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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拉着仙儿的手放进手心里,眸光慈爱,柔声道:“仙儿,你如此有孝心,母后真的是万分高兴,同时不免想起母后的女儿言儿,言儿她......”皇后心底涌上丝丝缕缕的酸涩之感:“她与你一般孝顺。”
仙儿待要开口安慰皇后,忽然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灯火被吹灭,仙儿才知道,天色渐暗,她却不知婢女们是何时将烛火点燃的。她忙起身,手却被皇后抓着,黑暗中她朝皇后看去,只瞧见一双晶莹剔透,满含柔光的眸。
“仙儿,你不必去叫人,待会儿她们自己就过来了,你坐下吧。”
仙儿一想,也是。在皇后身边侍奉的婢女没有十个,也有七八,这皇后娘娘屋里的烛火灭了,想必会有人立刻前来将烛火再次点燃的。思及此,她坐下来。
这一片黑暗让屋内所有的东西都陷入寂静之中,仙儿却在此时突然听到抽泣之声。屋内除了她便只剩下皇后一人,那么,哭泣之人,一定是皇后了。
可为什么呢?
“仙儿,你有所不知,母后每每至夜深人静之时,都会非常思念言儿,暗自落泪,可为了不让人知道,第二天一早总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皇后松开了拉着仙儿手腕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攥着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此时此刻,幸好有你在,着实是一种安慰。”
仙儿面露愁容,心中犹如五味杂平一般。
“母后且宽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早早回到娘娘身边的。”
皇后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此时,外室内传来走动之声,与此同时,内室外的珠帘被掀起,提着灯笼拿着拉住的婢女恭恭敬敬而来,小心谨慎的将蜡烛重新点上,若是有的快用完了,就利落的换上。
片刻的功夫,屋内又恢复明亮。
婢女换过蜡烛之后,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内便只余仙儿与皇后二人。
皇后道:“仙儿,今日母后也有些累了,天色不早,你也回吧。”
仙儿明白皇后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的心情,故而起身同皇后施礼,道了一声“仙儿告退”,便先行离开。
来到门口,刚巧碰上慕晴烟,见她喜气洋洋的,遂迎上去道:“今日赏花可赏的满意?”
“满意至极。”慕晴烟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两人先出了皇后娘娘的寝宫,然后朝着宫门口走去,这段距离并不短,慕晴烟刚好同仙儿讲一讲她今日赏的那些花儿。
从牡丹花说到水仙花,又从水仙花说到海棠花,洋洋洒洒竟说了数十种花的品种,仙儿耐心听她说着,时而接上一句话,时而点点头赞叹一声,时而看向她笑一笑,两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宫门口。
坐上轿子之后又有旁的说不完的话,就这样畅聊了一路。当轿子缓缓停在王府前的时候,两人还未下轿,仙儿便有意让慕晴烟留在王府中过夜,王府中不缺客房,最最重要的是天色这么晚了,她不舍得让慕晴烟独自回去,再者是不放心。
恰巧这个时候从下人口中得知他们回来的慕寒川来了,间接的得知了仙儿的想法,亦同仙儿一般规劝慕晴烟留下。可她执意要走。为了让仙儿放心,慕寒川专门派了王府内的两名侍卫护送慕晴烟回去,仙儿与慕晴烟告别,后与慕寒川一同回到王府中。
两人相携,头顶着皎洁的月亮,脚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一路说说笑笑。下人见两人如此要好,都在见到两人之后,分列两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自从王妃不在之后,下人们很少见到王爷笑,见王爷与仙儿在一起如此开心,心中不免对仙儿欢喜敬畏。
“母后今日在我面前哭了,是因思念“言儿”。”她轻叹一声,有些忧伤,看了慕寒川一眼,又看向眼前的路。
“你也知道,我有意同大家公布你的身份,可你无论如何也不肯。你且仔细想一想,若是你肯了,皇后娘娘便不会如此。”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她敛着眉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沉静道:“这件事无论如何得先瞒着,眼下实在不是告知众人真相的时候。”
慕寒川清楚她在这件事情上有多固执,故而不再多说。只是心口堵着闷气,故而脸色不大好。
仙儿瞧了他一眼,心里也有些难受,眉头微微皱起,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王爷,你实在不必为此事忧虑,待时机到了,我一定会亲自将一切告知身边的亲朋好友。”
“时机?在你看来,何时才是时机?”慕寒川本不愿开口的,可仙儿的话还是将他心底的话给引出来了。他这话里的怒气,谁都听得出来。
仙儿忽的顿住了脚,面上有几分悲戚,转身面对慕寒川,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王爷是觉得仙儿的话不过是在推辞是么?”
慕寒川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在别处,留一张冷冰冰的侧脸给她。
“王爷何必缄默不言呢?你我之间亲密无间,有什么话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才是。”
“是啊!是该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慕寒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我们周围的亲人朋友皆因你的离去而伤心,现在你回来了,应当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所有人才对。素言,你是如何做到整日与亲朋好友在一起并在听到她们对你的思念之后无动于衷的?”
“你不是我,又如何知道我怎样想?又可曾真正的站在我的立场为我着想?”她悲戚道:“我不说,自然是有我的苦衷,你我是亲密无间之人,为何就不能体谅我呢?”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将真相告诉所有人。在我们的亲朋好友面前,你做真正的自己,难道不好么?”
仙儿心底一酸,泪水溢满整个眼眶,她无声无息的哭着,任由泪水布满脸颊。
“仙儿......”慕寒川心疼了。
仙儿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未曾看他,径直朝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进了院门,又步伐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进入房间之后,低头将房门关上。 下堂弃妇桃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