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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已经是洛暮的天下了!梁蔓枝跑到警局又哭又闹,苏北山担心吴万楼,再探吴家。
“你就别装了,怎么这吴家成了洛暮的天下?”苏北山疑惑的问吴万楼。
“兄弟,我真心对不住你,是我一己私欲才让全家落得如此下场,不但把自己这半辈子心血全部赔进去了,而且……还害的你也被牵扯进来,陷在这一次次轮回中无法逃脱。”吴万楼说的话很是奇怪,让苏北山摸不到头脑。
吴万楼无奈,只好把事实和盘托出:
你本来只是贸城警局当差的一名小警员,有一次我去贸城进货,无意中遇到赌场门口挨打的你,我看你一身警服,怎么居然被这些无赖打?又看看旁边店铺的赌场招牌,也明白了大概:要么是你出老千,要么就是你赔了钱赖账!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洛晓,还没有陷入一次困境之中。我本打算看看热闹就离开,可是转念一想,你的警察身份或许可以为我所用。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去问个究竟,果然不出所料,你是欠了赌资,又没钱翻盘罢了。我当即拿出一根金条给伙计,那帮伙计见钱眼开,立刻放了你。
从那时候起,你念我救命之恩,对我很是仗义,也彻底戒赌。当我陷入家破人亡的怪圈后,自觉凭一己之力已无法摆平,我就想起你这位警察朋友,这次索性把时间推后久一点,退回到了那个我拿金条救你的夜晚,那夜本来应该返回劫城做生意的我并没有按计划回来,而是一直留在贸城,用钱财帮你疏通关系,买通你的上级,一路升迁,并把你调离贸城,安排了在劫城做了探长的职位!我庆幸我没有看错人,你不但铁面无私,而且机敏过人,很快成了劫城家喻户晓的神探,我吴万楼有了你这样一位左膀右臂,生意更加风生水起。
可只有我自己明白,从认识你到现在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今天!能借助你这个探长的能力查清事实真相,彻底让我摆脱洛晓的阴魂。
梁蔓枝跑去警局找你那天,你为了确认我是否真的遇害,特意跑到房间来找我,我不但把徒劳宝玉交给了你,还把宝玉的秘密一并告知,你听过之后大为震惊!你答应我一定找到真相,把凶手绳之以法!
把玉交给你之后,我再没有了牵挂,你我虽然看似陌路,但彼此之间的信任无人能敌,我坚信以你的为人,不但不会私吞宝玉,而且一定会将真相大白天下!
……
“你们!”莫寒天听完吴万楼的话,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像你这样没有人性,活的再久也是不过是朽木一棵!”苏北山冷笑一声,对莫寒天说:“你真当我稀罕吴万楼一半的财产会跟你合作?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能用利益收买的!吴百峰虽然做过对不起李来音的事,但毕竟吴万楼的家产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与他相识多年,他可从未用过卑劣的手段去牟取暴利。就算我这探长职位来的不正当,可是这‘劫城神探’的名号却是我亲自挣来的,是劫城的百姓给的!只是……”
“苏探长明察秋毫,吴某佩服!”一个年轻而清澈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应声望去,只见洛暮缓缓走上前来,他对苏北山深鞠一躬,感叹到:“若不是苏探长心思缜密,李家被害真相又怎可能大白天下?您不信谗言,不为名利,只为真相和正义,是当之无愧的神探。”
“你!你小子居然……”莫寒天没想到洛暮竟然称呼自己为“吴某”,气不打一出来,歇斯底里的吼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北山叹了一口气,看看高傲的洛暮,看看胸有成竹的吴万楼,又看看气急败坏的莫寒天与一脸懵逼的冯梦音,高傲的说:“我早就说过,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还又对我指手画脚的人了!”
几个月前——
苏北山下意识的翻了翻后面卷宗,只有一张写着药方的小纸条飘落到地上,他撇了一眼地上的纸条,原来是“自己”从老吴手里要来那张药方,原来这东西真的存在。苏北山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弯腰低头去捡那张躺在写字台脚的那张纸条,低头的时候,他发现写字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似乎没有关好,他下意识的推了一下,没想到抽屉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依然露着一条小小的缝隙,他索性把抽屉拉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当抽屉里的东西呈现在他眼前时,苏北山被惊得目瞪口呆——
徒劳宝玉!
一对徒劳宝玉端端正正的放在一个小公布包的上面,由于两块玉叠放,导致抽屉没有关严。
“这不是徒劳宝玉嘛!”苏北山双手把宝玉捧出抽屉,在台灯下仔细端详:哪里是什么精美绝伦,明明只是两块普通的玉,“田”、“月”二字丑巴巴的刻在玉表面,只让人看了想扔!
