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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凌舟等人一路追上束雪峰,凌舟心中疑虑越来越重,这人不往山下跑,反而自己往绝路上走,倒是是什么目的,束雪峰偏僻,少有人来,难道是为了找薄弱的地方一边突出重围?凌舟皱眉,心里七上八下的。
寂雪见着人逃跑的方向正是往长安阁去,也不禁皱眉,“这人为什么要往这里跑?”但是也想不了多少,“凌舟,你熟悉后山,从后面包抄。”凌舟点头,往后山而去。
然而到了长安阁,却不见那人影子,守在外面的弟子也没有察觉异样,寂雪四处张望,也不见有人,便决定进长安阁看看,却被外面的弟子拦住,寂雪连忙解释,“有人盗取了湛卢剑,现在就藏身在里面。”
那些弟子不禁笑起来,“我们在这里一直看守着,根本没人过来。”
寂雪急道:“是真的,我们从望舒峰一路追过来,就是在这里不见了人的。”
那弟子道:“谁会自投罗网?师妹别在这里闹了,快回去吧。”
寂雪心知说不清楚了,于是假意离开,转到侧边,见巡逻的人还没转过来,四下无人,飞快翻进高墙。
寂雪刚跃进高墙,就见凌舟已经站在长安阁门口,寂雪转头四周看看,逐渐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半个可以人影,凌舟抬手示意,“这里确实没有人。”寂雪看着紧闭的大门,“会不会在里面?”说着便上前推门,却被凌舟一把拦住,凌舟一步上前将寂雪护在身后,“你在我后面。”寂雪没有说话,抽出剑来戒备。
凌舟一手持剑,一手猛地把门推开,只听见“碰”一声,接着就是“嗖嗖嗖”几声,数支羽箭应声飞射而出,凌舟一手把寂雪推开,一手横剑把箭挡落,寂雪旋身站定,忽然看见一道黑影掠出,惊叫一声,“凌舟小心!”
凌舟一分神,一把长剑忽然就刺了过来,他连忙侧身过去,只见长剑犹如闪电一般从他脸畔掠过。凌舟惊魂未定,却容不得他片刻喘息,只见那黑衣人长剑扫过,凌舟一步退开,堪堪躲过,寂雪长剑直刺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转过身持剑挡着寂雪的攻击,寂雪便想他腿下扫去,那人一跃而起,一掌按上寂雪的肩头,翻身越到她的身后,寂雪一惊,却来不及回身,只能慌忙中用剑挡住自己背后空门,那人见刺不成,于是微微松了些力道,寂雪趁势转过身来,持剑划向那人的脸,那人一弯腰过了过去,寂雪另一只手想要抓上他的衣服,却不知那人如何一移,竟滑到了祠堂门口。
寂雪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凌舟一剑迎面刺向那黑衣人,寂雪连忙持剑刺去,却只见那人长剑挽了个剑花,腾空而上,寂雪和凌舟的剑不由得撞在一起,那人的足尖轻轻踏上他两人的剑尖,两人忙双双回剑,那人一跃而下,一手持剑挡着寂雪刺来的长剑,另一只手直接劈向凌舟持剑的手,凌舟不禁吃痛,他捂着手腕向后退了几步,却见那人挣脱寂雪的禁锢,直向祠堂里冲去。
寂雪和凌舟都是一愣,这人本来就是要冲出重围,如今却自己往祠堂里面跑,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再有、外面的冷月门弟子听到动静为何不进来支援?两人心中种种疑虑但是却容不得他们多想,双双持剑冲进祠堂,凌舟长剑刺出,那人一惊,连忙回手。秋风吹进祠堂,白色的纱帐被风吹起,凌舟持剑静静的看着这黑衣人,只见黑衣人身后背着的正是湛卢。
“阁下是什么人?”
黑衣人呵呵一笑,手腕一转,长剑旋转着向两人扫来,凌舟和寂雪连忙纵身一跃,只见那长剑横扫过去,“噼里啪啦”的将一边的墙壁划出了无数裂痕,木头也翻了出来,凌舟甫一落地,就持剑向那人压了下去,只见一把重剑千钧一般压了下来,黑衣人却是横剑一挡就将凌舟的剑撇开,寂雪不给那人一丝喘息时间,长剑迎风而上,那人身子一旋,并不和他们纠缠,纵身一跃便离开了祠堂。
“追。”
只见那黑衣人一步跃出长安阁,凌舟和寂雪连忙跟出去,只见外面的弟子竟然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凌舟呼吸一滞,登时说不出话来,然而就在他转眼之间,那黑衣人竟然没有踪影,寂雪此时也是久久不能回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凌舟此时没有了主意,手足无措,“师兄!师弟!”他连忙过来,伸手一个个探了探鼻息,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暂时昏迷。”此时凌舟心中疑团更重,这盗剑之人在长安阁两进两出,看守巡逻的弟子不仅没有半分察觉,而且还被人用药迷晕,而且那个盗剑的人为何第一次在望舒峰与他们遭遇不选择直接突围,当时情况也并不复杂,是突围的最好时机,可他却要往山上跑,倒像是故意引开他们的。
可是若是大奸大恶之人,又为何只是迷昏众人,并且竟然可以完美的避开所有的巡山弟子,若不是他们三人碰巧遇到,这人绝对可以悄无声息的下山,反而正是被他们遇到才走了这一步让人费解的棋,如果那人强行闯下山,尽管不难突围,但总归会和冷月门弟子冲突,而他这么做倒是避开了所有的冲突。
凌舟更是不解,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凌舟挠了挠头,忽然灵光一闪,“难道!”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朵红色烟花在头顶炸开,寂雪大惊,“竹林居方向!”
