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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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拜被抓获后,直接被送到首都国安总部,那里有数名最优秀的审讯专家等着他。
暗影审讯的时候都比较急,要用最快的速度破掉对方的心防,所以手段很激烈,主要摧残对方的肉体。那些审讯专家会更多地从心理方面入手,当然,肉体的配合必不可少,可他们会用最小的创伤,弄出最大的效果。
哈里拜落入他们的手中,就算是对阿莫来提忠诚无比,也抵不过24小时的审讯,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招了。他确实知道阿莫来提在S市,却不清楚具体方位,阿莫来提非常的狡猾,不会把藏身的地方告诉任何人。如果阿莫来提屁股后面插条尾巴,他就是只猴子。
杨清雪和手下得知阿莫来提在S市,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让警察对全市的住宿业进行大检查,却没有找到阿莫来提的踪迹。
审讯专家不停地询问哈里拜问题,各种通话时的细节,尤其是周围的声音和环境,希望能够借此确定阿莫来提的方位。最终,哈里拜想起了在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他身边经过,提到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
这一消息,让国安认为有了线索,他可能在股票大厅附近居住,或是干脆混入了股票公司。总部将此消息传递到S市国安,众人又开始对市内的所有股票公司及其周围进行侦查,还有国安去找股票公司的员工聊天。这种方法本身就如大海捞针,询问了一圈,还是没有阿莫来提的消息。
张晓强等人寻找一天,晚上在会议室交流情报,他嘟囔道:“聊天谈什么可口可乐这种外国股票呀!华国也操作不了!真是的。”
杨清雪听到他的抱怨,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张晓强以为自己的抱怨惹得杨清雪不痛快,没敢出声回答。
杨清雪吼道:“快说,你刚才说了什么?”她之前没有听清张晓强说什么,只是隐约听说什么华国操作不了,脑子中灵光一闪,可又瞬间飞走,她认为这道灵光很有用,逼着张晓强再说。
张晓强拿出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脸上充满了一种英勇就义的气势,大声道:“我说聊天谈什么可口可乐这种外国股票呀!华国也操作不了!”
他以为说完,就会迎接杨清雪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各种语言的攻击会层出不穷。可结果却不是那样,杨清雪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华国操作不了可口可乐的股票。这是魔怔了?张晓强打算推一推她,别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再把领导给气出毛病,那可就罪过了!张晓强想要推醒杨清雪,可又害怕,结果他的动作像是做贼一般,手臂一点点伸向杨清雪的肩膀。
杨清雪突然兴奋地喊道:“我知道了!”
张晓强的手就快要碰到她的胳膊,听到她的大喊,立刻像触电般缩回手。本来张晓强不动作,杨清雪还不会注意到,可他一缩手,杨清雪立刻注意到他的手快要接近自己的胸部。当然,这是个误会,张晓强想要去碰胳膊,可杨清雪不知道啊!她柳眉倒竖,怒气值全满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张晓强小声地道“我怕你发癔症,想要推醒你。”
“神经病,你才发癔症。”杨清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晓强缩了缩脖子,没敢反驳。
“你通知全员开大会。”杨清雪对张晓强说道。
没过多久,大量人员集合在一起,准备开会。等人到齐了,杨清雪道:“总部传来的消息,阿莫来提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在身边的提到可口可乐这只股票,这是M国的股票,我国正常的股票公司根本不能操作,可我恰恰知道有一种公司可以操作,并且这个公司的规模还不小。”
杨清雪的话,让很多人的眼前一亮,他们都想到了这家公司是什么。其实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弯。
在S市能够操作M国股票的公司有很多家,但只有一家是最大,并且是创始人级别,这家公司的老板是M国人,在S市弄了个炒M国股票的公司,雇佣大量华国人进行操作。这些华国人每天晚上上班,凌晨下班,炒股票的本金由公司提供,以前赔钱是公司承担,由于今年的经济状况不好,风险加大,开始变成自负盈亏,赔钱了的话,要自己补上。每个操作股票的人都有自己的级别,每个级别能够控制的本金不同,并且他们都是操作短线,公司有强制止损线,要是赔到公司的底线,立刻会被公司强行平仓。当然,在这个公司赚钱也不算费劲,因为你操作的是M国股票,赚的都是美金,有几名操作好的,一个月赚10万非常简单。
这家公司在开始之初,由于担心影响国家安全,国安盯过一阵,可公司确实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国安也就不去管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开业到现在已经好几年,国安人员都把这家公司扔到了记忆的深处。
杨清雪布置道:“你们去查这些操作外国股票的公司,尤其是他们最近有没有新近职员,或是附近居住的可疑人。”
因为时差的关系,炒美国股票的人都是晚上工作,这个时候出发去找人正好。杨清雪亲自带队,前往北站附近的金融中心,这里就是炒美股最大公司的所在地。
杨清雪找到负责人,询问最近入职的人员。一个多月前入职,叫做莫提的男子进入了杨清雪的视线。这名叫做莫提的男子非常优秀,拥有英国南开普敦大学的管理学硕士学历,操作M国股票非常厉害,短短的时间内,他就成为公司最赚钱的几人之一。杨清雪对他非常怀疑,要确认他的长相,问道:“有没有他的照片?”
公司负责人道:“公司只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杨清雪让负责人去拿身份证复印件,等复印件送过来,张晓强立刻照相,传给首都国安,让哈里拜确认。
几分钟后,让人兴奋的结果传了回来,这个人就是阿莫来提。
杨清雪的眼睛里充满兴奋的目光,语气依旧沉静地问道:“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不知道。”
“今天没人找你调查档案,你也没有见过我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负责人连忙点头。
国安全体出动,在各个楼层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阿莫来提来到,肯定逃不了,除非他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每个人都认为胜券在握,那条狐狸再也逃不出去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国安的人精神紧张,根据身份证仔细辨认着路过的人。炒美股的人都是晚上9点左右上班,一般在8点到10点之间是阿莫来提出现的重点时间段。
北站附近,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街道口都布置大量的便衣人员,也许路边某个黑漆漆的车内,就藏着数名荷枪实弹的特警。金融中心附近的高楼上,每栋楼顶都有一名狙击手和一名观察手。这不但是为了更好的抓捕阿莫来提,也是准备他一旦负隅顽抗,随时可以将其击毙,以免枪战造成群众的恐慌。一切全都准备就绪,就等着阿莫来提入网。
阿莫来提今天很压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慌情绪弥漫他的全身,右眼皮不停地跳着,他感觉好像有团阴云要包裹他,吞噬他。他的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第六感,而是常年算计人留下的经验,是脑中潜意识对他的提醒。
阿莫来提点燃一根雪茄,倒上杯咖啡,脑中细细地想着这两天的所有事情。先是S市的人意外落网,暗杀刘奇失败,暗杀人员全都死亡,接着是设计的乞丐暗杀失败,人员被捕,最后就是绑架的三人也都被抓。胜哥、小七已经被杀,可他们被杀之前有没有招出什么?会不会牵扯到其他人出来?这些他都不清楚,未知的东西使人恐惧。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哈里拜和易晓琪已经被抓,不过他还是从种种蛛丝马迹嗅出不对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想给哈里拜打个电话,询问下最新的情况,可当他输入完号码,手指放在拨出键上却怎么也摁不下去。阿莫来提删掉这排号码,重新输入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毕红,我是莫提,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莫提,你感冒了?我去看你吧?”
“我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不麻烦你了!我听说最近金融中心附近的安全情况不是很好,你想要小心一些陌生人。”阿莫来提表面看来是关心她。
“这里不安全吗?我倒是没有听说,不过今天附近陌生人倒是很多,一个个盯着路过的人猛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抢劫。”毕红随口将见到的说了出来。
听到她无心之语,阿莫来提心中一紧,顿时知道暴露了!
