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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微微睁大眼睛，“如何？你们说什么了？”她太像知道陵余的事情，以至于问这句话的时候，咬字都带着颤音。
可她越急，宋修臣越慢。他缓缓摇头，缓缓道：“可惜并没有没说上话，交手互换了几招。”
姜冬微感失望，“是在他租赁的那个院子附近对上的吗？”
“不是，是在文渊阁外。”
姜冬愣了一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文渊阁外。宋修臣道：“与其说我在寻找他，倒不如说，他在监视我。”
姜冬心中微寒，试想，若一直有个神鬼莫测的人游曳在身边，就算他不做什么，想想也令人毛骨悚然了。
她问：“那你与他交手有什么感觉吗？他是不是你以前认识的人？”
宋修臣神情晦暗，“看不出端倪，不过，他的武功招数与我同出一脉，是阴先生的路子，但比阴先生的造诣要更高。”
姜冬一听奇怪：“比阴先生的造诣高？他比阴先生年轻不知道多少，难道青出于蓝胜于蓝？”
宋修臣道：“或许是得了什么机缘也说不定。”
“那你的武功，与阴先生比如何？”
“我不及阴先生，阴先生其实并没有传我多少武学。我的武功杂而不精，半数以上皆是出自杨貂寺传授。而以琴法叩长生，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与阴先生并无关系。”
姜冬忧心忡忡地道：“这么说的话，你不是陵余的对手。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还是让重瞳跟着你算了。”
宋修臣道：“重瞳若真的对上陵余，或可酣畅淋漓一战，但结果必然是一死一伤。他还是留在宫中吧。”
将冬还是觉得重瞳跟着宋修臣好，但她清楚宋修臣这个人，虽然一派和气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他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万难更改的。
宋修臣像是看出了姜冬的心事，他宽慰道：“你放心，那个人，我并不觉得他有何恶意。若真是一位故人，又怎可让重瞳与他一战？”
姜冬心中一动，“若真是一位故人？什么意思，你心中已经有猜测了吗？”
宋修臣道：“苦无揣测，只是直觉，此人或许与兄长有关。”
姜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兄长是谁，这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全无半点敷衍，饱含尊重。
姜冬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自恋了，但我还是觉得，他像是冲我来的。他与他，一定有某种联系。”
宋修臣轻声道：“我已经派人去阴愁岭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姜冬握住宋修臣的手，担忧道：“要不然，你这些天先不要去文渊阁了吧。”
宋修臣摇头道：“朝臣议事都在文渊阁，岂能说不去就不去。再说，我并不惧他，何必避他？”
姜冬想了想，“那我也要去文渊阁。”
宋修臣略微沉吟，“你该吃药了，离参同丸发作还有半个月，先在宫中好好歇着，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好些，再去吧。”
姜冬虽然不太同意，但她拗不过宋修臣，被按在宫中出去不得，只好再三叮嘱宋修臣小心。
次日宋修臣离开皇宫。姜冬踱步在宫苑的一条羊肠小径上，左思右想，还是将重瞳叫来，让他暗中看着文渊阁外面的动静。
重瞳一开始振振有辞地说宋修臣不让他皇宫，姜冬板着脸问了句：“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宋修臣的？”
重瞳微愣，道：“我保护你。”
将冬道：“这样吧，你先去文渊阁附近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再回来。如果遇到那人，千万不要动手，只暗中戒备就好。我这里有谢堂燕和山鬼，还有这么多侍卫，不会有性命危险。”
重瞳只好迟疑着去了。姜冬心中算计一事，其实她也并不惧怕陵余，暗忖说不定重瞳走后，陵余会来宫中找她。她以自己做引，看看能不能引陵余过来。
她令人叫来谢堂燕，须臾，谢堂燕鼻青脸肿地来问道：“公主姑奶奶，你找我有事啊？”
姜冬看着他脸上的伤，诧异道：“你这脸上怎么又多出这么多新伤？”
谢堂燕叹道：“不是我说，你身边那个鬼丫头，实在太欠男人调教了。昨天晚上我正在喝酒自乐，招谁惹谁了？那丫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看她年轻才不与她计较，她还没完了，愣是打了几百拳才罢手。”
姜冬才想起来昨天拉谢堂燕垫背的事，略觉愧疚，咳了一声，笑道：“燕子，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是风度翩翩啊。”
谢堂燕翻了个白眼，“我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和那小妮子一般见识！”
姜冬笑道：“不错不错，有底线，有原则。”
谢堂燕问：“所以你叫我来，为了什么事？”
姜冬道：“据说你的轻功很好。”
谢堂燕一听就得意了，他撩了撩头发，由衷感慨道：“不是自夸，老子敢说轻功天下第一！就你身边的那个重瞳子，他内家功夫虽然比我好，但轻功却不如我。想当年，老子偷香窃玉，全靠一双强健有力的腿。”
姜冬呵呵道：“看不出来，你腿……这么好使啊？呵呵，总之，不错不错。”
想了想，她还是真诚地建议道：“但是，请你最后一句话千万不要单独拎出来说，否则很会让人误会的。”
谢堂燕挑了挑眉，“误会什么？就是一语双关。”
姜冬点点头，正色道：“你随便吧，跟你说正事。我知道那天那个人为什么要打你了。你与他撞上，他大可不必对你对手的，但你轻功绝佳，他怕被你缠上不好对付，所以将你打晕了。”
谢堂燕听到这个，不知道是该得意还是该郁闷，他叹了一口气，“那他娘的也不至于踹我命根子吧？”
姜冬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微雨夜，宫墙上的陵余与宫墙下的谢堂燕两相对峙，片刻之后，陵余飘飘然飞下，一脚踢在谢堂燕的要害处，将他掀翻在地。
她对谢堂燕分析道：“你看啊，他终不能下来踩你的脚吧？想象一下，是不是很不严肃？”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