凌舟也是大惊,连忙往竹林居跑。
男人侧眸看了那女子一眼,“办事不力,回去自己领罚。”只是轻轻吐出一句话,那少女便身子一颤,低头认错,“是。”男人又转过头来,“这位少侠是冷月门何人座下弟子?”
少年轻轻一笑,“阁下把冷月门探查的不可谓不仔细,就连去往门主之女住所的必经之路都如此清楚,还不知道我是哪一位?”
男人微微一笑,“过奖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剑袭来,如闪电刹那而至,劈头而下,少年连忙撤步躲闪,却又见男人长剑一扫,直逼他的脖颈,少年矮身躲过,长腿一扫,将男人逼退两步,忽闻“嗖”的一声,一枚银盏如流星一般射过来,少年长剑一挡,旁边的女子忽然一掌击来,少年一侧身,长剑一挑,竟然直接将女子面纱挑落,那女子大惊之下连连后退,掩面不及,皎月当头,却让少年看了个清楚——竟与倒在地上的穆姑娘一模一样!
少年也少不得一愣,然而就在他愣神之际,那男人一剑划过来,少年慌忙闪开,却没能避开男人的剑气,还没能缓口气,男人一掌打来,少年躲闪不及,被男人一掌震退三四步。
少年连声咳嗽,还未能喘口气,男人的剑就再一次袭来,少年连忙闪开,却已经是力不从心,没想到这男人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男人一剑劈来,少年心一横,抬剑去挡,却不想一人忽然闪出,一掌逼开那男人。
少年捂着心口后退两步,只见这人身后所背着的正是湛卢剑,少年心中无比惊疑,千头万绪像是一团乱麻。
“什么人?!”只听见一声断喝,冷月门的巡山弟子看到这边情形,连忙放了信号弹。
三人也不多说,呼啦一声全都消失在夜色中。
少年身负内伤,却也追不上他们,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天琴剑,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少年缓过神,几个冷月门的人便将他团团围住,“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袭冷月门,快从实招来!”
少年只觉心口发闷发疼,说话声音也低了下去,伸手把天琴剑递过去,“偶然而至,这是天琴剑,那位姑娘也安然无恙,请各位放心。”
那几人相视一眼,一个人过去接过来天琴剑,“叫什么?哪来的?”
少年咳嗽两声,脸色越来越难看,“无可奉告。”
凌舟跟寂雪正好赶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鸣瑟,不禁一惊,寂雪连忙过去把鸣瑟抱在怀中,“鸣瑟,鸣瑟!”凌舟看了看被众人围住的少年,只见那少年跟自己差不多个头,只是身子看着单薄些,倒也不像是什么刀尖上滚过来的江湖杀手,于是道:“各位师兄,恐怕是误会了,这位少侠拼命护住了天琴与鸣瑟,与我们并不是敌人。”说着主动走过去,握住少年脉搏,也不由得惊讶,“这么重的内伤?!”
少年喘了口气,“无妨。”
凌舟扶住少年,“快,叫大夫来。”
“陈师弟,你就这样把人带走恐怕不妥吧?此人身份不明,如果作奸犯科,陈师弟就是同谋,这样的罪名陈师弟能承担得起吗?就算这人不是贼人,陈师叔那里也不能随意留外人医治。”
寂雪听了这话,秀美微蹙,“他不行,我也不行吗?”说着叫凌舟,“凌舟,把他送到我娘那里去。”
几人听了寂雪这话顿时不敢再言语,倒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人不依不饶,“那怎么行,姜师叔这几天料理伤寒杂病一类的都挺累了,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劳心费神?”
凌舟皱眉正色道:“李师兄,且不说他是为了冷月门的事受了伤,就是不相干的人,也不该袖手旁观。”
李月成没想到凌舟竟然敢一句话顶回来,脸上顿时挂不住,气的直指凌舟,“你敢顶嘴!”然后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竟然一气之下挥手就打,寂雪眼疾手快,一抬手挡开,“李师兄,请自重!”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喊道:“门主到!”
众人连忙敛了声,站在一边,只见一位穿着素白衣衫的妇人在一个女弟子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走过来,那妇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很是虚弱憔悴,说话声音也是中气不足,若不说有人扶着,仿佛随时都能倒下一般,“鸣瑟呢?鸣瑟怎么样了?”
寂雪扶起鸣瑟,“门主,鸣瑟没事。”
那妇人这才松了口气,神色稍缓,“那就好。”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众人,“你们在做什么?”
李月成先发制人,“门主,陈师弟非要带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好言劝说,他不但不听还出言羞辱。”
凌舟连忙道:“门主,这位少侠为了救鸣瑟,抢回天琴剑受了内伤,还请门主找人为他疗伤。”
宿月看了一眼那整个人都依靠着凌舟的少年,“好,你把他带回长静堂去。寂雪,你把鸣瑟送回去,叫人去看看有没有大碍。”
寂雪颔首,“是。”
李月成告状不成,气哼哼的不情愿的跟着众人回去。 风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