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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情丝初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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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初鸾随着宫人来到大殿,向皇贵妃行礼。

  皇贵妃淡淡地“嗯”了一声,兀自饮茶。

  坐在下首的冷昭仪搁下茶盏,起身行来,亲热地扶起萧初鸾,“文尚宫,一个多时辰前发生的事,娘娘与本宫都听说了,事情真如宫人说的那样么?”

  唐沁雅清咳两声,冷香立即收敛了好奇与笑容,放开手,站在一侧。

  “妹妹怎能这般没规矩?”唐沁雅凝眸一笑,“君无戏言。半个多时辰前,皇上金口已开,晋文尚宫为宁妃,位分比妹妹高,妹妹应当喊她一声‘姐姐’。”

  “姐姐说的是。”冷香淡淡挑眉,“是嫔妾考虑不周。”

  “娘娘莫误会,当时皇上与凤王有点争执,怒火攻心之下才会说出那番话。皇上只是一时口快,并无晋封奴婢之心,娘娘明鉴。”萧初鸾恭敬地垂首,安然解释。

  “即便一时口快,但也是金口玉言,皇上所说的都是圣旨。”唐沁雅冷眨美眸,以略带嘲讽的口吻道,“文尚宫,说不定明日皇上就下诏,我们三人便是姐妹了。”

  “是,娘娘。”冷香含笑道,“文尚宫,先前本宫被宫人议论,接下来被议论的就是你了,你晋封的位分比本宫更高呢。”

  萧初鸾始终低着头,“娘娘,其实奴婢只愿终生侍奉娘娘与嘉元皇后。”

  唐沁雅也不问缘由,妆容精致的脸庞似笑非笑,“冷昭仪的新衣和珠钗备好了么?”

  萧初鸾回道:“备好了,明日便送过去。”

  皇贵妃传她来,应该只是探探虚实,顺便也让她明白,后宫诸位娘娘,只有皇贵妃才能与中宫相抗衡。而她,即使被封为宁妃,越过多级,所得的宠也比不上皇贵妃。

  恰时,宫娥呈上糕点。糕点刚刚出炉,还散着热气,香气四溢,精致可口。

  栗子糕,千层糕,芙蓉糕,都是皇贵妃最喜欢的糕点。

  唐沁雅让冷香尝尝,冷香谢过后便捏起一小块。

  就在唐沁雅正要吃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一声,“娘娘,莫吃。”

  萧初鸾一惊,冷昭仪这么说,难道又发现糕点有不妥?

  “这糕点有何不妥?”唐沁雅手捏糕点,黛眉微蹙。

  “娘娘,嫔妾吃了一口,觉得大有问题。”冷香的眉心凝重地揪着。

  “难道这些糕点被人做了手脚?”萧初鸾问道,“可是这些糕点是娘娘的心腹宫女亲手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娘娘,一般的糕点只有清淡的香,这三种糕点却很香,为什么?”冷香分析道,“因为,有人想以这浓郁的香掩盖真相。”

  “什么真相?”萧初鸾惊异道。

  “这三种糕点,奴婢都吃了一口,发现糕点中加入两种药物,黄连和大黄。”冷香道。

  “黄连和大黄只是普通的药物,有何不妥?”萧初鸾又问。

  “文尚宫说得没错,黄连和大黄是普通的药物,寒凉活血。做糕点的人不想让人发现糕点中放有少量的黄连和大黄,便加入一种特殊的香,以此掩盖药味。”冷香解释道。

  唐沁雅的眉头越锁越紧,“这糕点,本宫连续吃了三四日,并无觉得不适。”

  冷香叹气道:“这三四日嫔妾没有来看望娘娘,娘娘的皇子便又遭人谋害。黄连和大黄性寒凉,有活血之效,怀有身孕的女子务必慎用。娘娘小产过两次,倘若连续实用这糕点半月,便有滑胎之危。”

  闻言,唐沁雅色变,萧初鸾也是震惊。

  冷香道:“娘娘身怀龙种,羡慕者多,嫉恨者更多。先有寒玉,再有马齿苋,如今是黄连和大黄,杀人于无形之中,一不小心,腹中孩儿便惨遭毒手。嫔妾以为,娘娘应该谨慎再谨慎。”

  唐沁雅目视前方,目光怨毒、狠厉。

  萧初鸾暗自思忖着,皇贵妃会如何应付这凌厉的刀光剑影?

  做糕点的宫娥咬舌自尽,线索再次断了。

  皇嗣再次被谋害,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冷昭仪保护皇嗣有功,晋和嫔,搬至永寿宫侧殿,近身保护皇贵妃。

  而皇上在怒火攻心下所说的晋文尚宫为宁妃的话,并无实现,不了了之。

  凤王不再进宫,据说整日待在房中饮酒作乐,与侍妾耳鬓厮磨,无日无夜。

  五日来,后宫风平浪静,却静得令人心慌。

  这夜,萧初鸾就寝之时悄悄地出了六尚局,来到上次与张公公碰面的偏僻宫苑。

  “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张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应付得来?”

