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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瑞独坐桌前,一盘散棋未变。
许久未见的常一琴乖顺的靠在他的肩侧,眼底却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那双美目花了许多年才得以清明半分,如今倒映着段承瑞手中的字条,其上字字句句,却又恍然落下泪来,浸湿了段承瑞的衣袍。
“你要的,便是如此的女子?”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顾茗烟对皇帝所提的要求。
上来便是希望三皇子继承大统,倒是比后宫诸多女人数年的枕边风还要有用上许多。
段承瑞却是字字句句的来回翻看,直到手中纸条褶皱不堪,常一琴已然喝尽案上的美酒,月清款款落座于他的身侧,却只奉上杯清茶,多年来对顾茗烟的诸多不满,如今仅剩一腔委屈。
凄凄的看着段承瑞:“三皇子殿下,那小子已然送回到太后娘娘的身边了。”
“如此便好。”段承瑞恍然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纸条放了下来,眺望那远方的二层竹楼,当初他便是为顾茗烟做了这小楼,可惜她还未能住上几日,偏的数年过来,顾茗烟始终一如既往的要帮她登上皇位。
这情,说不清道不明,但绝非爱情。
“若是三皇子殿下愿意,属下愿倒是将她绑来你的身边。”月清忍不住多看了段承瑞一眼。
数年来,亦唯有顾茗烟的事儿才能让他笑上一笑,如今却是孤寂的很。
“她若不愿,当能逃上一生,反倒是我,亏欠她太多,如今已然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日子。”段承瑞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吩咐一旁的封瓷和封月:“去将那二层小楼尽数拆了,其中的物件都原封不动的送回到靖王府中。”
“殿下!”封月心底一惊。
“拆了罢。”段承瑞低声重复,她们也不好多问。
想他身边多少贴心女子,可真正能助他达成心愿的,却也不过一个顾茗烟。
当年初见是意外,他犹记那日的波光粼粼,飞溅而起的水珠仿若星辰,那时被困于靖王府中不得出、不得诉的靖王妃,不怨不恼不试探,单单只是说上几句话,便能惹得他心神荡漾。
后来合作,她便信他到底,最后遭月清捉弄背叛,她也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的将话说开,之后又例行公事那般同他合作,而那屋中数日的共房,却比任何一夜春宵都来的令他舒心。
痴痴念念已有数年。
靖王府的枯树方有一线生机,便被当年的雨水砸落个半死。
而三皇子府邸的二层小楼,纵有他日日入内处理公文,却始终空空荡荡。
月清本想为他处理掉这皇帝送来的秘密纸条,又看见其下还有一行字,颇为不可置信的看向段承瑞:“殿下,她……”
“我同靖王都曾寻来赤玉泽,可她始终不用,只怕此话不假。”段承瑞淡淡一笑,索性接了那纸条扔进了火盆之中,那火焰便也跟着窜起老高。
中毒至深,伤痛遍身,她还能活着便是奇迹。
而在那火光之中,隐约还能看见将死二字。
月清蓦地松了一口气,看段承瑞:“殿下,您要去宫中看看她吗?”
“是。”段承瑞点点头,临走时只多看了一眼常一琴:“当年你害了顾茗烟,如今数年服下赤果也算是还了罪,今日本皇子便去瞧瞧,这赤果可有解法。”
酩酊大醉的常一琴却只是止不住的哭,连雨声都给盖了下去。
月清赶紧跟在段承瑞的身后,为他更衣。
来到皇宫之中,皇帝似乎早就知晓他今日来的意图,大大方方的让人将他带去了那凄冷干净的宫殿,辅一推开门扉,他便看见顾茗烟趴在桌案手稿之上,似是听见门扉阖上的声音才揉着额角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段承瑞看的是她那日渐消瘦的身子,顾茗烟的脑子里却是百转千回,到最后,却是带了几分自嘲的笑道:“你早就知道?”
不然皇帝也不会让他直接来到此处。
“我幼时便已然知晓。”段承瑞走上前去,目光不过是在角落里的云栖身上匆匆划过,最后坐在顾茗烟的对面,注视着宫殿中的一切:“不然,在这偌大皇宫中,人多眼杂,为何这里的吃穿用度都不为人所知呢?”
揉了揉还模糊的双眼,顾茗烟注视着眼前的人,低声道:“那之前所说的天火……”
“我以为你会信。”段承瑞坦言告知,见顾茗烟面上微微愣神,只继续道:“我只求一份权势,你可愿给我。”
“我区区一介女流。”顾茗烟轻笑出声。
“若你愿给我来日太平,我便允诺你,断不会让父皇和皇叔自相残杀。”段承瑞说的斩钉截铁,又将一叠杂乱无章的手稿来放于顾茗烟的面前。
其上多写的是如今的局势。
顾茗烟将其细细看过,满目惊愕。
其上写到几个藩王如今都蠢蠢欲动,想要上来分上一杯羹,而因尔丹雁江使臣前来讨个说法,两国的军队都已然逼近边关,其中却有不少首领成了他人的棋子,整个边关乱作一团,而当年段承轩这一辈仅剩的两个皇子如今已经暗中招兵买马。
更不用说就连朝中的重臣都不仅仅倒戈于皇子,甚至有的人准备拥兵自立为王。
而更详细的,便是沧澜领土如今早已四分五裂,不少地方多是藩王王爷各自为政,倾颓之势初现。
“怎会如此……可之前……”
“那不过是天炎城中的假象,若要将其一一平反过去,我得需要兵权,和你。”段承瑞倾身上前,俯身看着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只需得你为我为后两年,待到我日后登基平定众乱,我便放你归去。”
“以我为质,段承轩不会轻易造反,尔丹亦不会轻易出兵,你便是这般想法?”顾茗烟蓦地轻笑出声,淡然的望着他。
背后势力错杂,顾茗烟如今也当知晓,她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之人。
即使她可凭着本钱在皇帝面前狂妄至极,可她亦不能不顾来日皇帝的威胁。
“若我不答应该如何?”
“那父皇的密旨便会昭告天下,我便要娶尔丹公主齐柔为妻,靖王私屯重兵,意欲造反,来日再无容身之所。”段承瑞说及此处,却是难得的软了脾气,声音渐渐低了。
顾茗烟攥紧了指尖,却未曾想到会将挚友推到这般境地。 王妃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