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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倾顺着夕兰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果真是人挤人,完全看不到里中情景,只能隐约看得到围在一旁的人皆是一脸的兴奋。
她虽然不止来过一次花灯节,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说实在她的确是期待着花灯节的。
于是洛闻倾只犹疑了一会儿,便打定主意走了过去,后面的丫鬟除了夕梅一副担忧的模样,另外三位也都一样的期待着即将看到的东西。
“好啦,夕梅,难得一次出来玩,就让小姐放松放松吧。”夕菊笑道,然后拉着夕梅走了过去。
洛闻倾几人凭借着人多的优势,硬生生地给挤到了前方,旁边被挤开的人群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只专心的看着前方。
在洛闻倾松口气时,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打一字!”
洛闻倾愣了愣,意识到这是花灯节常有的游戏——猜灯谜,年轻小贩持着一个荷花状的纸灯,念着藏在纸灯下方的谜语,然后挑灯人便回答,若是回答得出来就可任挑一个画灯,要是连续猜出几个还能得到别样的礼物。
“林。”
在小贩落音后,随即响起的便是另外一道男音,清越动听,不似多数男子那般低沉,但听着更为舒服。
想必刚行冠礼不久罢。洛闻倾心里猜测。
“恭喜公子又答对一道!”小贩笑着拍了拍掌,周围的人也纷纷鼓起掌来,小贩又问,“那公子可要继续答?”
“要。”
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嘞!”小贩看着那名公子任意挑了个花灯,小贩依旧念出了花灯下的谜语,“一月又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
“用。”
“太棒了!”众人欢呼道。
小贩又连续问了几个灯谜,面前这位公子都一一回答了出来,不由得兴奋,“公子,还请你任选一个喜欢的花灯送给你喜欢的姑娘,之后还有我们给你送出的礼品,愿你今年的花灯节过得愉悦!”
“喜欢的姑娘?没有。”那名公子毫不客气的说,但也没有拒绝小贩,还真的在这些花灯里认真的挑选起来,好不容易挑了一个看起来还耐看的,又见小贩递上来一条竹链。
公子接过来,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抬眼在在场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最近的那个看起来还有点熟悉的女子身上。
然后,洛闻倾颇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将他自己好不容易赢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地展开在自己的面前。
“公子……你这是?”洛闻倾愣住了。
“给你的。”男子将东西又往前递了递,一双黑眸凝视着洛闻倾。
“啊?”洛闻倾咽了咽口水,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才第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想要看清楚男子的面容。但显然是徒劳。
男子带着一张黑白色的面具,将他的五官都遮盖住了,只露出苍白的皮肤,身姿挺拔修长,一身湖蓝色的衣裳,举止之间颇有中贵公子的作范。
洛闻倾愣愣地接了过来,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冰冰凉凉的,待触觉离开后洛闻倾还无意识地两指交叠在一起,蹭了蹭。
“接下来还有没有人来挑战啦?”小贩又开始吆喝了,这次不需多大力,因为在他喊出话来的下一秒就有人应了:“我来!”
小贩看到应的人正是方才公子赠物的那名女子,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你这是赢了后再给那位公子送去吗?”
“不用废话。”洛闻倾没有回应他的打趣,而是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夕竹和夕兰两人怀里,径直选中了一个莲花状的花灯,“问吧。”小贩见那名女子没有普通女子般听到这种打趣便脸红羞涩,也不好多说什么,“嘴下留着八字胡。”
“只。”
“走在上边,坐在下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
“土。”
……
人潮涌动,本来就多人的地儿因为旁观者下意识发出来的哄笑声吸引了更加多的人,于是猜灯谜的年轻小贩是笑得合不拢嘴。
“祈公子。”
在那名带着面具的男子刚一脱离人群,藏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的一个男子紧随其后,“你为什么要将那花灯赠予洛家小姐洛闻倾?”
听到这话,祈公子脚步顿了顿,然后问道:“她便是洛闻倾?”
“是的。”
那名男子虽紧随祈公子,但都会很有分寸的没有贴进,而是离了有三步的距离,说话之间也是毕恭毕敬。
“是么?”祈公子伸出苍白几乎可以看到青筋跳动的手指抚摸了一下脸上冰冷的面具,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良久,男子才从他的公子口中听到,“那就当做是给她的一个见面礼吧。”
见面礼?
男子在心里默默说道,人家连你长什么样是谁名甚都不知,这何谓见面礼?
算了,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洛闻倾拿着一个两个叠加三角的灯笼挤出人群中时也找不见那一道身影。
夕梅有些无奈:“小姐,你就算不想白收你可以直接还给他呀,何必再去猜灯谜。”想到最后洛闻倾猜的那个什么灯谜,她就脸一阵红。
洛闻倾突然回头问道:“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谜底为什么?”
夕兰:“情投意合。”
夕菊:“地久天长。”
夕梅再次无奈。
“啊——!”突然一声熟悉的惊呼,很快洛闻倾就觉得肩上一阵沉重,宁婧身上的那股不太明显的幽兰清香扑鼻而来,“找到你了,洛闻倾!原来你去猜灯谜了啊。”
还没完全承受得住宁婧身上的压力,洛闻倾就见宁婧身后跑过来两道身影,幸好在扑上去之前就及时顿住了:“宁婧——跑那么快干嘛!”
不满抱怨的是杨徽,他气喘吁吁地缓着气,与其不同的是林雁晟,就算跟着跑了那么久,连点汗也不见,游刃有余,只是目光多瞟了几眼那个花灯。 病怏夫君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