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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公主彻底露出惊恐神色，看着那碗茶汤她颤声问：“你这疯婆娘想要干什么？”

　　姜冬笑着解释：“清洗红珊瑚用的头一道水，我让夏夏好好保存下来了。前几天问了个老郎中，很可惜，他说那头道水中的毒性已经不足以杀死一个人，但是，却还可让人永远也怀不了孩子。公主殿下请尝尝？”

　　华阳公主拼命向后退，摇头尖叫，“本宫绝不喝！”

　　姜冬力气出奇大，捏住华阳公主的下巴，在她的使劲挣扎之下，还是硬生生灌了半碗茶汤入她腹中。

　　华阳公主瘫软在地上，拼了命的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那茶汤来。

　　姜冬眼神凉薄，淡声道：“你尽管吐，若是吐干净了，不介意再喂公主多喝几碗。今日承蒙屈尊前来，茶水管够，是姜冬的待客之道。”

　　华阳公主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她捂住小腹，双腿之间鲜血成股流出。她来之前的确是喝了滑胎的药，可剂量却并不重，母妃说那药不会真的打下孩子，只会产生滑胎之象，事后好好稳固应该可以留住胎儿。

　　可是如今喝了茶汤，胎儿真的就保不住了。她汗泪直流，几乎昏厥过去，有气无力道：“江氏，本宫要将你千刀万剐！”

　　姜冬笑道：“千刀万剐？公主以后再也不能怀孕，只怕在陈大人面前越发不讨喜了，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成了弃子一枚。你有什么本事将我千刀万剐？”

　　华阳公主咬牙切齿：“本宫……之前所喝的药中并无红蜮菇汁液，是你……强行喂我红蜮菇汁……”

　　姜冬点了点头，“原来是叫红蜮菇啊，不劳公主提醒，我已经事先让人将你那碗药渣浸泡在此水之中。若是皇宫中的太医手段高明，可以查出来的。所以，红蜮菇汁和滑胎药都是你的那名女婢所为，与我无关。”

　　华阳公主瑟瑟发抖，看着自己双腿间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出，她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姜冬径直走出了房间，华阳公主的两个婢女挤进屋内，看到这副场景，都吓得大哭起来。姜冬也不理会，任由那两个婢女手忙脚乱地将华阳抬了出去。

　　姜冬站在堂屋正门下，眯着眼睛望着天上淡色的太阳。夏夏，黄泉途中奈何桥上，你可走好？可曾喝了那碗孟婆汤？

　　彩云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看向院门外面，满脸的忐忑不安。姜冬轻声道：“别来回走个不停，看得我头晕！”

　　彩云急上前道：“姑娘！公主殿下在我们院里出了这等大事，你怎么还这么镇定，赶紧想办法啊！”

　　姜冬静静看了她一眼，“你可知刚才我与公主在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彩云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

　　姜冬道：“那就好，此事与你完全无关。如果你害怕被连累，我给你三百纹银，你出城去吧。以后再也别回这个乌烟瘴气的太安城。”

　　彩云睁大了眼睛，惊疑不定。

　　姜冬没有过多的解释，只留下一句：“你有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可以想清楚。”便回屋去了。

　　半柱香后，彩云走进了姜冬的厢房，“姑娘，奴婢想过了，我虽然只是一个怕死的庸人，但并不糊涂，这个时候，我不会离开姑娘。”

　　姜冬看向她，彩云继续道：“夏夏对姑娘一片赤诚，奴婢自愧不如，但我此时也并不愿意欺瞒。我看的出来，姑娘或许会有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奴婢若能留下为姑娘辩解一二，或许可以帮姑娘化险为夷。”

　　她顿了顿，说：“我自小便长在太安城，离开了此处，不知该如何活下去。若是再倒霉一些，或许还会被公主殿下的人抓去，强迫我诬陷姑娘。到时，对您来说自然不是好事，对奴婢来说更是灭顶之灾，逃不过和秀云一样的下场。狡兔死走狗烹。”

　　姜冬闻言微微一笑，“彩云，你是个直性子，也是个明白人。为自己谋，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你现在与我坦言，那我也与你明说，我知道你有一个兄弟在宫中当侍卫，会有人保护他的安全，华阳公主打不到他的主意，自然也打不到你的主意。当然，我也绝不会用你那位兄弟的性命威胁你。”

　　彩云上前笃定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姑娘。待会皇后娘娘面前，奴婢知道该怎么说！”

　　姜冬点了点头：“好。”

　　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姜冬走出房门，不由眯了眯眼睛，只见一个面容枯槁手持拂尘的宦官站在院中，身后跟着十来个持矛侍卫。

　　那宦官尖声问道：“可是江夫人？”说话抑扬顿挫的，脸上的表情却是死人一般毫无变化。

　　姜冬点头：“是。”

　　宦官甩了甩拂尘，傲然道：“奉太后娘娘懿旨，江夫人随咱家走一遭吧。”

　　姜冬心中微觉异样，皱了皱眉，不由一笑，竟然忘了华阳公主还有太后这个靠山！

　　如今太后老人家拿她一问，免不了一顿羞辱，不过倒也不必害怕。她如今属于三品诰命夫人，太后断断不会随意下令斩杀，怎么都得从皇后娘娘那走一遭。

　　既然华阳公主搬出太后这座大山，她不介意先去太后那边辩解一番。只是此时皇后不在宫中，只怕公主的生母桓嫔要暗中耍阴招，不得不防。

　　她看了林方凌一眼，轻声道：“陈大人出城祭祀，不知何时能回？”

　　林方凌领会了姜冬的意思，他神情淡漠，却是声如洪钟：“属下明白！”

　　那宦官的白净面皮微微一沉，随即朗声道：“江夫人，请吧！”

　　姜冬笑了笑，踏步率先走出院子，彩云一步不错地跟在她身后，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位太监的品级也是貂寺，和皇后娘娘宫中的兰若云一样。”

　　姜冬呵呵一笑，“架势却被兰公公要高很多。”

　　入了皇宫第三道门，姜冬走在正前头，迎面瞧见兰若云走来。不知这位兰貂寺是否是得了消息，故意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对姜冬微笑点头致意，“江夫人，近来安好？”

　　姜冬屈膝施礼：“多谢大人挂念，最近惹上一桩案子，太后传我觐见。”

　　兰若云点点头，看向那面容枯槁的太监，笑道：“胡公公，给你提个醒，江小夫人如今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被称为胡公公的太监一板一眼道：“咱家只是遵照太后懿旨办事。”

　　兰若云对他的桀骜一笑置之，转而对姜冬笑道：“得，江小夫人请先行吧。咱家也得去恭迎圣上和皇后回宫了。”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