苏北山不屑的把玉扔在桌上,摇摇头自语道:“我才不信邪!”随后他把小红布包包拿出来,感觉包包里好像有张纸,他把纸条取出,漫不经心的展开:纸条上面竟然写的是徒劳宝玉的秘密:如果你真心后悔,它可以带你回到从前!
“就这样,我得到了真正的徒劳宝玉,也有了像你们二位一样回到从前的能力。只是,这对宝玉,就是那个去吴万楼房间内与他密谈过的‘自己’带回来的!”苏北山见众人听的一头雾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吴万楼,你知道为何你屡次三番反悔,却始终找不到真相吗?”
吴万楼无力的摇摇头。
苏北山浅笑一声,对吴万楼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没有带当时的信物!”
“信物?!”吴万楼与莫寒天同时重复到。
“对,信物!如果拿着当时的信物,在返回从前之后,自己就可以像旁观者一样静观事态发展,而不会陷入情景其中了。简单说来,就像是自己有了分身。这是徒劳宝玉的第三个秘密!你们二人各自只探究到宝玉的其中一个秘密,但这第三个秘密,却始终没有被你们发现,这也是我在偶然中发现的。有天我在去柴门酒楼的路上被青柠拦住,她将一包药渣给我,还说这是七日前我曾向她索要过的,当时我也不明所以,当她为我指明手帕上写的‘七日后、老时间老地方见’竟然是我在七日前写给她时候,我发现另一个‘自己’的痕迹!我通过反复试验才发现,青柠是由于有了我留的字才没有进入轮回,导致可以在七日后将另一个我托付给她的事告诉我。”苏北山的一番话,让众人各个后背发凉,恐怖像一个巨大的网,正在渐渐罩住每个想要逃脱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分身?连吴万楼也要隐瞒?!”洛暮紧张而疑惑的问。
“如果不用些障眼法,怎么能瞒得过你们这些阴险狡诈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洛暮少爷,不不,应该是‘吴大少爷’!你虽然从小就被灌输了对吴家的仇恨,但你也同样是吴万楼的儿子,也难怪沈艳芳会把你错当成吴疆来疼爱,因为你们确实有几分相像,你的年纪要比吴疆年长两岁,这个屋子里没有用过徒劳宝玉的人也只有你,冯梦音毕竟是你亲娘,她只希望你能过正常人的日子。
只是,你和冯梦音一样,都是莫寒天报仇的工具,当莫寒天拿出吴家一半的财产跟我讲条件要我枪毙吴疆时,我恍然大悟那日在吴家你曾对我的暗示——如果贸城没有做绸缎生意的洛家,那么劫城也没有神探!——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来劫城做探长是因为前世贸城的恩怨!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吴万楼拉我入局的算盘!我又怎能不提防?!再加上前几日你让莫寒天送来的‘吴家老爷’的那封信,信上的四句诗让我断定,你们就是这一次次轮回阴谋背后的罪魁祸首: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只是,虽然有机会重新来过,但事件本身会随着情节被篡改而变化,事态的进展则变得让人更加难以控制。意外的是,之前写过的字迹却会被留下!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收获。我即留下了一个探长陪你们演戏,另一个我却又可以来回穿梭时空找到这个事情的真相!我将查到的线索一一记录在我放在劫城警察局办公室的一个笔记本里,当我发现另一个我留下的徒劳宝玉时,一切真相大白。”
“真相?怎么还有真相?!”吴万楼突然紧张起来,失声叫喊到。
“是徒劳宝玉的真相!”苏北山语重心长的说,但神情中有充满了沮丧:“你们知道为什么玉上面会有两个字‘田’、‘月’吗?”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田’字,是失去‘心’的‘思’;而‘月’字,则是失去‘生’的‘胜’!结合你一对儿女的病态,小田失心疯,小月半死不活。”苏北山说完,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静静观察所有人的表情。
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开口,苏北山把徒劳宝玉摘下来放在桌上,目光凝视着跳动的烛火,幽幽的说:“吴万楼,既然洛晓是你害死的,你就跟我回警局吧!”
这句话好像一个晴天霹雳,所有人都震惊了!
“苏北山!你!”吴万楼指着苏北山气不打一处来,失声惊叫道:“你这个王八蛋!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本想叫你来帮我的,你居然要害死我!”此时,窗外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吴万楼那张狰狞的面孔在这个可怕的雨夜显得格外的骇人!
苏北山不容分说,冲着窗外喊了一句:“拿下!”
一哨人马破门而入,分列房间两侧,两名持枪警察把把吴万楼押出了房间,随着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远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