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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忙道:“那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宋修臣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若有所思道:“你先稳住湛王。”
姜冬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和你的那位无名先生配合得很好。”
宋修臣捏住她的脸,“什么叫我的那位无名先生?”
“哦哦,我口误,不要介意。”姜冬看着别处,促狭笑道。
宋修臣见她脸颊红润,气色极佳,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屈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叩了一下,“顽皮!”
姜冬又不清不楚地跟他扯了一会,宋修臣将她放开,起身整了整衣裳,“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准要出事。”
姜冬抿唇微笑,帮他理平衣襟,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哥哥快去吧,欢迎下次再来哦。”
宋修臣后退了几步,险些以为是在逛窑子……“别闹了。”
姜冬“哦”了一声,“好的。”
宋修臣见架子上搭着一件文士轻衫,他顺手拿起看了看,“这是宣仪的吧?我帮他带回去。”
姜冬拧眉问:“宣仪?”
“无名,字宣仪。”
姜冬撇了撇嘴,“既然无名,为何还有字啊?耍我玩。”
宋修臣微微一笑,“我走了。”
姜冬忙道:“你衣服留下吧,我去送给无名就行了,你去他院中要是被人撞上怎么办?”
宋修臣戴好了银面具,“我回自己的住所,有什么问题吗?”
姜冬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宋修臣就住在无名那屋,反正他们两个人带了面具都是一样的,“原来你可以在这府中大摇大摆来去自如啊?”
宋修臣轻轻一笑,“如何?”
姜冬道:“羡慕。”
宋修臣又笑了笑,拿着衣服潇洒走了。
姜冬摇头叹道:“斯文,败类。”
姬襄不在,潘姚也走了,她的小院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有点不习惯,漫步来到湖中水榭,侍卫看见姜冬,都齐齐低下头叫:“长公主殿下金安。”
姜冬略微点了点头,坐在一个绣墩上,倚着栏杆望着茫茫湖面,春日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微眯着双眼,百无聊赖。
片刻后,丫鬟们捧着各色果点,侍卫扛着豪华垂纱小软榻过来了。
姜冬:“……”
呃,服务这么周道吗?
一个管事的姑子笑道:“无名先生听说长公主殿下在此赏景,特命奴婢们送来果点与绣榻。”
姜冬唇角抽了抽,估摸着这位无名先生是宋大人,“那就多谢了。无名先生呢?他怎么不来陪本宫一起赏景啊?”
那姑子听了这句轻浮言语,却并无任何异样,只是恭恭敬敬地道:“回公主殿下,先生正在与王爷议事。”
姜冬挑起眉,与王爷商量事情?那应该是真的无名,不是宋修臣。她念头转了几转,估计自己行动都有人监视,传到湛王那里,无名便做做样子,又是送吃食又是送绣榻的,做给湛王看。
她笑道:“那你去回无名先生,就说本宫多谢了。再问问先生:岂不闻,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
姑子答应着去了,只留下几个小婢子在旁边伺候。姜冬看向那些果点,以各色琉璃盏盛放,阳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煞是好看。
她抓起一把开心果,佯装不懂地问:“这是什么果子?我怎么没见过?”
小婢子在一旁柔声:“回殿下,这是产至波斯国的仙果。”
姜冬磕了几个,口齿留香,“嗯,盐焗味的,不错。你们要不要来点?”
那几个小婢子都是含笑摇头,觉得这位羡阳来的长公主殿下真是有趣。姜冬也不强求,只好自己一颗一颗无聊剥着吃。
她将果皮投入湖中,很快引来红鲤前来唼喋,鲤鱼成群结队,越来越多,到后来湖边成了一片红,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毫无美感了。她喃喃道:“怎么跟红油火锅似的?这湖里的鱼也太多了吧!”
只听身后一个女声慢悠悠道:“饲料多了,自然养肥了这里的锦鱼。”
姜冬回头看去,呵呵一笑,“呦!华阳夫人,怎么有空来这里玩啊?”
华阳看了眼旁边的悬纱绣榻,笑道:“姐姐好会享受。”
姜冬眯眼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妹妹不太会享受罢了。”
华阳叹道:“是啊,做妹妹的没有姐姐有福。”
姜冬懒得与她拐弯抹角,“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打你了。想说什么?说完了快点滚。”
华阳敛去笑意,眸光阴冷:“听说姐姐来的路上,救了一个婢子。”
姜冬点头,“是啊,那彩云不还是你送给我的吗?她服侍过我一段时间,无功无过,即便如此,该救还是得救。我可不像你那么狠心。”
华阳见她语气无礼,态度更是桀骜至极,沉声道:“姐姐不是青州人吧?”
姜冬噗呲一笑,“呦,原来是捏着我的把柄来的。这么关心我是哪的人啊?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建议你去死好了。”
华阳嗤道:“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村妇,就敢冒名顶替皇家失落在外的公主。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被潼川庙堂知道后,后果是什么?姐姐如此不在乎,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强装镇定呢?”
姜冬收敛笑意,道:“是啊,我怕死了。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妹妹才能为我保守秘密啊?”
华阳眯了眯眼睛,“你果然不是父皇的血脉。”
姜冬再次被气笑了,“华阳啊,你知不知道你有个毛病,发招之前,就不能别那么多废话吗?”
华阳一笑置之,“你想要我帮你保守秘密,可以,不过宋修臣得助大王爷当上太子!”
姜冬笑而不语,看华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猪。
华阳犹然不自知,威胁道:“否则,我有办法让潼川母后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你这镇国长公主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姐姐可要好好思量。”
姜冬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好意思,我又想打人了。”言罢,“啪”的一下,抽在华阳的脸上。
华阳被打了个踉跄,泪眼朦胧,却出奇没有还手,低眉垂眸像个受气包。姜冬正觉得纳闷,就听到一个粗鲁的嗓音喝道:“难道这就是长公主的为客之道!”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