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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按原来说好的,全家--呃,不算永远缺席的老爸--一起去旅行。
到了那家据说是“很棒的自然疗养休闲会所”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这种“两天一夜,费用全免”的好事为什么会落到我娘头上。
我看着大门上那个硕大的“凤”字,眼角有点抽筋,反射性地就想逃。
阿骜扫了我一眼,“你又闯什么祸了?”
老妈跟着看过来,警告我:“凤家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你可千万别给我惹事啊。”
我翻了个白眼,我在他们眼里就这种形象么?何况对方是凤镜夜啊,再多借我三个胆我也不一定敢做什么。
反而是他的表现太热情了,又是专门叫人送我回家,又是送优惠券给我妈,这才让我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进去之后,果然看到凤镜夜跟在父亲和兄长身后接待宾客,见我们进来,也只是平淡温和地笑了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简短的寒暄之后,有服务人员领我们去房间,一路向我们介绍这里的情况。这个疗养所很大,分成花、鸟、雪、月四馆,据说是用高科技术控制的,完美地模拟了春夏秋冬四时的环境,就是说,只要你想,可以在一天之内经历一年的时节变化。比古清十郎常说的“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在这里完全可以在同一天之内领略。
因为是试营业,客人并不多,基本都是被邀请来的,一个个全是各界的名流精英,也有一些是知名媒体的人。我家老妈见了这种场合自然如鱼得水,几乎就完全忘记她是来休假的了,才刚刚安顿好,立刻就跑得不见人了。
我和阿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她所说的一家人好好玩两天?
不过反正我们也习惯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我也累了,跟阿骜打了个招呼,径自去睡了。醒来的时候,阿骜已不在房里了。我一面伸着懒腰,一面走出去。
我们被安排在月之馆的一座小木屋,出门就是一片枫林,红叶似火,秋色盎然。
正想找个人来问怎么去餐厅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一棵枫树下站着一个人,是身材修长的少年,穿着很简单的白衣黑裤,背对我,看不清脸。于上我扬手打了个招呼,“打扰一下,请问--”
少年转过头来,推了推眼镜。看清彼此的脸之后,我们两人都楞了一下。
“石田雨龙?你怎么会……”本来想问他怎么会来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家好像是开医院的,和凤家有生意来往被邀请也很正常吧?说不定在他看来,我会在这里才比较奇怪。
正这么想着,他果然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学姐。”
“嗯。”我随口应了声,问,“你知道餐厅在哪吗?”
他抬手指了个方向,“向这边走上大概十几分钟,有条小溪,过了桥,就能看见了。”
我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片绵密枫林,小溪的影子也没看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这是什么鬼休闲会所啊?吃个饭要走这么远?
石田雨龙好像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又推了推眼镜,道:“正好我也饿了,我陪学姐过去吧。”
我脸上没写“路痴”这两个字吧?虽然我很想这么问,但还是接受了这少年体贴的好意,跟在他后面,向那边走过去。
我对这人没什么兴趣,一时也懒得说话,只闭着嘴走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踩在落叶上发出的细碎声音。
结果是石田雨龙先开了口,好像是考虑很久才问出口:“学姐到底是什么人?”
“不就是你的学姐么?还能是什么人?”
“我是说……”他停了一下,抬起眼看向我,有光从他的镜片上闪过,“有学姐这样的灵力,不太可能是一般人吧?”
又说到我的灵力。为什么这个那个都说我有灵力,我自己偏偏没觉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我正想随便应付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条黑影越过我们头顶。石田大叫了一声“小心”就闪身挡在我前面,抬起了右手,随时准备亮出弓来的样子。
黑影落在我们前面的地上,却是一只猫。黑猫。如果说它和一般的猫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它此刻正用它那双炯炯有神的金色眸子看着我,开口道:“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石田先是楞了一两秒,然后指着它扭头向我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点头,“听到了。它说,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石田瞪着我,一脸的不敢置信,“那学姐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平静?那是一只猫啊,猫说话了啊--”
“谁规定猫不能说话吗?”我白了他一眼。这里可不是什么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世界,会说话的猫随随便便就能数出好几只来吧?
石田推了一下眼镜,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啊,那个,但是……”
黑猫上前一步,看着我道:“你是欧阳桀吧?”
我歪了一下头,“你来找我的?”
它点了点头,说:“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想不想学会怎么用自己的力量?”
