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消失的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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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然而绿茵山庄的落地窗前仍然拉着厚实的窗帘。微风穿过窗户的缝隙把窗帘轻轻拂动,调皮的光精灵也想趁机溜进来看看昨晚那四个英勇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苏菲蹑手蹑脚地在地毯上走动着。她轻轻转动查理的房门,慢慢地推开了一条缝。均匀的呼吸声充斥着这个静谧的大房间。
查理仰卧在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一只胳膊耷拉在床外,正睡得酣甜。长长的睫毛好像扑闪的蝴蝶,在他无瑕而略显疲惫的脸上投下细细的暗影。
苏菲轻叹一口气,小心地把他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查理少爷真是太辛苦了!
苏菲想起昨天晚上,不,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3点,威廉警长敲开了绿茵山庄的大门。她赶到警车前一看,四个孩子顶着被汗水弄花的鬼脸,早已在车里睡得东倒西歪。
“孩子们既然已经睡了,咱们小心一点,别吵醒他们。”好心的警长和苏菲配合着,硬是把四个孩子一个个背回了绿茵山庄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
“这四个孩子可了不得,这次又帮我们警方阻止了一起危险事件。我明天下午会再来拜访,今天就麻烦你了。”威廉警长交代了苏菲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哎,竟然累成这样!可怜的查理少爷,要是夫人还在的话,可要心疼死了。”苏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为孩子们擦去脸上的残妆,小心翼翼地帮他们脱下了穿在外面的脏衣服。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太阳早就晒屁股了,可是她还是不舍得喊他们起床。
“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
她又去了肯特尔的房间。不出意料,这个家伙已经滚在了地板上,发出的鼾声好像一头小牛。他一边睡,还一边嘴里“吧唧吧唧”的,好像在嚼着什么东西,津津有味。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泡随着他的呼吸忽大忽小。
苏菲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关上门,她马上去了厨房。查理少爷最爱的巧克力松露蛋糕,小莉最爱的奶油蘑菇汤,让阿肯垂涎欲滴的鲜嫩的菲力牛排,还有李维喜欢的中式锅包肉,细心的苏菲早已一一准备好,打算好好地犒劳一下辛苦的孩子们。
果然,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当小伙伴们揉着惺忪的睡眼,顺着食物散发出的诱人香味来到餐厅时,他们的欢叫声就是对苏菲最好的回报。
“Oh my god!竟然有松露蛋糕!这不是生日才有的吗?”查理欣喜地扑在蛋糕边,回头感激地望着苏菲。
“苏菲,我爱你!”肯特尔给了苏菲一个大大的熊抱。
“苏菲,真谢谢你!”
“我等不及了,我要开动啦!”
神经连续紧张了几天,现在,小伙伴们才算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查理,我的腿好酸啊!”艾谱莉一边捶着腿一边撒娇般地嘟起了嘴巴,“感觉自己都要散架啦!”
“谁叫你平时锻炼那么少,你看我,现在还壮得像头牛!”阿肯撸起袖子,展示他健硕的小胳膊。
真正痛苦的要数李维,浑身的肌肉没有一处不隐隐作痛,体育极差的他在疯狂地跑了一天以后,注定要直胳膊直腿地当几天的“僵尸”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威廉警长再次拜访了绿茵山庄。看见神圣联盟的四个小家伙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客厅里,警长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欣慰。
“威廉警长,听说昨天是您用警车送我们回来的,真是麻烦您了!”查理郑重地站起来跟威廉警长道谢。
“这都是小事,”警长笑着坐在沙发上,他看了看肯特尔,“阿肯啊,你现在是越发地健壮了,昨晚上可把我的老腰都要背断咯!”他心情大好地开着玩笑。
“呃……”肯特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谢谢警长,我以后一定少吃点,减肥!”他的保证引来了大家的哈哈大笑。
“警长,对卡尔,警方打算怎么处置?”查理关心地问道。
“对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卡尔被警方起诉为扰乱公共秩序、企图对民众造成身体伤害,要面临一到三个月的监禁处罚。”
“不会吧,判得这么轻?企图对民众造成伤害?他可是想用沙林毒气去杀人呀!”李维觉得不可思议。熟读法律的他,以为卡尔至少也是无期徒刑。
“杀人?沙林毒气?”威廉警长立刻警惕起来,这些对警察来说都是极其敏感的高危词汇,“你说的沙林毒气在哪儿?”
小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感到事情十分蹊跷,“警长,我们昨天已经告诉了警员,在天上的那些气球里。”
“气球?根据警方对卡尔的审讯,那些气球里除了钞票以外,还装了一些麻醉性气体,可能会让岛上的人短暂性麻醉昏迷,造成轻微的身体伤害。防毒人员已经将气球带回警局,结果确实如卡尔所说,并没有什么沙林毒气呀!”威廉警长感到很奇怪,“你们是从哪儿得知会有毒气的?”
