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原来,我们依然相信爱情(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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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和沫子的婚礼定在2016年的元旦。用沫子的话说,爱情纯粹让房子绑架了!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幸福得发光。在一个单元一层楼门对门住了十几年的丁、林两家,终于亲亲热热地走动起来。

  老丁和林海面对面坐在林家的小客厅里,暗绿花纹的方桌面上,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瓶二锅头,刘月英则在热气腾腾的小厨房里煮饺子。

  “行!”林海抓抓头皮,偷瞄一眼厨房,看刘月英没注意,就接着说,“就按您老说的办,爹妈走得早,我就这么个妹子,这些年也跟我们吃了不少的苦,妹子结婚,当哥的怎么也不能让妹子空着两手嫁人。”

  看刘月英端着饺子走出来,就急忙闭嘴。

  “沫子,沫子,吃饭了!”刘月英过去推门看看,沫子已不在屋里,“不是回来了吗?”

  林海扭头告诉她:“刚进门就出去了,跟大力一起买装修的材料。”

  “哦。自己的房子,是得自己看着买,省得装修好了自己看着也不随心。”刘月英坐在座位上,又忽然想起,“四月和婶子也没吃吧,我喊她们过来一块儿吃饺子。”

  老丁挥挥手:“四月刚下班,你婶子不吃。她这几天,情绪不太稳定,你甭搭理她。”

  “哦?”刘月英颇有兴趣地扭头看看门口,“怎么,又犯病了?这几年不是挺稳当的嘛?”

  “稳当啥,要是有钱,早把她送精神病院去了。整日里病病歪歪的,生生的把俩孩子都给耽误了!”老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月英撇撇嘴:“这么说可是你不对了,想当初,人家也是一个漂漂亮亮大姑娘,跟你几十年,拉扯大的拉扯小的,现在老了、病了,你就嫌弃人家啦!”

  老丁连连挥手:“不嫌弃,再怎么是我老伴,我怎么会嫌她,这不是话赶话吗,不说她了,接着说大力和沫子的婚事,海子已经答应掏装修的钱了,我估摸了一下,少说也得个七八万吧,咱们就一家一半,行不?”

  “什么,什么!”刘月英眼睛嘴巴都张得老大,猛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一只手指着老丁的鼻子尖,“你们家娶媳妇,凭什么还让我们掏钱啊!”

  “喊什么!”林海瞪了媳妇一眼,“什么他们家娶媳妇,沫子是我亲妹妹,咱们怎么能让妹妹空手嫁人,可是,丁叔——掏一半,实在太多了,我们手里也没俩钱,这几年沫子上学、轩轩上学,我们俩又都下岗,我们就出——出,两万。”

  “两万!呦!我说林海,看能的你!”刘月英叉起腰来,气势汹汹地把矛头指向自己男人,“妹妹是亲妹妹,儿子是干儿子吗!不让你妹妹空手嫁人!行啊,干嘛只给出两万,装修的钱你全出了,再给你妹妹买辆车,让你妹风光大嫁——然后,让你儿子睡大马路喝西北风去!”

  老丁一见形势不妙,赶忙见好就收:“行,行,两万就两万!有总比没有强,我是琢磨着,咱们尽量多给孩子凑点,他们俩压力就小点,大力那房子六十多万,他手里一点儿钱都没有了,再加上办酒席——”

  “不行!我们一分也不出!我说老丁头,你可真能替你儿子算计,就你们家那乱七八糟的劲儿,我们沫子能嫁给你们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们倒贴呀,没门!”刘月英的嗓门越来越高。

  “我们家怎么乱七八糟了!大力跟沫子结婚,你们当哥嫂的就该出点儿!”老丁也借着酒劲儿喊了起来。

  四月在外边咚咚敲门:“爸,爸,你别跟月英嫂子吵吵了,回家陪着我妈,我有急事,还得出去一趟。”

  老丁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嘴里嘟囔着:“反正海子已经答应了——两万就两万,剩下的,我们出——”

  说着,打开门,看四月已经往楼下走,含含糊糊朝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闺女,这么晚了,还去干什么?”

  四月到小区门口正好看见大力开着出租车回来。

  沫子从副驾驶下来,一脸的愤然。

  “怎么了,这是?”四月问,“谁惹我嫂子了?”

  “钱!钱这个王八蛋!”沫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最便宜的瓷砖也七八十块钱一块儿,雇个小工刷刷涂料也要两千多——诶,四月,这么晚了,你干啥去?”

  “我们董事长紧急传召——算了,回来再跟你说。沫子,别着急上火的啊,过日子嘛!过几天我就发工资了,到时候支援你们!”四月一边说一边往马路上走。

  “嘁!就你那几块钱,赶紧留着给你自己攒嫁妆吧!大力,你赶紧送四月去,这个点儿不好打车。”

  四月却朝着大力摆摆手,指指楼上:“哥,你上去吧。妈这几天状态不太好,爸跟海子哥喝酒,看样子又有点儿多了。”

  大力看了一眼楼上,皱起眉头,看着四月:“行,那你自己看着点,回来晚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一辆出租正过来,四月急忙挥手拦下,回头看沫子和大力还站在黑乎乎的小区门口看着自己,连连摆手,让他们快上去。

  出租车停在灯火璀璨的“亨利KYV”门口,四月先到停车场看了一眼,白色的LEXUS稳稳地停在那儿,就转身去门口等着。

  其实刚刚的电话是宋擎宇打来的,听得出来,他已经喝大了,周围闹闹哄哄的,应该不是K歌就是跳舞呢。

  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这公子哥儿出来,四月不禁撅起嘴来。虽是初秋,夜风已渐冰凉,四月出来着急,也没想起添件厚衣服,又实在不愿意去闹哄哄的吧台闻浓郁的烟酒味,只好不停地在停车场和门廊之间踱步、跺脚。仰头对着白亮亮的路灯打了几个喷嚏以后,四月掏出手机,给宋擎宇打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一辆车打着远光忽然闯进停车场,晃得四月半晌睁不开眼睛,只好岔开手指挡住眼睛,站那不动一动不敢动。很快那车四月身后的车位停下,熄了火。

  四月转过身,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看出那是一辆黑色沃尔沃,忍不住在心里愤愤说了一声:“没素质,远近光都不会用,拽什么拽!”

