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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丧事一办就是一个星期,每天晚上苗苗都是伴随着门外鬼哭狼嚎的声音睡着的,窗户关得再严实都没有用,睡到半夜的时候,苗苗还是会被这声音给吵醒。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因为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窗外灯火通明,明明是灵堂,却有人在吃着宵夜高声吹牛逼,细听,她竟然还听到了有人还在打扑克牌,真是有够荒谬的!
下了楼她才发现自己的父母也都没有睡,客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无声的电视机所照出来的,如同朦胧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脸庞上。
沙发里的二人互相依偎着,苗苗依稀还能看到苗母红肿的双眼。
“爸妈……”她启齿,打破了这份异常静谧的氛围。
他们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苗父微微起了身子,疲倦的说,“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苗苗摇了摇头,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苗母膝盖上盖着一条毯子,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情绪,大哭过的嗓子依旧沙哑,“晚上还是少喝点水吧,第二天会浮肿的。”
苗父的目光沉了沉,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冷不定又去抽起了烟,“苗苗啊,你要是真的觉得在这睡不着,就跟宋律回去吧,你在这,我也担心他们会对你造成威胁。”
“不是的爸。”苗苗着急的解释着,“我就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所以才睡不着的,不是因为……”她生怕会被父亲认为自己是在责怪他,不安的眼神望着苗爸。
烟雾缭绕之中,是苗爸沉重的脸庞,苗苗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没有,匆匆的喝完一口水就上楼了,担心自己再待下去,气氛会更加的尴尬。
重新钻进被窝,宋律也醒了,接受着她从外面带来的凉意时,问她,“是不是被吵得睡不着?”
想到父亲刚才劝自己的话,苗苗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住一般难受,她喘着气,坚定的看着黑夜中宋律的眼睛,“宋律,你一定要帮我找出真相,好吗?”
温暖的被窝里,宋律停顿了几秒之后,便点着头说,“你一定放心。”
这一周武馆里的人都起得早,苗苗陪着苗母买了早饭回来,从后门回来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也堆满了垃圾,尽是些蜡烛还有宵夜,那一坨不明的物体,竟然是粪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外面那群办丧事的人扔在这里的。
顶着恶臭,苗苗迅速的躲进屋内,可还是被那味道干呕了一下,师兄们看到了,便也跟着出去望了一眼,看到那堆粪便后立即就攥起了拳头,咬牙来到苗父的面前,铿锵有力的说,“师傅,他们欺人太甚!我们要是再置之不理,他们都要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说罢,几个人就拿起家伙就要冲出去,几天前他们一直听着师傅的话,砸了人家的灵堂不好,但是再这么下去,那些人不知道该怎么欺负过来了!
苗父根本就劝不住,再怎么厉声呵斥都无济于事,苗苗捂着嘴,干呕得满脸通红,实在是太恶心,而当时她的手上还是拿着早饭的,此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宋律沉着脸色,去给苗苗倒了一杯的温水过来,却看到苗母竟然也跟着几个弟子走了出去,把温水给了苗苗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现场一片的混乱,师兄们已经和那群人已经打起来了,什么桌子椅子都倒了一地,宋律绕过混杂的人群,却突然看到棺材前有几个哭丧的女人胸前还佩戴着证件,看到这边出了事,连忙起身逃跑,武馆里的人过段的追了上去,那几个女人就被迫抓了下来。
“绕过我们吧,我们只是专业哭死人的,跟他们家真的没有关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几个女人怕死,直接跪了下来求饶。
宋律瞥了她们一眼,又听见她们在说,“我也不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不过经常能在我们那的村子里见到,据说啊,脑子还有点不正常,我哪知道他爸等自己儿子死了才冒出来,就叫了我们村里的人一起过来闹事,等这件事结束之后还会给我们一笔钱……”
后来她们还说了什么宋律已经听不清了,因为他跟着苗母,而她似乎要去找那个留着大胡须的男人。
这边的动静也成功的引起了胡须男人的注意,他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趁着某个师兄被人缠住的时刻,拿起一个塑料凳子就朝师兄砸了过去,头上的青筋暴起,“你们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在我儿子的葬礼上撒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苗母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臂,因为多日的没有休息,苗母的脸上很是憔悴,眼袋也重重的垂了下来,“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到是一个妇女,胡须男人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用力的一挥手,苗母便直接踉跄了几步,还是宋律及时的扶住了她,才没导致她摔倒。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们苗家武馆的人打死了我的儿子,我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吗?而你们非但不拿出你们的诚意,竟然还大闹我儿子的灵堂,天理难容!”胡须男人怒吼一声,抄起旁边一边的家伙就朝着宋律砸了过去,应该是真的动了气。
宋律只能拖着苗母闪躲着,可他依旧不肯罢休,应该是看出来宋律的保护,专门去对苗母动手,最后竟然还拿出了刀子,朝着苗母就劈了过去,可偏偏宋律这个时候被人绊住了脚,心想糟糕,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两个人都因此负伤。
苗父是听到苗母的尖叫才猛然发现她也在这里的,忙不迭跑了过去,才看到宋律与她都受了伤,而宋律的衣服也被划破,鲜血顺着他的肩膀往下蜿蜒着。
而胡须男人就站在他的对面,似乎还想要动手,从一开始都是在劝说的苗父这个时候也动了怒,直接踹过去了一脚,男人随即就飞出去好几米,脑袋撞到了不远处的电线杆上。 心在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