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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湖又点亮一盏灯笼,他语气淡漠:“有时候想要永远得到一样东西,也许最好的办法是先放手。”
华阳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她忽然苦笑起来,笑声变成呜呜咽咽的低泣,又变成撕心裂肺的恸哭。她白忙活一场,什么也没得到。
陈平湖平静问:“你得到的消息,是宫中杨貂寺告知的吧?”
华阳并不回答,只是伏地恸哭。
陈平湖淡笑一声,“你一直鄙视她是乡野女子,现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从今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与我惺惺相惜。老老实实待在你的院中,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姜冬服了药,沐浴后歇下。她身上的毒已经发散的差不多,由于她那个屋子顶上面有个黑窟窿,这会儿正大摇大摆睡在宋修臣的床上。
宋修臣则和林方凌一起在屋顶上补窟窿。
宋修臣的床被十分干净清爽,有一股独属于他身上的淡淡檀香气,姜冬缩在被子里面,露出脑袋和一只手出来,自从穿越过来,她还是没适应睡前没有手机,于是就养成了睡前阅读助睡眠的“良好习惯”,这会子正侧躺着看戏本。
宋修臣进来见她正瞪着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书页,他咳了一声,笑眯眯道:“怪不得我听说‘清河江氏,熟读诗文’,原来不是谬传。”
姜冬从书页中移开目光斜了他一眼,“何止熟读诗文,简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宋修臣“哦?”了声,拿起灯盏移到床内的一张书案上,烛光正好可以照亮姜冬的书页,“别看坏了眼睛。”
姜冬打了个哈欠,“这本戏文没什么意思。有没有神鬼志怪小说,给我找一本读读。”
宋修臣摇头:“没有。本就神神叨叨的,还读神鬼志怪!不如多读读《孙子兵法》,也好长点脑子。”
姜冬撇撇嘴,愁道:“你知不知道嘴贱该读什么书?”
宋修臣故意听不懂,“书读多了,自然擅清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
姜冬拍了拍脑门,不再看他。宋修臣似笑非笑:“你那屋顶已经修好了,回去睡吧。”
姜冬往被子里缩了缩,她好不容易捂热被窝,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宋修臣长眉一挑,“怎么?赖在我床上不走了?可没你这样的啊。”
姜冬摇头如波浪鼓,“你去我那屋睡去,我好不容易暖热的床被,不走!”
宋修臣啧啧道:“说好的你给我暖床,我给你补屋顶,咋还耍赖呢!”
姜冬直接拉过被子蒙住脑袋,趴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走。宋修臣眼中笑意浓郁,他掖了掖被子,拿起枕边摆放的书册,吹熄灯盏抬步走了。
姜冬掀开被子的一条缝隙,眼珠子滴溜溜望过去,他已经推门出去了。房门关紧,屋内昏暗。她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的淡淡檀香气,她的嘴角微微翘起。
宋修臣走到对面房门前,顿了顿,然后推门走入。屋内站着一个人,一个老人,麻衣麻布鞋。
宋修臣对那人俯首作了一揖,“师父——”
那人语气轻淡:“你还没忘了我是你师父?”
“徒儿不敢。师父对我,恩同再造。”
那人将一颗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桌面上,屋内顿时被青幽冷淡的光线填满。他回头看向宋修臣,笑道:“徒儿这话,为师听出了一些讥讽的意思。果然是翅膀硬了,敢对为师明嘲暗讽。”
宋修臣抿唇不言,目光在那冷光源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凉薄。
那人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宋修臣双鬓发丝顿时向后扬起,好似被人一拳砸在胸口,身体后仰、脚步交错向后退了好几步,狠狠撞在桌子上。
他站稳身,捂住胸口的位置咳嗽了几声,“师父既然早就到了太安,为何不早现身?今日皇上去江氏宅院,是师父谋划的吧?”
正是复国组织阴愁岭大头目的阴先生又是一掌拂出,“嘭!”的一声窗扇被撞烂,宋修臣如同断线了风筝一般,在院中倒飞出三丈,才狠狠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阴先生负手站在门下,冷声道:“滚进来!”
宋修臣咬牙站起身,走入屋内关上了门。
阴先生的语气无比轻淡,好似地狱幽魂:“你想要护她周全,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宋修臣胡乱抹了抹嘴边的血迹,他颤声道:“她是无辜的,请师父放过她……”
“无辜?妖女之子、逆贼之后,何谈无辜?”阴先生沉声道:“连你尚且不无辜,何况她!”
宋修臣双膝跪地,“请师父放过她,我……以我命换她命!”
阴先生那一双眼眸中顿时炸杀机暴起,“想要换命,你首先得有命!”
宋修臣重重磕了个响头,沉声道:“有宫中杨千岁听凭师父差遣,李皇很快就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师父您将江氏带回阴愁岭,是想用她和李皇交换一些东西。等李皇死后,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江氏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到那时,徒儿只怕也命不久矣,斗胆请师父饶过她。这是徒儿唯一的要求。”
阴先生那双阴骘的眸中透出点点寒芒,他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为师。”
宋修臣毫不掩饰:“是,就当徒儿忤逆一次,请师父放过她!”
阴先生冷冷一笑:“檀郎,我养育你十五年,教你断情绝爱,没想到适得其反,居然让你成了痴情种。你没一点像先皇,倒是痴情糊涂,与先皇无二。”
宋修臣伏地不起,轻声道:“多谢师父成全。”
阴先生收回桌上的夜明珠,语气波澜不惊:“你那续命的丹药不多,省点用,至少等做完了那件大事再去死。”
“是。”宋修臣抬起头,屋内已经没有阴先生的影子。
一个如同鬼魅的声音从窗外悠悠飘进来:“上元节后,你去淮抚洲,她去阴愁岭。”
宋修臣跪在地上,沉默良久,眼中浮起笑意。
牵线傀儡,不该有感情,不该有要求,是他忤逆了,可他并不后悔。
翌日拂晓,姜冬早早起来,发现对面窗户上破了个大窟窿。她吃了一惊,匆匆跑过去推开房门,看见宋修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角有淤青。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