哦,才凭空得了几张邀请券,又冒出一只不明生物来要教我怎么用自己的力量,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我看着它,“你介不介意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夜一。”
原来是这只啊。这么说来,那天在叶家门口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不是我眼花,而是曾经号称“瞬神”的这只吧?
我笑了声,“真的只是单纯想教我用自己的力量吗?还是有后续内容?”
夜一微微抬起头,看着我们,“你们是一护的朋友吧?”
我瞟了石田一眼,“他是,我不是。”
夜一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看着我,张了张嘴,一时无言。反而石田反应很大,“谁是那小子的朋友啊?”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问:“那小子又怎么了?”
这不是很关心嘛。我笑了笑,他瞟了我一眼,又推了推眼镜。
“没怎么样,只是他想去救露琪亚。”夜一道,“不过,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尸魂界,根本是死路一条。”
石田语气里稍微有些不屑:“他请你为他找帮手吗?”
“不。我只是在多管闲事而已。”黑猫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我,“怎样?”
“不要。”
我干脆地回绝。尸魂界是有很多帅哥没错,但是,这种时候去,而且和一护他们一起,会被当成敌人吧?我为什么要特意跑去与尸魂界的帅哥们为敌?露琪亚又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美人,拼死拼活地去救她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只要认识了一护这帮人,迟早是有机会见到大白、小白、小八、八千六和一角小光头那些人的。我不着急。
夜一又楞了一下,居然还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没空。你看,我正忙着度假。”我说,然后转过去问石田,“你还要不要去吃饭?”
餐厅不大,一眼就能看完。所以我推门进去的同时就看到阿骜,坐在一张靠窗的桌边,对面居然是柚木,两人都面带微笑,相谈甚欢的样子。
阿骜背对着门口,所以反而是柚木先看到我,抬起手来打招呼,“欧阳小姐。”
阿骜转过脸来看着我,笑了笑,“姐。”
“嗯。”我应了声,一面想向那边走。然后就看到石田站在那里微微皱了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的样子。我索性就挽了他的手,半拖到阿骜他们的桌边,笑道:“出来吃东西居然不叫我。”
阿骜和柚木的目光都落在石田身上,于是我介绍说:“我弟弟欧阳骜,这个是我学弟石田雨龙,刚刚在路上碰到的。”
三个男生礼节性的寒暄,我叫了侍者来点餐。
四个人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石田没吃几口,就起身告辞,目光清澈,神情坚毅,想来是已经做了决定要去尸魂界帮一护了。于是我笑着摆了摆手,“嗯,一路顺风,小心保重。”
石田点点头,走了出去。
柚木问:“你这位学弟要去旅行么?”
“是啊。”我往口里塞食物,等他们什么时候从尸魂界回来,就代表关系良好化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想办法混进去喽,大白小白,浮竹大叔京乐大叔,还有我的一角小光头,真是想想都食欲大增啊。
阿骜重重地咳嗽两声,我斜了他一眼,笑了笑:“感冒了么?”
他还没回话,我的手机响起来。是老妈,叫我们马上赶去鸟之馆。
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挂上电话拖了阿骜急急忙忙就跑过去,到了才发现她什么事也没有,拎着两件泳装在身上比来比去,一边问:“哪件比较好看?”
我翻了个白眼,随手指了一件,“你打电话叫我们赶来帮你挑泳装么?”
“当然不是。是叫你们来游泳啊。”老妈指着身后那一片热带海滩风光,“我一直很想去夏威夷玩呢,只是一直抽不出空。在这里也算了却夙愿吧--呃,怎么了?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记得你们以前都很喜欢游泳的啊。”
阿骜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老妈你想看到两个儿子么?
老妈显然注意到了,问:“小桀怎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只是,呃,不方便下水而已。”
老妈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露出一副“我明白我知道”的表情来,轻轻拍拍我的肩,“那你自己注意点,不要吃冷饮,不要着凉,叫他们给你泡杯红糖水。”
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你知道个鬼了!
老妈又问:“阿骜呢?”
“阿骜去陪老妈吧。”我说,“我在沙滩上坐会,看你们游。”
阿骜静了一两秒,然后点下头。
阳光很暖和,风吹过身边的时候带着点湿意和淡淡的腥味,白色的细沙从足趾间挤上来。虽然知道是人造的,但是这片海滩还是很让人觉得很舒服。而且,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实在让我赞叹不已。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老妈和阿骜越游越远。再一次觉得我许这个愿望的时候太欠考虑了,虽然有时候是很方便啦,但到现在算起来还是惹麻烦的时候比较多。要不下次去问问乱马看女溺泉在哪,我再去泡一次?
