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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珠和苏若轩都有些迟疑,旁边那个叫二喜的小厮,只是上前一步迎了上去。
“老人家辛苦,老人家,我们几个人行至这里,确实有些累了,我们能不能在你这里歇歇脚?”
那个老人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一脸和蔼的说:“进来吧,你们几位年轻的后生,如果不嫌弃这里,就进来好了!”
“不嫌弃,不嫌弃!”
看着苏若轩站在原地不动,二喜使劲的眨巴眼睛,示意他们快点跟着往里走。
苏若轩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走了这么一大段路,也的确有些渴了,正在犹豫,柳明珠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有人收留你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快点跟上!”
苏若轩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前走了两步。
他们一共四个人,虽然都穿着粗布衣服,可和面前的这位老人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柳明珠以为,穿这样的衣服,已经够亲民的了,没想到,看到眼前的情形,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候,有衣服穿就已经不错了,像他们穿的这样整齐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临近边疆的村庄,据说,又穷又苦不算,地里的庄稼长得也不怎么样,一年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收成。
正如此想着,那位老人已经拿来一个铁壶。
“你们先喝点水,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做点吃的!”
看到老人家这幅模样,柳明珠急忙说道:“不用了,我们借用你的厨房一下就可以了,我们自己做吧!”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厨房就在旁边,要是你们不嫌弃,那就自己做吧!”
柳明珠怕老人家误会,急忙解释道:“老人家,你不要多心,我是觉得,我们几个人年纪轻轻的,还让你给我们做饭,我们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老人一边笑,一边点头,随后,拿了个板凳在他们的旁边坐了下来。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实诚孩子,我相信你们说的话,厨房的锅里有中午蒸的窝头,要是你们不嫌弃,加上一把火,就能吃上口热乎的了!”
听说是窝头,苏若轩就看向了旁边的二喜子,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包袱,那里面是剩下的肉干。
二喜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他对着老人家说,“老人家呀,还多亏了你的窝头,我这里面有肉干,咱们热热,大家伙一块儿吃吧!”
听说有肉吃,老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可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
“你们吃就行,我已经吃过了。”
见状,柳明珠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还有事要求你呢,这天很快就要黑了,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宿,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我们给你钱。”
老人听完,一个劲儿的说,“孩子呀,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边荒马乱的,谁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你们不嫌这里脏,就在这里住吧,这个院子里就我一个老头子,也没有别人,别提钱的事儿,能省下的钱来都不容易。”
老人的话说的特别朴实,几个人听了以后,心里都不是滋味。
二喜子和小白去做饭,屋子里就剩下了柳明珠苏若轩还有和他们说话的老人。
喝了几口水以后,苏若轩的话也多了起来,问了一下老人的年纪,接着又问道:“老人家,在家里就你一个人了吗?”
老人愣了一下,随后才说:“也不算是只有我一个人,老伴儿去了,我还有一个儿子。”
“你儿子呢?”
“上次打仗去了,还没有回来。”
他这么一说,柳明珠和苏若轩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上次打仗还没有回来?眼下的仗还没有打,上次的早就结束了,按道理说,老人的儿子应该回来看看才对。
难道……
想了一半,柳明珠急忙收回目光,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老人的儿子多半已经不在了。
“我也知道,他应该是先去了,可我这心里呀,总盼着有一天他能够回来,军队上没有他的名单,既然军队上都不能肯定,就不能说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们说是不是?”
苏若轩跟着说道:“对,军队上有那么多人,打起仗来,有的受伤了在农户家养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呀,我就留着我这一口气儿,就怕有一天,等我儿子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家散了。”
老人说完以后,屋子里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柳明珠和苏若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面对老人的执着,谁也不忍心拆穿,这是不仅仅是等待的问题,而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想念。
也许,老人正是靠着这一份思念才能够活下去。
“对了,老人家,你的儿子叫什么呀?也许,我们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柳明珠的话音刚落,老人急忙说道:“我儿子姓李,叫李亮,他娘生他那天呀,月亮就露出了那么一小点的边儿,我们就叫这孩子叫李。”
“李亮。”柳明珠默默的重复了一遍,随后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又过了一会儿,二喜子端着一大盆子菜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老人家,我看到外面的青菜挺好的,我拔了几个青菜啊!”
“你这个人,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苏若轩还想教训二喜子,老人急忙说:“不碍事儿的,种这些青菜,不就是为了吃嘛,我一个人吃的少,也吃不完这些!”
苏若轩瞪了二喜子一眼,亲自给老人舀了一碗菜,这才说:“老人家,真对不住啊,给您赔个不是,你看我们在这里打扰,还把你的菜给吃了,真过意不去!”
“没什么,你们来了以后呀,我的院子里也有了人气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在家里呀,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老人家说话的时候,非常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柳明珠听完以后,心里却酸酸的。 捡个太子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