾汤,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不过不是替你。”叶晓看着冰冷的屏幕,很是难受。一次次地删改,最终点击了发送。

  “那么至少替我告诉他,我配不上他。他的光芒曾经的确吸引了我,我以为我可以跟随着他去追寻自己的方向,可是我错了,现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我一次次挣扎,却还是不得不向残忍的现实低头。我没有办法活在幻想中,吉他是我的生命,而只有葛宇能创造我所需要的条件,为了音乐,为了梦想,我不得不选择放弃他,至少葛宇是真心爱我的,也许我和他才是最适合的。简煕一定会找到全心全意爱他的那个人,不奢求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只希望他能好好幸福。”

  顾汤没再回复,希望他能幸福,那都是什么屁话。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简煕身上,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昔日那带着温暖笑容的少年。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简煕清醒了一些,估计是喝了太多,在路边止不住呕吐。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也抵不过心里那一阵又一阵撕裂。每一次都仿佛要把他送去地狱。

  见他有些站不稳,顾汤和林凡过去想要扶住他。“不要管我。”简煕的笑声很恐怖,也很凄冷,这是顾汤从没想过会从他脸上看到的表情。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可笑,特可悲?葛宇有钱有势又怎样,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叶晓,守护她的梦想,可是我他妈唯独忍受不了她接受他的感情。是她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的,那之前我们算什么?所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他冷笑几声,“她不信我,我又能怎么办?”他将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啤酒罐,狠狠地砸在地上,像是要摧毁他的全世界。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顾汤一拳过去打在简煕脸上,“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懂什么!”呕吐过后,简煕完全清醒了,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顾汤打回去,顾汤一个趔趄,却没有还手,“你有本事再来。”简煕又是一拳,他要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突然他停手,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两个人就这样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你太差劲了。”顾汤笑着说。“你也好不到哪去。”看着顾汤嘴角还带着血,简熙心里有些难受。“把衣服穿上吧。”林凡将两人的外套扔到他们头上,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谁再说话,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路边,夜已深,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人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是哪里的不良少年刚吃了一场败仗。

  “这一关还得你自己熬过去。”顾汤看着简煕,在心里悄声说,他信他早晚能打赢这场与自己的战争。也许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我知道你心里有一团火,所以我帮你发泄出来,没有多余的话语,仅仅是安静地陪在你身边,无言的陪伴最是温柔。

  第二天简煕起来的很晚,打开手机,看见顾汤的消息。“这是她让我转达的原话。”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疼。呵,他冷笑,所以我的爱情究竟是败给了你的梦想还是这操蛋的现实?

  他点开叶晓的头像,“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从此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他点击发送,然后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没有一点挽留,真正的绝望是接受吧,往往那些叫嚣着让对方留下来的人,不是懦弱就是自私,他们只是害怕没有了对方自己应该怎么办,却从没想过对方留下来,自己是否就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不是他不去争取,而是他知道摆在他眼前的就是现实,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童话,那些说着相爱的人一定就要在一起的人还是太幼稚?还是说是他们自己爱得没有那么深,所以轻易便被打败。

  他不知道,他只明白自己给不了叶晓要的东西,所以他放她走,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就如他当初出现在她的世界时一样。这一刻时间倒流,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少年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无瑕的笑容,在台上动情地演绎他的歌曲,而她就站在台下,静静地听着,眼里心里全是满满的触动。

  “心若向阳,顾恋微光。”他喃喃,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心若向阳,顾恋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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