“欧阳小姐?”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忙忙地抬起头来,看到身边站了个娇小的短发女生,正微微弯下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春绯?”
她笑起来,“啊,我刚刚远远看着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我也笑了声,“觉得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看到我?”
“呃……那个,也不是……”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听镜夜前辈说你有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所以,我怕认错了。”
“耶?他怎么知--”这句话问到一半我就自己停了下来。真蠢,这问题还用问吗?既然连邀请函都能送到我娘手上,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于是我咳了声,改口问:“镜夜少爷他们也在这里?”
春绯点点头,向右边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常陆院兄弟和须王环拿着水枪在“打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好试营业人本来就不多,这片沙滩也没几个人,不然看到平时华丽优雅的王子殿下这副德性,只怕很多人会连下巴都掉下来吧。
“你没跟他们一起玩啊?”我问。
春绯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兴趣。”但我觉得她的意思明明就是“正常人可能和他们一起玩么?”不由打了个哈哈,又问:“不去游泳么?”
“须王学长叫我不要去游,我反正也无所谓啦……”
春绯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老妈急冲冲的跑过来,一脸的焦急。
我向春绯说了声抱歉,迎过去问:“怎么了?”
“有个小孩被浪冲走,阿骜去救他,也被冲走了。”老妈说,“你沿着沙滩找一下,我去联络工作人员。”
老妈的样子很焦急,但是并不慌乱。这里毕竟是封闭式的空间,不是真的大海,而且阿骜水性很好,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嗯。”我应了声,母女俩分头行动。才走出两步,就想起来,在这里的话,联系工作人员还不如直接联络镜夜少爷吧?何况春绯他们在这里,镜夜少爷总不至于很远,比老妈跑去控制室要快得多。于是我向春绯走过去,问:“那个,你知道镜夜少爷在哪里么?”
春绯大概听到了我和老妈的说话,也没多说什么就带我向镜夜那边走过去。过去才发现他们那边已经乱成一团。须王环正拖着要往水里跳的之冢崇,镜夜在打电话,崇陆院兄弟也放了水枪,站在那里待命的样子。
似乎少了一个人?我轻咳了声,问:“那个被水冲走的小孩不会是honey吧?”
几个男生一起看过来。我叹了口气,“和他一起被冲走的是我弟弟。”
我说阿骜,你看,你果然天生就不是做英雄的料啊,好不容易英勇一回,还碰上这种人。
估计就算在这里的人都死绝了,honey也未必会到要人去救的地步啊。
结果就变成了和公关部的一行人一起去找阿骜和honey。经过一片丛林的时候,居然爬出了好几条鳄鱼。虽然这个疗养院说是完全模拟自然生态的,但是,有必要连这种东西也一起模拟吗?而且,这些鳄鱼怎么看都不像是温顺的宠物啊。几个人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等我终于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发现身边只有凤镜夜一个人。
凤家的三少爷推了推眼镜,“好像,走散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四周,四面都是树,连个方向都分不出来。“我们现在在哪里?”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镜夜回答,“我没有带地图。”
这鬼地方已经大到连主人都要带地图才知道方位的地步了吗?我闭上眼,凝神听了一会,然后往依稀有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镜夜跟在我后面。
一路都没说话,直到那场突然的降雨。
我被劈头淋透,忍不住转身向着镜夜大叫:“这是搞什么啊?”
“到了降雨时间。”镜夜很平静的解释,然后看着我,挑起了眉,一副发现好玩事物的表情。
我在那个瞬间变成了男生。
我很郁闷,但是在这样的境地里又无可奈何,只好气呼呼地回瞪他。
镜夜笑起来:“上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好像也是下雨呢。下雨时就会变么?”
我叹了口气:“被冷水淋湿就会。”
“为什么会这样?”
“是诅咒!”我说。
“哦?”他拖长声音应了声,然后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继续上下打量我。
“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他抬了抬眼,“故意什么?”
“故意给我老妈邀请函,故意让honey被冲走,故意走散。”我指指还在下雨的“天空”,“包括这场雨。”
“只有邀请函是故意的。”镜夜笑了笑,倒是很坦白。“我很好奇。因为我确定那天我没看错。我虽然有点近视,但是不至于像某个白痴一样连男女都分不清。”
“所以?”
