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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挑了挑眉,“不要陪他啊?那你和我一起回宫吧?”
春枝摇头道:“我,我留下来照顾他。”
姜冬看她一双眼睛微红,几乎要哭了,不由觉得好笑,忙道:“好了,那你留下来照顾他吧,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宫,给你留着床呢!”
春枝回头看了眼屋门,心中忐忑,也不知道李离枝听没听见这话,要是听见了,她真就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宋修臣又咳嗽一声,春枝匆匆回到屋内。宋修臣看着一脸促狭笑意的姜冬,叹道:“这位齐姑娘脸皮薄,何苦调笑她?”
姜冬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这叫神助攻。”
宋修臣微微一笑,忽然问:“潘瀞送你什么好东西?”
姜冬心中冷笑,嘴上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小礼物罢了。”
宋修臣皱了皱眉,“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
宋修臣“嗯”了一声,“那好吧,回宫吧。”
姜冬道:“你应该还有很多公文没看,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宫就行了。”
宋修臣看了眼站在外面的重瞳,道:“我还是送送你,重瞳也受了伤。”
姜冬一惊,忙问重瞳:“你哪伤到了?”
重瞳憨憨地摇头,左手握住右胳膊,“没有事。”
姜冬上前看了看,“胳膊受伤了?”
重瞳有些无措地看向宋修臣,宋修臣只好道:“小伤,没事。”
姜冬担心道:“还是让陆先生看看吧。”
重瞳道:“真的没有事,宋大人也中招了。”
姜冬皱着眉头回头看向宋修臣,“你哪受伤了?”
宋修臣无奈摇头道:“没受伤,重瞳也没有。我刚才就胡乱那么一说,开玩笑的。”
姜冬心说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忽然心念一转,联系宋修臣之前的意思,她睨着他道:“我知道了,你巴巴的想送我会宫,还惦记着潘瀞送我那礼物呢吧?”
宋修臣微笑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想送你回宫而已。再瞧瞧兰衡和云衡,好几天没看见那两个孩子了。”
姜冬撇了撇嘴,“喝醋的宋公子,还喝的如此隐晦。”
宋修臣还是保持着轻淡的笑意,“并没有,走吧,送你回宫。”
姜冬只好点了点头,“既然你想看两个衡儿,我也不能拦着你,不过别的东西就别想了。”
宋修臣上前握住姜冬的手,微笑道:“哪有别的东西,玲珑球玉如意吗?”
姜冬双眼一瞪,“你知道!”
宋修臣笑道:“杏花告诉我的。”
姜冬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果然杏花是你的小间谍!”
宋修臣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潘瀞要认干女儿干儿子,我是不太同意的。”
姜冬郁闷地跟着奸诈狡猾的宋大人出远门了。屋内,李离枝望着重新进屋的春枝,温言道:“怎么不和公主殿下回宫?”
春枝口不对心地道:“我嫌远。”
李离枝点点头,假装没听见刚才她在外面说的话。春枝上前道:“你躺下吧,别这么强撑着坐着了。”
此时夕阳西下,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春枝的半张脸上,照得她长长的睫毛在鼻梁上落下一个扇形的阴影。
她扶住李离枝的肩膀,想要帮他躺下。李离枝摇头道:“我坐一会,躺下容易咳嗽。”
春枝有咳喘症,知道躺下容易咳嗽,想了想,伸手在他胸前帮他顺气。动作轻柔至极,李离枝想起翠浓阁那荒唐的一夜,忽然握住春枝的手。
“不用了,春枝。”
春枝顿了一下,道:“我以为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李离枝看着她,四目相对,凝视片刻,春枝率先收回目光,道:“你不要看我。”
李离枝伸手捧住她的脸,“春枝,当年我不辞而别,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老天爷终究是对我不薄,让我又遇见你……”
春枝道:“你别说了!”
李离枝顿住,半晌才道:“好,我不说了,你……你别走。”
春枝垂泪道:“你刚才不是还要我去宫中吗?”
李离枝见她委屈的样子,就像刀子扎在他心上缓缓割肉,他一急之下,握住春枝的手腕,“我说谎了,我不想让你走,你不要走。”
春枝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终究是心软,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就不要再说了。以后……以后有多少你说不得。”
李离枝陡然听到这话,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春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额角点了一下,“你怎么出去了几年,脑子还是这样不灵光。我娘以前不想让我嫁你,就是看你呆头呆脑的,不像是个全乎的。”
李离枝额角被她点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抓着春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春枝,我……我……我娶你……”
春枝皱眉道:“你抓疼我了。”
李离枝连忙松开手,但只片刻,又重新握住,轻轻地给她按揉,“我……我……”
春枝见他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柔成了一汪水,她想起以前他紧张起来也是结巴,不由轻轻靠在他的怀中,温言道:“不要说了。”
温香软玉在怀,李离枝心头直颤,他伸手落在春枝的背上,将她紧紧地按入怀中。
春枝闷声道:“你不要得意,我只照顾你这些日子,照顾完了,还是不与你见面。”
李离枝愣了一下,春枝抬起头看向他,忽然凑上前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看把你吓的,我……我说笑的。”
李离枝愣愣地看着春枝,都快被她搞糊涂了。春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山雨还是李山雨,还是那个呆呆愣愣,在她面前常常会手足无措的男人。
春枝的眸子微微一暗,可是她,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春枝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哭道:“我被人糟蹋了……”
李离枝捂住她的嘴,他现在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都找出来碎尸万段。
春枝掰开他的手,道:“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的,我不仅是残败之躯,也……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
李离枝摇头道:“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够了!”
春枝哭道:“我以前怀过一个孩子,那个男人说要赎我回去,我真的不想再待在勾栏里了。我等不到你……我,就跟那个男人回去了。我的孩子,被他的正室硬生生打掉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们把我扔在大街上,下了好大的雨,周围有好多人在看……后来,是翠浓阁的掌事看我可怜,将我带到了潼川……”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