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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臣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很圆,也很大。”
姜冬道:“那你再看一会,我困了,要睡觉了。”
宋修臣转头看向她,“我有话对你说。”
那个小侍卫很识相地退下了,院中就只有姜冬和宋修臣两个人。姜冬漫不经心地看着院中的风景,“你要说什么,快说吧。”
宋修臣道:“兰衡那丫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姜冬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个,一愣之后,问:“她怎么了?”
“云衡写了信给我,信中没有详言,只是说让兰衡不要和潘瀞走太近。我想着这丫头千里迢迢从白帝城追到潼川,定有原因,只怕……”
后面的话,他隐去了,姜冬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动了动唇,本来想说兰衡才十三岁,想了想,还是没说。宋修臣见她欲言又止的,他点头道:“兰衡是很小,可她率真单纯,不谙世故,我只怕她一时想不明白,做出什么傻事来。”
姜冬轻轻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留在这里,我先回潼川。”
宋修臣道:“明日,一起走吧。”
姜冬愣了一下,“你能走吗?”
宋修臣笑道:“有个人会帮我看着,太安城已经成了定局,出不了什么差错。”
姜冬忙问:“是谁?”
“姬襄,你忘了?墨家巨子。”
姜冬一拍手,“橘子?他现在在哪呢?”
“还在城外的机关城,明日出城,可以一见。”
姜冬“嗯”了一声,想起姬襄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笑叹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娶妻,他也快三十了吧?”
宋修臣微微点头,“娶了机关城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吗?”
姜冬想了想,有点印象,当初她落入机关城的时候,宋修臣潜入赌市,身边就有个丫头给他讲解。那丫头明眸皓齿,本来就对姬襄有爱慕之意。
姜冬听了,由衷高兴,“橘子娶了她,倒能收收心了。”
宋修臣看她笑颜明媚,微笑道:“又不是咱们的云衡娶亲,把你给高兴的!”
姜冬靠在他的怀中,手指缠着他鬓角垂下来的头发,喃喃道:“咱们云衡还有好几年呢!”
宋修臣伸出胳膊搂住她,道:“云衡性子野,再过十年,也悬。”
姜冬推他道:“话不能这么说,没准他哪天就早恋了,让你措手不及。缘份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宋修臣道:“官哥和云衡,我其实都不担心。唯有兰衡,我总是怕她走错了路,误了终身。”
姜冬道:“到了潼川,我和她细细聊聊。说到底,这丫头离开我六年,你到底是爹,很多女孩家的心事她也不好和你说的。”
宋修臣垂眸看向她,点头道:“是……你不是要歇息?回房吧。”
姜冬一愣,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居然靠到他的怀中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步,“我去了。”
宋修臣忽然握住她的手,姜冬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躺在他怀中,慌道:“干什么?”
宋修臣的眼神波澜不惊,抬步就朝厢房去。姜冬忙道:“不去!不去!”
宋修臣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到房间内,用脚踢上房门关紧。将她直接放在榻上,姜冬左右逃不过,只好往里面缩,“我……我……我困了,要睡觉了。”
宋修臣淡淡地问:“采秀娘和你说了什么梯己话?”
姜冬噎了一下,瞬间红了脸,“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房住几天的好……”
宋修臣伸手捧起她的脸颊,道:“我不会怎么样你,用得着怕成这样?不过,阿冬,你不是要为我挑选嫔妃吗?问我的小厮,不如直接来问我。”
姜冬本来还心慌意乱,听到他这话,顿时怒了,推他道:“去去去!出去!”
宋修臣不动如山,哪能就轻易被她推开,“这是我的房间。”
姜冬道:“那我出去。”
宋修臣按住她的肩膀,“你去哪?你那屋的被褥不都拿到我这来了吗?”
姜冬气咻咻抱起被子就往外走,被宋修臣拦住,他语气温和,微笑道:“阿冬,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姜冬看他一脸的打趣看好戏的样子,心中气急,恼道:“不就是娶妾吗,你要娶自己娶,我才不在乎呢!”
宋修臣沉声问:“是吗?”
姜冬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静默了片刻,宋修臣率先开口道:“阿冬,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姜冬听他话中饱含委屈,心中一动,怒气立即消了一半。但她嘴上却还是道:“我哪里不相信你了,我是为你着想嘛!”
宋修臣问:“你张罗着为我纳妾,真是为我着想?”
姜冬有些心虚地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咳了一声,看向窗户。琉璃窗外,朗月高悬,清朗幽静。
宋修臣问:“既然你如此心甘情愿,那还气什么?”
姜冬道:“我没气。”
宋修臣叹了一声,上前,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姜冬本来还想挣扎一下,被他按住脑袋,闷在他的胸膛。
宋修臣一边抚着她的头发,一边道:“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说话时带动胸腔震动,姜冬听在耳中,微微抿了抿唇,忍不住轻声问:“真的啊?”
宋修臣的动作像是在给她顺毛,点头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姜冬心中甜甜的像是吃了蜜,她抬头看向他,宋修臣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瞻前不顾后,你还是孩子的娘呢!我看着一点都不像!”
他虽是斥责,说话的语气却温柔如水。姜冬细细凝视他的眉眼,不由叹了一口气。
宋修臣问:“怎么?”
“你这个丰神俊朗的神仙样貌,我想起以后要防着那些小姑娘往你身边贴,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宋修臣也叹了一口气,“你这双眼睛喜欢看人皮相说话,我也很愁啊。”
姜冬抿唇笑道:“我又不会跟着那些俊公子跑了。顶多,多看两眼。”
宋修臣挑眉道:“真是委屈,我却连多看两眼也不能?”
姜冬正色道:“想一想也不能!”
宋修臣“嗯”了一声,道:“那我就只能多看看你,多想想你了。”
姜冬重新在床上躺下,蒙住被子,“睡觉吧,困了。”
宋修臣默了片刻,在她身侧躺下。因看出姜冬身子慵懒,十分规矩,并没有动手动脚。
姜冬忽然问:“潘瀞吃了一个月的药,内伤应该好些了吧,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