“我还有事,再联系。”阿莫来提挂断电话,将头靠在椅背上。
怎么会暴露呢?为什么会暴露?他的脑子翻来覆去地想着哪里出问题,是公司内有人偷听到自己说话,还是哈里拜被抓了呢!最终他将自己暴露的原因锁定在哈里拜的身上,只有他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至于工作的地方,找到也并不奇怪。幸好他从来不在家接打电话,更不在家上网,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住在什么位置,否则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
阿莫来提走出房间,在楼下推出辆自行车,骑了20多分钟才找了个网吧。
由于经常换手机卡,为了保证安全,阿莫来提和手下的电话号码每次都知道一个,也就是说只要扔掉旧的号码,他们互相也都找不到。为了互相能够联系上,他们会将自己的新号码发在某个网站上,这个网站没有域名,只有IP地址,当旧的手机卡扔掉后,就会在网站上公布新的号码,这样就可以知道电话号码了! 这种小网站,建立起来没几个钱,还搜索不出来,只要他们几人记住IP地址,别人根本无法找不到。
阿莫来提熟练地登上网站,输入密码,只见哈里拜的电话号码果然没有变。再看了看,易晓琪的电话号码已经变更,是早上输入进去的。他不知道易晓琪已经被抓,还想着给易晓琪打个电话,让她注意安全呢!阿莫来提拿起手机,输入易晓琪的新号码,久久没有摁下拨出,脑中不停地挣扎。终于,他摁下了拨出键,电话响了三声,还没有人接通。阿莫来提迅速站起,连押金都不要,走出网吧,他将手机卡拿出来掰断,又将手机随手扔入垃圾箱内。
易晓琪被押往首都审讯,由蔡宝田和魏源带人押送,而刘奇和孙曼莉则是由唐生负责送到机场,返回S市。刚刚易晓琪手机响起时,她拒不配合接电话,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个电话没人接。正当蔡宝田再想办法时,电话停止了振铃。蔡宝田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郁闷,看来阿莫来提这条狐狸,很可能已经警觉,他必须立刻将此消息上报。
晚上10点,莫提还是没有出现,杨清雪有些坐不住了!她接到国安总部的电话,已经知道阿莫来提有了警觉,很可能不来上班。这边布下天罗地网,可要抓捕的猎物就是不出现,太考验所有人的耐心。时间一点点流逝,指针很快指向了11点,可阿莫来提还是没有出现。
杨清雪决定不等了,带着张晓强几人直奔莫提的公司。她推开负责人办公室的门,问道:“莫提还没有来吧?”
“没有。”这名负责人平时不管谁来上班与否,今天特意去看了两次,可以确切回答杨清雪的问话。
“晓强,你带几个人去问问,今天谁联系莫提了?”杨清雪的脸若冰霜,寒得吓人。要是因为有人将这次的事情泄露出去,她都有生吞了那人的心。
张晓强等人进入大办公室,问道:“今天谁和莫提通电话了?”
毕红见他们气势汹汹,因为莫提欠他们钱呢!正想偷偷给莫提打电话,通风报信时,前方一名同事的手机响起。张晓强这时要避免有人通风报信,大吼道:“不许接。给我放下。”
那人没理会张晓强,直接摁下接听键,还没等说话,就被冲过来的张晓强一把抢了过去。张晓强听到电话那边是女人的声音,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在了机主面前。
机主怒了,站起来,不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张晓强没搭理他,大声道:“我们是警察,现在追查一名凶残的嫌犯,请大家配合一下,现在不要接打电话,以免引起误会。”张晓强掏出自己的证件。
众人见是警察,还追查一名凶残的嫌犯,都配合调查。当调查到毕红那里,她支支吾吾的话让人怀疑,国安当场将她揪了出来,并且将手机拿下,用来调查电话号码。毕红见手机被拿走,知道躲不过去,将阿莫来提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她暗恋阿莫来提,而阿莫来提这个猴精也清楚,所以今天才打来电话询问。暗恋的人主动联系她,让她的智商从140多一下子跳水变成负数,稀里糊涂地将看到的都说了!结果阿莫来提听了她的话,人直接不来了,恐怕已经有了跑路的打算。
杨清雪看着被带到面前的毕红,真想打她一顿。
阿莫来提很有女人缘,来S市不久,就通过网络勾搭上航空公司的女员工,就是这名女员工将刘奇的航班信息透露给阿莫来提。由于她是无心造成的过错,杨清雪没有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只是让航空公司将她辞退了事。
毕红就和那名女员工一样,都是被阿莫来提利用。但杨清雪并不同情毕红,虽然主观上她没有任何的错误,可在客观上破坏了这次的行动,她既然喜欢阿莫来提,应该可以从她的口中得知更多阿莫来提的个人爱好、习惯等等。杨清雪命人将她带回去协助调查。
半夜,刘奇和孙曼莉的飞机降落在机场,孙兴、曲明礼、陈嫣顔等人都等候在这里,迎接两人归来。
“嗨!老大,这边!”曲明礼大声喊着,挥手示意自己的方位。
孙曼莉挽着刘奇的胳膊走出来,看到陈嫣顔,马上松开手。就算陈嫣顔同意她和刘奇,孙曼莉也小心地不在陈嫣顔的面前过于亲密,以免她吃醋。
刘奇还没走到,陈嫣顔就跑了过来,伸开双臂,明显是要给一个热情的拥抱。刘奇感觉心里很热乎,几天没见,他也想念陈嫣顔,立刻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孙曼莉不忍破坏两人的气氛,站在原地没动。正当刘奇要拥抱陈嫣顔的时候,她灵巧的从他身边跑过,扑入了孙曼莉的怀中。
“曼莉,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陈嫣顔紧张地东看看,西看看,确认她除了头部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我没事,就是头磕一下。”孙曼莉看得出陈嫣顔的表情没有作假的成分,非常真挚。
刘奇很尴尬,他伸开双臂,自己的女人却跑到一边。为了避免尴尬,他奔向曲明礼。
曲明礼不等刘奇过来,就直接打击道:“少来,你知道我不喜欢和男人拥抱,太恶心。”
孙兴没有开口打击,可他抱着双臂,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剩下的几个女人是谢晨、赵莹、宋晓雪,刘奇总不能去抱她们,只能讪讪地放下胳膊,顺便恶狠狠地瞪曲明礼一眼。刘奇冲几女道:“谢谢几位美女来接我。”
谢晨调皮地道:“我们是陪嫣顔来的,不要误会哦!”
“放心,打死我,我也不敢误会。”
陈嫣顔和孙曼莉聊着天,走了过来,陈嫣顔挽住刘奇的胳膊,嗔怪地道:“以后小心点,要不是曼莉姐说,我还不知道你又受伤了!”
“放心,我的身体很结实。”刘奇摆出个健美的造型。
陈嫣顔笑道:“别在这耍宝,走了!”
一行人往外走去时,陈嫣顔道;“曼莉,你也扶着刘奇吧,要不他的腿该疼了!”
