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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戏精”的云出

王爷今晚不侍酒 某R 8237 2021-04-06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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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满座静默。

  围观的不明群众都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他们竟然是夫妻?

  真没天理啊。

  难道月老最近身体不适了?

  不过,扼腕归扼腕,人家小夫妻出来吃吃喝喝,自己确实没必要在旁边看着。

  所以云出的这一吼,还是蛮有效用的。

  街上的人都散了,老板的馄饨也刚刚端到,大概是南司月的气场真的太有气势了,老板把馄饨碗摆在他面前时,都有点毕恭毕敬。

  “你以前吃过馄饨没有?”云出从南司月手中把筷子抽过来,也像刚才那样,往桌面上使劲地戳了戳,再递给他,“这样,筷子上就没有木刺了。”

  南司月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还没开口,云出已经很殷勤地把他的碗端起来,吹了吹,再小心地递到他手中,“有点烫,相公等会一定要小心,别烫到嘴了,娘子我会心疼的哦。”

  她故技重施,又开始装嗲了。

  这番殷勤恶心,直把最后几个围观的人也雷走了。

  但也不露痕迹地把南司月的尴尬尽数化开。

  见南司月有点木讷地将碗端好了,阿堵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责备王妃的莽撞。

  南宫羽也端着碗走了过来,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很融洽的样子。

  云出开吃了。

  说起来,她吃饭的样子也是不敢恭维的。

  对此,小树的说辞是,“之前等着的时候还会摇尾巴,吃起来,连尾巴都不会摇了——云出,不要发出声音!”

  其实,小树的反应太过夸张了一些,她虽然吃得不文雅,但也没有发出声音啊——喝汤的咕噜声除外。

  大概是真的饿了,毕竟,从昨天开始,她就什么都没有吃过。

  云出吃得很快,呼呼噜噜拔完后,再看看大家,似乎都还剩下大半碗。

  南司月却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子,随便拨弄了几下,喂兔子一样咬了几口,便将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安静地坐着等他们。

  阿堵更加不敢吃——与王爷同桌吃东西,他不会太放肆。

  还是南宫羽比较正常一些,津津有味地吃了大半碗,抬头见云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赶紧殷勤地加了一碗。

  等她两碗馄饨下肚,南宫羽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

  两人心满意足地对望了一眼,云出打了一个大大地饱嗝——

  吃饱后,觉得世界还是蛮可爱的。

  连带着面前的南宫羽也可爱起来了。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吃?”云出笑吟吟地搭讪道。

  “以前经常。”南宫羽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许回忆的味道,“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那第一次,是谁带你来的?”云出的问题飘忽得有点诡异。

  南宫羽的笑容略滞了滞,斯文的脸上划过几不可见的怅然,“是家父。”

  “你父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还会带儿子上街。我父亲就从未管过我。南宫公子,你真幸运。”云出一脸艳羡。

  其实,这是实话。

  云出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人家怎么管她?

  只是,那谄媚套近乎的动机太明显了。

  阿堵都看得汗颜。

  可南宫羽却偏偏吃这一套,他轻轻地将筷子摆在桌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碗沿,浅笑道,“他确实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他是做什么的?”云出又巴巴地问。

  “教书,在一个小镇上教书。”南宫羽的眼睛里都染上了淡若柳丝的笑容,“他教了很多学生,那些学生都很有出息,封王拜相。他们都很尊敬他。”

  “后来呢?”云出轻声问,好像唯恐打搅到他。

  不过,南宫羽还是回神了,他将空碗往前一推,洒然道,“后来,他死了。既然吃完了,我们走吧。”

  云出前功尽弃,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失望的样子,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摸摸肚子,突然站起身,指着南司月面前还剩了一大半的馄饨,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很可耻的!出了这京城,有多少人在挨饿,多少人没有饭吃,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丁点吃的,打得头破血流!”

  她这样冷不丁地一通发作,搞得大家都摸不到头脑。

  南司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就算有哪个不想活的骂他,也不敢这种指着鼻子骂的。

  所以,他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莫名其妙的,乍一看,无辜得很。

  “你知不知道,我爹爹,我爹爹,就是生生饿死的……他被人诬陷,关在牢里,那些人不给他饭吃……”云出说着,泪水就涟涟地下来了,语气惊痛,目光悲戚。真让人不忍继续听下去。

  南司月很无语:他怎么知道她爹爹是怎么死的?

  阿堵的调查结果表示,云出根本就没有爹爹!

  阿堵显然也想说出自己的疑虑,云出见他张嘴,立刻冲到阿堵面前,拉起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眼睛,哀痛地描述道,“后来,他们让我去牢房里给他收尸,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瘦?”

  说着,她拖起阿堵的手,捋上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腕道,“他的手,以前明明很宽厚很温暖的,那个时候,我牵着他,却好像没有重量一样,瘦得骨头嶙峋,没有温度——他是生生被饿死的,饿了半个月,他们这群禽兽,每天只给他喝一点点水,后来……后来……后来,还逼着他喝……呜呜呜呜”

  老爹,我反正也没见过你,就算这样诅咒你,应该也不碍事吧……

  阿堵本想说什么,手心里突然有一样东西从云出的袖子里滑了进去。似乎是纸团。

  他立刻沉默了。

  南宫羽的脸却在云出喊出‘饿死’两个字时,变得雪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拢在袖子里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南司月却看不见面前的一幕,只听云出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分明记得,云出是被父亲遗弃的,一个可以抛弃亲子的父亲,自然可恨。

  哪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不仅云出直直地看着他,连南宫羽的目光,都似要噬人一样。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在你的一生中,哪里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你根本不知道芸芸众人的迫不得已,你根本不明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生存尚且都有问题,什么叫做可怜,什么叫做可恨?我最讨厌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别人都是你手中的玩偶,你棋盘上可留可弃的棋子吗!”

