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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顾氏集团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金散愁正木着一张脸向顾云衡汇报顾秉钧一大早拜访了公安局局长的事和方敏君派了陈律去警察局见庄晓晓的事。
“董事长从那边出来以后，就直接回家了，之后也没什么别的动静。倒是，老夫人，在这种时候，突然安排律师过去见夫人……”金散愁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的道：“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他心底几乎已经是已经确定了，只是碍着这是老板的家事，自己作为下属，不应该过多的掺和，和发言，所以才用了不确定的语气罢了。
顾云衡闻言，眉头轻颤了一瞬。
不肖金散愁后面的这句补充，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方敏君安排律师去见庄晓晓的意思了。
想到庄晓晓在如此境遇下还要面对这些事，想到不顾自己意愿伤害她的人还是自己的父母，顾云衡心底的怒气就止不住的，源源不断的往上涨。
金散愁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家上司在情绪上的前后变化，机智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云衡才恢复了平静，沉着声开口问：“夫人当时的情况如何？”
顾云衡的声音沉得叫人听不出其中涵盖的情绪，金散愁只得试探着回复了一句：“似乎还好？”
金散愁说完，想了想，又怕顾云衡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麻利的又补充了一句：“整个对话，都被夫人把控着，那位律师被夫人压得死死的。”
顾云衡眼底深处的愠怒并未因为金散愁的这个回答而散去一星半点，反倒是越发的严重了。
“暗中盯住那个律师，看看他最近都跟什么人联络。另外，帮我接霍局长那边，夫人现在正是养身体的关键时刻，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弄到她面前去打扰她休息。”
金散愁眼睛闪了闪，不卑不亢的应声：“是。”
顾云衡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着，慢慢的说出接下来的安排：“下午的会议取消了，你叫李荣过来，我要去一趟监狱。”
“去监狱？”
金散愁惊讶了一瞬，见顾云衡的神色不似开玩笑，又点名要李荣跟随，只得猜测顾云衡是因为案子进度太慢，想亲自插手秦巧自杀一事。
“秦巧这个案子监狱那边已经侦查了数遍了，能查到的证据都被保留了起来，就算我们现在过去，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更有利的信息了。”金散愁小心翼翼的劝道。
顾云衡冲着金散愁投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从哪句话听出，我去监狱是为了秦巧去的？”
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金散愁心底猜测，面上的情绪却是借着扶眼镜的动作机巧的挡住了，十分爽快的道：“是我猜错了。”
顾云衡‘唔’了一声，到底也没说自己去监狱是要干什么。
金散愁比绝大多数人更适合担任特助的一点就是，他眼力见足，睨了一眼见顾云衡没什么别的吩咐，就识趣的告退了。
“那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顾云衡直接摆了摆手，在金散愁快要退出去的时候，又沉着声，意味不明的添了一句。
“之前安排的那些事，尽快落实！”
金散愁眼睛闪了闪，重重的点点头。
“是。”
***
顾宅附近的高档茶餐厅里。
顾暖拧着眉阴沉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律，捏着手指，不悦的呵斥道：“既然你都知道庄晓晓已经发现你不对劲了，你还约我出来，你是嫌命太长了，还是觉得顾云衡会蠢得以为我们坐在一起，就是单纯的喝茶聊天？”
即便早就已经知道对面的人不是善茬，也见过她变脸的时候。
但真正再次体会的时候，陈律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如置寒窟的感觉。
“对不起，我只是……”
顾暖懒得听他解释，直接打断了他，冷笑着道：“呵，你觉得到了现在，对不起还有用？”
看着顾暖生气的模样，陈律首先想到被她控制在手里，没法挣扎的滋味，当即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顾暖眯了眯眼，看出陈律心底真正害怕的是什么，扯了扯嘴角，如他所愿的道：
“既然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了，那最近干脆就不要吃药了，免得越吃脑子约不清楚！”
陈律眼睛一瞪，通红的瞪着顾暖拒绝。
“不行！”
顾暖勾了勾唇，往前倾身，语调平静的道：“你能不能吃药，吃不吃得到药，是我说了算。”
“不行，不行……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保证做好，别断了我的药。”陈律说着说着，俨然已经是陷入了疯魔的状态。
陈律紧紧的拽着顾暖的裤腿，祈求她网开一面。
“这次是我失误了，求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顾暖斜眼看着跪到脚边的男人，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可是，你已经没有几次机会了。”
“我，我……”
陈律疯狂的摇头，拼命的抓着头发，想要想出一点自己的有用之处。
此时陈律失控癫狂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在外流露出来的游刃有余虚伪漠然的形象，怕是叫人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的。
然而，顾暖已经没了和他再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缅怀失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顾暖说完，直接起身走了。
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回头瞥了一眼呆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陈律，声音格外冷酷无情的道：“顾云衡的人现在就在外面，不想以后活得这么狼狈的话，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去收拾收拾自己。”
陈律闻言，泄气般的坐回地上，视线呆呆的盯着前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这句是提醒，同样也是警告，在顾暖眼睛，陈律听没听进去，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在她这里，他已经是颗废棋了。
顾暖说完，直接拉开门走了，快要离开店的时候，视线漫不经心的朝着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身上一瞥而过，眼神微动，却又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离开。 天价前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