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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衡急匆匆回到宫中,也没来得及换衣裳,直接朝官哥的寝宫直奔而去。一进宫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她心中越发难安,恨不得立即闯进去看官哥的情况,却被寝殿门外的太监给拦住了。
太监知道她的身份,毕恭毕敬道:“公主殿下,皇上吩咐过了,他谁也不见……”
兰衡道:“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说是我回来了。”
太监迟疑了一下,道:“回殿下,皇上知道您回来了,特意吩咐过,请殿下先去寝宫歇息。”
兰鞎皱眉问:“我也不见吗?”
太监点点头,硬着头皮回了一声:“是……”
兰衡急了:“他到底病成什么样,为什么连我也不?”
“回殿下,皇上并无大碍,这两天服了汤药已经好多了,需要……静养。”
他说的话兰衡半点也不信,“既然好多了,为什么不让我见?”
她知道官哥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好事都会和她说,可是那些譬如身子不舒服的烦忧,是从来不会说给她听的。
兰衡道:“你要是不通报,我自己进去看了。”
太监颇为难,堵在门口,兰衡抬步就要往里面闯,却听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个浑身紫衣的妙龄少女走了出来,兰衡定睛一看,认识这美貌少女,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小姐左轻舟。
她的相貌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很有意境。眉如远山,目似清波,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是个很温柔的大家闺秀。
兰衡愣了一下,她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左小姐就反应过来,对兰衡轻轻施了一礼,温声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虽然官哥不是先帝血脉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所有人见了兰衡,都会恭敬称她为长公主殿下。所有人都默认兰衡与官哥就是亲兄妹。
兰衡问:“官……皇上,他还好吗?”
左轻舟道:“皇上已经睡下了,还请公主殿下稍后再来。”
兰衡心中五味杂陈,她跑了好几天赶回来的,只是想看官哥一眼,可是现在官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兰衡强忍着眼泪,轻声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左轻舟道:“殿下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还是先去沐浴更衣……”
在以前,这样暗含讽刺的话,左轻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兰衡是长公主不错,之前皇上稀罕她,现在不稀罕了,她一个无亲无故的长公主,左小姐已经不怕了。
她父亲是当朝新贵,虽然现在还是一个户部侍郎,但是很快就会升任户部尚书,她如果真的当了皇后,说不定她的父亲以后就是尚书令。
面对这个行事悖逆,总是惹皇上生气的长公主殿下,左小姐已经很有底气了。
兰衡却没有听出左轻舟话中的讽刺意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瞬间有一股挫败感。
左小姐是大家闺秀,她却是任性妄为。
屋内的官哥听到左轻舟对兰儿说的话,他的双拳微微攥紧,那是兰衡,是他捧在手心的兰儿,怎么能任由别人对她冷嘲热讽!
他想见兰衡,想得发疯,可他不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这样一副病体,还让兰衡见他做甚!
他度日如年,良久之后,左小姐重新走了进来,又礼数周到给他施礼,步入内堂。
“皇上,臣女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与长公主殿下说清楚了。”
官哥的鼻息充斥着浓郁的胭脂花香,他不喜欢左小姐身上的味道,所以微微蹙起眉,有些不悦道:“有劳你了,去吧。”
左小姐犹豫了一下,不退反进,上前几步轻声道:“皇上,臣女陪您说说话吧。”
官哥声音冷淡下来,“不必了,朕有点累。你下去吧。”
左轻舟只好万般不情愿地退下,官哥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
他身子要说不好,却也只是乏力,并没有别的症状。不像是什么大病,也没查出来是中毒。
他手中拿着一卷书翻开,迷迷糊糊想要入睡,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他睁开眼睛,珠帘叮当响,兰衡已经走了进来。太监在一旁颤巍巍道:“皇上,长公主殿下担心您的龙体,奴才拦不住。”
官哥静静地看着兰衡,对小太监摆了摆手,淡声道:“先出去。”
太监下去了,帘子里就只剩下官哥和兰衡。
他细细凝视她,对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兰儿,你出去几个月,瘦了,也……黑了些。”
兰衡眼眶红了,官哥的脸色很憔悴。她上前握住官哥的手,“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拖这么久。”
官哥笑了笑,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若无其事地道:“并不是什么大病,太医署都说没事了,将养两天就好了。”
兰衡抹了抹眼泪,“你在骗我!”
官哥见她眼中的泪水,心中一时欢喜,一时酸楚。他的兰儿为他流泪,他很高兴,可是他这副病体,还能好吗?
“兰儿,我没有骗你,太医署真是这样说的,并没有什么大症状,只是乏力,也许是前些天看奏章累着了,我该听你的话才对,都怪我不知休息。”
兰衡哭道:“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官哥伸手,动作温柔地给兰衡拭去眼泪,“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兰衡咬着唇,一时无话可说。官哥笑了笑,“怎么出去一趟,变得爱哭鼻子了?”
兰衡赌气不说话。
官哥又道:“这一路上遇着什么新鲜事了,给我讲讲。”
兰衡还是不说话。
官哥笑道:“你不说,我可要说了……前些天叔叔进宫来看我,说我年纪大了,如今又病着,为保江山稳固,该娶一个皇后了。”
兰衡心中就像被针轻轻刺了一下,有点痛。官哥笑道:“兰儿,你虽然长我半岁,但在我心中,始终将你当做妹妹,如今我要取亲,你觉得……哪家的姑娘好?”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