  “可以应付,主人有何指示?”

  “你觉得自己所做的,没有任何不妥?”

  “倘若我做错了,还请公公指出。”她虚心求教。

  张公公的面目呈现出一种冷青色,阴森吓人,“你最大的错,便是动心。”

  萧初鸾心中一阵惊悸,面颊如火在烧,“我没有……”

  难道她真的对燕王动心、动情了?

  不,绝不可能!她喜欢的,只有宇文珏。

  不,她要复仇!她不能动情!一旦有了情感羁绊,就无法心狠手辣!

  她没有抗拒燕王,只是——即使抗拒了,也无法逃脱。

  既然燕王有心,她就顺势成为他的女人,以身诱他。

  “请公公代为转告主人,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凤王的出现,我始料未及,想必燕王也是始料未及。我瞧得出来,燕王对待我似乎不再是单纯的棋子。我趁机引诱燕王,让燕王泥足深陷,更有利于日后行事。”

  “那你为何不对皇上施展美人计?”他反问道。

  “皇上对我还未上心,时机尚未成熟。”

  “主人告诫你,以美人计令皇上或是燕王泥足深陷,并无不可,但你绝不能动情,否则,万劫不复!”张公公厉声道。

  “我谨记在心。”

  “燕王城府极深,一举一动绝非无的放矢,你以为燕王真的对你动心?真的喜欢你?”

  萧初鸾的螓首深深低垂。

  张公公语气极重,“燕王侍妾如云,夜夜欢愉,岂会对女人动心?他看似对你动心,实则要你爱上他,死心塌地地为他办事,成为一颗听话的棋子。一旦你再无利用的价值,或者你变心,他便弃子,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棋子,皇上刚登基不久,燕王调教过一个,那人是慈宁宫中的一个宫女,清秀可人,聪明伶俐,遇事有急才,为他办了不少事,打探了不少宫廷内幕。一年多后,这宫女爱上一个侍卫,背叛了燕王,他便杀人灭口。”

  一席话,她听得心魂俱震。

  宇文欢一眼相中她,要她成为他的耳目,为他办事,想来也是看中她还不算笨的头脑。

  张公公继续道:“燕王调教你,想将你调教成一个厉害的细作,为他打探宫廷内幕。但是,你是什么人?你的主人是谁?仇深似海,你要借着他的权势得到你想要的,将计就计,利用他行事。”

  萧初鸾冷汗涔涔,“公公教训的是。”

  “有两次,燕王约你在青楼见面。你看见青楼女子施展媚术取悦男人,是他特意安排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燕王要将你调教成一个八面玲珑、聪慧机智、无所不能的细作,让你观摩媚术,学习如何取悦男子,是想着有朝一日,你终究会被皇上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届时,你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而他控制着你,就能得到更多的内幕。”

  “我明白了。”

  她心里很乱,先前对燕王的认识与判断,因为张公公的话而支离破碎。

  真如张公公所说,宇文欢要将她调教成一个厉害的细作、迷惑宇文珏的女子?他亲近她,只是美男计?只是担心她的心被凤王勾走而先下手为强、收服她的心?

  也许是的吧。

  她终于清醒了。

  她回到皇宫的目的是查出奸臣和萧氏灭族的真相,是复仇,绝不能对宇文氏任何一人动情!

  对了,还有一事,她必须问问,“公公,我觉得宋天舒有点怪怪的,他与文玉致之间……”

  张公公道:“此事我会向主人禀报,时辰不早,回去吧。”

  皇贵妃将永寿宫的宫人进行大清理,重新登录在册,严加审问,有嫌疑、有异心的都逐出永寿宫,派往浣衣所或是其他宫苑服杂役。

  吴公公负责彻查皇子被人谋害一案,也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五月初三,慕雅公主与唐沁宇大婚的吉日。

  晴空万里,天宇湛蓝如海,飘浮着朵朵云絮。

  本朝权势显赫的唐氏迎娶公主入门,皇家婚典自然隆重,唐家的排场与花费也是冠绝当世。

  大红绒毯从皇宫午门开始铺延,经过城中大道,足足绵延数里。

  婚典法器,皇家陪嫁,礼乐喧天,花瓣飞扬,一路迤逦至唐府。

  万人空巷,老百姓拥在街上观看这数年难得一见的盛大婚礼。

  萧初鸾身为六尚局女官之首,理应陪着公主嫁入唐府,提点礼仪,代表皇家总领女方事宜。

  宇文婥想看看这盛大的场面,她阻止了,说新娘撩开喜帕,不吉利。

  抵达唐府,吉时至,宫中喜娘扶着公主踏入大堂,拜堂成亲。

  然后,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喜房内,萧初鸾提点这对新人再行一套皇家婚仪,饮合卺酒。

