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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藤棍很粗,打上去即便力轻也肯定会有伤痕,夕梅为了她能做到这种地步,洛闻倾便忍不住更痛恨她的前世。
“啊!小姐!奴婢知错了!”夕梅一声声痛苦哀求的惨叫声从洛闻倾的屋子里传出,小女子惨叫在凄厉也不会有多大。
但隔墙有耳,早就将夕梅被打的声音传到了南院孟氏的屋子里。
“奴夏以前可看不出你这丫头这般伶俐!”孟氏心情大悦。
虽然她回来后关上门于外人说是伤心不已冷静冷静,实际进了屋子就抱着奴夏心情大好,不禁多夸赞几句奴夏机灵。
“那也是夫人教导奴婢教导的好!”被主子夸赞,奴夏谦虚福身,他们做奴婢的,天大地大自然是主子开心最大了。
“此番那洛闻倾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不仅挽回了我多年来佯装出来的慈母名声,更加取得了那老不死的半点信任,原来一切都还没有前功尽弃啊!”
孟氏不禁感叹此次收获满满,想必没多久洛府掌权最终回到她手中。
“那也是她自己愚笨,捉弄了夫人如此多次,还以为夫人会上钩呢!”奴夏搭腔说着洛闻倾,暂且的小人得志让她很是沾沾自喜。
孟氏不笨怎会真的任由洛闻倾摆布,既然早就知道洛闻倾给她下套,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居然妄想用当年大病一事来掰倒她,简直白日做梦!
“只是夫人,奴夏有一事不解,为何此番我们不将她装病的事揭发,让她失去老夫人对她的信任!”
奴夏疑惑道,自从夫人告知她洛闻倾此次装病的计划后,她派了奴冬日夜跟踪夕梅踪迹,发现洛闻倾装病喝的药后还以为可以借此掰倒洛闻倾,可不想夫人压根不用这事。
孟氏听的不禁眉头一皱,涂满蔻丹的手指点点奴夏的额头:“方才夸你聪明,怎的此刻就犯糊涂了?”
奴夏一脸茫然。
孟氏看在她刚刚在老夫人面前表现优越,便生不起气来,耐心给夕梅解释道:“她现在是七皇子未过门的妻子,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就算我们将这事揭发,你觉得会有多大的用?”
“夫人,七皇子若是知道她是个对待娘亲用尽心机的人,肯定不会娶她为妃子。”
奴夏觉得孟氏失策。
“我原本也和你想的一样,可是那夜七皇子为了她深夜出宫赶来的模样你不是没见着过,断不会因为她装病的事而取消婚约,七皇子与他的母妃不是我们能惹的。”
“奴夏受教了。”奴夏恍然大悟,幸亏她方才听了夫人前些天的嘱咐没将此事说出,若是说出了,得罪的就不止是洛闻倾了。
而是七皇子和当今最受宠的霍贵妃。
孟氏打嫁过来洛府后,便是日日的心机算计早就将每件事的权衡利弊算透了,自然不会糊涂的与皇家为敌。
“那夫人今后该如何打算?”奴夏还得听从主子的吩咐,主子的尊卑决定他们日后在下人堆里的尊卑。
孟氏一想到今后,方才的笑容满面逐渐从脸上消失,是啊即使这次赢了洛闻倾又如何,她依旧拿洛闻倾无可奈何,她依旧是父亲和秦王世子置于镇南侯府的一枚棋子,今后一旦无用便是弃子。
“如今,我只期盼着七皇子弱冠之礼快到,她早日出嫁,我便不需要这般劳累了。”孟氏不禁叹道,包含太多的无奈。
洛闻倾突然的变化让孟氏捉摸不透她以后会如何对付自己,更加叫孟氏害怕走错一步,让自己成为弃子的命数提前。
突的很是怀念当初那个骄纵任性的洛闻倾,那时的她是何其的听话,不会让自己走的步步艰险。
“奴夏,跟外头人说本夫人这些日子用鲜血为倾儿做药引,身子虚弱,这段时间所有来客闭门不见。”
“是,夫人。”奴夏应道,便出门去吩咐。
孟氏看着被奴夏关上的的大门又是一声哀叹,既然惹不起,只得躲着了。
此次虽是孟氏赢了,却彻底树立了洛闻倾在孟氏心中不可欺不可惹的形象,输者不算输,赢者亦不算赢。
墨夜之中,一抹白影扑哧着羽翼丰健的翅膀于空中盘旋一周,便直飞入了镇南侯府北边的院子。
洛闻倾这些日子暂停服用戴俊的药后,身子便慢慢恢复了,也就这几日难免还有些轻微咳嗽。
她本躺于榻上正睡着,白鸽扑哧翅膀的声和来时的咕咕叫,让浅眠的她睁开眸子看向窗边那只已经在窗沿上来回游走的送信使者。
洛闻倾拿了件披衣穿上便下榻走到窗边,抓过白鸽拿下它脚上绑着的信笺。
这么晚了,七皇子来信所为何事?
洛闻倾抱着疑惑将白鸽放在桌上拿些吃食喂喂,手中信笺打开后也于烛火前晃晃。
只见信笺微沾烛火热度,那略带风骨的一行字便很快出现在眼前:身子可大好了?
一行六字,字字夕若会说话般,在洛闻倾耳畔响起,是七皇子那清透却挂着担忧的语气,使得洛闻倾耳廓不禁红烫起来。
想起那日午间自己才报大病,七皇子收到消息后深夜出宫来探她,不知何时竟被七皇子如此放在心头了。
眸间信笺行字,明是笔墨下书的信笺罢了,洛闻倾拿在手心中偏就觉着这信笺暖手的很,由手上心头的那般暖。
洛闻倾这辈子最庆幸的也就是能遇到七皇子,且不说七皇子帮她解决了秦王世子要圣旨这道燃眉之急,现下洛闻倾更是享受七皇子百般宠好之,还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让孟氏不敢惹上她。
想罢,洛闻倾朱唇微扬,羞的笑着走到笔墨纸砚桌边,提笔在纸上写下此时最想对七皇子说的话:遇君乃倾儿此生大幸。
一排略带飘雅气质的字被洛闻倾着手书写,她才伸出手臂,那在桌上吃食的白鸽便听话的飞到了她的手臂之上,听话乖巧极了。
“你这鸽子真是跟你的主子一般,表面看着无害软弱,实则是个有谋略的大男子。”洛闻倾语罢,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夸白鸽还是在夸七皇子了。
只当是自己无聊碎语一句,给鸽子把信笺绑上,便放飞了这传信的白鸽。 病怏夫君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