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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顾云衡眯了眯眼，看着苏医生。
苏医生余光瞥了一眼病床上只有细微起伏的顾暖，硬着头皮道：
“医学上有一种刺激疗法对植物人很有帮助，我建议，可以的话，让对病人熟悉的人，这段时间多在她耳边讲讲过去的事刺激她的神经，这样也能刺激病人更快的醒过来。”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已经能感知到外界的一些动静了？”顾云衡眉头微颦，心中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
之前不知道多少次希望伴随着失望而来，这次......
会有奇迹发生吗？
“从最近几次的检查报告来看，顾小姐的情况很是稳定，这次我敢保证一定不会再向之前几次一样......“
苏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云衡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顾云衡手搁在腿上交叠放着，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说话的语气也平平淡淡却不容置喙。
“你怎么敢保证？”
苏医生心里咯噔了一下，在顾云衡看不到的地方捏紧了手掌，压下随时可能出岔子的紧张继续为顾云衡解释。
“顾小姐这一次的情况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好，而且情况也与之前有所不同，白天发生的情况就是她已经再逐渐走向好转的证明。”
“我知道了。”
顾云衡摆摆手，示意苏医生下去。
在病床边陪着顾暖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手机振动结束这种安静，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的名字，正要点挂断的手指顿住，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静睡着的顾暖，起身出门去接电话。
苏医生抱着病历本出来的时候，就见到顾云衡倚在走廊末的窗户边，脸朝着外，似乎是在打电话。
没等他看个仔细，顾云衡就回了头。
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上，苏医生在心里叫了一声‘娘’，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顾......顾总。”
顾云衡已经挂了电话，直直的朝她走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苏医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顾总要走了吗？”
“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顾云衡不怒不喜的提醒了他一句，进了电梯。
苏医生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电梯到了一楼，并且很久没有再上来以后，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给顾暖打了针，看着她醒来以后，把刚刚的对话恭恭敬敬的一一重复了一遍。
“他什么反应？”
“顾总的心思我猜不准，不过，想来应该是高兴的。”苏医生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想来？”顾暖的脸色沉了沉，眼中一闪而过的利色，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离开？”
苏医生立在一边回想了一下顾云衡离开前接的那个电话，半是猜测的道：“大概是公司有事吧。”
“一问三不知？我请你有何用！”
顾暖把摊在腿上的几页纸对着苏医生的脸重重的扔了过去，眸色阴沉，“出去。”
“是。”
苏医生低下身见了纸准备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等等。”
“修隽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告诉他。”
顾暖双手交握，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讽笑。
“你说，要是许慈那个贱人知道她死了在修隽哥哥心里还不如我病情有点起伏，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起来？”
“活人的时候都没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还企图死了再留点愧疚吗？呵！许慈你倒是聪明，可惜遇上了我。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你了......”
苏医生站在门边不敢接话。
顾暖一个人说得没趣，剜了他一眼。
和顾暖预料的一样，陆修隽接到苏医生的电话，得知顾暖的情况又有好转，并且在苏医生把对顾云衡说的那番说辞说完以后，当即表示自己明天还会再过来。
陆修隽的事苏医生自然是不敢瞒着顾暖。
苏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顾暖正在刷微博，正好刷的是庄晓晓的那条视频，看着微博评论下面各种不堪入目的咒骂的话，心情抑制不住的好了起来。
再得知陆修隽明天还会再来以后，顾暖的心情就更好了。
苏医生叫她睡觉也没有任何不悦，放下手机乖乖的躺回床上。
“明天早点叫醒我。”闭眼之前，顾暖交代了一句。
苏医生点了点头，看着她睡了，又不厌其烦的拉窗帘关灯，确定一切无误了才退出病房。
.......
从医院离开，顾云衡自是直接回了家。
从医院出来时间就不早了，到家正好凌晨一点，他没想到庄晓晓竟然还在卧室里还给他留了一盏灯。
长了三十来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留灯。
床上的人早就睡熟了，背对着门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被子里。
顾云衡难得体贴的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客房，洗漱干净了才轻轻的回来。
刚刚躺上床，那个原本熟睡的女人就朝着他这边滚了过来。
初初靠过来被他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凉意激得退了退，后又凑了上来。
这一切完全是在睡梦中进行的，顾云衡倚在床头，敛眉垂眸，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庄晓晓滚进自己怀里，眼里含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半天才找着个舒适的姿势再次熟睡过去。
不知怎的，脑中想到了一种动物。
——兔子。
随即又摇摇头，这个女人张牙舞爪的时候就像一头炸毛的小老虎，哪里像兔子了？
想着，伸手关了灯，把庄晓晓往自己身边再搂了搂，闭眼心无旁骛的睡觉。
庄晓晓是被闷醒的。
呼吸急促了好一会儿，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顾云衡的怀里，脸就埋在人家胸膛，不闷才怪了！
难得她比顾云衡醒得早。
轻轻的抬头，想看看顾云衡睡着了是什么样子。
谁知道头一抬起来就撞进了一双幽深似潭的眸子里。
刚刚睡醒的顾云衡脸上少了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意，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慵懒，嘴角要扬不扬，惯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本就帅得一塌糊涂的俊脸此刻逆着光看，更添了几分心动。
饶是定力足够的庄晓晓，也在这一刻，毫不自知的沉醉在了他那抹幽潭之中。 天价前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