  待一切忙完,天色已暗,婚宴开始,新郎出去待客。

  “文尚宫,这凤冠好重,能不能取下来?”宇文婥蹙眉道。

  “可以取下来。”萧初鸾笑道,示意宫娥为公主取下龙凤珠翠冠。

  “我饿了,可以进食么?”宇文婥红扑扑的脸皱成一张苦瓜脸。

  萧初鸾吩咐宫娥呈上膳食,服侍公主进膳。

  用膳后,宇文婥挥退宫娥,拉着她的手,紧张道:“稍后酒宴散了,我……我该怎么办?”

  “公主莫紧张,新郎回来,就是洞房了。”萧初鸾拍拍她的手。

  “我……万一他醉了,怎么办?”

  “假若新郎醉了,公主就服侍他就寝咯。”

  “我服侍他?我都服侍不好自己,如何服侍他?”

  “今日之后,公主便要与唐公子携手一生、白头到老,再不比从前。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唐公子是公主的夫君,也是公主喜欢的人,公主自然要尽一点为人妻子的责任,是不是?”

  “那假如……他没有醉……那该如何?”宇文婥的脸绯红一片。

  “芙蓉帐暖度春宵,公主就成为唐公子真正的妻子了,这不是公主期盼的吗?”萧初鸾含笑劝道,“公主无须害怕,船到桥头自然直,假若公主害羞,还有唐公子嘛。”

  “哎呀,你说什么呢。”宇文婥羞窘地别过身子。

  “公主,奴婢该回宫了,外面八个陪嫁宫女都是公主的近身侍女,有事便吩咐她们。”

  “不要走,多陪我一阵。”

  “公主,这有违宫规。”

  “我才不管宫规,我去对六尚局的人说,要你多留两个时辰,让她们先回去复命。”宇文婥撅唇强硬道。

  萧初鸾知道公主一向说到做到,也就没说什么。

  这夜,直到酒宴将散,她才离开唐府回宫。

  公主本想派人送她回宫,她说不用,这才一人独行。

  行至十字路口,她望见右侧的街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朝她招手。

  那车夫是熟人,她走过去,上了马车,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一抹庞大的黑影矗在车厢后面,黑暗中,一双黑眸炯炯晶亮。

  她刚想坐在车厢左侧,冷不防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拽,她跌在他的怀中。

  铺天盖地的酒气笼罩着她,可见他饮了不少酒。

  在这辛辣的酒气中,她闻到熟悉的阳刚之气,独独属于他的体味。

  下一瞬间,他将她锁在怀中,埋首于她的颈窝,像是在她的颈上咬了一小口,吸着她的骨血。

  很用力地吮吸,很有力地啃噬。

  萧初鸾想推开他,却觉得绵软无力,因为他的啃吻而瘫软。

  宇文欢嗅着她的馨香,吻着她的柔软,越发沉迷,无法自拔。

  流连于她滑嫩的雪颈,烫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烙印,娇躯在怀,他想怎样就怎样,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宠幸。

  酒意焚心,热念焚身,血脉疾速而行,他无法克制这一股冲动。

  不管这冲动是因为酒意而起,还是因她而起。

  他的唇舌缓缓上移,吻着她小巧的下颌,她的双掌贴在他胸口,他引着她的双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就在他正要吻她的唇之际,她突然推拒着,闪避着他的唇。

  萧初鸾被他抚弄得迷失了自己,因为他的热气上升而猛然回神。

  不可以!

  她惊心于自己的沉迷,生硬地推开他,脱离他的怀抱,坐在车厢左侧。

  宇文欢没有强迫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拒绝他的亲近。

  “时辰不早,奴婢该回宫了,王爷有事吩咐吗?”即使车内很暗,她也窘得不敢看他的眸。

  “自然有事。”他的嗓音低沉沙哑,还未从方才的激烈中恢复过来。

  她默然,静候他吩咐,有些心神不宁。

  方才,她为什么不立即推开他呢?逢场做戏也至于那样吧!可是,她能推得开吗?

  他冷冽地问:“既然皇上已宠幸你,为何没有晋封你?”

  声音恢复了沉朗。

  她答道:“皇上并无宠幸奴婢,王爷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他在宫中的耳目相当厉害,所得的内幕也相当准确,此次为何不准?莫非他只是试探她?

  一时之间,她无法断定他的意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宇文欢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奴婢自然清楚。”方才的纠缠,鬓发有些凌乱,她拂了一下乱发,“假若奴婢有朝一日得到皇上的恩宠,必定及早告诉王爷,让王爷为奴婢欣喜。”

  “那敢情好。”他的声音清朗中有一点点的滞涩,“本王希望你早日得宠,与皇贵妃分庭抗礼。”

  “奴婢自当努力。”

  突然,马车沉静下来,他们仿佛置身一个空旷的城。

  萧初鸾不知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他被激怒了吗?