刘奇一听这话,乐了!果然是陈嫣顔最体贴,担心孙曼莉被冷落,给她借口挽着刘奇的胳膊。
曲明礼看着两女挽着刘奇的胳膊,和谐无比,顿时酸得不行,想他堂堂情圣,都不能让两女和谐共处,刘奇是怎么做到的呢?孙兴对这个倒不在乎,他只要有宋晓雪就好,没有其他的想法。
刘奇本想回家,便于保护陈嫣顔等人,可陈嫣顔考虑到刘奇不住院,伤势恢复会很慢,再说,刘奇不住院,也不放心让孙曼莉一个人住院。于是,她提议所有人都在医院住,这样刘奇、孙兴、曲明礼、孙曼莉都可以养伤,她们三女也能接受保护,两全其美。这个提议得到全票通过,于是众人组团去陆军总院住院。不得不说,这年头组团来住院的人还真少。
现在医院的环境都还不错,虽然达不到星级酒店的标准,也基本和快捷酒店差不多。几个女孩对组团住院有些新奇,躲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聊着什么。
刘奇、孙兴、曲明礼三人说了下各自了解到的情况,自从刘奇去横店后,先是有领导视察,然后就带着暗影部队去拉练,整个暗影部队的人员都被带走。最缺德的是,领导还让曲明礼和孙兴归队,一起参加训练,要不是两人说伤势未好,还处在无限期休假,加上天才坚持他们必须要休息,不适合训练,他们早就被带走了。
三人对这名领导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职位高的,也没有表明直接针对刘奇,三人也无可奈何。
当夜,国安和警方派遣大量警力严查所有的道路、机场、铁路,阿莫来提想要离开S市,短时间内难于登天。阿莫来提有些发愁,S市就像是个大瓮,而他这个小鳖要是不赶快逃出去,早晚会被抓住。
第二天,他将最后一张新手机卡放入备用手机中,走出房间,想找个远点的地方打电话,将其他几名手下召集过来,并再买几张电话卡备用。国安不是不想让他离开吗!他打算将S市闹个天翻地覆,再趁机逃走。
阿莫来提带个太阳帽和墨镜来到楼下,没走几步,他发现满大街到处都在通缉他。警方直接说他是恐怖分子,可能随身有武器,请市民一旦发现,立刻汇报,勿自行抓捕。对提供线索的举报人、协助缉捕有功单位或个人,给予30万元奖励。通缉令上还有他的照片,身份证号,爱好吸食雪茄这类的特征。他看到这个通缉令,第一反应就是把正在吸的雪茄扔地上,快步离开。他不敢走远,打电话将最后的几名手下调回来,至于新的电话卡,也不敢去买。阿莫来提打完电话,将手机关掉,低着头匆匆地往回赶。回到房间,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就算将手枪放在床头,不安的感觉依旧袭上心头。
陈嫣顔几女请了几天假,窝在医院里,刘奇中间去找杨清雪汇报情况,毕竟名义上他是被派去的。他本想加入到寻找阿莫来提的队伍中,可杨清雪知道他伤势很重,严词拒绝,让他先养伤。
院里没什么娱乐设施,一群女人在医院连续聊了三天,什么话题都说完了!静极思动,想要出去。当她们将想法说出来,刘奇没有反对,毕竟是保护她们,又不是让她们坐牢。孙兴的腿没什么大碍,曲明礼的脚更是已经好了,两人都可以陪女人逛街,刘奇的伤要比他们重一些,陈嫣顔不想让刘奇去,以免伤到,可在刘奇的坚持下,陈嫣顔最终妥协,不过他必须坐在轮椅上。
陈嫣顔推着刘奇,众人到S市最繁华的中街。宋晓雪和谢晨看到琳琅满目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不停的东看看,西看看,很快两人就把赵莹和孙曼莉也拉过去,让她们帮助参考。孙曼莉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两女生拉硬拽,无奈跟上去。陈嫣顔陪在刘奇的身边,以免他孤单。
“嫣颜,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宋晓雪挑中件衣服,征询了所有女人的意见后,又来征询陈嫣顔的意见。
“很好啊!很适合你。”
“她们都这么说,嫣颜,那有一件衣服很适合你,你试试看。”宋晓雪拉着陈嫣顔要过去。
“不了!”陈嫣顔拒绝。
刘奇看到陈嫣顔眼中对那件衣服也有向往,笑道:“嫣颜,你去试试那件衣服,我看漂亮不。”
陈嫣顔最听不得这个,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听到刘奇想看,准备推刘奇进去。
“我不进去,在外边待一会。”刘奇不想在一大群女性顾客群里待着。
陈嫣顔也不勉强刘奇,随着宋晓雪走过去。刘奇坐在轮椅上,看着店内的陈嫣顔和孙曼莉挑选衣服,孙兴当保镖很合格,他对挑选衣服一向没爱,站在里面,像是警卫一样,四处注视可疑的人。曲明礼就不行了!他非常的忙,一会建议谢晨穿什么衣服,一会又帮店内的其他女客人提供参考意见,搞得他像是销售员一般。
曲明礼拿着一件长裙,递给旁边一位素不相识的美女,道:“这件衣服适合你。”。
“这件好吗?”美女看着这件衣服,心里有些疑惑。
“放心,我是专业的,你试试看。”曲明礼一本正经。
“好吧!我试试。”美女接过衣服,走向试衣间。
没一会,她走出试衣间,很多女顾客都听到曲明礼之前说的话,很好奇地看向她。当她从试衣间内出来,众人就对曲明礼挑选衣服的眼光折服不已。美女本来就漂亮,加上这件长裙,看起来既漂亮,又有气质,衣服的大小非常合身,好似专门定做的一般。
美女很高兴,走到曲明礼的身边,笑道:“小帅哥,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你看看还有什么适合我的衣服。”
“没问题,我帮你选。”曲明礼这个兴奋呀!立刻开始选衣服。
没过多一会,他又选出四件衣服,还别说,四件衣服依旧非常合身,也很配这位美女,有的看起来俏皮,有的看起来高贵。
“这些衣服你先帮我开票吧!”美女看哪件衣服都很喜欢,反正也不差那点钱,就当帮曲明礼多加点业绩好了!
她的想法很好,可曲明礼不是销售员呀!
“美女,这位美女,麻烦帮这位小姐开一下票。”曲明礼喊来店内最漂亮的服务员,将销售额都给了她。
“怎么?你不是这个店的?”买衣服的美女非常惊讶。
曲明礼笑了笑,道:“我陪几个朋友过来,看到那几件衣服才能配上美丽的你,忍不住开口。”
美女听得心花怒发,还以为曲明礼是什么时尚界的大师,顿时起了攀交之心。两人在聊得非常好,女人盛情邀请他去喝咖啡,曲明礼很心动,可还知道保护几女的重要,只能惋惜的拒绝,两人互留手机号后,美女才依依惜别,看那恋恋不舍的劲头,今天曲明礼要是和她出去,保不齐就能成就好事。
曲明礼很得意地看向孙兴,可孙兴根本就不鸟他,让他得意无比的脸变得异常僵硬。他看向刘奇,希望能看到刘奇羡慕的眼光。当他转过头,突然发现外边只有轮椅,而刘奇则踪迹全无。
“这位帅哥,可以帮我看看什么衣服适合吗?”一名女顾客轻声道,当曲明礼转头看她时,还抛了个媚眼。
曲明礼像是没看到媚眼一般,直接跑出店铺。这可把女顾客给打击了!抛个媚眼,直接将人给吓跑了!让人情何以堪。
陈嫣顔等人和孙兴看到曲明礼跑出去,也好奇地望去。
“咦!刘奇呢?”陈嫣顔和孙曼莉发现了刘奇消失不见。
“可能上卫生间了吧!”谢晨认为刘奇要是不想走,没有人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能吧?”陈嫣顔就算相信刘奇的身手,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她认为刘奇要是想上卫生间,会和她们说一声,不会突然消失,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
曲明礼跑到外边,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刘奇的身影,立刻给刘奇打电话。刚一接通,曲明礼就问道:“你在哪?”
“我在逛街,你先回家,今天我不去接你。”刘奇正跟在一个男人的后面,为了不引起前面人的怀疑,他的话像是对女朋友讲的。
曲明礼知道刘奇是让他和孙兴将几女带回去,不用等他,问道:“和你一起逛街的人多吗?”
“不多,一个。”刘奇刚说完,突然发现前面的人不见了!连忙快走几步。
这时,一个带着钢铁冰凉触感的东西捅在刘奇的腰间,男人低声问道:“你找我吗?”
“你在说什么!”刘奇回话的同时想要转身。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转过来。”对方戏谑的说道。
刘奇不在动弹,语带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男子很肯定。
“很好,你比以前警惕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我的声音吗?”
刘奇的问话让男子脑袋上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具体是谁,他一时还真对不上号。正当他愣神,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时,刘奇猛地转身,右手推开他的枪,左掌对着他的下巴用力猛击。男子被刘奇的一掌打得双腿离地,不等他落地,刘奇前冲,握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掰,手枪脱手而飞。刘奇掏出枪顶在男子的脑门上,拿掉墨镜,笑道:“知道我是谁吧?”
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刘奇用枪顶了下男子的脑门,示意他往旁边走。
男子目光闪烁,不断用眼角余光扫视左右。
刘奇看出他的打算,道:“你要是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男子没吱声,走向一边,刘奇跟在他的身后,枪口顶在他的腰眼。
刘奇问道:“你不开出租车了?”
“你说什么?我从来没开过出租车。”男子否认。
“你应该没开过出租车,恐怕在HZ的机场,你们几个人围在我身边,也是第一次装成出租车司机吧?”
刘奇还清楚地记得那几个围在自己身边,要让自己坐车的司机,这人就是其中一个。刚才刘奇看店内陈嫣顔几人时,无意间在玻璃倒影中看见这人,刘奇当时就感觉这人很眼熟,连忙转身,仔细去看。这一看,立刻认出他就是当初围着自己的几名出租车司机之一。如果刘奇没在半路上被袭击,恐怕不会注意到这名出现在S市的出租车司机,可他被袭击,对这几名出租车司机就都上了心。刘奇不认为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出租车司机大老远地来S市游玩。于是,他丢掉轮椅跟了上去。
男子想不到刘奇的记忆力竟然这么好,顿时无言以对,默默地朝前面走去。
中街是S市最著名的商业街,商厦林立,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逛街的人多,就造成人挤人,人挨人的情形。本来这样也没有什么,可有几名年轻的男女,嬉笑打闹着跑了过来。人群因为躲他们,而变得更加拥挤、混乱。当一名女人不故意挡在刘奇面前时,男子拔腿就跑。他一边拼命逃窜,一边大喊道:“散开,快散开。”
刘奇推开身前的女人,将手枪保险合上,朝着他的腿砸了过去。手枪打着旋飞向他的小腿,正要击中的时候,男子看到前面的人没有让开,往旁边挤去,正好躲开了手枪。他是躲开了,可手枪还在继续前飞,砸到名穿着丝袜的时尚美女小腿上,滚落在地,被迎面走来一人不小心踢到,滑向远处。
手枪掉落在地,那名假出租车司机正跑呢!突然被一个人摁倒在地。原来他后面的人踩在手枪上,没有站稳,往前摔的时候,本能地伸手四处划拉,结果将假出租车司机给带倒。
假出租车司机这个怒呀!一脚踹在扑倒自己的人身上,将他笨重的身体踹开,爬起来继续跑。刘奇这时赶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脚,将他又踹倒在地上。
丝袜美女不是一个人逛街,而是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其中一名朋友钟山看到刘奇砸伤同伴,还没看清楚砸的东西是什么,见刘奇逃跑,立刻吼道:“你别跑。”他刚要去追刘奇,就看到刘奇对着假司机一顿狠踢,一边踢,一边骂道:“跑,你再跑呀!”