“所以想再仔细看一下喽。不过你的戒心好像很重,所以只好借机把你们全家都请来。”
我又叹了口气,“现在你看清楚了,想要怎么样?”
他并不回答,反而问我:“你要怎么变回去?干了就会变吗?”
“泡泡热水就可以了。”
“哦,倒是挺方便的。”
方便个鬼了。难道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跟我讨论变男变女是否方便?
镜夜又问:“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我怔了一下,斜眼看向他,突然想起春绯打破的那个瓶子,他不会是想……
他果然微笑道:“看样子应该没别人知道吧?嗯,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出去也要有人信啊。”
“这样的事情,光用说的,大概真的没几个人会信呢。”镜夜继续微笑,“准备两桶水就不一样了。你知道这两天这里有多少权威媒体的人在么?”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叫“杀人灭口”的成语,但始终还不太敢行动,只好继续瞪着他,“你想怎么样?”
镜夜静了一两秒,然后又笑起来,“我还没想好。”
我几乎要一头栽在地上。
他说:“你变得太突然了,所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我还不知道你到底能做什么,对我有什么用。”
“什么用也没有。”我叹气,“你就当从来没看见过吧。”
“那可不行,可以利用的事情就这么弃之不理太不符合我的原则了。”镜夜又笑了笑,“这样吧,等我想起来再通知你好了。”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念祁红。能让他把这家伙的记忆也消掉多好。嗯,说起来,祁红能做的事情,说不定阿天也做得到?今天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来。
嗯,决定了,等看到阿天,就问问他能不能做得到。
杀人灭口是犯法的,修改记忆应该不算吧?
等我在镜夜的带领下,找到地方洗了澡换下湿衣,再去跟其它人汇合的时候,看到的场面是一地东倒西歪的警卫,坐在崇肩头睁大了双眼的春绯,双手叉腰笑得春花朵朵开的honey,以及站在旁边一脸不知摆什么表情好的我家弟弟。
也不知是应该说凤家的警卫太烂了还是honey太强大。
公关部其它人显然都已经司空见惯,似乎反而对迟到的我们比较好奇。光和馨绕着我和镜夜转了两圈,交换了一个很暧昧的眼神。
“换了衣服哦。”
“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镜夜前辈的品味。”
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索性挂到镜夜身上,甜蜜地微笑点头,“嗯,他挑的。”
先前是怕被他算计,所以不敢怎么样,现在反正已经被算计了,还怕个鬼。
须王大叫起来:“吓,镜夜你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对女生出手?我真是看错你了,难道你是野兽吗--”
镜夜不着痕迹地从我手里挣脱出来,淡淡打断他,“我只是挑了件衣服。”
须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在另一边找honey前辈对吧。”
“没错。”
呼,你看,要说这两只不暧昧,是人都不会信吧。我翻了个白眼,走去看阿骜,“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没有,只是吓了好几跳。没想到这里把热带生态做得这么……呃,写实。”
“直接说变态好了。”我瞟了镜夜一眼,“也就是变态才能想出来这种主意做出这种地方。”
他笑了一下,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嗯,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我静了一会,说:“我淋了雨。”
阿骜反射性地抬起眼来看向镜夜,“他看到了?”
“嗯。”
“那……”阿骜皱了一下眉,好像在斟酌用词,最后只问,“会怎么样?他没说什么?”
“没有。”我一口否认,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只是领我去冲了澡,换了衣服。”
阿骜又看了镜夜一眼,没再说什么。
Honey跑过来,抱住阿骜的手转了个圈,甜甜蜜蜜地说:“阿骜阿骜,今天晚上有宴会耶,你们也一起来吧。我们一起吃蛋糕?”
阿骜露出温柔而宠溺的笑容答应:“好。”
于是honey又转了个圈,跑掉了。阿骜依然微笑看着他的背影。这小子似乎一直都很讨小孩子和小动物的欢心呢。当然他自己也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就是了。不过,如果我告诉他honey其实和我们一样大,他会不会想死?
老妈对晚上的宴会好像很期待的样子,从傍晚开始就在忙着挑衣服、化妆什么的。当她准备得差不多回头看见我趴在沙发上翻杂志的时候,大叫了一声,“你怎么还没去换衣服?”
“换什么?”我很莫明,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我下午才洗过澡换了衣服。
“你不是想就这样去宴会吧?你知道在这里都是什么人吗?”
