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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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
许俊良进组没多久,就在剧组里遇见了消失多年的李子阳。他在这部剧里饰演跟着张坪峻出生入死的土匪之一,是个在原著中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这个角色等同于跑龙套,但却是个前镜角色,因为除了男女主的对手戏,大部分许俊良的戏都有他在身后做固定背景板。
曾经李子阳是许俊良的B角,两人在舞台上旗鼓相当,如今,李子阳只能望其项背,云泥之别已定。他就算故技重施,也取代不了许俊良。
当年的事故毁了许俊良的舞蹈生涯,李子阳也没捞到好处,自己脸侧留下长长的疤,磨皮微整之后依旧隐隐可见,本来硬朗英气的五官,显得格外阴鸷,到是十分符合土匪的气质。许俊良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所猜测,只不过无凭无据,李子阳也遭了天谴,他已经放下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原谅李子阳,依旧当李子阳是陌生人。
这日武指安排了格斗训练,许俊良因为旧伤而导致腿部力量不够,很多动作都做不到位,也很难看。远不是剧本要求的巧捷万端,也达不到流星赶月的速度。武指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山东汉子,整整一天的训练,一点进步也没有,终于在孤鸿来看效果时忍不住发起火来。当着许俊良的面对孤鸿说道:“这样手足无力的软脚蟹,只能靠脸蛋演个偶像剧,根本撑不起张坪峻这个角色。要么换人,要么用替身,导演你选吧!”
许俊良面色惨白,汗水如同冰融之水沿着发丝,贴着头皮细密的铺满全身,带走满身的热情和期待。这一天的超负荷训练他真的是尽力了,只是这世上艰难之事颇多,哪里是尽力二字可以一笔带过的。许俊良绝望的看着孤鸿,孤鸿负手而立,眉峰拢着一抹愁云,幽深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许俊良,似要把他的灵魂看穿。汗滴沿着许俊良的眼角渗入,热辣辣蛰的他睁不开眼,两条腿早已麻木,连颤抖的力量都没有。所有在练功房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在等着孤鸿下一秒会说什么?大部分人猜测,按照孤鸿挑剔的风格,他大概会直接让许俊良滚。
“吱吖”一声,练功房的门被推开,诡异的静谧气氛被惊扰,所有的目光转向来人。明曼罗就在这样的瞩目中推门而入,乌发如云挽于颈侧,黛眉舒展,水眸盈盈。脂粉未施,却艳光四射,美丽的让人挪不开眼。就连孤鸿的视线也锁在她的身上。
其他人不免议论起来,这漂亮姑娘是谁?难不成是演女主的吗?明曼罗全然不理会别人的议论,婷婷立于角落,静静的等着许俊良结束训练。今日是周末,明曼罗特意来探班的。
孤鸿收回目光,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走到许俊良跟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腿和脚都受过伤,但是你应该知道,做演员没有那么容易。一周,我再给你一周,如果你能完成这组动作,那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的话”,孤鸿停顿了一下,目光朝旁侧瞥了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到时再说吧,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听到这话许俊良松了口气,浑身上下好像恢复了知觉,腿和脚都痛的挪不动。大家各自离开,李子阳最后一个走,阴狠的目光自明曼罗推门时就追随着她,此时更是泛着毒光,恨不得将目光化为毒蛇,一口咬断明曼罗的脖子。
明曼罗也看见了李子阳,可与许俊良一般都选择了忽视李子阳的存在,恍如陌生人。
明曼罗拿起毛巾,走到许俊良身侧,细细为他擦拭着额头脖颈的汗水。许俊良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眉黛低拢,春衫轻薄,香香的气息萦绕鼻尖。原本许俊良觉得很累很累,累到不想说话,不想动,连手指头都不想抬一下。可明曼罗的手有一种无所不能的魔力,葱白的指尖卷着毛巾,拭去汗迹的同时,一整天的劳累疲惫也被毛巾上松软的纤维吸走,余下凉爽和轻快。许俊良抬手紧紧搂住明曼罗,用力闻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
