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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影子非彼影子。”白洛抽动唇角,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个尴尬。
她有些怕,再深入讨论下去,整个谈话内容会朝古怪的方向的发展了。
正在这时,她的目光瞟见远处的人影,刚好可以助她从这场尴尬中逃脱出来,“媚娘!你是来找我的吗?”
明媚跟灰藤,似乎在院门口要进不进的样子。
影子也跟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很是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去了。”
白洛堆着笑,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出太轻松的表情,“好,那我们下次再聊吧。”
面对影子,让她有些回到面对大龄问题学生的感觉。前世里她在学校里的时候,心理辅导这种事情都有年轻又充满活力的辅导员去做的。作为专业课的授课教授,她只管带着他们出入实验室或者去田野农庄里实地实习,一遍又一遍操练与验证着所学知识与技术就可以了。
但也曾经有一些特别的情况,需要她这个年轻教授做一些特别的辅导。
想一想,都是些不太成功的案例,总归不是她所擅长的事情,所以才更加尴尬。
明媚迈进这院中,抬头四望了一圈,比起最开始她对白洛的妒忌,现在再面对面时,她的敌意已经少了许多。这也多亏了灰藤在其中多番的开导。
而此时,影子退出了兰苑的大门,站到了灰藤边上。
“听说你推荐了耿荣继位潜主,主公当真同意了?”灰藤的目光始终停在院内的那对姐妹身上,甚至余光都没有扫向影子这边。
“主公会同意的,你说是不是?”影子却侧头望着他,微微笑着。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爱笑的。”灰藤回头,望向他,“不过这样多好,人也显得开朗点。”
影子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失去了温度,不等灰藤再说什么,便走远了。
灰藤收回了目光,继续转头望向白洛她们俩。
只见明媚忽然伸手抱住了白洛,在她肩头轻轻抽泣,“长姐!”
白洛对这样忽然的亲近,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其实爹爹他一直都很想你,至少他将我代替做你的时候,对我真的很好。你就原谅他吧,血浓于水啊!”明媚的声音颤抖着。
“你别哭了,该不该原谅,不是我说了算,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白洛轻声回道。
她们俩分开的时候,明媚快速做着擦眼角的动作,“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你初到山庄,肯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不如我带你去到处看看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白洛微微一笑,“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明媚眼中明显闪过光亮,甚至有些藏不住的喜悦。
“媚娘,你不用担心,我不用从你这里抢走什么。”白洛说话间,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角边乱了的发丝。
这句话让明媚的表情不自然了。
她的小伎俩跟试探,被白洛一眼看穿了。她珍视的那些东西,白洛根本从来没有在乎过。难怪她从小就被卖给别人家做童养媳,她心里早就没有父母了!这么想着时,明媚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不是她明媚鸠占鹊巢,而是白洛她自己不要的。
她一样是慧兰的女儿,一样是被明陆哲视作继承人的女儿。
虽然白洛确实没办法跟明媚亲近,但既然她主动说要带自己到处转转,接着了解山庄的机会,她也好再多打探些消息,倒是好的。
她们出了兰苑之后,灰藤在她们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明媚对白洛亲热了许多,不管她是虚情假意也好,真的想感受以下姐妹亲情也罢,白洛淡然处之,只当她是个孩子罢了。
一路上,明媚对白洛介绍着山庄的分布格局,都有些什么地方,哪里是白虎堂,青龙堂之类的场所,还有练功房,演武堂云云。根据明媚的介绍,白洛大概了解到无忧山庄,表面上——至少是明媚介绍出来的样子——是一个普通江湖帮会,以简单商贸笼络着附近山寨各江湖势力,以武力镇守保卫着山下的太白城百姓,偏安一隅,自给自足。
从明媚的叙述中看来,无忧山庄跟七煞阁,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无忧山庄存在的时间,根据白洛得到的信息,以及她观察的情况来看,绝对不超过十年。这一点,在灰藤插嘴的补充中,也得到了验证,确实是八年前在此建庄,而其前身只是一个山匪窝点。
