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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忽然觉得好笑,他从这语气里听出三分撒娇的味道,的的确确不似平常那般淡漠,许是结婚了的愿意,他觉得他怀里这只小乌龟,变得渐渐柔软,看着周郁确实想喝水舔嘴唇的样子,又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周郁是又羞又恼,急急的想推开他,张绍却是做了打算,双手钳制着周郁,周郁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张绍“胡作非为”。
良久,张绍才放开周郁,从床头柜拿出水,周郁心中汗颜,然后周郁在张绍的注视下喝了口水,张绍接过水瓶,翻身把周郁压下,“我也口渴”。周郁心中愤愤,这分明是耍无赖。
但是话还没说出来,已经被人堵上了。
周郁再次起来,已经中午十二点,再看身旁早已经没了人,伸手一摸,温度却还在,慢慢起身,浑身酸痛,拖拉着拖鞋跑到客厅,看见张父默默在谪菜,张绍系着围裙在在掌勺,想起昨天晚上,张绍抱着她,说“郁郁,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会有孩子”。那时周郁没有回应,她被问的突然,还没做好准备,可如今,虽说张菲不在,可一家人也算和睦了,她轻轻抚上肚子,似乎要一个孩子也不错呢。
张绍注意到了她,一边炒菜,扭头看着他“吃早饭吧,或者说是午饭,你先洗漱。”
张父端着一碗汤,喜滋滋的端出来,“郁郁,早上没叫你,看你睡的香,饿了吧,快点过来吃饭。”
周郁笑着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漱间周郁洗漱完毕,老实的坐在桌前,张绍没回来时,她在上班,是张父做的家务,张绍回来,便是张绍做的家务,说到底,这张家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来也没让自己沾过半点儿水。
饭毕,张父从房内拿出一张银行卡,张绍皱起眉。周郁作势收拾碗筷,张父摆摆手,说道,“儿子,郁郁啊,这是当年卖的房子,买家付的一个尾款,钱不多,但足够咱们一家人去个好地方做个小生意了”。
“爸,您这是做什么?”。周郁叹口气,确实,这次结婚钱的花的差不多了,现在住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合同到期了,周郁本来就和张绍商量,换个地方,虽说周郁把户口挪了,和张绍结了婚,这毕竟,说出去还是不好听,张父也难受这些流言蜚语,考虑到种种因素,两人不得不选择离开这里,张菲跟着路岩已经去了香港,张父虽然没说,也是担心的,周郁劝慰了他几句, 张父感到伤心欲绝,关在房门里抑郁了一天,也就随张菲了,他也懒得管了。
“郁郁啊,你和绍结婚,爹也没有给你什么,你就拿着,权当彩礼了,再者说你们也不容易。”
“爸,这可是你养老钱”。周郁难为情的说道,当年张绍进去了那个地方,虽然也算受罚了,但是,钱还是要赔莫知的,可那时周郁还没毕业,那里来的钱赔,张父被迫无奈,卖了老家的地皮,又拿出所有积蓄,却还是不够,只得把老家的房子和市里新买的房子一同低价卖了,人言可畏,水果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跟着周郁去了张绍在的城市,也算安定下来,应该安心养老才是的。
现在却因为这种变故,连养老本也要拿出来,周郁看着张父发白的两鬓,不由得心酸起来。
张绍始终没说话,张父叹息一声,张绍起身收拾碗筷,最后看了一眼周郁,“既然爸给你了,你就收下吧,这养老是我们子女的责任,也不需要这养老本”。
说完,张绍转身进了厨房,张父望着张绍的背影,眼眶含泪,一连说“好,好”。
周郁接过卡,卡的背面用圆珠笔工工整整的写着密码,哽咽起来“爸”。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一家人啊,好好的就行”。 张父感叹一声。
“爸……”最终,周郁那话没有说出口,好像已经心意相通般的噙着泪相视一笑。
两个月后,周郁退了租,带着张父,还有张绍把行李收拾好,周郁关了门,把钥匙还了房东,看了这房子一眼,仿佛千万般不舍,张绍搂着她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周郁轻轻叹口气,跟着张绍把东西搬到楼下,随后问张父“爸,张阿姨怎么还没过来”。
“还在家里呢,说是要带些东西,哎,都说不要带东西了,又要这里哪里,这么墨迹”。
“许是家里儿女不放心,多嘱咐了几句,没事,不着急,爸”。
“哎,也是,这一走,回来就山高水远了。”
周郁心里知道那里是因为这个原因呢,张绍他们这次走,这可苦了张父和张阿姨,本来年纪大了,再遇见喜欢的人已经是不容易,偏偏又要背井离乡,之前张阿姨家里的子女是很不同意这决定的,先不说张父两个老婆死了,单是周郁和张绍这名义上的兄妹结婚了,就很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可张阿姨蛮不在乎这些,继续和张父来往,时间一长,张阿姨子女也顾不得这方方面面,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还要去云南,自是不同意的。
这张阿姨好说歹说,又装病又绝食的,这才同意了,张阿姨一个人提着行李走过来,张父赶紧接到手里“这些个孩子,也不知道送送你。”
“不碍事,他们忙。”张阿姨口里说着,可周郁是深深切切的看着张阿姨眼眶是红的。
虽说这是背井离乡可能舍不得,大部分还是家里没有认可,临走了也怕是没有一句好话吧。周郁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是越来越感伤了,动不动长吁短叹的,可一点都不。
“张阿姨,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们,我们好去接您。”周郁接过那个手提包,张阿姨随即尴尬的笑到“没事没事,我拿得动。”
东西放毕,周郁伸出手,放到张绍手心里,又抬头看了一下这住了多年的地方,张绍感觉到了,收紧了手,周郁感觉到手里的温度,抬头看着张绍,阳光微微照下来,她抿嘴一笑。
这已经不是最大的幸福了吗,身旁有自己爱的人,且都平安健康,周郁不自觉也握紧张绍的手。
张父在后交道“还不上车,赶不到了。”
周郁连忙应了一声“哎。”就像多年以前,她刚踏进张家,看见张父,周母叫她唤张父爸爸,张父应了一声“哎”。一模一样。
关于周郁:
我一直想给她写一个悲伤的结局,比如,莫知死了,张绍再也出不来,张菲永生恨着她,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可怜她,我同情她,我知道好多好多她并不如意的生活,也知道她内心住了一个邪恶的种子灵魂,我不想制造一个悲伤的结局,我总觉得人要走向温暖的,总会有人爱着你,总归有那么一个人痴痴爱着你,不愿放弃你,我喜欢这温暖。 郁郁不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