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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翠笑了笑,“东厢姑娘的运气真是不错。”说着,扭头便走了。
回到院中,胖姑娘沁芬等在那里。姜冬感动得热泪盈眶,握住沁芬的小肉手,“芬芬,你来看我吗?这……这咋又胖了?”
沁芬有些不好意思:“嬷嬷让我过来跟你学梳妆术。”
姜冬喜不自胜,“胖子都是潜力股。相信我,我一定让你艳冠群芳。梳妆术是要学的,但最重要的是你要瘦一点。”
沁芬憨憨道:“可我就是想吃。”
“可以啊,不是不让你吃,只要把你的东西带我吃点,稍微瘦一点点就好,不用瘦太多。来,咱们一边学化妆,一边少吃点。”
姜冬循循诱导,将沁芬拉在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大圆脸,握着她的头发道:“要遮肉,先梳头。你这发型一定要改改,不能大脑门儿都露外面。咳,请叫我Tony老师。”
沁芬纳闷道:“拖泥老师?东厢,你怎么起这样难听的名字?”
姜冬一本正经道:“你现在还不能理解。”说着拔了沁芬头上横七竖八的簪子步摇,“简约是一种美,你这些簪子个个都很好看,可是全都堆在一起,就丧失了美感。今天我免费给你设计个发型,就叫……流星指月髻。”
沁芬一脸期待:“那你给我梳个好看点的!”
姜冬得意洋洋,她在剧组当过化妆师,给人编的古装发型多不胜数,现在完全是信手拈来。将沁芬黑滑油亮的头发握在手中,三下五除二梳了高高的发髻,两侧头发微微松散,遮住圆脸上多余的肉。
她端详沁芬的脸,“沁芬,你长的真不难看,这五官,这皮肤,啧啧啧!都可以说是完美。”
沁芬腼腆笑道:“东厢,你别开我玩笑了。”
姜冬一本正经道:“绝对没有开玩笑!”说着扣出胭脂盒,给沁芬描画眼影,再用黛粉画眉,打阴影,白粉打高光,卧蝉,给沁芬画了个楚楚动人妆。
姜冬看着铜镜里的沁芬,嘀咕道:“这胭脂的颜色淡,涂眼影腮红最好,只是不适合涂唇。”
沁芬眨了眨大眼睛,“为什么?”
“你本来就丰腴,淡色的口红会显得更加富态,应该涂那种秋冬吃土色,不仅显瘦,还有高级感、腹黑感、魅惑感、性感……”
“嗯?什么是性感啊?”
姜冬嘻嘻一笑,问沁芬:“楼中姐妹的胭脂都是在哪买的?”
沁芬道:“大多是宋公子采买的。”
姜冬有些纳闷,“每个人适合的颜色都不一样,却不是姑娘自己挑选,而让宋公子买?”
“宋公子去城内最好的胭脂铺匣芳斋买的,匣芳斋只卖一种颜色的胭脂,贵在轻薄匀称,细腻香甜。”
姜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端起胭脂盒子在鼻子下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是玫瑰花露熏蒸成的。”她脑子里忽然电光一闪,想到如果能打造一个独特的美妆品牌,先由这花楼姑娘试妆引领潮流,很容易在城内大火的,到时候还愁挣不到银子吗!
沁芬见她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奇怪道:“东厢,你想起什么好笑的了?”
姜冬连忙摇头,又问:“你会自己做胭脂吗?”
沁芬答道:“素日我们姐妹也自己做,只是没有铺子里卖的轻白红香。”
“你们素日如何做胭脂?”
“嗯……摘取清晨的红蓝花,最好是那种带露水的,像捣药一样捣成浆汁。然后加入清水包在纱布里绞去黄汁,再加淘米水淘,再绞,阴干后就得到很红很艳的胭脂了,用时滴入桂花油。”
姜冬点了点头,沁芬说的方法她是知道的,这是古人用红蓝花淘胭脂的寻常方法。她对沁芬说:“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下午去你房中找你。记得,给我留点吃的。”
沁芬糊里糊涂走了,觉得这位东厢姐姐的思路怪怪的,不过却并不招人厌烦。
姜冬出院子去找宋修臣,撞见麝珠指路,姜冬顺着指点找到了一间悬着“凹碧堂”匾额的房间。她站在门外,竟听屋内传出琅翠的低泣。
宋修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自有我的打算,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琅翠泣道:“她不是寻常女子,她会害死你的!你想对付那人,还有其他……”
“我说过,与你无干!”宋修臣冷声断喝,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姜冬愣了一下,琅翠忽然停下了哭泣。“扑”的一声,紧闭的门扇被推开。
宋修臣站在门下,看着姜冬,他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来做什么?”
姜冬清咳了几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是来找你的,你先处理你的事,我等等也行。”
宋修臣走下台阶,“有什么事,说吧。”
“也没啥重要的事,就是想请你帮忙,给我弄点制作胭脂的原材料。”
宋修臣点头,“这个容易,我去匣芳斋为你取。”说着,也不理会房内的琅翠,扬长去了。
琅翠眼泪婆娑地从房内走出,怔怔的看着宋修臣的背影,随即,目光落在姜冬的脸上,变得琢磨不定。
姜冬抬眼与她对视,淡淡地道:“我本以为琅翠姐姐求而不得是可怜,现在看来,原来是可恨多些。”
琅翠伸指擦去面上泪珠,傲然道:“你一个残花败柳,拿什么和我争,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姜冬嗤笑:“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耍心机争来的东西未见得是好的。至于你心中对我怕不怕……呵呵……要是不怕,又为什么要给我下蛊呢?”说着,哼着曲子走了,留琅翠一人站在“凹碧堂”匾额下,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吃过午饭,宋修臣送来了三个冰裂纹的瓷盒并一个宣窑瓷盒。三个冰裂纹瓷盒中分边放着胭脂红粉、桂花油、和白玉膏似的蜂蜡。
姜冬揭开宣窑瓷盒,见里面盛着一排六七根玉簪花棒,棒上沾着晶莹润泽的紫红色香膏。她问:“其他的我都知道,只是这花棒上是什么?好香!”
宋修臣解释道:“这是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玫瑰花露制成。紫茉莉花种精贵,匣芳斋一月只能制作十盒出来,楼中姑娘都喜欢,你拿着玩吧。”
姜冬心中一动,睨着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修臣似笑非笑:“姑娘,劳烦你去照照镜子,你这副尊荣,值得我奸什么?盗什么?”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