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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撕破脸皮之后，显然顾暖也不打算维持那副‘好好长辈’的面孔了，声音冷漠得不像话的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从顾云衡手里救出来吗？”
苏瑶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顾暖扯了扯嘴角，眼神不带丝毫温度的看着她道：“因为你的母亲死了！”
“你说什么？”苏瑶闻言，脸色一变，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着握紧了拳头，破口大骂顾暖：“贱人，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顾暖饶有兴致的笑着欣赏着苏瑶的变脸，连带着她骂出来的那句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带来的怒气，都没那么明显了。
很快，苏瑶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一时激动，流露出来了什么，在看顾暖脸上看戏一样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半响，才木着脸干巴巴的道：“死了就死了。她那种人，死了是活该。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不死！”
顾暖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也不打算拆穿她这种口是心非，直接继续问她：“在那种地方，你就半点也不好奇她是怎么死的吗？”
苏瑶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上心头。
下一秒，就听见顾暖说：“她最后见过的人是庄晓晓，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第二天她就死了，庄晓晓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这个人呢，比较念旧，把你从顾云衡手里救出来，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
苏瑶眼神奇怪的看着顾暖。
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她死了，和舅……顾云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她是被顾云衡暗中下手弄死的？”
“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呢。”
顾暖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越是这样，苏瑶心底的狐疑越深。
只是对着顾暖，她不愿暴露自己的情绪，因此也装作不在意的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顾暖勾了勾唇，看着极力装作自然的苏瑶，并没有错过她眼睛里刚刚一闪而逝的情绪。
几秒间，顾暖心底已经有了决断。
“你就先暂时住在这边，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国的……”顾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双眼深深的看着苏瑶，叹了口气，故意慢吞吞的道：“也算是了却你母亲一直以来的托付了。”
面对变脸如此之快的顾暖，苏瑶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也没拒绝她的安排。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顾暖也没了多留在这里面对这张令人生恶的脸的打算，干脆的起身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顺便提醒你一句，这附近有顾云衡的人盯着，你最好是就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随便乱出门，我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瑶直接侧过头，理都不打算理她。
顾暖也不在意，像来时一样准确无误的避开地下的障碍，离开了公寓。
苏瑶僵着的身体一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才慢慢的放松。
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双手，一股‘失去至亲’的滋味，直到现在才敢悄悄的在心底蔓延出来。
慢慢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道隐约的啜泣声。
……
这处公寓算是顾暖除了顾宅以外的住所，是当年成人礼的时候顾云衡送的生日礼物，因此，她倒是并不怎么担心顾云衡会怀疑什么。
从公寓离开之后，干脆就直接回了家。
见方敏君正沉着脸看新闻，忙做出一副刚刚下班的疲惫模样，走上前去关问：“妈，在看什么？”
“小暖回来了啊。”
顾暖的声音拉回了方敏君的思绪。
她扫了电视上被记者包围着的三人，关了电视伸手把女儿拉进怀里，声音有些犹豫和疲惫。
“你说，妈妈做主让你哥和庄晓晓离婚，到底是正确的吗？”
伏在方敏君怀里的顾暖眼神闪了闪，乖巧的交出了她的标准答案。
“妈，不管你作下什么决定，我都相信，您是在基于爱的基础上，想让哥哥过得好。”
顾暖的话并没有让方敏君的脸色就此缓和下来。
方敏君搂着女儿沉默了一会儿，又一次重复问她同样的问题。
“如果抛开这一切外来因素，光说这个决定呢？”
“……”
到了此刻，顾暖才终于察觉到了方敏君在情绪上的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挣扎着从她怀里起来，对上她的眼睛，看着里面暗暗掺杂的受伤，有些不解的问：“妈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敏君勉励扬起一个笑，温声安抚她道：“没事，乖孩子。妈妈有点累了，就不陪你了。”
方敏君说完，拍了拍顾暖的脸蛋，松手放开了她，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顾暖蹙着眉头，一直目送着方敏君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这才收回视线，目光扫过茶几的时候，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刘伯，今天有客人来过吗？”顾暖轻声问悄声无息的站在角落里的管家。
被点到名的刘伯从容的站出来，姿态恭敬的道：“是的，下午的时候，方先生曾来过。”
刘伯说的是方先生，而不是方老先生。
那也就是说，下午过来的是方为安。
这么说，方敏君情绪失常的原因，是因为方为安？
顾暖脑海里划过一丝想法，面上则作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解的问：“舅舅？他过来是有什么事呢？怎么不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
刘伯呵呵笑了两声，对于顾暖流露出的‘天真’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继续低眉顺眼的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明知道刘伯可能知道些什么，却死死瞒着自己，这种所有人都回避自己的态度，让顾暖感觉到了不满。
再一想到下午的时候，苏瑶说的那番话，心底的不满和怒气就越甚。
不过，顾暖很好的掩饰了这种不满，甚至还对一旁立着的刘伯温和的笑了笑。
“好的，我知道了，刘伯，你去准备晚餐吧，我去劝劝妈妈。”
“好的。”
刘伯也回了顾暖一个慈祥的笑，然后功成身退。 天价前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