“呃……我们……”小伙伴们傻了眼。细细想来,卡尔除了口吐狂言,确实没有亲口承认过有毒气的事。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小伙伴们自己的推断!可是,防毒面具,对所有人实施的伤害,对贪婪的惩罚,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他们以为卡尔一定和他们想的一样,以至于到后来以为这一切就是事实。谁知道,结果却是这样的!
“那我们猜测的时候卡尔为什么不否定?”李维气鼓鼓说。
“他好像说过他真的不知道我们说什么,说我们把他想得太坏了……”小莉低着嗓门闷闷地说,“只不过我们没相信他……”
“那个家伙说了那么多吓人的话,能相信他就怪了!倔强得像头牛!”阿肯气哼哼地撸撸袖子,“真想揍他一顿!”
“我虽然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很赞成你们对卡尔的评价,也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他。”威廉警长拍了拍阿肯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脸上现出一种内疚的神色,“就我的判断,卡尔似乎有轻微的妄想症,这种病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容易焦虑,暴躁,很容易妄想出一些并不存在的状况,激动的时候还会口不择言。”
“妄想症?”查理吃了一惊。
“不错,IBEM公司也出示了医生的证明,在卡尔的父亲约翰先生死后,卡尔就会偶发这种症状,后来有不断加重的趋势。现在,IBEM已经为卡尔申请了保外就医。”威廉警长摇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这件事情也怪我。当初,约翰先生死亡,出于工作的需要,我们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卡尔,也低估了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后来,是卡尔自己请了私人侦探调查出他父亲的死和‘黑蜘蛛’有关。他对我们警方失去了信任,又急于想要为父亲报仇,日夜忧虑,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李维和阿肯不说话了。原来卡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难怪他会有那些奇怪而反复无常的言行。
“不过,IBEM公司应该会为卡尔请最优秀的律师,卡尔的罪不重,这件事情很可能会不了了之。”威廉警长说。
“那,卡尔说了为什么要使用麻醉剂吗?”查理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威廉警长告诉查理,“卡尔说,‘黑蜘蛛’偷了他的芯片,他使用麻醉剂,是为了将岛上的人迷晕之后,排查搜身。”
果然!果然是他们自己,再次破坏了卡尔抓“黑蜘蛛”的计划!
四个小伙伴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卡尔疯狂地踢椅子的场景—
“你们这群笨蛋!我在你们眼里就真的这么坏吗?啊?你们宁愿放跑‘黑蜘蛛’,也要牢牢关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如此用心地想了一个又一个计划,不断完善着“猎蛛行动”,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们如此努力地想要阻止一次人命关天的恶性事件,结果,却是他们自以为是,最后反而帮了“黑蜘蛛”的忙!
说不定,按照卡尔的做法,他们已经抓到了黑蜘蛛!
挫败感!深深的挫败感!他们被挫败感狠狠地击中了!
每个人都感到身上软绵绵的,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失望、难过、不甘、后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威廉警长看着四个小家伙神色突变,也不知如何安慰他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了,我这次来还想问问你们,在这次事件中,我们抓住了两个维修工打扮的人,已经确认他们是‘黑蜘蛛’。不过这两个人应该事先准备了毒药,在计谋败露之后没多久就服毒自尽了,警方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些关于‘黑蜘蛛’的其他线索?”
“有!有!”李维仿佛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那个黑市的军火商!”他和查理异口同声地说道。
“哇,李维,查理,你们上次来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啊!”即使身边跟着一队警察,艾谱莉还是觉得这个满大街壮汉的工业小镇是个可怕的地方。
小小的酒吧门前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黑乎乎的窗户里看不见光。警察询问了周围的人,然而没有人知道“笑脸蒂奇”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又匆匆赶往蒂奇的军火仓库,让查理和李维吃惊的是,这里居然也已经人去楼空。
“那么多的军火设备,蒂奇是怎么运走的呢?”查理感到不可思议。
警方迅速走访了小镇的码头和火车站。一个胡子拉碴的码头管理员向警方透露了重要的情报:
“蒂奇吗?早在一个月以前他就已经在这里预定了一艘货轮。三天前,他带着很多巨大的箱子来到码头,装上箱子,坐着货轮出港了。”
“那您知道货轮是开往哪里的吗?”查理紧追着问道。
“啊,我查一查。货轮开往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管理员老头说。
“亚历山大港?埃及?”小伙伴们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眼里透出同样坚定的神情。
“我们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黑蜘蛛’,等着吧!”
——未完待续 敬请期待—— 查理日记9·摩尔斯的化装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