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我会记得你,就像记得清晨的第一道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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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轩选择留在当地做了一名日语教师,而顾汤则回到军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在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偶尔会联系,简单地诉说着彼此的生活。祈轩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过着也挺好。
可是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父母却连她男朋友的影子也没见着,于是开始频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她自然是抵触的,可父母问她为什么,却说不出缘由。最后实在没办法,便告诉父母她想要用积攒下来的积蓄,花一年的时间出去走走,去寻一座自己真正喜欢的城市,然后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最后再去考虑一个可以倾心相待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可是想想自己已经喜欢他十年,也等了他十年,曾经无数次说过的放下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徒劳。
可她真的没有多少个十年足以消耗了,她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有想要去尝试的东西,和想要去留下足迹的地方,她无法再将自己捆绑在一个毫无希望的人身上。
走之前她还是想要再见他一面,两年来她从未到军队找过他,因为她知道他忙。而顾汤在听说她来到这时也有些惊讶。
“怎么,不希望我来?”祈轩微笑。“不是,只觉得有些惊讶。”顾汤也浅浅地笑。“带我走走吧。”“好。”
两个人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多话语,只默契地并肩而行。过了这么多年,彼此的样貌和心性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这变化终归是好的吧。
“送到这就好,我自己去打车。”他们走到了十字路口。
“顾汤,你还喜欢灰原哀吗?”祈轩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转头望着他。“嗯。”虽然不知道祈轩问这话的意思,顾汤仍轻轻应了声。
“你说,如果没有毛利兰,柯南会和她在一起吗?”
顾汤愣怔了片刻,慢慢抬起头,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祈轩展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两个小酒窝就这样清晰地印在了顾汤的脑海。
“那我走了。”祈轩向顾汤摆摆手,这一次连“再见”也没有说,因为知道再也不会见面。
看着祈轩逐渐远去的背影,顾汤久久也没有回过神来。眼睛突然有些湿湿的,他不知道是为何,总觉得这一次他的青春是真的没了。
第二天祈轩便背着包旅行去了,她告诉父母,如果有觉得不错的地方就留在那了。这一座城市存有太多记忆,也许要等到有一天真的全部都释然了,才能够回来。
这也是她曾梦想过的生活,终于可以一个人真正地踏出去,想去哪里就去到哪里,去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去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走之前她找到了翻译和写作的工作,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黎沫,我又走了,可是这一次不是任性,也不是逃避,而是想清楚之后慎重作出的选择。喜欢过的人说着可以一直一直做朋友都是假的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回到那个为他泪流满面的夜晚。人的一生会遇见太多太多人,也会为很多很多人心动,可是一直留在记忆里,会想念,会为之心痛,难过的人,从头到尾也不会有几个。所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心里还留存着一个牵挂的人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只是以后就算我想他了,也不能再联系他,因为想要去过全新的生活,再没有他的生活。”
“祈轩,你不后悔吗?”电话这头的黎沫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知道她说出这番话时的难受。
“后悔?后悔喜欢他,还是后悔离开?”祈轩轻轻笑了起来,“都不后悔。”
在喜欢你的漫长岁月里收获的温暖远比悲伤要多,我相信在若干年后那些悲伤会渐渐被淡忘,而余下的温暖却会越来越闪亮。可是我必须离开,是真的累了。我曾说过总有一天会不再喜欢你,可是关于你的记忆不会丢弃,毕竟那是属于我的青春,让我变得独一无二的青春。
黎沫还是拨通了顾汤的电话,“你知道祈轩走了吗?”“走了,去哪?”“你果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知道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一瞬间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我一直都想问你,难道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听见了顾汤的声音,“没有。”听到这干脆的两个字,黎沫气愤地挂断了电话。顾汤却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
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过你,也许在很多个瞬间都想过要给你幸福,可原谅我直到最后也没能做到。
曾经我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去追求爱情,所以早早地便盼着断绝你这个想法,只希望我们能够以朋友的名义走得更远。
后来我尝试着和夏昕在一起,更加无法再面对你的感情,我从一开始就在不断地伤害你,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就算有过心动,可也终究没有你那般爱我,你值得去遇见一个愿意会拿出全部的真心去对待你的人。
曾经我不愿意和你陌路,只希望彼此做永远的朋友,珍视这份难得的信任。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直都只是我的自私,于你而言,只有彻底离开我,才可能去获取幸福。也许在这段感情里从来就不只是你该放手,我也该放手,我们都拥有自己的执念,虽然不同,却牢牢束缚着彼此的执念。
祈轩,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我会记得你,就好像记得清晨照进房间里的第一道微光。希望你能找寻到真正的幸福,当那一天来临,我会在这里,在这座我们曾相遇的城市里为你开心。放心吧,我也会去努力寻找幸福,我知道到时候你也一定会真心为我高兴。
祈轩站在香格里拉的顶端,听说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她放下包,并着腿坐在地上,风轻轻地吹过脸颊,痒痒的,于是又眯着眼躺了下来,阳光照射到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心若向阳,顾恋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