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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虽先入关,丝毫不敢犯,所以遣将守关,是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吾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吾即想反,将军英勇盖世,取我性命岂非易?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刘邦的忠心表的非常之诚恳,就差没掉眼泪了。
项伯的确是张良当年救下过的那个人,但在张良表明来意之后,有点犹豫,怎么说,项羽也是他的侄子,这刘邦毕竟是个外人,而且范老也说了,刘邦将来会成大器,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张良毕竟是个聪明人,看到他有些犹豫还没有下定决心,就给了刘邦一个眼神,刘邦收到暗示后,立马就接招了:“兄之忧,吾亦体谅,但吾所述句句属实,如此,吾膝下有一儿一女,未曾婚配,听闻兄长儿女年纪适中,今日兄在此处见证,吾愿与兄长结亲,但求长久之好!”
说着还望向要送项伯的金银财宝,项伯顺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又听他句句诚恳,丝毫没有反叛之心,便应允了。
止戈说的一点也没错,项伯是张良曾经救过的人,也答应会回去说好话,刘邦放下心来,要去拜谢止戈,顺便询问接下来如何办才好。
止戈可一点儿也没客气,先是要了热水洗澡,又要了饭菜,吃饱喝足了,才正式接见的刘邦,她现在可是座上之宾,跟之前求收留的小姑娘可不一样了,她坐在榻上,就开始说:“结了亲家吧?”
刘邦大惊,这才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就知道了,止戈也不敢太嚣张,于是说道:“小的懂些命理之术,推算出来的”。
这话,刘邦信,张良可不信,这个神秘的女子的确很厉害,但要说是凭算命,他是绝对不信,于是他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见解”。
止戈挑挑眉,挖苦她还是讽刺她?先生二字都出来了:“宴,还是要赴的,只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哦,什么要求,先生但说无妨……”
“我也要去!”。
刘邦和张良面面相觑,非常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个要求,琉璃盏也是一愣,立即阻止道:“不行,你不能去,那个宴会不应该出现你”。
“我要去,并无别的目的,而是想助沛公一臂之力,虽然我看起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我保证,我能让你们安全回来,而且你们要是中途有变,我还可以做掩护的!”
止戈要去,是有她的目的的,她想看看杀掉子婴的人有着一张怎样的脸,琉璃盏焦急的在布袋里抖动,止戈一把抓住他,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你们不信我,我知道,但外面有的是人会信我,我来到这里,是真心想帮沛公的,沛公你有萧何,有张良,有韩信,他们个个聪明绝顶,人中龙凤,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知道沛公你未来命运的人,躲此一劫,您将一统天下,成为唯一的王,而你的子子孙孙将会继承你的大统,成为天下之主!”。
在张良看来,她能讲出这番话,已是逾礼,他赶紧制止住止戈再说下去,眼下他们正需要养精蓄锐,壮大兵力去对付项王的时候,止戈说的也许在将来也许会成为事实,但现在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不是明智的,隔墙有耳,若是营里面还有别的细作,那么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就完了!
刘邦将张良伸出的手放下,用自己的眼睛‘温柔’的看着这个女人,止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说了一段极其有意思的话:“吾有兵十万,这十万大军就在吾身后,项王兵四十万,这四十万却不在他身后,诸侯因威而臣服,可如果真遇到大难,可都未必忠诚,即便他们忠诚,真打起来,胜负未定,吾十万大军不是儿戏,到时不过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吾一死,正所谓唇齿一体,唇已被弃,齿又能得几时?到时诸侯定会生疑,倍感不安,而一旦他们联军瓦解,项王刚刚平定的天下又将大乱,项王根本不会杀我,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你说的一切不会发生。”
止戈提出要去参加宴会,刘邦不可能不生疑,他只是好奇一个能知道未来过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止戈也终于明白了,刘邦说话说,声音不大,但是那种气概和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止戈从刘邦的眼里看到一种莫名的笃定来,他说的没错,项羽不会杀他……
“那你这是为何?”。又为何留我?
