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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早就已经觉察到了顾暖的异样，也早就做好了面对糟糕的心情，但真的当那些证据被陆修隽送到面前的时候，顾云衡心底还是微不可见的泛起了一抹失望。
毕竟是他亲眼看着，亲手一点点宠着长大的人儿啊，怎么到最后，都变得如此陌生了呢？
顾云衡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陆修隽走后，顾云衡一个人静坐了许久，久到原本只是华灯初上的热闹都逐渐沉寂下来，被午夜的安静所取代，才微微动了动坐得僵硬的身体。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借着落地窗外穿进来的星缕灯光渡到窗边。
正当顾云衡对着一方夜景陷入沉思时，一道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
‘叩叩——’
这道声响给安静得掉跟针都能听见回响的办公室添加了一丝人气。
被打扰到的顾云衡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随即飞快地敛下了周身的情绪，恍若平时一般冷静的出声。
“进来。”
门外的金散愁闻声推门，迎接他的是一室黑暗和前方背对着他的背影。
面对办公室里的黑暗，金散愁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才走进。
金散愁聪明的没有多嘴，而是尽了一个优秀的特助该有的眼力见，体贴的向顾云衡汇报。
“总裁，网上的言论已经有效的得到了控制，经过查证，确定跟路氏传媒有关。但根据媒体那边的说法，这条指令，好像不是路重山亲自下的……”
金散愁一口气把工作的事情全汇报完了，这才插入私人的事情：“顾宅那边刚刚来过电话，说是打不通您的私人手机，让我问问您今晚回不回去。”
顾云衡沉默了片刻。
就在金散愁苦命的以为，今晚大概是又要陪着自家总裁在公司里加班一个通宵的时候，顾云衡才简短的应了一声。
“嗯。”
金散愁眼睛一闪，飞快的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车。”
就在金散愁快要退出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见顾云衡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
金散愁顿住脚步，维持着要退出去的姿势僵等了半响也不见顾云衡出声。
“顾总？”金散愁小心翼翼的催促了一句，藏在镜片下面的目光带着点点探究落到顾云衡身上。
心想，今晚的顾总有些奇怪。
金散愁的一抹想法只至于心，面上半分不显，依旧维持着那副老实等候吩咐的姿态。
顾云衡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才缓缓出声，嗓音带着点干涩的哑。
“之前让李荣安排去监视顾暖的几个人，有没有带回什么消息？”
金散愁闻言，心里一惊，看着顾云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原本藏在心里的疑惑好像一下就豁然开朗。
顾总的奇怪是因为顾暖小姐。
金散愁飞快的在心里答了一句，嘴上却也是反应迅速的道：“根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顾暖小姐一直都很安分，出了公司，活动的场所就是医院。”
顾云衡眼睛飞快一闪，继续情绪平静的问他：“见过的人呢？”
“这……”金散愁默了默，心里有预感自己的这个回答不会让顾云衡满意，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
“好像也没有，她似乎是知道有人跟着她，所以约人见面都是约的容易被监视到的场所，而且，每一次的见面和谈话，都没有避讳跟着她……的人。”
顾云衡半眯着眼睛，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没用’的眼神蔑视的看着自家助理，恨铁不成钢的问他：
“你是白痴吗？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她察觉到有人跟着了，就不会换一个方式？还是你觉得，这样守株待兔总能逮着蠢兔子？”
金散愁被顾云衡这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得心里七上八下，流着宽面条泪，委屈的在心里纠正。
总裁，你针对错了人啊！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明明你当初是把这事儿安排给李荣的啊。你这是找不到李荣就拿我顶缸了吗？
当然，即使是心里已经委屈得不行了，金散愁还是理智的没有去同老板讲道理。
主要是因为知道讲不过，还很可能危及生命。
所以，他正力求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那个，总裁，我们发现顾暖小姐和萧琳琅的联系比较频繁，您看要不要？”
“她们？”顾云衡眼睛眯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点着，半响才道：“去查查萧盛和萧氏最近的动作。注意，必要的时候，可以从张慧敏身上入手。”
“不查萧琳琅？”
金散愁那颗聪明精干的脑袋一时间没跟上顾云衡的节奏，竟然傻傻的反问。
顾云衡不轻不重的看了金散愁一眼，动了动嘴唇。
虽然顾云衡没有出声，但是金散愁从他的唇形上轻易的分辨出来，他说的是‘你果然变蠢了’！
“若只有萧琳琅一个女人能折腾得起多大的风浪，更别说她还那么蠢，背后肯定有人指点，你觉得这个人的人选最大可能会是谁？”
“顾暖小姐。”金散愁想也不想的回答。
等到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睨着顾云衡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当即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完了完了！怎么当着老板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好在，顾云衡并未因为这个他莫名的‘诋毁’就雷霆大怒，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继续道：“既然都查了萧琳琅，那不妨再顺便查查，路氏传媒现如今的散落在外面的股份有多少，最近有没有人秘密收购。”
听到顾云衡这么说，金散愁立马收起了刚刚被顾云衡一眼看得分散的神思，一脸正色的道：“总裁，您是怀疑萧琳琅在私底下秘密收购路氏传媒的股份？”
“不是怀疑。”顾云衡皱着眉，缓缓的摇头，语气凝重的道：“恐怕萧琳琅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路氏传媒的股份了。”
“啊？您从什么地方判断的？”
金散愁对于顾云衡这么肯定的语气，十分不解。
若是能看到内心想法，那此刻他一定已经是满头问号了。
顾云衡眼睛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散愁道：“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至于赌注，等我想好了再说。”
顾云衡说完，也不等金散愁同意或是拒绝，直接无情的道：“好了，你可以出去忙你的事了，我今晚不回顾宅。”
“……”
金散愁一脸懵逼的看着顾云衡，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打赌怎么就单方面的成立了。 天价前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