后山不少建筑看着很新,大抵是近两年才建立起来的。
再往前走,白洛听到一阵不低的叫好鼓掌声,还夹杂着打斗的声音。
这时,明媚才介绍着前面是绣楼,住的是绣坊的姐妹。
山庄里的女子基本都住在这里,统领她们的就是芳主栖凤。这些女子虽然不尽都是绣娘,但基本上人人习武,承袭了整个无忧山庄的传统。
说话之间,她们已经走进了比武的场地里。
白洛看见台子上两个年轻女子正比试着刀剑,双方武功都不弱,一时之间打得难分胜负。台下众人也是喝彩连连,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
女子比试本就稀罕,而且她们的剑招明显是要比男子用剑时更重轻灵,比划的招式也像是在跳舞一样。白洛不由得看的出了神,明媚在旁边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见。
只见比试的一方,在逐渐退到场地边缘时,脚下打滑,眼看着身子要失去平衡了,但对方攻势凌厉地袭来时,她索性仰面下腰,做了一个漂亮的后滚之后,从边缘再一个旋转轻跃,回到中央,再直逼对方命门。
好一招险中求胜,白洛看得眼热。
只见双方都是点到为止,剑风所向,只要趋势是死招,另外一方便不再还手,心平气和地认输。
先前见过的那位芳主栖凤,闪身一纵上了台子,手中捧着一对打造精巧的爪刺,银光闪闪,既好看又似乎十分锋利。这对武器作为女子的贴身兵刃实是再好不过了,白洛双眸忍不住直勾勾地望着栖凤手里的东西。
“如今怡翠胜出,若再无挑战者,这对银月狼牙就归她了!”栖凤特有的语调,让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变得更加激动人心。
台下不少年轻妹子似乎对那位叫怡翠的姑娘很是崇拜,都是一脸憧憬地望着台上她即将成为胜者的绝妙姿态。
白洛侧头问明媚,“这是擂台?”
明媚点了点头,“对呀,刚才不是告诉姐姐了吗?”
白洛干笑着,刚才我又没听,哪儿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也可以上去挑战吗?”她继续问道。
明媚表情愕然,可下一瞬,似乎有些为难道,“怡翠可是这里武功最好的姐妹了,姐姐上去怕是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我看那擂台上可以用武器,那用暗器行不行?”白洛打听着细节。
估计是她们讨论的声音有些大,台上的栖凤也听见了,微微一笑,“难道大小姐也想来一试?”
被点了名,白洛干脆转头去问她,“我若是胜了,你手里那对银月狼牙是不是就能送我了?”
“那是自然!”栖凤应道,“这擂台上可以使用兵刃,亦可以使用暗器,但前提不许伤到对方,不许见血,否则就算是赢了,也算是输。若是做不到收放自如,又怎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着。
白洛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行,毕竟她实战经验太少了,万一真用暗器的话,那她是收不住的。伤了人也就等于是输了。可是如今已经被栖凤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点了名,不上去试试的话,又显得太没风度了。
不过是一场比试,刚才输了下去的姑娘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白洛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栖凤手中的武器,她习武以来,一直没有自己趁手的兵刃,至多就是拿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但那个也太随意了,哪儿有她手里的爪刺看起来酷炫。
想想,平时她可以把它放在随身空间里,用的时候,从袖子里唰的一下拿出来戴上,光是用来威吓就已经吓死人了。
一个念头闪过,白洛蹭的一下就跳上了擂台。
丈余高的擂台,对于她的轻功来说,还是小儿科。
见她上台的起势如此轻盈,台下不少人发出惊叹,白洛唇角微弯,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
只不过,对面眼看着就要拿总冠军的怡翠,很明显不开心了,脸色一沉,指着她就问栖凤,“芳主!大小姐怎么可以上来比试?她……她有资格吗?”
白洛微微蹙眉,轻声道,“不至于这么怕输吧,其实我才学武不久,功夫不怎么样,唯一一点能用的就是轻功了。”她的音量故意只能让台子上的人听见。
可是怡翠还是一副不爽的神情瞪着她,仿佛视白洛为大敌。
栖凤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怡翠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不如问问玄主怎么说吧。” 拐个将军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