琉璃盏嘲笑般的说道:“为了挑拨范增和项王的关系,没了范增,项王就真的离失败不远了,刘邦这一招可谓是毒辣,不仅要损害项王的名声,让他失了民心,还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让他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项王对战,惟恐时长,而吾对战,无所畏惧,吾望之所远,项王不能及也。”
说就说呗,还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所以我到这里来干了啥?玩啊?止戈在心里骂了一句。
琉璃盏回道:“怎么是没用,要是项王听从了范增的铁了心的要杀他,他又能怎么样?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测,他可没有十分的把握逃出去,否则咱们怎么会看到项王设宴,诛杀刘邦,韩信称帝的话而来到这里,你别被他唬住了,镇定,镇定!”
一听琉璃盏这么说,止戈总算是稳住了,她再次挺直了身板,不看着刘邦,而是张良说道:“你怎么知道,诸侯们不会这么想?也许杀了你,他们就真的坐收渔翁之利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项王就不能随随便便给你按个罪名将你扣押起来吗?到时你十万大军是救你还是不救?这仗是打还是不打?真的较起真来,劳民伤财,赢也是输!”
“难道你把我扣在这里,只是因为好奇我有什么能力能让你做皇帝吗?你也担心你的命数吧?”。是人就怕死,没有谁是不怕死的,你也是怕死,才留着我,指望我能说出你的劫数好让你躲过一劫吧?止戈冷笑道,果然世间人心多险恶……
撕破脸皮,谁也不好看,止戈不是软柿子,更何况她还有琉璃盏,张良看止戈有些恼怒,便出来打圆场:“沛公,我看先生是好意,不如我们将她带去……也许先生自有她的打算……”而且反正她也在场,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跑步了,后面几句话,张良自然没说,但是刘邦已经了然于心。
刘邦收回笑容,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琉璃盏的位置,算是默许了张良说的话。
止戈是气愤的,她气自己明明是来这里掌控别人的人生的,怎么反倒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刘邦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从刘邦分析项羽不会杀他的原因时,止戈就从里面看到了别的东西,天下,智慧,野心……
那眼神和张良是不一样的,张良只是为了反秦而反秦,所以他继承他爹的衣钵,继续做宰相军师,可刘邦是摸准了这乱世出英雄的道理,他是有自己的志向和计划的。
历史上泼皮无赖的刘邦是假的,站在止戈面前,雄心壮志野心勃勃的刘邦才是真的。
止戈见到了项王,在鸿门宴上,项王端坐在主位上,穿着深色衣袍,宽衣袖,衣领和袖口有着花边,胸前带着护甲,鼻若悬梁,剑眉飞扬,眼珠是一种望不穿的黑,虽然留着短络腮胡,也显着极为年轻,而刘邦打天下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在怎么保养,年纪毕竟是大了,两人的年龄差都可以做父子了。
“外面到处打仗,这里灯红酒绿啊……”。
止戈的感慨是面对那宴会上的大块肉而发出来的,琉璃盏听了,轻轻一笑:“难道你让两国领导会面的时候啃窝窝头喝白开水啊……”
说的有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止戈莫名的又想翻白眼,这次刘邦来这里参加宴会没带多少人,没有身份的人都不能进来,就连樊哙都被挡在门外,止戈是作为刘邦的小侍从站在身旁服侍的,她看到了杀了子婴,推翻秦朝的霸王……
项羽身旁左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整张脸没有一点儿表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整个宴会的一举一动,而右边的那位,稍微年轻些,应该是项伯了,事情发展的在止戈想象之内,刘邦先是下跪认错表忠心,又是说没有料到自己先入关,又是说一切都是为了项将军准备的,说的项羽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大笑,好不厉害!
果然这世界,到哪里,韦小宝都吃的开啊……
客气话说完了,那么重头戏就来了,刘邦起身回到酒席间,笑道:“吾心可鉴,熟不知,是哪个小人在将军面前恶意中伤……才让将军误以为吾起了反叛之心!”。
“哎,无此事矣,无此事矣。”
项王端起酒杯,否认了那事,止戈心想,那内奸不早就被杀了吗?还假惺惺的在这问!
没过多久,范增说要助助兴,要找人舞剑,说道这句话时,范增脸上已是一抹笑,琉璃盏叫道:“有危险!”
止戈轻轻咳嗽了几声,眼看项伯还在观望的神态,而项羽亦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果然,他是知情的,只不过这恶人他要范增来替他担,她赶紧俯下身子,借机给刘邦倒酒说道:“叫项伯舞剑,快!”。 琉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