这样怎么了?我低头看看自己,虽然式样是休闲了一点,但好歹是镜夜少爷的眼光,不至于穿不出去吧?就算今天参加宴会的都是大人物又怎么样?我又不打算跟他们在一起如何怎样。
这时阿骜过来问是否可以走了。这家伙居然也穿得很整齐,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礼服,好歹也是西装革履。我皱了一下眉,“我们只是去吃顿饭而已吧?”
老妈翻了个白眼,开始自行打开我的包翻找,一边说:“不是吧,你连条裙子都没带吗?”
我也翻一个白眼:“你女儿我至少有五六年没买过裙子了,老妈。”
老妈的动作停下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楞了一下,我说了什么很严重的话吗?老妈轻轻叹了口气,才要说话的时候,门铃响起来。阿骜去应门。
常陆院兄弟风一样地卷进来,扫了房间一眼。
其中一个向另外一个一伸手,得意扬扬:“我赢了,这女人果然没带礼服。”
另一个一撇唇:“亏我还想看一眼庶民的礼服是什么样子呢。”
我白他们一眼:“没让你们看到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交给我们。”常陆院兄弟一击掌,一人一边,架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房里一拖,跟着就有两个女仆推着一架衣服从外面进来。
“喂--”我叫声还没落,已有一件衣服被甩到我怀里。
“穿上这个。”
……
“戴上这个。”
……
“再配上这个。”
……
“OK,完美!”
常陆院兄弟连拖带拉的把我推到镜前。
好吧,我一早领教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早知道化妆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但这样子的我好歹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啊?
连带阿骜和老妈都怔在那里。
我叹了口气,“喂,不用这样吧?”
常陆院兄弟退后一步,优雅地行礼,然后牵起我的手,“这边请,公主殿下。”
如果所谓的公主都必须这样打扮的话,会想死吧?
宴会就像我曾经无数次在电视和动漫里看到的那样,场面华丽,食物精致,衣香鬓影,杯觥交错。
我们进去的时候,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准确地说,是常陆院兄弟引起的。他们才一露面,就有一群女孩子迎上来。
“啊,来了来了。”
“光,你们好慢呢。怎么迟到这么久?”
“迟到的人要罚哦。一会要陪我们跳舞哦。”
那两只笑眯眯的,以他们在公关部一向惯用的技巧轻松应对。这时有个女生突然指着阿骜叫起来:“呀,这不是……这不是……”
“欧阳骜呢。是本人吗?”
我楞了一下,看向阿骜,眨了眨眼,“你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阿骜好像也楞了一下,“我不知道呢。”
“上次音乐会的CD发行了呀。”我娘凑过来,很得意的样子,“媒体都称阿骜是新一代的小提琴王子呢。还上我们家来做了专访呢。当然,独家暴料是我们杂志的--”
我吓了一跳,打断她:“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上星期天?还是星期六?总之你不在家那天啦。”
我又楞住,我去平安朝的时候?还是我去侦探聚会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这时有个女孩子红着脸,走到阿骜面前问:“那个,可以请你给我签名么?”
哈?签名?有出名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家弟弟倒不像我这么吃惊,或者只是没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那女孩子居然将自己的手帕和一支口红递到阿骜面前,脸变得更红,“那个,一时找不到纸笔,请用这个签在手帕上……”
喂,用口红签在手帕上算什么事啊?
阿骜居然还是微笑着,就要伸手去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然后向那女生道:“那么请你先去找到纸笔再来吧。”
“小桀。”老妈在后面拖了我一下,“你干什么?阿骜有FANS这很好……”
好个头了,这是什么妈妈啊?高中生的儿子拿支口红在女生的手帕上签名也没关系吗?
但是阿骜看起来倒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看着我的手。
我咳了声,收回自己的手:“啊,不好意思。既然是王子了,当然不能随便乱签。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济人了。以后有这种事,要先问过我啊。”
阿骜笑起来,“是,经济人小姐。”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干嘛这么高兴啊,不就是有小女生FANS嘛!
我哼了声,别开脸去,却正看到柚木往这边看过来。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五十上下的金发外国人,另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黑发黑眼,面目英俊。但这世界面目英俊的男人实在太多了,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谁。他们本来不知在聊什么,被这边的骚动惊动,看了过来。柚木先扬起手来,“哟,欧阳。”
我也扬了扬手,问:“你叫哪个?”
