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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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天空中乌云密布,压抑的空气让人沉闷得喘不过气来,8辆猛士汽车行驶在解放路上,终点是苏格兰假日小区。车内人全都一脸严肃,当接近苏格兰假日的时候,所有司机下意识地减缓速度,让车子慢慢驶向那里,仿佛对去苏格兰假日小区有畏惧情绪。
刘奇身穿笔挺军装降下车窗,深深地呼吸着空气,看向着越来越近的小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小区内的9号别墅,这是他需要来的第一处,却绝对不是最后一处。
“走呀!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刘奇的脑中还能清晰地浮现出当时吴春雨用手枪死死顶在自己脑袋上的画面,如果不是他主动断后,刘奇等人绝对不会撤退,那样的结果只会死全军覆没。可以说,吴春雨用他的命救了所有人。
每次回忆起那场战斗,刘奇都会泪流满面,浑身是血的吴春雨总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带吴春雨出国战斗,却没有将他安全带回来,让刘奇无比愧疚。
现在,暗影部队的保密级数降下来,家属不但可统一安置在军区大院,也可以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刘奇在消灭曼陀罗小队后的第二天,没有帮助家人搬家,收拾房子,而是第一时间和队员朝吴春雨家里赶去。他要让吴春雨的家人知道真实的情况,他们的儿子是英雄、大英雄。
车子停在吴春雨家的别墅前,车内的刘奇等人却没有下车,所有人都沉默着。刘奇掏出支烟,默默地抽着。烟头一明一暗地闪着,刘奇终于终于鼓起勇气,带头跳下车朝吴春雨家走去。
在吴春雨家的门前,所有人默立一会,才由刘奇敲响大门。
开门的是吴春雨的母亲,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她通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可以看出她最近一阵都没有休息好,并且接到通知后,还痛哭了一场。
她看到门前站着这么多身穿军装的青年男子有些迷茫,早上打电话通知的是刘奇,他并没有说吴春雨的身份,只是说以吴春雨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他的父母,刘奇想要当面告诉吴春雨父母他的情况。
吴春雨的母亲试探地问道:“你们是?”
“敬礼!”刘奇立正敬礼,暗影的人也向吴春雨的母亲敬礼。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军人给她敬礼,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刘奇敬礼后,朗声道:“您好!我是吴春雨的朋友刘奇,后面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我们来看望您,并告知您他死亡的真实原因。”
“是春雨的朋友啊!快请进。”她表情悲伤,语气却很急切,她迫切地想知道她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刘奇等人进入房间后,发现客厅中摆满了吴春雨的照片,沙发后的墙上也有他的巨幅照片,照片里的他骑在一匹骏马之上,手持马鞭意气风发。刘奇等人深深地注视着他们战友、兄弟,眼眶渐渐红润起来。
众人将视线收回来,才发现站在客厅中等待着众人的吴春雨父亲。
吴春雨的母亲介绍道:“他们都是春雨的朋友。”
他父亲道:“欢迎,请坐。”
刘奇没有坐下,而是喊道:“立正,敬礼。”
所有人再次给吴春雨父母敬礼致敬,这是为他们生养了一个好儿子,一个国家的忠诚士兵而致的崇高敬意。
吴春雨的父亲看到刘奇等人的军装和动作,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孙兴等人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捧出三套军装,分别是吴春雨的军官礼服、作训服、常服,还有一面鲜艳的华国国旗。刘奇也掏出四个个盒子,里面放着两枚一等功勋章、一枚二等功勋章、一枚三等功勋章。
“这是?”他母亲颤抖地问道。
“这是吴春雨穿过的礼服、作训服和常服,两枚一等功勋章是为了表彰他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而授予的,二等功勋章是为表彰他在训练中……”刘奇强忍着让眼中的泪水不掉下来。
“他怎么会有军服和奖章?他只是个大学生啊!”他母亲不相信般地问道。
“吴春雨,上尉军衔,隶属于暗影特种部队,直属军委领导……”刘奇说出一连串东西将吴春雨母亲砸得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是士兵,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她对吴春雨的认知。
对于她的反应,刘奇等人早就猜到,莫少磊从箱子中掏出一摞相片和一个军官证递给刘奇。
相片的第一张是最高首长亲自给吴春雨授勋的情景,第二张是暗影部队和首长的合照,其他都是他在军队中的各种照片,生活的、训练的、野外生存的……