假司机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叫,将周围的人吓得全都跑开,生怕崩自己一身血。丝袜女和她的朋友看到刘奇如此凶残,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找刘奇麻烦了!
刘奇脚踩着假司机,一指身后不远的手枪,对钟山喊道:“帮我把枪捡过来。”
钟山本来很有勇气,就算刘奇暴打假司机也想上去讲理,可看到刘奇身后的手枪,他害怕了!
刘奇再次道:“过来,见枪递给我。”
钟山双腿颤抖着走过去,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奇,慢慢蹲下去捡手枪。看他的架势,要是刘奇微微一动弹,他就会立刻逃跑。钟山用两根手指小心地夹起手枪,好像它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又不是烙铁,不用那么小心,快点给我。”刘奇看他的样子都感觉好笑。
钟山还是两指夹着枪,像上绞架似的往前挪动。
“不许动,把枪放下。”几名在中街执勤的警察接到报警,火速赶到,手中握着警棍,冲着钟山大吼。其实警察也害怕的,看着犯罪嫌疑人手中有枪,现在杀警的还这么多,他们不怕才怪。
钟山哪见过这种阵仗,比警察更害怕,当场就把手枪给扔了!麻利地蹲在地上,大声解释道:“枪不是我的,是他的,是他让我捡起来的。”
“我是警察,正在抓捕逃犯,你们把枪捡起来。在后面五十米的位置还有把枪,派人去找一下。”
听到刘奇的话,警察放松了下来,当他们将手枪捡起来,握在手中,才真正充满了底气。警察查看了刘奇的证件后,终于放松下来,麻利地将假司机拽起来,一个苏秦背剑,将他的胳膊铐在一起。
刘奇见假司机被控制,来到丝袜女面前,道:“对不起,刚才打中你,你去医院看一下,花多少钱你打电话告诉我,我的电话号码是138******。”
丝袜女的腿确实很疼,本来女人就娇贵,让手枪砸到骨头上,不疼才怪呢!华国大部分人都很宽容,在一方主动认错后,都会不予计较。丝袜女本来因为刘奇要逃,对他的印象很差,可现在知道他在追捕犯人,整个人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她强忍着疼痛,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道:“没事,你也是抓犯人,不用上医院。”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以免有什么问题。”刘奇不等她反对,再次道:“就这么定了!你把我的电话记好。”
刘奇将电话留给丝袜女,让警察带假司机和自己去最近的岗亭,他要马上审讯。去治安岗亭的路上,刘奇告诉曲明礼事情已经搞定,抓到一名疑似恐怖分子。
刘奇说完恐怖分子四个字,心里突然打了突,恐怖分子怎么会跑到中街来,还不是对付我的。想到这,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刘奇焦急地道:“明礼,你马上检查下刚才那个店附近的垃圾箱里有没有可疑物体,让孙兴带几女立刻撤离。”
“知道。”曲明礼的心也是一突,让孙兴将几女带走。
几女不知道曲明礼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疑惑地看向曲明礼,只见他像是个捡破烂的,将旁边的垃圾桶掀开,开始翻找起来。
“他受什么刺激?怎么翻垃圾桶了?难道是找瓶盖,想要兑奖?”宋晓雪面带疑惑。
孙兴见曲明礼犹如火烧屁股一般,要是还不知道出事了,也就不配做暗影成员。“我们马上走。”孙兴招呼着几女离开。
“为什么要走?”宋晓雪很不理解。
“没时间解释,我们去找刘奇。”孙兴还是有些急智,用找刘奇来让她们离开。
听说找刘奇,几女同意离开,可宋晓雪这时再次好奇地看了眼曲明礼。远处的曲明礼已经翻到第二个垃圾桶,从中找出个黑色的背包。
“咦!他翻到了什么?”宋晓雪拥有无尽的求知欲,想跑过去看看包内是什么东西。
孙兴一把拉住她,对几女吼道:“马上走。”
陈嫣顔和孙曼莉都经历过危险,知道孙兴这么紧张,肯定有原因,拉着谢晨和赵莹跟了上去。
刘奇打电话给杨清雪,通知她抓到一名疑似恐怖分子,怀疑恐怖分子会在中街放炸弹,马上派人支援,最好带排爆专家一起过来。两人正说着,曲明礼的电话打了过来,刘奇选择三方通话。
“头,我找到个包,里面是简易炸弹。”曲明礼盯着手中简单的定时炸弹,寻找怎么排除引爆装置。
他的一句话将刘奇和杨清雪全都震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炸弹爆炸,会带来巨大的伤亡。
“曲明礼,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炸弹。刘奇,你用最快速度撬开那人的嘴,不管用什么手段。”杨清雪真是急了,第一次为了口供,而要不择手段。
刘奇让曲明礼小心,挂断电话,不再去治安岗亭,而是直接和警察拐入商场的保安室。刚进保安室,刘奇揪住那人的头发,让他仰起脸,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奇把监控室里的鼠标拽出来,将鼠标线缠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勒住。由于刘奇着急,不等保安都离开就动手,那些保安都吓傻了!
“出去,你们都出去。”警察不能让保安看着,将他们都撵了出去。
保安也不想看杀人的场面,乖乖离开。
男人快要被勒死,手想要去拽鼠标线,可双手被铐住,只能拼命扭动,嘴大大的张着,却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气。
“再勒他就死了!”几名警察不想看刘奇勒死他,那样的话他们都得担责任。刘奇要是再不松手,他们就得强行拉开。
刘奇突然松开手,男人跪倒在地上,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都因为缺血而变得血红。
“愿意告诉我你名字了吧!”刘奇问他的时候,还在四处找东西,看看有什么合手的东西方便审讯。
“我叫……”这人想要说,可他由于长时间喘不上气,说话慢了点。
刘奇在旁边拿起黑袋子,套在他的脑袋上,死死地裹住。这种用黑袋子让人窒息的方法是M军常用的手段,他们认为这种导致幽闭恐怖的技巧,可以快速得到想要的情报。
警察看刘奇又要将男子给憋死,正要张嘴劝说,刘奇伸手阻止他们开口。当男人又快要憋死时,刘奇再次放开了他。
这下,男人喘息几口,不用刘奇审问,就断断续续地道:“我……叫……王城。”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王城想要撒谎,可刘奇对他一瞪眼,没敢把假话说出来。
“我放了三个炸弹,在垃圾桶里。”
王城的话把警察给吓住,他们专门在中街巡逻,要是炸弹爆炸,他们保不齐就得被炸上天。
刘奇拽住王城的脖领子,大声问道:“你们一共多少人,做了多少炸弹?都放在哪里?”
“有四个人,做了十三个炸弹。”
“炸弹都放在什么位置,他们三人躲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速七酒店里做的炸弹,他们去太原街、三好街、五爱街放炸弹去了!”
刘奇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这些人炸的全是S市最繁华的地段,这些地方要是出事,死亡的人数会让全球震动。
“他们的炸弹都放在什么位置,要在什么时间引爆?”
“定的时间都是3点引爆,他们放的位置我不知道,我们之前没有约定,都是自己找地方。”
“你们放好炸弹,约定在什么地方见?”
“没有约定,放好炸弹后,大家不用汇合,各自离开。”
刘奇知道这肯定是阿莫来提设计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炸弹爆炸后,所有警力肯定会像疯狂咬住这四人,到时候追捕他的力量就会减少,他就可以借机潜逃。他的计谋很不错,让四人分散逃走,能最大的将所有警力调开。
“阿莫来提在哪?”
“我不知道,他打电话让我们来,之后再没有联系过我们。”
杨清雪带着国安赶往中街,听到刘奇汇报还有大量炸弹在其他地方,指挥众人奔向其他三个地方,中街的炸弹交由刘奇来处理。
警方已经从国安那里得到消息,派出大量的警力赶往四个地方。
这个时候,曲明礼已经将三个炸弹全都找到,他带着三个炸弹往人少的地方跑。
刘奇将王城交给警察,跑出大厦,给曲明礼打电话,问道:“炸弹找了吗?”