但阿骜看了那边一眼,反应显然要强烈得多,居然一脸兴奋就向那边走过去。
见到这种家伙有必要这么高兴吗?我皱了一下眉,也跟过去。只见我家弟弟很恭敬地向那个金发中年人行了个礼,道:“休得列杰曼先生,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再见到你。”
休得列杰曼?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我正微微偏起头在想的时候,这大叔就很热情地握住了我的手,“晚上好,这位美丽的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法兰兹・冯・休得列杰曼。”
法兰兹・冯・休得列杰曼?是谁啊?我抽回自己的手,很想反手就给他一耳光。我不介意旁边那位帅哥冲过来热情地向我做自我介绍,但是这种猥琐大叔,还是有多远就给我闪多远吧。
阿骜眼明手快地抓住我的手,向那个猥琐大叔道:“这是家姐欧阳桀。这位是著名指挥家法兰兹・冯・休得列杰曼先生,我之前在维也纳时,曾经受过他的教导。”
指挥家?从名字到职业,再联系到他再次想凑到我身边来的举动,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原来是《交响情人梦》里面那个变态好色老头啊!这么说起来,他身边那个……岂不是……
我看向那边的男子,试探性地问:“千秋真一?”
他皱了下眉,但还是点下头,我激动地上前一步就握住了他的手,“千秋大人,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欧阳桀。”
“姐--”阿骜在后面拖长了声音叫。
不理他,千秋大人这边的反应比较重要。
千秋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幸会。不过,我曾经见过你。”
我惊得睁大眼。“耶?”
“你是鹰扬高中的学生吧?”
“嗯。”
“那就不会错了。我前几天去那里有点事,看到你在弹钢琴。”他笑了笑,“真是很不错呢。不过当时你看起来好像在哭,我就没过去打招呼。”
“吓?”
弹钢琴?还哭?难道是星期二中午?我被那只鬼附身的时候?果然被人看到了吗?还是被千秋大人看到了……
……
好想死!
怎么办怎么办?我当时楞在那里,不知怎么回应。反而是阿骜先回过神来,道:“千秋先生想必看错了,家姐并不会弹钢琴。”
我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完全不会。”
“哦?”千秋皱了一下眉,“但是,那种情况,我不可能看错啊……”
休得列杰曼一脸猥琐的笑容,用手肘捅捅千秋的腰,“千秋,我要告诉野田妹。你学坏了哦,居然用这种方式跟漂亮女生搭讪……”
“不是的。”千秋大叫着打断他,一脸嫌恶,“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我也见过欧阳小姐弹钢琴,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一般来说,绝对不会认错的。”柚木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轻飘飘地来了句。
我刷地扭过头去盯着他,我跟他有仇吗?
“说起来也是,既然是姐弟,欧阳的音乐天份那么好,小桀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休得列杰曼说着又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不如等下就弹首曲子让我听听看吧?”
我说,干什么突然叫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吧?大叔。
“都说我不会弹什么钢琴了,弹指神通我就会,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头上有青筋暴出来,抓着他的手就要向后摔。
“姐。”阿骜连忙拖住我,“你别在这里乱来啊。”
那个猥琐大叔显然被我抓痛了,我一松手,立刻就退了两步,但是居然一脸委屈状看着我,“小桀你好大的手劲呀。”
还敢叫!我瞪过去,阿骜在旁边拉了拉我的手。我吸了口气,好吧,看在阿骜份上,先记下,一会宴会散了再收拾他。
但是这大叔还在很不识相地说:“小桀你的手形很适合弹钢琴啊,不如我来给你上单独指导课吧?”
千秋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我不认识这个人”,咳了一声,向阿骜道:“欧阳今年高三了吧?有没有决定要考哪所学校?”
阿骜回答:“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
“要不要来桃之丘呢?我最近组了个乐团,你要不要来看看?”
