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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集上渐渐开始有摆摊买春联的,其中以一个书生的生意最为火爆。那书生所用的宣纸厚实红艳,笔墨纵伸横逸,且联对寓意极佳。遇上识文断字的买家,还可以自主拟订对联内容,由那书生当场提笔书写,引来许多百姓驻足观看。
这日姜冬起了个大早与夏夏出去赶集,看见那书生站在摊子前冻得缩手缩脚。她走上前去跟那书生打了个招呼,“公子,您这里什么样的春联都能写吗?”
那书生原也年轻,根本没怎么和妙龄女子搭讪过。见容貌如此动人的姑娘主动过来问话,闹了个大脸红,结结巴巴道:“是……只……只要姑娘说得出,就……可以写。”
姜冬想了想,便道:“那请你帮我写一副对子,就叫‘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便此十六字。”
书生明显一愣,姜冬问:“有什么疑问吗?”
书生连忙摇头,红着脸笑道:“姑娘这十六字……意境全出,当真妙笔……只是,这……似……似乎不是寻常春联的写法。”
姜冬咦了一声,“你难道没读过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书生茫然:“范仲淹……是何人?”
“北宋朝范仲淹是极著名的文人,凡事读过书的都该知道啊。”
书生羞愧难当,“小生确实不知,不……不瞒姑娘,连北宋朝也从未听过……”
姜冬转念一想,瞬即了然,心说原来这个时空是在北宋之前,又或者这里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并没有北宋朝的记录。她笑笑道:“你只管写就是了。”
那书生闻言连忙提笔写好,晾干笔墨后,卷起宣纸用红绳捆好。
夏夏付过了银钱,捧着联对跟在姜冬后面说:“姑娘你真有学问,随口一提就是好诗。”
姜冬洋洋得意:“你姑娘我会的可不只这些。”
“姑娘还会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姜冬轻咳一声,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还不错,中学时背诵的《岳阳楼记》到现在还能记得,当下拎出最喜欢的一段朗朗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她一边背一边享受小丫头的羡慕目光,飘飘然几乎上了天,浑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顶朴素轿子,尾随了许久。
轿子里的宋修臣听着她的诗,清俊的双眸漾起疑惑。他于书文上造诣颇高,知道姜冬所诵书文定是出自高人之手。只是以他读书之广,竟然也不知究竟是出自那位古人或是时下名士。
他轻声道:“若是小小村女,焉能有这番见识?你到底是何来历?”言罢,敲了敲车壁,对外面的车夫道:“去查一下清河洲清河县大磨盘村的江氏。”
车夫沉沉应了一声,并不问为什么。
宋修臣却自言自语解释:“扶养陈平湖长大的那人,岂能随意给陈平湖指婚江氏?只怕江氏也有来历,这些年,是蛛网谍子忽视了。”……
集市上贩夫走卒渐渐多了,姜冬和夏夏挤到一个买驴的老农那里。姜冬看见那小毛驴耳朵灰灰,活泼可爱。她两只眼睛只发光,盯着小毛驴道:“夏夏,咱们买一只驴子回去吧。”
夏夏“啊?”了一声,“姑娘,咱们要驴子做什么用呢?”
姜冬伸手揉了揉那小毛驴柔软的鬃毛,爱不释手,“你看,咱们总得有个代步工具吧。宝马什么的咱们暂时还买不起,先买个驴子玩玩。”
她问那老农:“这驴子要多少钱。”
老农伸出五个手指头,憨憨道:“五两纹银。”
姜冬点点头,心想五两银很便宜了,她卖出一只口红都够买两头驴子了,她拍了拍小毛驴的脑袋问:“这驴子没什么毛病吧?”
老农忙摇头发誓说没有,“可灵动嘞,姑娘你看它眼睛大且有神,耳朵竖立,鼻孔圆大,再看这牙口……”老农一边说,一边给姜冬演示,捏着那小驴的下颚露出它的整齐牙齿。
姜冬见这老农衣衫朴素,便不再与他讲价,摸出五两纹银给老农,从他手里接过驴缰绳。
那驴子恋恋不舍望着老农,不愿跟姜冬走,被老农拍了拍屁股驱斥了几声,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跟姜冬走了。姜冬走在驴子侧面,揉着它的鬃毛安慰道:“跟了本姑娘绝对吃不了苦,以后你就是这太安城里第一头宠物型牲畜,有你美的呢!”
那驴子好似能听懂姜冬的话一样,喷着响鼻睨着姜冬,神情十分桀骜。姜冬呦吼一声,“怎么着,不愿当宠物?非得去当搬运工你才喜欢啊?得,那我给你安排个搬运工的活也不是不可以。”
走到巷子口,姜冬使劲拉着驴缰绳,才将小毛驴牵了进去。夏夏在后面喊:“姑娘你远着些,小心挨踢。”
姜冬正想说这驴子劲道小,就见前面转弯处迎面过来一辆轿子。巷道狭窄,驴和轿子无法擦肩而过。姜冬只瞄了那轿子一眼,便有些惊惧,连忙转身把驴子往外面赶。
陈平湖的轿子。
姜冬暗骂了一声,一大早的撞见这么个凶神恶煞,真是晦气!哪知那驴子就是杵着不动,根本没将姜冬的吆喝听进耳朵里。
姜冬心里着急,拍着驴脑袋小声道:“给点面子让个道,那里面的大神你惹不起!”
驴子岿然不动,喷着鼻响,傲然看着姜冬。姜冬有点慌了,对夏夏道:“快拉着它尾巴给拽出去!”
夏夏忙上前去拉驴子尾巴,刚拉扯了一下,那驴子扬起后蹄在夏夏大腿上踢了一下子,夏夏哎呦痛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姜冬惊道:“夏夏你没事吧?”
夏夏揉着腿摇了摇头,半天没站起来。轿子很快逼到近前,姜冬听见声音,知道躲过不去,只好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车夫惊讶道:“江夫人,您怎么在这里?我们大人刚去了您的宅院找你呢!”
一双手从车厢里掀开厚重的车帘,陈平湖坐在车内,居高临下看着姜冬,面无表情地道:“本官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宅院中,你当耳旁风?”
姜冬不想跟他正面刚,明知斗不过还毁了一天的好心情,不划算。她打算曲线救国,捡起地上的红春联解释道:“妾去买春联了。大人府上红灯高悬,年货齐全,妾也不能太寒酸了,买个红春联,好歹过年应个景。”
“这些事情,叫下人便是。”
“大人不知,妾往年在村子里和婆婆相依为命,虽然穷困潦倒,但买春联这样的事情,一向亲力亲为的,毕竟要图个吉利。”
陈平湖闻言微怔,面色缓和了几分,放下车帘子道:“进来说话。”
姜冬心内叫苦不迭,又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钻到车厢里。 朕的皇后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