“找到三个。”曲明礼边跑边说。
“能够拆除吗?”
“应该可以,炸弹的结构比较简单,我正在找人少的地方。”
曲明礼说能拆除,就肯定没有问题,他要是拆除不了,恐怕炸弹就没有别人能拆了。曲明礼跑到中街的一条小道,这里是中街人最少的地方。他将炸弹放在地上,炸弹是由简单的电子闹钟和雷管组成,雷管插在土制炸弹中。炸弹非常简单,只有几条引线而已,只要弄清楚哪条是起爆线,剪断即可。曲明礼仔细看几条线,最终确定蓝色的线是起爆线。他掏出刀子就要切断,当他扶起线时,习惯性地摸了摸,突然发现在蓝线下面竟然有根头发丝粗细的线。组装炸弹的人简直是太缺德了!故意将炸弹表面上弄得非常简单,可在蓝线的下面又设置了一根线,只要将发丝线剪断,这个雷会立刻爆炸。
“明礼,刚炸弹被设置成诡雷,你拆的时候注意下。”
“你说晚了!我刚才差点被炸死。”曲明礼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打量这个炸弹。现在他可不会因为炸弹看起来简易,而对它有所轻视。
“你在哪?我过去。”
“不用,三个小炸弹而已。”曲明礼语气轻松。
“那好,我先去五爱街,你弄好后和我会合。”
刘奇刚跑到步行街口,正要拦车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刘奇心中咯噔一声,大喊道:“明礼!”
曲明礼正在看炸弹,刚要告诉刘奇一会五爱街见,就听到爆炸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炸弹给扔了!曲明礼听到刘奇充满担忧的吼声,笑道:“小点声,我还没死呢!你再把我给吓死。”
“妈的!吓死我了!”刘奇抬眼望去,只见500多米的地方浓烟滚滚。
曲明礼不想带着炸弹乱跑,道:“你去看下爆炸现场,我先把炸弹拆完。”
刘奇往爆炸处跑去,大量警察也赶往出事地点。
事发地点是中街一处多年未建好的大厦内,爆炸的现场是一楼,水泥地面被炸出个深度20多厘米的坑,周围散落着尸体的碎块和血迹。
刘奇不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胆大的人。刘奇看完现场,对围观群众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听到一声巨响,等赶到这,就是现在的模样了!这老头死得太惨了!”说话的中年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死的是名老头。
刘奇追问:“你说死的是老头?”
“是呀!老黄头专门在这一带拾荒,靠翻找垃圾桶里的塑料瓶为生,一直住在这。”
“你怎么知道?”
“我就在门口卖烟,那个小店就是我的,天天都能看到他。”男子似乎怕刘奇不信,伸手指向自己的小店。
“你刚才看到他除了拿瓶子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男子想了想,说:“好像拿着个长方形的东西,我当时正在卖烟,随便往外看了一眼,他好像拿得是个大电子钟。”
“你能确定吗?”
“不太确定。”男子毕竟是只扫一眼,无法确定。
警察陆续赶到,开始将围观群众驱散,询问最先来到现场的人。
刘奇拿出证件,留在现场继续观察。炸弹的威力并不算大,应该是土制炸弹,结合刚才中年男子所说,上面有个电子钟,说明和曲明礼找到的炸弹是一批。既然炸弹是一批,那么之前王城所说的肯定是有假。如果他真的只放了三个炸弹,那么这一个是怎么出现的?难道他的同伴还能不听阿莫来提的指挥,擅自将炸弹都放在中街不成,这明显不符合逻辑。看来王城的意志很坚定,装作屈服,实际上招供的话却是真真假假,故意误导。至于曲明礼为什么会恰巧找到三个炸弹,第一种可能是王城在刚才那条路上只放了三个炸弹。第二种可能是他放了四个,但其中一个恰巧被拾荒的老黄头先一步捡走。老黄头年纪大,对炸弹没有认知,很可能他捡到后,想要拿回来将上面的闹钟取下,结果引发爆炸。
不管因为什么发生爆炸,他间接地救了很多人,炸弹要是在人群中爆炸,伤亡人数会非常多。
曲明礼拆完炸弹,赶了过来。刘奇从他手中拿过一个炸弹,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正在配合警察录口供,看到刘奇手中的炸弹,对警察道:“老黄头当初拿的就是这个。”
刘奇不等警察说话,抢先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这个。”中年男子一口咬定。
刘奇点找到警方的现场最高负责人,让他将所有人都驱散,配合将中街的所有垃圾桶都翻遍,以免再有炸弹出现,伤到无辜的路人。
警方处理炸弹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马上封锁现场,派出大量警力去抢拾荒老人的生意。一时间,中街出现道神奇的景观,无数警察在翻垃圾桶。聪明的人知道这个情况不对,会马上拉着朋友离开,也有一些人不敏感,只是好奇地看着,丝毫意思不到现场可能有致命危险。
刘奇和曲明礼回到看押王城的保安室,一进屋,刘奇对警察道:“他饿了!你们帮他买点猪肉,猪血吃,别饿到他。”
王城大声喊道:“我不吃猪肉、猪血制品,那是对安拉的不敬。”
“没事,反正他也不知道。”
“我们虔诚的穆斯林是不会说谎的,更不会去欺骗伟大的安拉。”王城的态度虔诚。
“去你妈的。”刘奇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怒骂道:“你不说谎,炸弹怎么多一颗?你别告诉刚才没听到炸弹声?”
王城的眼神闪烁,嘴硬地道:“我只放了三个,刚才的爆炸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他们三个谁路过中街,随手放的。”
“随手放的。”刘奇挥拳打在王城的脸上,将他的大牙打飞数颗。“我这也是随手打的,今天你不招,我就不停的随手。”刘奇的眼中冒出凶狠的目光。
阿莫来提很狡猾,不但让四人分开逃窜,与四人联系之后,还让着他们将手机卡扔掉,五天内不要互相联络。这一招就算有人被抓,警方也无法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其他人。
杨清雪带手下来到五爱街,顿时发愁怎么才能抓到恐怖分子,找出炸弹。五爱街批发市场林立,大楼一个挨着一个,要是彻底搜寻下来,恐怕炸弹都爆炸了!正当她打算请求更多支援时,刘奇打来电话,告知刚才有枚炸弹被拾荒老人引爆,王城的供词有假。
杨清雪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精神,依旧对五爱街和其他几处地方进行彻查,以免真有炸弹。
刘奇给她打电话,告知王城的话有假是一件事,另一件事就是要用痛感增强剂。这种药物是特殊部门用来审讯极度重犯用的,可以将人的痛感增强数倍,手指头破一小口,会让人有被截肢的痛感。用这种药物不会对犯人造成巨大的身体伤害,但审讯期间必须得注意,否则可能将犯人给疼死。
杨清雪同意刘奇的申请,让手下专门送一支过去,配合刘奇的审讯。
王城不知道痛感增强剂是什么东西,不过本能的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估计补品什么得是不会给自己用的。
刘奇看他疑惑的眼神,解释道:“痛感增强剂的作用会让人的痛感放大无数倍,我轻轻碰你一下,你会有种被大锤砸到的疼痛。手指破一个小口,就会感觉截肢一样的痛苦,非常好玩。”
刘奇说好玩,王城可不认为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当然,要是反过来,他是使用药剂的人,就应该能够体会到快乐了!王城对未知的药物很恐惧,道:“你不要用那玩意,我说的都是真话。”
“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自己会分辨,我没有认可你的答案之前,不会停止审讯。你也不用存有侥幸心理,人受到强烈的神经刺激,大脑会思维混乱,到时我会给你注射自白剂,我就可以知道真正的答案了!”刘奇点燃颗烟,笑得非常邪恶。
王城知道用了自白剂后自己可能变成白痴,大喊道:“我要变成白痴,你以后就问不出任何情报了!”
“你的作用只有今天这一次,没有其他价值,我会让你充分享受疼痛之后,将情报挖出来,至于你之后是变成白痴,还是傻子,那就听天由命吗!不过到时候我还是会让人时常让你体验下疼痛的感觉。”
王城被刘奇的话吓到,大喊着:“你是变态!”
刘奇恶狠狠地道:“我就是变态,你准备当傻子吧!”
