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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衡和方为安同时看向这个房间里最了解这件事的人——顾秉钧。
领养的事都是他和方敏君一手操办的，事先他们都不知情，若说清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顾秉钧和方敏君最清楚。
顾秉钧被方为安和顾云衡的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两声，“这个……时间太久了，我需要想想。”
顾秉钧说着，就率先别开了目光，开始回想十几年前领养顾暖时候的情形。
在顾秉钧陷入沉思的时候，顾云衡和方为安默默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了解顾秉钧的性格，他刚刚说要想想的时候脸上有过一丝惊讶，很有可能当时的领养过程真的出现过小曲折。
顾秉钧板着脸依稀回想了一下当时第一次去孤儿院的情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翻找起来。
顾云衡和方为安对视一眼，看向忙碌翻找的顾秉钧，开口问：“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已经找到了。”
顾秉钧背着他们摇摇头，拍了拍手中已经积灰的诗集，在里面翻出了一张边缘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后，才把书放回原位。
“这是什么？”方为安指着顾秉钧手里的诗集，惊讶的问。
“书是当时我们第一次去那个孤儿院的时候，那里有个小姑娘送我们的，拿回来之后，就和当时的合影放在了一起。”顾秉钧说的时候，不知道是回忆到了什么，脸上依稀有些笑意闪过。
“那个小姑娘很有灵气，特别聪明，当时我和你妈妈都特别喜欢她，回家商量之后打算就领养她。谁知道第二次再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工作人员说她几天前被人领养走了，那之后你妈妈还伤心了几天，后来就领养的小暖。”
即使已经过去了多年，再想起来的时候，顾秉钧心头还是浮现出淡淡的遗憾。
如果当时他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定下来的话，说不定领养回来的就是那个小姑娘了。
顾秉钧说得方为安都好奇了。
“是哪个小姑娘，这么有魅力，让你和姐姐都挂心了十几年？”方为安一边问，一边从顾秉钧手里接过照片自己找起来。
顾云衡对此半点兴趣都没有，视线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方为安手里的照片。
直到扫过上面的其中一张脸的时候，突然顿住，收起了眼里的漫不经心，伸手把照片从方为安手里抽了出来。
动作之快，等方为安反应过来手中已经空了。
“哎，我还没看完呢……”方为安的谴责在注意到顾云衡脸上的神色之后顿住，“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嗯。”
顾云衡低低的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旧照片上的某个人。
即使已经变了很多了，他依旧能从轮廓上看到熟悉的痕迹，那是庄晓晓小时候的样子。
他早前让李荣查过庄晓晓，当时只找到了几张她成年时候的照片，没想到自己家里竟然还有一张照片上记录了她年幼时候的模样。
看着上面那抹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角落里，跟周围的人都隔着距离，眼睛平静的看着镜头。
不知怎地，顾云衡脑中一下闪过又一次在医院里秦巧说过的话，心底突然浮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离顾云衡最近的方为安敏感的察觉到了顾云衡在情绪上的细微变化，看着照片问他：“你在看谁？”
顾云衡没有应方为安的话，而是看向顾云衡，沉着嗓问他：“你们原本要领养的人是谁？”
顾秉钧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身影。
顾云衡瞳孔一缩，紧紧的盯着角落里的身影，一字一顿的问顾秉钧：“顾暖被领养之前叫什么名字？”
顾秉钧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叫思思？怎么了？”
果然。
顾云衡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论证。
他曾经让李荣查过庄晓晓的来历，在资料上的只字片语里知道庄晓晓小时候在孤儿院的人缘并不好，性格孤僻，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顾云衡一时间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了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起来。
顾云衡的反应过大，连顾秉钧都注意到了。
“云衡？”
顾秉钧和方为安担忧的声音就在耳边，顾云衡很清楚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努力的按捺下心底各种翻飞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看着顾秉钧，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们当年一眼相中的人是晓晓。”
“什么！”
顾秉钧被顾云衡的话震得当场失去表情管理权。
连方为安都流露出了几丝意外，偏头仔细盯着角落里的身影看，发觉真的和庄晓晓有些像。
顾秉钧紧蹙着眉头，不可置信的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当时不是被人领养走了吗？为什么会……”
顾云衡紧紧的捏着照片的边角，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讽刺的说：“因为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进顾家的门，为此不惜牺牲了她，来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方为安听懂了顾云衡的意思，更觉得不敢相信。
“顾暖那时候那么小，就已经有这份心机了？”
顾云衡冷笑了一声，看着照片上被众星拱月的拥在中间的顾暖，眼神有些冷。
“她没有，自然会有别的人有。”
如果按照顾云衡这么说，那顾暖从进顾家的第一天起，就是一场早已精心策划好了的阴谋……
这个后果……
顾秉钧和方为安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两人交换眼神的空隙里，顾云衡已经收好照片起身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两人说：“顾暖的事情，我会着手去调查。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云衡，你……”
顾秉钧的话还没说完，顾云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了。
方为安叹了口气，安慰隐隐又有黑脸趋势的顾秉钧：“好了，姐夫。这件事带给大家的冲击都不小，就各自静一静吧。” 天价前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