许俊良牵着明曼罗一言不发,脚步沉重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刚把门关上,就迫不及待得把明曼罗抵在门后,捧着脸亲了下去。他激烈的吻着明曼罗,训练的挫败感还有武指的羞辱全都融在这个霸道的吻里释放出去,唇舌纠缠不休,似乎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吞噬掉。明曼罗能感受到许俊良的愤恨和不甘,她也能体会到许俊良的压力之大。若是不曾拥有便罢了,可他得到了这个机会,如果因为旧伤而就此失去,那比上次失去出演《十面埋伏》的伤害更甚。明曼罗闭上眼睛,婉转承受许俊良的掠夺,倘若可以,她愿背负他所有的痛。
许久,许俊良气喘吁吁的放开明曼罗,他轻抚着明曼罗红肿的嘴唇,愧疚溢满眉心,他的心事无人诉说,只有他的曼罗如此懂他。他不需要一个知心姐姐讲些大道理来开解他,他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陪着他。这其实是明曼罗慢慢悟出来的道理,因为之前每次两人都是由劝慰变为争吵,她才明白许俊良看似温情,实则大男子主义,他不需要一个人生导师般的女友,他要的只是一个安静温柔的拥抱。
这样的夜晚,许俊良不想明曼罗离开,他需要明曼罗的依偎来取暖。这一夜,明曼罗留下来了。许是白天太过劳累,许俊良洗完了澡,就紧紧拥着明曼罗睡着了。这是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明曼罗感觉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安全感。无数个寂静夜晚,她都是独枕孤眠。如今,听着枕侧均匀的呼吸声,感受健壮的臂弯里融融暖意,还有鼻侧清爽的男子气息。明曼罗想这就是她将要拥有的现世安稳吧,这样的感觉轻松,舒适,最重要是再也没有孤单寂寞伴她入眠。余生能如此相伴,足矣。
这一觉明曼罗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睁开眼时,屋子里仍旧漆黑一片,枕侧却空了。明曼罗摸了摸还带有余温的床单,听见卫生间传来水流声。
明曼罗昨夜穿的是许俊良的睡衣,衣服上裹了她的体味还有许俊良清爽的男子气息,煞是好闻。明曼罗从床上坐起,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暖暖的晨曦迫不及待的从碍事的窗帘旁钻进来,瞬间铺满了房间,耀得明曼罗睁不开眼。
许俊良裹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见明曼罗以手遮光,微眯着双眼,浅浅仰首,修长的脖颈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乌黑的发丝倾泄于脸侧,肥大的睡衣非但没有显得臃肿,反而为妖娆的身姿增添了几分遐想。美人有许多种,但是这样晨起懒画眉,迷离睡醒犹馀梦的美人却是别样的勾魂摄魄,那慵懒的风情,看得许俊良忘记了呼吸。他知道他的女孩儿是美丽的。但一直以来,明曼罗都是冷艳的不食人间烟火那种。此时他的眼中映出的却是一个足以令他迷失心智的绝色尤物。许俊良觉得浑身好像着了火,热辣的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慢慢走向明曼罗,一把扛起她扔到床上。明曼罗猝不及防失去重心,低呼一声,已经被许俊良紧紧的压在身下了。
她惊慌的捂住嘴,生怕晨起未刷牙的口气熏到许俊良。许俊良笑眯眯的扳开碍事的小手,说道:“曼罗,对不起,我想我等不到新婚之夜了。”
不同于昨晚的霸道,许俊良轻柔的吻着明曼罗,缠绵悱恻,如雨似雾,细密的湿意蜿蜒向下润物无声,明曼罗僵硬的身躯被爱意软化成一滩水,迷离的眼眸蚀骨销魂,倾泄着潋滟的媚色,看得许俊良恨不得将她连皮带骨拆吞入腹。
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床上沉沦的春情。两个人像是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许俊良不自在的高声问道:“谁啊?” 执手相爱,明曼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