曲明礼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终于从口袋中翻出一个口香糖,兴奋地道:“找到了!”他手中拿的不是真的口香糖,而是有残酷‘口香糖’之称的C4塑胶炸药。曲明礼抬起王城的脚,将它贴在脚下,又拿出微型雷管安装在上面。为了防止一会引爆时,王城会故意抬腿,将爆炸的威力对准众人,曲明礼特意将他的腿牢牢地绑在椅子腿上。
“你要干什么?”王城没见过这么小的C4,并不认识,可他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干什么?在正餐来之前,让你吃点开胃的小菜。”曲明礼残酷地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脚下是什么。我来告诉你,那是一片C4塑胶炸药,遥控引爆,遥控器就是这个。”曲明礼摆了摆手中的手机,继续道:“你脚下的当量很好,爆炸的威力会将你脚上的肉全部炸飞,让脚掌被成光秃秃的骨头,不过这个状态你是看不到的,因为随后的冲击波会将脚掌的骨头炸飞,并再次撕开小腿上的肌肉,等爆炸结束,你会看到没有肉的小腿骨,当然,也有可能小腿骨也被炸飞。”
王城的脸吓得煞白。
“既然他已经没用了,之后还会变成傻子,你也不用再留C4了,要是有的话将他的四肢都用上吧!反正别炸死就行,他的精神越脆弱、越萎靡,自白剂的效果越好。”刘奇的话直接将王城推入冰窖。
“你们不是人!是魔鬼,真主会惩罚你们的……”王城恐惧的大骂。
“那就让真主来找我们好了!”刘奇是无神论者,对此不屑一顾。
曲明礼则是残忍地笑着,开始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安装炸药。
王城这次不配合了,腿乱蹬,拼命给曲明礼制造麻烦。曲明礼没有强行摁住,而是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拳,“嘎巴”一声,小腿应声而断,成90度弯曲。这下方便了!曲明礼一边安装C4,一边快乐地唱道:“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
其实王城最想对曲明礼唱你好毒,可惜他因为腿骨被打断,疼得浑身冒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奇对围观的警察刀:“我们都出去,以免崩一身血。”
警察全都看傻了!他们感觉自己的审讯方式简直太温和了!看看这审讯的方式,只有更狠,没有最狠。这种差别是敌人不同所致,警察对的主要是平民百姓,当然应该温和,而刘奇对待的敌人是恐怖分子,怎么做都不为过。不用最快的速度问出情报,死的人会成百上千。警察已接到上级通知,这里由刘奇全权负责,警察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拦他,一个接一个往外走。出去的时候,每个警察都会看一眼王城的脚下,脑中想着爆炸后的惨相,同时给王城一个同情的眼神。
王城之前还怀疑这只是威胁,在曲明礼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腿,就知道对方不是威胁,真的会引爆。他脸色苍白,双腿颤抖,浑身都被冷汗打透,眼神都因为恐惧而发直。
刘奇对曲明礼道:“把他嘴堵上,我们也出去。”
“好。”曲明礼随手抄起一个抹布就要往王城的嘴里塞。
“等等,等等,我招,我全都招。”王城连忙大喊,现在说最起码还能保持个肢体完整,等被炸成破娃娃,再用自白剂,到时候还得招。他不想结果一样,而自己还变成炸成破烂。
“等等。”刘奇制止曲明礼将抹布塞进王城的嘴里,看着王城,等他说话。
“每人有五个炸弹,但我们真的是分散逃走,安装炸弹后各自离开,只是他们安装炸弹的位置是火车北站、南塔鞋城、地铁站。”
“你说谎,你现在还敢骗我。妈的!去死吧!”刘奇突然暴怒,掏出手枪对着王城的大脚趾就是一枪。
子弹准确击中脚趾,将王城的大脚趾打断。
啊~!
王城凄厉惨叫,全身扭动。
刘奇将刚刚射出子弹的枪管顶在他的头上,“嗤”的一声,炙热的枪管将他的脑门烫出个红色的圆圈。“我他妈的杀了你。”刘奇说完就扣动了扳机。
砰!
曲明礼关键时刻将刘奇的手枪推起,子弹擦着王城的头皮射入墙中,一绺头发被打断,旁边的头发被烧焦,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刘奇对曲明礼大吼道:“别拦我。”
“我先炸了他的腿,等自白剂用过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曲明礼好像舍不得王城这个玩具,根本不是什么好心。
王城不停惨叫,可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刘奇随后的一枪将他吓得当场就尿了,两人的对话更是让他堕入恐惧的深渊。
“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的。”王城拼命地喊着,以免被刘奇误会。
刘奇挥舞着手枪,神经质地吼道:“你就是在骗我,骗我。”
王城以为刘奇被自己气疯,吓得不行,为了证明他说话的真实性,也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急忙喊道:“他们要把炸弹放在图书馆的地铁站,北站的广场,南塔的盛高鞋城。”
“你肯定是骗我,是骗我,我不相信你,你之前还说不知道具体地点,你肯定是编的,编的!”刘奇大吼着,手枪在空中挥舞。
王城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我没有编,地点都是我们四个看地图选出来的,并且让阿莫来提确定。”
“骗我,你联系不上阿莫来提,怎么让他确定,你去死吧!”刘奇说让王城去死,可手枪指向他的脚掌。
“别开枪,别开枪,阿莫来提最后在网络上和我们确认,当时还用的语音聊天,真的,我还听到他身边有人说什么往事无限网吧。”为了确定话语的真实性,他不敢又丝毫隐瞒,就连细节都说出来。
刘奇将枪往怀里一插,丝毫没有刚才疯狂的模样,对曲明礼问道:“记住了吗?”刚才刘奇怕王城再骗自己,他又没时间来一点点确定,一点点挖口供,所以他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直接先给一枪,然后大骂他说的是假话。要是王城说假话,肯定会以为被刘奇识破,否则不会开枪,恐惧之下,就会讲真话。当然,他说的要是真话,就会像刚才那样不停解释,以证明话的真实性,这样就可以掏到更多情报。
王城不是特工,对各种审讯手法没有认识,根本不知道刘奇是装的,何况刘奇当时要不是曲明礼推开枪口,他已经脑浆迸裂了!他完全想不到曲明礼和刘奇异常默契,能够在瞬间领悟到刘奇的想法,和他做了个天衣无缝的配合。
曲明礼点点头,道:“记住了!”
王城看着突然变得正常的刘奇,知道受骗了,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刘奇拉开门,一群警察摔倒在地,看着刘奇嘿嘿直笑。
“你们是真不怕子弹打身上!”刘奇问道:“刚才王城的话你们听到没有?赶快去找第五枚炸弹,快去。”
警察刚要走,刘奇又说道:“带他去找最后一枚,快。”
有警察胆战心惊地问道:“他脚下的炸弹?”
“炸弹个屁,都是口香糖,引爆的微型雷管也是假的。”
杨清雪接到刘奇通知,赶往三个地方,现在有了具体地点,要比之前大海捞针强太多了。警察也在全力调查网吧,有两家网吧的名字符合,分别是‘往事无限’和‘网事无限’。
刘奇打算赶往南塔鞋城,得知‘网事无限’就在去南塔的路上,决定先去网吧看看。他和曲明礼到网吧的时候,已经有数名警察在现场,正拿着莫提的身份证照片对当值的服务员进行询问。
所有服务员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个人。
刘奇走过去,对服务员问道:“你们最近几天有没有看到大胡子的人,或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进入网吧。”
大部分服务员都摇摇头,只有一名负责收银的服务员若有所思的想着,随后她也摇了摇头。
刘奇盯着她问道:“想到什么就说,没事。”
警察见刘奇问话,有些不太痛快,刚要说话,曲明礼就将证件亮了出来。
服务员小心地道:“前天晚上我值夜班,到网吧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名戴帽子和眼镜的人在门口找什么。当时我以为他是小偷,随口问了句他找什么,结果他没理我,直接走了!”
“他当时在什么地方看,你猜他找什么?”
女服务员猜测道:“我猜他在找自行车,或是要偷自行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店门口,自行车丢失的太多。”
刘奇走出门口,抬头看了看,又走进来问道:“门口的监控是什么时间安装的?有没有录像?”
“安装很长时间了,有录像。”
“好,说出你那天上班的时间。明礼,你马上查看录像。其他人给我查一下现在上网的人。”刘奇一口气将所有的命令都下达。
有了服务员提供的时间,曲明礼很快找到当时的录像,从画面上来看,这个人一直低着头,尽量避免被上面的摄像头拍下,可当服务员问他话时,他抬头看服务员的一瞬间被摄像头拍到。画面定格,刘奇拿出莫提的身份证复印件,仔细对照。在脑海中去掉掩饰身份的眼镜和帽子后,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阿莫来提。这一发现,让刘奇和曲明礼振奋不已,抓获阿莫来提的曙光已呈现在眼前。
刘奇问道:“他当时往哪个方向走的?”
