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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姚发疯似的大叫,变故陡生,姜冬在一旁看着,猝不及防。潘湛也被惊到了,但只是微微愣怔,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潘瀞盯着湛王手中的那柄沾血的刀,沉声道:“四弟,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握着刀干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姜冬,她立即看向旁边的湛王,见他眼中浮出冷冽的杀意,心下一凛,“四王爷,潘姐姐受了惊吓,我先将她送走吧。”
湛王沉默不语,岂能不知今日若是让潘姚从这里走出去,那无异于使他多了一个劲敌。南尘君之死,会比潘姚胞弟之死更让她不能释怀。事到如今,他只能是趁乱杀了潘姚,才能免于日后大祸。
姜冬看他目露凶光,极其不善,默默移步挡在了潘姚的身前。正在此时,一个人朝潘湛走来。姜冬藏在袖中的双手一颤,随即认出那个人并不是宋修臣,而是之前消失在帘幕后面的幕僚面具人,她再四处一看,宋修臣已经不见了。
看来这个面具人还是没有被策反,他与宋修臣配合的天衣无缝,是在给潘湛上连环套!
面具人走到潘湛的身边,温言道:“王爷,先放下手中刀吧。”
潘湛并不弃刀,他淡淡一笑,狐疑道:“先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傩舞人,怎么南尘君会混在其中?”
姜冬心又悬了起来,面具人缓缓回道:“此事并非是我经手,王府中的管事或许清楚其中缘由。”他说话的语气很安定,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闪躲。
潘湛沉默了片刻,笑道:“是我一时情急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不敢。”
姜冬松了一口气,心想戴面具确实是有好处的,说谎也能这么有底气。她重新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潘姚,见她的钗子斜了,发髻散了,一动不动地抱着面如白纸的南尘君。从未有过的萎靡。
就在刚刚,她怀中的这个男人还义愤填膺地骂她是人尽可夫的贱人。转瞬之间,便抛洒了满腔热血,只因当年一句善意的劝解,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旁边席上,潘瀞警惕地盯着湛王手中的刀,华衍还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华阳和大王爷则是震惊之余,又有几分幸灾乐祸写在脸上。
大王爷拍手道:“好看,精彩!本王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彩绝伦的傩舞表演。”
湛王淡声道:“兄长看完了好戏,可以离场了。”
大王爷许是看出他想干什么,也不介意他此时的无礼语气,若潘姚能死在湛王的刀下,正好解了大王爷的忌惮,何不成人之美呢?他站起身对湛王略拱了拱手,搂着华阳,笑意玩味地离去了。
华衍也站起身,招呼不打就要走,潘瀞拉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我受不了这个血腥味,走了。”
潘瀞微微皱眉,现在这情形,明显不能立即离去。他只怕自己一走,湛王就要对潘姚动手。到时候姜冬若要阻拦,定会有危险。但见华衍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知道她是真的难受。他一时间有些犹豫。
姜冬道:“瀞王,快送华衍回去。”
华衍向前走了几步,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一片血红,她捂住嘴巴干呕了一下,潘瀞立即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命令道:“别看了!”
华衍任由他抱着,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眼神却是木讷无光。
潘瀞看向湛王,缓缓道:“夜宴变凶宴,还请四弟斟酌行事。父皇对长姐之恩宠,非是你我所能企及。”言罢,与姜冬对视一眼,抱着华衍离开了。
湛王听了潘瀞的话后,似乎有所忌惮,抛了手中长刀,对潘姚道:“还请姐姐节哀。”
潘姚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的人,并没有听见湛王的话。姜冬在一旁对湛王摇了摇头,“王爷请让潘姐姐先静一静吧。”
湛王神情复杂,顿了顿,对姜冬作揖赔礼道:“出了这等污糟事,坏了长公主殿下的雅兴,是小王办事不当。还请长公主殿下多多包涵。”
姜冬微微摇头,看向他身边的面具人,“先生擅长傩舞,痴迷傩舞,改日还要向先生请教。”
湛王眼中一亮,似乎寻见了柳暗花明的转机,神色舒展了几分,又说了一些话,与面具人先行离去了。
姜冬心中纳闷,一时间琢磨不出湛王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她青睐面具人,湛王会如此高兴呢?
姜冬从窗户望向外面,游廊上站满了持刀的侍卫,想逃是肯定不可能的。看来潘湛虽然不会杀潘姚,但会暂时将她囚禁在府中。
烛光昏暗,姜冬寻了窗户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下,没有说话。屋内就只有她和潘姚两个活人。潘姚搂着怀中冰凉的尸体,枯坐了一夜,姜冬也默默陪了她一夜。
第二日,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南尘君的脸上,潘姚动了动,嗓音沙哑地开口道:“你看,太阳出来了,你也该醒了。”
姜冬走过去挡住了照向南尘君的太阳光线,她轻声道:“他永远都不会醒了,姐姐该醒醒。”
潘姚猛地抬头看向姜冬,面容狰狞:“你干什么!快点滚开!别挡了光!”
姜冬站着不动,又重复了一句:“他永远都不会醒的。”
潘瑶双眼猩红,叫道:“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我没有胡说。你现在其实什么都清楚,不要骗自己了。”
潘姚双唇发抖,她抬起袖子,想要给南尘君擦去脸上的血迹,那血迹却早已干涸,怎么都擦不掉。
姜冬蹲下,握住潘姚的手,“我也曾经历过潘姐姐此时的心情,姐姐总要好好活着,才能给他报仇。”
潘姚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忽然反手抓住姜冬,“是不是你?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你做的!”
姜冬直视她的眼睛,“不是我做的,不同于姐姐对我,我对姐姐并没有利用之心。”
她其实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是宋修臣的谋划,但因果循环,恶因早已种下,就算不是今日得苦果,日后也定然不得消停。罪魁祸首,是湛王爷。
潘姚冷笑了一声,放开姜冬的手,将南尘君轻轻放在地上。她站起身,颓然走向窗户边,春光明媚,湖岸的桃花在阳光之下呈现出一种柔和而朦胧的美感。
她凄然一笑,纵身一跃,从窗口翻了下去。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