“那个……”阿骜好像有点犹豫,我推了他一下,“去吧。”
“耶?”他回头看着我。我笑:“你去我才好跟去玩嘛。”
“你--”阿骜沉下脸,看了千秋一眼,再回头瞪着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还以为你真的对古典音乐有了兴趣呢。”
我嘿嘿笑了声,却听到千秋道:“欧阳小姐,虽然我们乐团没有钢琴,但是随时欢迎你来听演奏啊。”
“啊,那么说定了!”虽然还是被误会了我会弹钢琴,但能够被千秋大人邀请,我还是很开心。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让我很想杀人。
我家老妈不知从哪里领了个希望见见阿骜的音乐界的大人物来,然后这个大人物见到阿骜之后,就得寸进尺地希望能听他拉琴。然后阿骜就答应了。
这也没什么,本来宴会厅一角,就有个小型乐团在演奏,叫他们停一下借把小提琴就是了。但是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大人物居然又来了句“只有小提琴的话,是不是太单调了?刚好千秋也在,帮忙用钢琴伴奏一下吧。”
然后柚木那个不知死活的就凑上去提议:“如果是钢琴的话,不如就请欧阳小姐来好了。想必姐弟一起演奏,一定更有默契。”
默契你个头了,我根本不会好不好?难道那天关于鬼魂的事情,这人还是一点都不信?还是故意想这样整我?他是记恨我说他会演戏,还是知道了我叫米罗多收他钱?真小气,所以我才讨厌他这种人嘛。
虽然阿骜和老妈都帮我解释,但有柚木和千秋说亲眼看到过我弹琴,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躲过去,被推到了钢琴前面。
我看了看渐渐聚过来的大人物的脸,心想如果我在这些人面前直接翻脸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被毁尸灭迹诛连九族?我这样想的时候,发现我家弟弟和我家老妈都在以警告的眼神瞪着我。好吧,我想,大概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我乖乖弹就是了。但是--能不能听我就不保证了。
于是我认命地坐到钢琴前,看着架子上我完全不认识的的琴谱,只觉得那些蝌蚪状的东西不停在我眼前跳来跳去,然后黑白的琴键也加入进来,混在一起,晃来晃去,连眼都要晃花了。我抬起手,却完全不知该落在哪里,全身都变得无比僵硬。
该死的。那只鬼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
“不用紧张。”
柔和动听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扭头就看到须王环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吓了一跳。
须王环带着那种王子般优雅的微笑,在我身边坐下来,手环过我的肩,覆在我的手上,柔声道:“别怕,放松点。我和你一起弹。”
好吧,虽然我明知道他那样的微笑和声音都只是公关手法,却仍然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不愧是王子殿下啊。
阿骜扫了我们一眼,缓缓将琴架上肩膀。须王环点点头,按着我的手,落在琴键上。
乐声在刹那间响起来,如落入银盘的珍珠,带着晶莹的光芒,声声叩到人的心上。
只是阿骜和须王的合奏而已,我只是保持着将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的姿势呆在那里,须王就将我的手指当成了琴键的一部分,或敲或按。我想,或者我不在这里,这首曲子会变得更完美。但须王将我环在双臂之间,并不给我逃走的空间,一直到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出一排优美的结束音符,这才拉着我的手一起站起来,夸张地向周围的观众们行礼。
掌声雷动。
然后大家围过来,七嘴八舌地称赞。
千秋则皱了眉看着我,“你真的不会弹琴?”
“嗯。我一早说过吧。”我点下头,然后转向须王环道:“谢谢你。”
“真正的王子不会让任何一位女士为难。”
须王环夸张的语气几乎让我笑出声来,但是,却忍不住看向在场也被称为“王子”的柚木、千秋,以及我家那个新晋升为“小提琴王子”的弟弟。
这样说来,这些人难道都是“不称职的王子”?
而我面前这位金光闪闪以玫瑰为背景的王子殿下这样说完之前那句话,撩了一下头发,屈下一条腿,向我行了个戏剧化的吻手礼,“能够请你跳一支舞吗?公主殿下。”
我笑,将手交到他的手心。
“非常荣幸。王子殿下。”
一曲舞跳完,须王立刻被别的女生拖去,我向他挥了挥手,想走回阿骜和老妈身边去,结果在中途被人拦下来。
我看了看那个把手伸到我面前的紫色长发男生笑眯眯的脸,“柚木少爷,你这是?”
“想请欧阳小姐跳支舞啊,不会不赏脸吧?”
我本来想打开他的手,但是突然又改了主意。瞟了一眼,见阿骜和老妈都在忙着跟人说话,没有留意我这边,于是我笑了笑,抓住他的手,向宴会厅外面走去。“好啊,不过我们换个地方跳。”
一直绕到侧面的花园,确定附近没什么人,应该不会被什么人看到之后,我才松了手。
柚木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欧阳小姐你的手劲真的很大。想叫我出来,说一声就是了呀。”
我笑了笑,“我怕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就不会出来了呀。”
“哦?”他也笑起来,“欧阳小姐你想干什么?”