“好像是左边,过了一段时间,我有点不太确定。”。
服务员指的方向和在录像里最后的画面一样,不过由于监控看不到大街,无法确定最后阿莫来提到底去了哪个方向。
既然知道他离开的时间,刘奇让服务员查找上机记录,看看他什么时间来上网的。那个时间段下机的有四个人,没有莫提的名字。刘奇对这点倒不奇怪,相信阿莫来提一定有很多假身份证。
曲明礼依照四个人的上机时间查看录像,终于找到了他的影像。监控录像中清楚地显示他是从右边过来的,并且将自行车停在大门的右边。从这里可以看出,阿莫来提这个家伙的自行车被偷了!他一定会选择其他交通工具。
莫提上网登记的身份证是王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刘奇指着屏幕上的身份证信息,对警察道:“把这张身份证加入到通缉令之中。并马上查所有出租车公司的记录,我要知道有谁在那个时段拉过他。还有,查看附近所有摄像头,不管是交通局、城管或是其他部门和个人,我要确切知道他跑向哪里。”
“是。”警察全都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忙碌,不停地打电话。
全市的警察都在忙碌,大批人忙着找炸弹,警察局内已没有多少人员,当得知阿莫来提消息的时候,警察再次将剩余为数不多的警力派了出去。阿莫来提戴帽子和眼睛的照片从监控录像中剪切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用彩信方式发到所有警察和国安的手机上。负责调查的人将会用这个照片来询问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都安装了定位系统,为确定当时出租车所在的方位提供了足够的技术支持。经过调查,当时在‘网事无限’网吧门前经过的出租车有6辆,其中4辆经过网吧的时候车上有乘客,另外两辆是空车,根本没有拉过人。
刘奇有些疑惑,阿莫来提怎么可能不打车回家。这几天S市全城戒备,虽然表面上警察没有增多,但实际上到处都是便衣,他既然骑车过来,说明住的地方和网吧的距离有些远。而且从他谨慎的性格分析,他也不会选家门口的网吧。既然从远地方过来,他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用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的时间走路回家呢!要知道便衣最喜欢的就是询问走路的人。
这时,一名警察兴奋地过来汇报:“领导,刚刚在附近商店的监控中查到莫提没在附近打车,而是躲到旁边的饭店吃饭,之后走到另一条街打车。”
“好,马上查出他坐的车,询问司机他在什么位置下的,快!”
一家处于街角的摄像头正好将阿莫来提打车的画面记录下来,虽然摄像头不清晰,无法看清车牌,但是出租车顶上公司的标牌明确指出所属的公司。没过五分钟,出租车司机就被找到,警察也开始提取车上的监控录像。
当初为了防止出租车被盗抢,S市所有出租车都安装摄像头,以确保能照下每位乘客,看来也是有些用处的。经过照片对比,确定这位司机拉的就是阿莫来提,下车的地方在南站的某小区附近。
刘奇和曲明礼离开网吧,赶往那里,并让附近的警察去小区周围的便利店、超市、饭店等地询问阿莫来提的踪迹。
交通局监控室看录像的警察也调出小区附近的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没等刘奇他们赶到,附近的警察就传来消息,小区隔着一条街的银行监控录像中看到阿莫来提下车后不久,又坐上了另一辆车。
刘奇得到消息,不认为阿莫来提会再打一辆车穿越大半个S市,增加被发现的危险。他住的地方应该就在不远处。果然,新消息说阿莫来提这次没坐多久,在不远的地方下车。他下车的地方是一条黑漆漆的小道,小道的一边临街,另一边却有岔道,通往附近三个小区。
这虽然给发现阿莫来提带来一定的难度,但是不要忘了,华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当警察将附近封锁,大量便衣进入到周围开始询问店铺和居民,就算阿莫来提再怎么晚出早归,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人见过他,很快就确定他所在的小区和单元楼。
刘奇赶到现场,这里已经有十几名便衣散落在四周,监视着每一个从楼内走出的人。刘奇找到现场负责人,让便衣都躲到店铺内,外边留下两三个人就行,否则太显眼。如果阿莫来提往下望的话,看到楼下这么多人,一定会知道自己被发现。
所有人分散开,负责人带着两名便衣跟刘奇、曲明礼进入大楼。
这栋大楼有31层,拥有四部电梯和两个应急楼梯,大部分房间都是小户型,属于公寓式住宅,每层大概有近30个房间。刘奇让三名便衣留在门口,自己和曲明礼到物业查看电梯的监控录像,通过打车回来的时间,调用录像,很快就知道阿莫来提住在28层。通过物业的记录得知,28层被租出的房间多达十多间,无法确定阿莫来提的具体房间号。
刘奇对物业人员道:“只留下一号电梯,将其他电梯的都停了。”物业人员停下其他电梯后,刘奇和曲明礼走入一号电梯,伸手摁下28层的摁钮。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名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大喊道:“等等!等等!”
刘奇皱了下眉,不理解门口的便衣为什么还放人进来。她倒是误会便衣了,这名女人是刚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根本就没看到的便衣,现在要上楼回家。
曲明礼摁下关门摁钮,干脆不理门外的女人,这是对她的安全负责。
女人穿着高跟鞋,跑得飞快,当门快要合上时,麻利地摁在向上的摁键。电梯门缓缓打开,女人刚要往里走,就看到刘奇和曲明礼正瞪视着她。女人的胆子也大,勇敢地瞪着两人,抬步要进电梯。
“出去,你等下一部。”刘奇语气严厉,等下一部完全就是推辞,只要她出去,刘奇会立刻打电话给便衣,让他们将这女人带走。
女人一愣,曲明礼再次摁下关门键。女人看着面前的电梯门合上,反应过来,再次摁下向上摁键,让电梯的门打开。女人明显不是善茬,不满地问道:“凭什么?你们要在电梯里搞基呀?”
刘奇沉声道:“我们是警察,要上楼抓捕重犯。”
“你骗谁呢?我看你们就像重犯。”女人的嘴巴如刀,丝毫不相信两人。
刘奇拉开外套,露出腋下的手枪,看着女人不说话。
门口的便衣听到女人的声音,跑过来一人,在刘奇的示意下,将女人带到一边,暂时控制她,以免她通风报信。女人还不服呢!想要大喊,被便衣捂嘴带走,等到了安静的地方在给她看证件。
电梯缓缓上升,半路上还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好像年久失修,要随时罢工似的。电梯的数字变到28,刘奇和曲明礼掏出手枪,电梯门一打开,两人飞快探头望去。
28层的地上铺着光滑的瓷砖,楼道内很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
刘奇对曲明礼打了个手势,两人分散开,一人一个方向。两人在每个门前都侧耳倾听,发现一共有六个房间传出声音,其中只有两个是在物业那里登记的出租房,因为阿莫来提租房子的房主不一定在物业登记,他也不一定就发出声音,所以这并不能表明阿莫来提就一定会在这两间房之一。
既然知道他不一定看电视,打电话,或是发出其他声音,为什么还要每个房间都听一下。这个是有几率问题,如果当时阿莫来提正在讲话,那不是就能碰上吗!再说,听其他房间有没有声音,有助于两人全盘了解情况,像有的房间内传来小孩的哭闹,有的房间有老人的咳嗽,这都绝对不会是阿莫来提住的房间。通过使用排除法,就缩小了范围。
刘奇和曲明礼汇合后,他在楼梯间里打电话,让武警、特警迅速增援,在附近的高层布置狙击手和观察手,通过窗帘情况继续缩小范围。阿莫来提这种谨慎的人,一定会将窗帘拉上,将房间挡得密不透风。突然,刘奇想到阿莫来提很狡猾,他也许会故意每次都到28层,之后通过楼梯间到别的楼层。刘奇命令便衣先到附近楼顶,查看26、27、28、29、30、31这几层都有没有人在家,在家的是男是女,有几个人,有几家挂窗帘。
增援来的警察越来越多,望远镜当然不会少,十几名便衣跑到附近高楼的楼顶,拿望远镜查看刘奇要监控的楼层。先来到现场的狙击手也上到楼顶,随时准备开火。
警方将观察到的情报汇报给刘奇,共三家挂着窗帘,分别是26层左起第三扇窗户,还有……至于没挂窗帘的家里,其中谁家有男人,正在做什么,谁家有女人,正在做什么,都一一汇报清楚。
刘奇让警方严密监视三家挂窗帘,只要窗帘有丝毫移动,马上通知。并让他们联系物业,准确了解那三家的房间号。同时让支援武警都上来,每层一个小队。警力的增加,使得刘奇可以调配更多人手。
刘奇走回电梯,拐角处放置的一个垃圾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到阿莫来提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平时他肯定要抽雪茄,垃圾扔出去的时候,很可能被打扫卫生的人员看到,华国普通老百姓中喜欢抽雪茄的人非常少,基本不会出现误判。刘奇命令警方的人马上询问大楼保洁人员,他们在哪层的垃圾桶中看到过雪茄。
警方联系保洁人员,上来的武警也将每层的垃圾桶都倾倒过来,翻找里面的垃圾,查看蛛丝马迹。可这里的保洁人员实在太敬业,每天都及时将垃圾清理出去,现在的垃圾桶内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并且保洁人员也不记得看到过雪茄,这让寻找他的确切住址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警方提议从低层开始疏散人群,挨个房间搜查,到时候阿莫来提就是变为老鼠也难逃法网。这个方法虽然笨,但绝对行之有效的,如果再找不到对方的住址,刘奇最终恐怕就得这么做。
刘奇示意武警守好28层,带着曲明礼下到26层。这一层也有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守,他们隔一段距离就有个人,小心注视着附近的房间。
吱!