  在他面前,她从未这般胆大妄为、这般无所顾忌,从未故意挑衅他。

  她这是怎么了?

  上一刻激烈纠缠,下一刻冷漠如冰,他们之间也太奇怪了。

  不多时,宇文欢开口问道:“本王吩咐你的事,办得怎样?”

  “王爷问的是哪件事?”

  “哪件事?”他隐隐发怒,“本王吩咐的事,你竟敢忘记?”

  “六尚局忙于公主的婚嫁,奴婢无暇他顾。”

  她听见他粗重的气喘声。

  他冷漠地吐出三个字,“和嫔。”

  其实,她是故意的,“和嫔原是六尚局女史,意外得宠,不过皇上绝少召她侍寝。虽然她连番晋封,是各宫娘娘和宫人眼中是得宠的嫔妃,却并不骄矜,反而谦逊温良。她常去永寿宫,有意靠拢皇贵妃,皇贵妃的龙胎三次差点儿被人谋害,都是她及时拦住,识破阴谋,也因为如此,皇上晋她为和嫔。”

  宇文欢冷沉道:“此人一身本领,很不简单,城府很深。”

  萧初鸾挑眉道:“寒玉,马齿苋,黄连,大黄,和嫔懂得很多,当真不可思议。奴婢不明白,为何她要帮皇贵妃?”

  “后宫女子,朝思暮想的无非是得宠。和嫔已得到皇上的宠幸与应有的位分,所想的自然是得到更多的恩宠与更高的地位。靠拢皇贵妃,是最好的捷径,倘若皇贵妃接纳了她,她既可得到皇贵妃的庇护,也可得到皇上更多的宠爱,甚至还有晋封的可能。”

  “和嫔做到了。她救皇贵妃三次,皇贵妃应该很信任她。”

  “千万不要低估了皇贵妃,皇贵妃能够长宠不衰,其手段与心机不可小觑。”宇文欢沉吟片刻才道,“和嫔天赋异禀,意外得宠,只怕不是意外,和嫔也不是她的最终目标,本王断定,此人野心极大。”

  “她有什么野心?”萧初鸾也觉得冷香是一个谜。

  “这便是你的任务。”

  “奴婢尽力。”

  他又问道:“皇贵妃的龙胎三次遭人谋害,你以为幕后主谋是谁?”

  她想了须臾才回道:“奴婢无法确定,下毒手的三个宫人都自尽了,无从查起,不过,在皇贵妃心中,何人谋害龙胎,想必已有答案。奴婢以为,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是最有可能出手的,不过,和嫔也有可能。”

  宇文欢有些诧异,“和嫔?为什么这么说?”

  她沉静道:“通常只有杀人真凶才最清楚如何杀死人的,龙胎被谋害三次,都是和嫔识破,因此,和嫔也有嫌疑。”

  他沉沉道:“言之有理。皇上下令彻查,命吴公公暗中查探,如此看来,皇上决心保住唐氏姐妹的龙胎。只要皇贵妃龙胎不保,嘉元皇后的龙胎便不能现世。”

  她点头,“只是不知能否查到幕后主谋。”她忽然想问一个问题,“王爷想看着皇贵妃和嘉元皇后的孩儿出世吗?”

  他反问:“不然呢?”

  萧初鸾试探道:“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

  宇文欢低声一笑,“大事?本王有何大事?本王只不过对皇上和嘉元皇后的私情有兴致。”

  她知道他不会说实话,便不再多问。

  谈得差不多,他送她回宫,一路上,车厢静悄悄的。

  抵达午门附近的一条街,她和言告辞。

  忽然,手臂被他扣住,她顺势跌在他的怀中。

  “为何与本王置气?”宇文欢从身后搂着她,握住她双手。

  “奴婢不敢。”她冷静道,心慌慌的。

  “不敢?胆敢顶撞本王,还说不敢?”

  “是否因为本王说皇上宠幸了你?”

  “是又怎样?”她冷哼。

  “本王只是试探你。”他沉声低笑。

  “无聊。”她娇嗔道。

  宇文欢并不生气,贴着她的脸腮道:“本王从试探中得知,你与本王置气,是因为被本王冤枉。”

  她挣了挣,“奴婢该回去了。”

  他的脸磨蹭着她的腮,“同本王回府,嗯?”

  萧初鸾心魂一颤,“若被发现,奴婢无法圆谎……奴婢必须回去……”

  他的嗓音越发低沉惑人,“就说公主要你留宿唐府。”

  她被他的话语与热气搅得心烦意乱,“只怕不妥,迟早会被识穿的。” 胭脂谋:盛宠第一妃(完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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