“这个,要先问问柚木少爷你吧?”我道,“我记得上次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我那时弹钢琴,不过是被鬼附身了。你当时也说相信了,为什么今天要干这种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再次确定一下而已。而且……”他靠近我,手指轻轻拂过我耳边的头发,压低了声音道,“我很想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啊。”
我斜眼瞟着他的手指,“那么,柚木少爷你满意么?”
“不满意。非常不满意。”他摇摇头,手指顺着我的头发落到我颈上,再轻轻沿着颔骨移到我的下巴,令我微微仰起头来,一面轻轻道,“从上次见面开始,比起欧阳骜,我倒是更在意你呢。完全是一副悠闲自在,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就好像要什么都能到手一样。我忍不住就在想,真正的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呢?好想看……”
“你除了会演戏之外,还是变态吗?”我直接问。什么叫悠闲自在,什么都不屑一顾啊?我只是不屑柚木少爷你而已吧?
“变态吗?也许只是看你这种样子很不爽而已吧?”
“为什么?因为你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吗?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吗?”
他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我哼了一声,继续道:“因为你不敢超越兄长,不敢反抗祖母吗?所以拿别人来宣泄自己的郁闷吗?你心理扭曲关人家什么事?别的人有什么义务要变成你的工具或玩具?你有没有想过,玩弄别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他怔在那里,“你--”
“你爱怎么玩别人我没兴趣,但是惹到我头上来……”我又哼了一声,突然出手,抓住他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然后追过去踢了一脚,再拎起来,在他肚子上狠狠补了几拳。这家伙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从来没打过架,居然完全都没有还手,虽然痛得呻吟出声,却只是睁大眼盯着我一个字也没说。
“我可不是香惠子那种被吓唬了只会悄悄躲起来哭的家伙。这就是我本来应该有的反应。柚木少爷你满意么?”我揪着他的领子,轻轻微笑,“你下次再敢来给我或者阿骜找麻烦的话,钢琴也好,长笛也好,我会揍到你这辈子不能再碰任何一种乐器,你信不信?”
他还是怔怔地睁大眼看着我,没出声,却轻轻点了一下头。
“嗯,这就好。”我继续微笑,拍拍他身上的灰,帮他把衣服拉拉好。“顺便说一句,同样是大家族的三少爷,和凤家的那位比起来,你真是提鞋也不配。”
然后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往回走去。
其实我也很想揍休得列杰曼,但他好歹算也曾指导过阿骜,虽然我很怀疑这一点,但阿骜既然这么说了,多少要给他点面子,只要那个猥琐大叔不再对我毛手毛脚,就放过他算了。反正揍过柚木这家伙已经让我大消了一口气。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斜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我仰起头,就看到凤镜夜倚在二楼的阳台上,端了杯酒,向我这边举了举杯,道:“好身手。”
我笑了笑,退后几步助了一下跑,高高跃起,在墙上借了一下力,伸手抓住阳台的栏杆,一个翻身就落到他身边。
他连眼也没眨一下,又道:“好身手。”
“这句你说过了。”我在他杯子里抿了一口酒,微笑。
“那么,”镜夜少爷推了一下眼镜,“你不知女孩子穿裙子的时候,不应该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吗?尤其在男人面前。”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然后斜眼瞟着他,“镜夜少爷你看到什么了?草莓还是樱花图案?”
“纯白的吧?”
“果然看到了。”我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那么,请负责吧!”
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但是过了一小会,突然顺势就搂过我的腰。“好,等我高中毕业就结婚吧。”
吓?什么?
我反而怔住,干咳了两声,从他手中挣出来。“算了,我开玩笑的。”
镜夜点点头,“我也是。”
……
我说……镜夜少爷你的玩笑会吓死人啊!
我翻了个白眼,“说起来,里面那么热闹,你这做主人的,跑外面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唯一一个主人。”镜夜淡淡道,“这种场合,没有三少爷出场的必要吧。”
我静下来。他又道:“外面有风有月,说不定还有特别的场面可看,为什么不能来?”
我只好又干咳了两声。
“感冒了吗?”他问。
“没有。只是……”
“那么陪我看一会星星吧。”镜夜打断我,轻轻道。
“好。”我答应下来,也靠到栏杆上,微微仰起头。
虽然知道头顶那绚丽的星空不过是个人工天幕,但还是忍不住轻赞了声,“很漂亮啊。”
“嗯。”镜夜少爷的声音在我身边轻轻响起,“你太抬举我了啊,我不过是个不称职的三少爷而已。”
我回过头,看到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天幕,眼镜反着光,看不清神色。 无字拼图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