推门声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那里,刘奇和曲明礼也将枪对准门口。推门而出的是名16岁左右的男孩,刚一出门,就看到几支枪正对准着自己。被吓一跳,所幸没有像女人那样尖叫起来。
刘奇走过去,低声问道:“你家有其他人吗?”
“没……有,父母都上班了!”男孩的话语因为恐惧而有些结巴。
刘奇示意武警将枪放下,不用瞄准男孩,他不可能是阿莫来提。刘奇对身旁的武警道:“带他下楼。”
武警点点头,示意男孩和他走。
刘奇突然问道:“你知道这栋楼里有谁抽雪茄吗?”
男孩摇摇头,刘奇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有人抽,但我不知道是谁。”男孩的话让刘奇精神一振。
刘奇兴奋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捡到过一个漂亮的烟盒,在网上查了一下,牌子是G国哈瓦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烟盒在哪?”刘奇面露喜色。
“就在房间里,我拿给你。”男孩从房间里取出烟盒,交给刘奇。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包装非常精美,烟盒上面的图案是罗密欧爬梯子和朱丽叶在阳台相会,周围是黑色钢琴漆。这个烟盒有六个格,拥有漂亮的木纹,可以独立打开,仿佛是件艺术品,怪不得男孩会在垃圾桶中将它捡出来。
“你记不记得盒子是哪天捡到的,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刘奇猜测他是在垃圾桶中捡到,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就在垃圾桶上,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前。”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你都认识哪家?知不知道谁是最近一两个月搬过来的?”
男孩搬来几年,除了旁边的几个房间,竟然谁都不认识。不过这也正常,自从住楼后,人情越来越冷漠,很多人住在同一个楼内,可能几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盒子我们要用,我会让人赔给你一个的。”
“不用,不用,反正我是捡的。”
刘奇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武警将他带下去,顺便将盒子带走,取指纹,并查看有没有夹层这类的。刘奇对楼顶上负责观察的狙击手和观察手命令道:“所有人注意,重点查看26、27层有没有房间内放着木质的雪茄烟盒,这种烟盒外观像首饰盒,上面有椭圆形图案,钢琴漆,下部中间是黄色图案,两边是各三个带有木纹的抽屉。”
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回答传了回来,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到木盒,除了挡着窗帘的2619房间。
刘奇和曲明礼带着几名武警来到2619房间,靠在房门的两侧。
“刚刚2619的窗帘动了一下,有人往外查看。”警察传来最新消息。
刘奇对武警做了手势,准备抓捕。
武警马上将讯息传递下去,命令特警队带破门槌过来。并且让人上楼顶,准备索降,前后夹攻。
特警提着沉重的破门槌来到2619的房门前,看向刘奇,争得刘奇的同意后,荡起破门槌砸向房门,所有人都握紧枪,只等门被砸开就冲进去抓捕。
咣!
一声巨响在走廊内回荡,门框都被砸松动,可门愣是没倒下。
砰!砰!砰!
数颗子弹出房间内射了出来,打在特警的身上。特警被子弹打得坐到地上,同伴立刻将他拖走。特警因为穿着防弹衣,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刘奇看了眼门上弹孔的倾斜程度,心中估计着阿莫来提所在的方位,对着那个方向连开五枪。听到一声惨叫后,刘奇停止射击,他要让阿莫来提受伤,可不是要打死他。
曲明礼将地上的破门槌捡起来,示意身后的人让开一些,抡起破门槌就朝门上扔去。
咚!
房门还没事,可门框坚持不住了,和房门一起倒了下去。
刘奇趁着门框倒下,扬起尘土之时,一个翻滚进入房间,用枪指着抱着脚面惨嚎的阿莫来提。
哗啦!
房间内的巨大玻璃窗被踹碎,两名手持微冲的特警破窗而入,将枪口对准刘奇和阿莫来提。门外的武警和特警也冲了进来,枪口全都对准阿莫来提。
阿莫来提捂着冒血的脚,抬头看向刘奇,问道:“你是刘奇?”
“没错,看来你就是阿莫来提了!”
阿莫来提点点头,道:“你赢了!看来我不该想报复你。”
刘奇懒得和他多说,挥手道:“带走。”
“你难道不想知道谁害你吗?不想知道你的讯息是怎么透露出来的吗?”
刘奇看着他的脸,平静地道:“到了里面你会说的。”
阿莫来提被警方押着往外走,他狂笑道:“你相信吗?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当阿莫来提与刘奇擦身而过时,刘奇贴着他的耳朵,道:“我相信你比我更急着将他供出来,否则我们确实没有再见的机会。”
大家都是聪明人,阿莫来提想要引起刘奇的注意,借此保住性命。刘奇的话则是告诉他,痛快招供,将幕后人物供出来,才能保住性命,要是晚了,就等着被灭口吧。
阿莫来的嘴角微微上扬,牵扯出一道弧度,对着刘奇诡异地笑着,让人不懂他的含义。
曲明礼伸了个懒腰,笑道:“终于可以轻松了!”
“就等着炸弹都拆掉的好消息了!”刘奇笑着和曲明礼一起走出房间。
阿莫来提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游戏还没有结束!”
特警阿莫来提的房间进行搜寻,每一样东西都不放过,看看会不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特警从衣柜中提出一个行李箱,想要打开。行李箱带有密码锁,警察不知道密码,试探着摁动开关。行李箱很轻松地打开,他并没有注意到密码锁下有两根引线连入到箱子的底部。
特警看到箱子里有衣服,随手将服拿出来扔到一边,突然看到最下面有枚炸弹,上面还有个定时器,时间显示着剩余3秒。特警大喊道:“有炸弹,快跑呀!”他合上箱子,迅速朝门外跑去。
刘奇和曲明礼已经快走到电梯,听到房间内喊有炸弹,两人立刻朝房间跑去。
三秒的时间转瞬即逝,里面的特警没有全撤出来,炸弹就轰然炸响。翻行李箱的特警刚跑到门口,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他拍在墙上。
刘奇和曲明礼没等跑到房间,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房间内冲出,遇到墙壁朝走廊吹来,两人只来得及将双臂抬起,护住自己的头脸,就被吹飞出数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火光伴随着滚滚浓烟从房间内汹涌喷出,彻底的愤怒了!这种剧烈的爆炸下,之前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可能生还,要不是两人出来得快,现在都变成碎块了!他们愤怒地追下去,见阿莫来提在特警的看押下,对着他的房间冷笑,看到刘奇和曲明礼气冲冲地出来,还做了个惋惜的动作。也不知道他是为数名特警殉职惋惜,还是为刘奇逃出升天而惋惜。
刘奇上去给阿莫来提一顿暴打,用来发泄愤怒,在刘奇的殴打中,阿莫来提一直笑着承受,喊道:“游戏还没有结束……”
阿莫来提被抓,炸弹也全都搜寻到,并在曲明礼的指点下,全部安全拆除,避免了重大恐怖事件发生。可最后的爆炸让这场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三名特警被炸死,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悲伤。
陈嫣顔几女听到阿莫来提被抓的消息,欢呼起来,非常高兴,终于不用像坐牢一样了,别看身边有人保护看似威风,其实时间一久就知道,是很烦的一件事,丝毫没有个人隐私,很不方便。
众人大吃一顿,为几女安全而庆祝,就各自离去,只有刘奇还在担心着阿莫来提的话。 都市特种兵·暗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