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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了一声,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杀琅翠?”
宋修臣双眸透出幽远之色,“你可知浮水房是什么地方?你可知琅翠在里面遭受何等酷刑?你可知她宁死不愿招供?你可知她那时是何等模样?你可知……可知我去时,看见鬼郎中在对她做什么……”
姜冬摇头:“别说了!”
宋修臣轻声道:“她只求一死,我来成全她。”
一股寒意从姜冬心里升起,她忍不住问:“宋修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该死却没死的人,是从地狱业火中爬出来的鬼,是仇恨的工具,是可笑的替代。至于我到底要做什么,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姜冬愣住,他说这句话时,透着一股子认命的淡淡自嘲。她捂住心口,那里的某个地方,很疼很疼,她的眼泪莫名其妙落下,泣道:“这就是你沉沦女色的借口吗?”
宋修臣皱了皱眉,“沉沦……女色……”
“别装糊涂,你……你和麝珠你们在繁花楼后院里……苟且,我看见了的。”
宋修臣看着这个默默抽泣的女人,他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无奈道:“你如何看见了?这一次,可真是冤枉。”
姜冬一愣,“你还不承认吗?”
“没做过的事,如何承认?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
姜冬凝视他的眼睛,那里面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闪躲。她回忆当晚情形,只有麝珠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听见宋修臣的声音,更没有看见他人。
难道,还真冤枉了这人吗?
宋修臣轻声道:“像我这样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何苦连累其他女子?”
姜冬睨着他,“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凄惨高尚,我不信你没碰过女人!”
宋修臣“嗯”了一声,“以前在阴愁岭,自然是有过的,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师父说使人厌弃一样东西最好的办法是,先无限满足。”
姜冬皱了皱眉,有些恼怒:“原来女人在你心中不过就是一件满足欲.望的工具?如果这样,你与陈平湖也没什么区别。”
宋修臣盯着她,他的桃花眼眸中闪过几分不一察觉的悲凉,他轻声道:“我自小便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师父教我的道理,就是天大的道理。我本来就是个凉薄无情的人,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之前与你有恩,今夜,你已经还了。从此以后,你我两无相干。不必恼我恨我,你甚至……不必记得我。”
姜冬闻言大恼,想了想,无可发作,她呵呵一笑,“宋公子,诚然,我今夜救了你。你不会因此觉得我对你动了情,所以说这一番话想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吧?如果是这样,宋公子真是多想了!”
宋修臣转过头,缓缓闭上眼睛,“如此甚好。”
姜冬一巴掌拍在床被上,勃然大怒:“你给我滚!”
宋修臣强忍着胸腔中血气翻江倒海一般的搅动,轻声道:“让我在此歇息片刻,天亮之前会有人来接我。你不愿在陈大人府中寄人篱下,我会令人送你出城,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姜冬呵呵冷笑:“给我安排一个好去处?这话听着真是耳熟啊!你以为我是琅翠麝珠之辈任凭你的安排吗?”
宋修臣不再说话,他按住胸口的地方,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姜冬愣了一下,“你……你这是怎么……”
宋修臣忽然吐出一口黑血,倒床昏厥不醒。那黑血之中,有一种檀香与麝香混合的味道。姜冬伸手想要晃晃他,手指触及他的胳膊,不由吃了一惊,他身体滚烫的吓人!
她忽然发现宋修臣微敞的胸口处浮现出几个红色的字符,像是……一块大印章盖在他肌肤上。姜冬想起以前看过一本盗墓的书,说是有个少数民族用一种植物的汁液给人纹身,那种纹身平常看不出来,只有在体温升高时才会显示出来。
姜冬盯着那几个字符,没看出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找纸笔将那字符描了下来。宋修臣昏昏沉沉的,毫无意识。
外面的雨渐渐停歇,姜冬用棉巾蘸了浴桶里的冷水给宋修臣擦身上,忙了一夜,他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
她实在困的不行,趴床沿上打了个盹。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气,下意识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脖子后面一疼,顿时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不见了宋修臣的身影。姜冬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推门走出房间,深吸了几口拂晓清冷的空气,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中流走。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空落落的。
姜冬大病一场。病中,采花贼谢堂燕找来,他对姜冬说,千里之外有一处边城风光正好,有一个人请姑娘前去赏景。
姜冬知道这是宋修臣的意思,不过她没有随谢堂燕离开。“帮我带一句话给他,我不愿寄人篱下,也不愿颠沛流离。既然两无相干,我们之间便再无牵扯。我的事情,不劳他操心了。”
谢堂燕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指着姜冬屋里摆着的红珊瑚道:“不想死的太早,此物趁早砸了。”
姜冬愣道:“这珊瑚有什么问题?”
谢堂燕没说具体什么问题,而是道:“亏是我来看见了,普天之下,能看出这其中含有剧毒的,不超过五个人。”说罢,笑笑离开了。
姜冬病的瘦了十来斤,此时才知原委,她恨得牙痒。盯着那红艳艳的珊瑚看了半天,冷笑道:“你要自作聪明,也先看看我聪不聪明!公主殿下喜欢陈平湖便喜欢,我不与你争抢,可是这番暗中要我的命,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吗!”
清正十五年的腊月初八,良辰吉时,阳光温煦。皇帝嫁女,中书令娶妻,轰动了整座太安城。
这日还有另外一件事,虽然不如中书令娶公主声势浩荡,却也在朝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兵部尚书殷白石力荐昔年状元郎宋渔担任兵部侍郎,皇帝允。
宋渔不入仕则已,一入仕便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其撰写的治兵十六策令皇帝拍案叫绝,传达朝野。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满朝文武无不震惊,这位姓宋名渔字修臣的读书人,官运之亨通与当年的陈平湖何其相像!
姜冬对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闷在自己的宅院中调胭脂,将之前繁花楼姑娘下的订单货补齐了。沿街的铺子也盖好,这两日晴光正好,适宜晾晒。
陈平湖新婚燕尔,似乎没功夫管她的事,姜冬也乐得清净。不过她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这日她正在屋内与夏夏围炉闲聊,陈平湖府中的管家过来,说公主殿下今日摆宴,请姑娘前去吃饭。
姜冬似笑非笑看着炉子里猩红的炭火,问:“公主殿下说的是请‘姑娘’去吃饭?”
管家老老实实回答说:“是请‘姑娘’去吃饭。”这位老管家深谙人情世故,自然明白姜冬的意思。公主殿下称她“姑娘”,便是公主根本就没将她视为陈大人的妾室。
姜冬对管家笑道:“公主殿下温柔娴淑,她既放下身段请我赴宴,焉有不去之理?”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