  南司月又被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通,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脸上的表情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就连档口老板看在眼里,也觉得像造孽一样。

  “云出,适可而止。”他皱眉,懒得跟她理论。

  “谁跟你适可而止!”云出却好像被刺激了,有点口不择言,“如果我们生来平等,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站在同一个高度,你们又有什么资格随便操控人的生死,肆意妄为!”

  待云出说完这句话后,心中莫名地一动。

  依稀间,好像她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如果我们生来平等——”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说过呢?

  太久太久了,也许一千年这么久,以至于,当她仔细去捕捉那段记忆时,却发现痕迹如空气,一吹即散。

  南司月也是一愣,电光石火间,好像时光倒流,苜蓿花中,女孩仰起脸,一脸倔强地看着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三军统帅。

  如果我们生来平等……我不会比任何人低-贱。

  只是,那个女孩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也看不清。

  时光如水,汹涌来去,刹那后,又回到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

  面前依旧是黑暗,苜蓿花的味道消散于鼻息。

  阿堵终于看不过眼了,他上前生硬地向云出请求道,“王妃,请不要再这样说王爷。”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样放肆,他早一拳挥过去了,哪里还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请求。

  云出抿抿嘴,看着南司月恍惚的表情,也觉得自己太过火了,干脆冷哼一声,做了一个华丽丽的收尾,然后扯过南宫羽的胳膊,非常潇洒地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也不知道她何时与南宫羽站在同一个战营里了。

  南宫羽却很奇怪地被她拉动了,他的脸还是惨白得厉害,恍惚的神情比南司月更过,在云出扯他的时候,他顺着她的力道,若有所思地跟在身后。

  留下一大堆的东西,还有目瞪口呆的阿堵。

  等他俩走得看不见影了,阿堵才展开自己的手掌,取出刚才云出塞给他的纸条。

  上面是用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两个时辰后,城门见。”

  阿堵这才想起,刚才买眉笔的时候,云出确实趴在柜台上描了一会——却是写这张纸条。

  他忙忙地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南司月,南司月听完,愣了愣神,随即从嘴中吐出两个字来:

  “可恶。”

  他已经明白了云出的意思,她是想引开南宫羽,或者说自己摆平南宫羽,这样子,南司月就能带她去找唐三了。

  可是,竟然利用他!

  不仅可恶,简直是不想活了!

  南司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骂得那么惨,还是在大街上当场被骂!

  简直不可原谅。

  心里虽然忿怒,他却依旧在原地坐得好好的,不仅坐着,还重新拿起筷子。

  “王爷?”阿堵看得莫名其妙:难道王爷是被人骂糊涂了?

  “其实这馄饨味道不错。”南司月淡淡地说完,继续开始吃面前剩下的馄饨。

  阿堵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论云出有多么可恶,也许,她的那一句话说得对:食物,确实不该用来浪费。

  他虽然没有挨过饿,却能理解它的珍贵。

  南司月吃得很慢,也很仔细,动作更是优雅至极,让馄饨铺的老板都产生了一个错觉:敢情自己不是街边档口,而是大酒楼,送上桌的也不是普通的馄饨,那简直就是珍馐佳肴,是御膳!

  见状,阿堵也坐了下来,三下两下地把自己面前的馄饨扒拉完,就要起来付账。

  “刚才那个小姑娘已经付账了,她说,这顿是她请你们的。”老板摆手,憨厚地说道。

  阿堵怔了怔,南司月则是一哂。

  云出拉着南宫羽走了老远,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她才停止脚步,拍拍胸口,郁闷道,“我一看你吃馄饨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他们那些生来高贵的人,真是讨厌。咱们玩咱们的,别跟他们一起混了。”

  南宫羽目光闪烁,凝视着她问,“你刚才说的话,不会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

  “什么话?”云出纯洁地反问,“我是真的很喜欢吃辣椒,不是想骗老板的一点点辣椒吃。哎,你既然是小皇帝派来陪我的,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又辣又美味的东西吃?”

  “知道,你跟我来吧。”大概是刚才被云出拖着跑得太快,南宫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云出点点头,兴致盎然的跟在他后面。

  心里,却不住地回忆着小树之前对她说的话:其实四殿中,虽然最坏的是老二,但老二也是最可怜的,他原先不过是一个及第书生,出身书香门第,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妻,后来,不知怎么,被当地的一个官员看中了他的未婚妻,他当时人在京城,他父亲据理力争,帮他护住了心爱的女子,但父亲却被人诬陷,投入大牢,虽无法安罪名,却将他生生饿死了。

  而他的未婚妻,也终究未能逃出魔掌,被人奸污后悬梁自杀。

  南宫羽回去后得知此事,一怒之下杀了官员全家,就此消失三年,再出现时,已经是四殿第二。

  云出承认,她这种做法,真的很不厚道。

  人人都有自己不可触及的伤疤,就算结痂多年,掀开时,依旧鲜血淋漓。

  可是——厚道还当什么骗子啊! 王爷今晚不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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