  挪到一边,继续打电话。没人接。

  四月只好抱住肩膀,继续靠运动来取暖。又是接连几个喷嚏,四月一边揉鼻子一边在心里诅咒宋擎宇,并在心里发誓,如果再打十个喷嚏,那就不伺候他了!我是吴静华的助理,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凭什么让我大半夜的在歌厅门口等你呀!

  “喂!”一个略有些沙哑的男人嗓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你要是冷的话,可以到我车里坐会儿。”

  四月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看到沃尔沃里的人摇开了车窗,一股浓郁的烟味飘出。可是黑黢黢的影儿里,根本看不出是谁。

  四月连连摆手,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却一不小心退到车场周围的冬青带里,脚下一绊,叽里咕噜就摔在那儿。

  车上的人快步下来,一下子拽住胳膊把她拎起来,又像拽着一只猫或者狗似的,把她拖到路灯下边。

  一双眼睛探照灯一般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问:“没事吧,你!”

  “没事没事,谢谢!”四月赶忙推开他的胳膊,离他远一点儿,才看到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深色裤子,白衬衫,一双眼睛在路灯下闪着亮光。总之,不认识。

  那人似乎轻声笑了一下,白色的牙齿也露出来:“我好像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四月依旧摆摆手,把一颗咕咚咕咚快要跳出来的心按回胸膛里,过了一会儿才恨恨地想,“没有才怪,大半夜的躲在车里装鬼呀!”

  “你,是不是在等宋擎宇?”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嗯。嗯?”四月不停用手抚摸着刚刚被枯树枝划得热辣辣疼痛的胳膊,抬头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一直围着他的车,绕圈。天这么凉,你又穿这么点,怎么不到车里去等?”他的声音嗡嗡地,似乎在使劲儿压着才没再笑出来。

  “车钥匙在他那里。”四月的鼻子已经堵住,看他只是哦了一声,就转身回到车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可是他只是打开车门,拿了自己脱在座位上的一件西服,过来递给四月。

  四月又慌乱的摆手向后退去。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是采花大盗。我认识那个宋擎宇。”

  “可是,我不认识你。”

  “很快你就会认识的。‘天一’公司吴总的美女助理,丁四月小姐。”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笑,“你的名字,真是与众不同,一下子就能记住,你是四月出生的,还是四月发生了什么故事?”

  “嗯?”这是谁呀?四月又仔细地看看他,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真是见了鬼了,忍不住抬头看看周围,歌厅门口依旧流光溢彩,不远的马路上依旧车灯如流,“你怎么认识我?”

  “当然。我认识你们‘天一’的每一个人。”他微微俯身把衣服放在冬青梢上,压得那些枝条弯下去。

  “喂——你到底是谁呀?”

  “放心吧,衣服上没有迷药一类的——你等的人,出来了。”说着,他转身又退回车里,砰地关上车门。

  四月抬头,果然见有人出现在歌厅门前的台阶上,走近一些,正是宋擎宇,一个女孩和他紧紧靠在一起摇晃着,跟在后边的两个人也是踉踉跄跄。

  沃尔沃的车灯又亮了,倒车,转弯,很快离开了停车场。

  真是个怪人。四月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拿起冬青上的衣服,还有淡淡的烟味——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坏心,既然他说认识自己,等以后有机会还给他吧。

  按宋擎宇的要求,四月依次把他这几个醉醺醺的朋友送回家。最后才回到“木林”别苑,吴静华亲自到楼下把儿子架了进去。

  “臭小子,有你这么喝的吗!”吴静华一边把熬好的醒酒汤端过来,一边嗔怪着。

  宋擎宇闭着眼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些什么,歪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不让你开车,你非要开,大半夜的害的四月睡不好觉。你明天可是睡懒觉,我们还得上班呢!这个祖宗,真能折腾!”吴静华唠叨着把儿子拽起来,扶上楼。

  下楼,看四月还在客厅站着,脸上满是歉意地说:“四月,你赶紧回去吧,把车开回家,明儿直接开回公司就行了。”

  “好。那我早上七点半过来接你。”四月满是感激,这个点儿,这个地方,不可能打到出租车了。

  “别来接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吴静华摆摆手,“你赶紧回去,多睡会儿,八点到公司,来得及准备八点半的例会就行。”

  “嗯。”四月点头离开。

  四月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一点了。悄悄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下,妈妈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妈,怎么还不睡?”四月把妈妈瘦弱的肩膀搂在自己怀里。

  看到女儿,妈妈一直紧张的脸色放松下来,摸摸四月的手,象个听话的孩子,和衣躺在那里,闭上眼睛。

  四月眼睛不禁一潮,这个苦命的妈妈呀,该死的产后抑郁已经折磨了她二十五年,把她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折磨成一个没有人形甚至没有情感的枯瘦的躯壳,可再怎么,她模糊的意识里一直还在惦念着自己这个带给她苦难的女儿,并用她的方式疼爱着女儿。

  帮妈妈盖好被子,简单洗漱一下就钻进被窝里,拉着妈妈的手,四月很快进入梦乡。 原来,我们依然相信爱情(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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