他母亲摩挲着这些相片中的吴春雨,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淌下来。
他的父亲则是翻开军官证,看着相片上帅气、英朗的儿子,露出深深的怀念。
当他们怀念儿子的时候,陈振武又递来几张奖状和一张最高首长亲自签发的嘉奖令。
她颤抖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执行消灭恐怖分子行动中,牺牲在B国和A国交界的开伯尔山脉……”提起那次战斗,刘奇就悲伤不已,他努力地描绘出吴春雨的勇气和战斗英姿。在刘奇的叙述中,他们知道儿子的英勇事迹,和刘奇等人并肩战斗的部分过程。
吴春雨父母认识了因为断指,再也不能当狙击手的赵海龙,也是那次和自己儿子并肩战斗而受到的伤。
接下来,刘奇告诉他们原来暗影作为国家特级保密单位,而不能告诉他们实情的苦衷。当时虽然不能告诉你们实情,但是国家一直在默默关注你们,并尽最大能力照顾。
得知这一情况,吴春雨的父母才恍然大悟。原来吴春雨的父亲在他牺牲后,过于悲伤,将一切热情都寄托在生意上,希望能够缓解对儿子的思念。在他为生意废寝忘食的时候,金融危机呼啸而来,所有行业都遭到打击,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这个时候,银行竟然主动找他要给他贷款,并且利率低得吓人。
他询问银行为什么主动给他贷款时,银行的人员告诉他,因为银行打算重点扶植一批信用良好,有发展潜力的企业,而他长期以来的信用非常良好,所以才被选入进来。
得到银行资金的帮助,他的生意有所好转,可还是举步维艰,这个时候,又有一些订单飞了过来,主动找他合作、订货,随着大量订单到来,他的生意终于好转,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一切,他都以为是吴春雨在天上保佑他。现在才知道,这是国家帮助的。
吴春雨的父母询问很多儿子在部队中的事情,刘奇尽量让他们知道吴春雨的事情,可是要说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而不能说的事情则更多。
最后,刘奇将吴春雨参军以来历年的工资和抚恤金交给他们。并告诉他们一旦有什么事情就联系自己和其他人,暗影所有兄弟都会全力以赴,就算他们的力量有所不及,陈国梁将军、罗宁远将军和国家也会解决。
吴春雨的父亲拿起他儿子的工资卡,连里面有多钱都没有问,直接递给刘奇,道:“替我捐给希望工程,我相信他加入暗影是为了让国家富强。既然如此,我这个当爹的不能不支持他。”
啪!刘奇等人再次敬礼,步履沉重的离开吴春雨的家。
刘奇带人拜访完其他三位因为训练而死亡的暗影成员家属后,心情万分沉重,刚回到家就看到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等他,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刘奇脱下军装挂在衣架上,关心地问道:“爸,妈,你们还没休息呢!”
刘奇的父亲端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问道:“你没什么要跟我和你妈说的吗?”他们都搬到军区大院,对刘奇的身份自然有所怀疑,国安的普通成员不能住进军区大院,这点常识刘奇的父亲还是知道的。
暗影所有成员因为部队的保密级数而不能和家人朋友讲,让他们很难受,谁也受不了常年对家人的欺骗,现在保密级数降下来,对所有人来说都松了口气,可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家人,让他们为自己自豪。
“爸,妈,我真正的身份是军人,隶属于一支秘密特种部队,国安的身份不过是一种掩饰。”
“你是军人?什么时候参的军?”刘奇的母亲惊诧地问道。
“在我进入少管所后不久,就已经加入了部队。”
“当时你就参军,那你得受多少苦啊:”说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妈,都过来了,再说我当时在里面没吃苦,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要不我能长这么壮吗?”刘奇坐在母亲身边,哄着她。
“别瞎说,你要是一直在家的话,还不能长这么壮了?要知道你长成这样是因为我和你爸优良的基因。”
“是是是,对对对。”刘奇连声附和。
刘奇父亲回头看了眼衣架上的衣服,上面的肩章挂着两杠一星,问道:“你上面的肩章是什么级别?”
“少校。”
“少校!那官很大了吧!得管多少人呀?”刘奇的母亲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威风不威风。
“不大,少校级别一般担任营级干部,正常在军队中大概管300多人吧!”
“300人这么多?那你手下也这么多人?”
“我们是精英小队,人数少,不过军衔都很高,我们部队隶属于军委,直接听令最高首长。”
“你见过最高首长?”刘奇的母亲心中的八卦之火开始燃烧,早忘了心疼儿子之前受的苦了!
刘奇回到自己房间,拿出几张嘉奖令和勋章,还有一些照片。
当刘奇母亲看到儿子有好几张和最高首长的合影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刘奇看到父母因为自己军衔高兴的表情,母亲翻看照片里和各级军官合影那骄傲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刘奇指着照片给父母讲当时的情况,和他每一次晋升和嘉奖的心情。 都市特种兵·暗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