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王爷今晚不侍酒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被南司月牵着走了许久,走到了后面时,云出简直有一种逃跑的冲动。
只缘于南司月越来越阴沉的脸,以及越来越冰冷的手心。
“那个……其实,并不严重的,草植他,肯定添油加醋了。”南司月越走越快,云出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赶上他,脚步不免踉跄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挠挠头,讪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我——”
“云出。”云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南司月便陡然停住了步伐。
“嗯?”云出眨眼,心觉不妙。
“……我再说一遍,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你想做的事,你想保护的人,全部交给我。”南司月一字一句,不容抗拒地说道,“我无法想象这件事出现第二次。”
他竟然放她走了,放她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未知。
如果,没有遇见御珏呢?
再这样下去,就算云出够幸运,一直化险为夷,他也不能确保自己也会没事。
“南司月,那只是一个意外。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你,你自个儿都有一堆事呢。”云出急道,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南之闲说的同命咒,不知为何,鼻子一酸,“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难道你就真的认命么?被夜嘉这样绑住……就算你认了,我也不认,你问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现在,就想把那个劳什子血咒弄清楚,把你给解了,把唐三给解了,再告诉夜泉,什么命定之说,根本就是一个玩笑,让他罢手。我还想把那些在我身边失去的人全部给找回来,这些,你能帮我做么?”
南司月沉默片刻,然后,轻声道,“我会尽力。”
“好,那就先尽力管好自己,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可以解同命咒的方法,我也绝对绝对,不允许你为夜嘉陪葬!”本是南司月向她兴师问罪,结果,形势似乎倒转过来,云出的气势倒比南司月更显得咄咄逼人,“我这就跟你回南王府,若是南之闲不肯招供,就十八种酷刑,三十六样花招,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拦着我!”
见她这样大包大揽,南司月怔怔。
他倒没想过,有朝一日,需要云出为自己出头。
“发什么呆,赶紧回去找南之闲啊。”云出一马当先,反而由她拉着南司月往临平城内走了。
南司月又是一哂,连方才的些许怒气,在她的拖曳中,也无可奈何地消失了。
只是,待他们回到南王府时,却没见到南之闲的身影,府上的家丁只说二公子出去了,等他们看清云出,微微吃了一惊,然后,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请王妃安。”
云出抹汗,有那么点不习惯。
这个王妃的身份,还真是……别扭。
“我让管家为你安排一间房。”南司月进府后,很自然地说。
一副“你就在这里长住了”的模样。
云出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确实已经决定住下了。
住在南之闲旁边,天天对那个人威逼利诱,她就不信了,撬不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这样想着,也就随南司月安排了。
待家丁将云出领进屋子时,云出不得不再次意识道:南司月真打算让她长住了。
所有的摆设家具,被褥床帐,都是一水的新。
不仅如此,还俱是她喜欢的颜色——当然,她喜欢很多颜色,但大多是明亮的,如鹅黄、海蓝、桃红、果绿。所以,这间房的颜色也很充足,也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东西,鹅黄色的帐子,果绿色的盘,连杯子都不是素色的,描画着许多新鲜可爱的图案,五彩缤纷,又不显得杂乱。至于桌上,则摆放了各色的干果小食,衣箱是打开的,春秋冬夏四季的衣,坎肩啊,披风啊,小挂饰啊,也一应俱全,不但如此,竟然连梳妆台都准备了。
梳妆台用的是质地最好的檀木,铜镜纤尘不染,毫无瑕疵。妆台上,则摆放着宫中女子尚不可求的极品胭脂。
而准备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才花了区区半个时辰的时间!
云出张大嘴看着眼前的一切,末了,才郁闷地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或者说,南王府的办事效率,有点神乎其技了。
“可以吗?”南司月问。
“还成。”云出矜持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中倒没多少喜悦。
反而在蓦然间升起一种——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样的房间,如果放在民间,多少银子一晚?”南司月忽而又问。
云出愣愣,然后,眨眼道,“起码得一两银子一晚了……”
这简直是上房中的上房了。
“好,一并算在你欠我的账目上。”南司月淡淡地说,“你欠草植他们的,加上这里的住宿费,我会定期让账房向你催讨的。”
云出顿时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你放心,我才不是赖账的人呢,肯定都会还你的。”
南司月没有躲开她的手,表情还是淡淡,只是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那你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轻轻地退出门去,很贴心地为她掩上房门。
这间房很大,中间用屏风隔成两断,待南司月出去后,她往屋里打量了一会,慢悠悠地踱到屏风那边,却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澡间,那里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水,还有干净的毛巾衣衫,水面上,甚至已经洒满了香料花瓣。
云出心中一暖,也微微笑了起来:既然主人如此殷勤,她也就不客气了。
将被草植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散开,再脱净衣服,云出很开心地钻进了热水里,一面哼曲儿,一面擦洗,洗到半途,她低头在桶沿边找毛巾,手一摸,却摸到了草植给她的信。
准确地说,是刘红裳留给她的信。
云出赶紧将手擦干,很小心地展开信笺:上面的字迹很潦草,似乎是用一块烧焦的木棍写出来了,内容也很少,不过四五行字,可就这四五行字,让云出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看得几乎石化,看得喜形于色,不能自已。
“啊!南司月!”她欢呼一声,猛地从木桶里站了出来。
水花溅落一地。
门几乎很快便推开了,好像某个人根本没有走远。
“怎么了?”他急问。
只是,话的尾音还未落,便有一个湿漉漉的身体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又是蹦又是跳,“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师傅说,有办法对付那个什么咒了!”
她刚才还满心满脑地想着这个东西呢,没想到,根本不用逼问南之闲,得来几乎全不费功夫。
怎能不开心!
她简直要欣喜若狂了!
只是,她这般高兴,南司月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因为——此时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似乎,似乎,没穿衣服吧……
“王爷。”正在此时,许久不见的阿堵似乎刚从外面赶了回来,拿着一封邸报,急匆匆地走向这边,低着头,一面喊一面说,“王爷,京城那边的加急——厄——”他这才抬起头,头匍一抬起,便很自觉地继续往上抬,并不停下,后来,直接望望天,相当一本正经地感叹道,“厄,这天色要下雨了吧……我回去拿伞……”说着,他很若无其事地转身,好像真的要回去拿伞一般,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想挡也挡不住,戏谑之情,一览无余啊,就差捂着眼睛大声地、快乐地吆喝:王爷,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才怪!
在他身后,南司月袍袖轻拂,两扇房门‘啪’地一声合住了。
云出这才有所醒悟,可太开心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她赶紧松开他,转身找了一件宽宽大大的袍衫从头套到尾,然后盘腿坐在床上,拍拍旁边说,“别站在那了,过来坐过来坐,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南司月踌躇了片刻,没有依言走过去,仍然站在原处说,“不过,那里太过凶险,你不要去。”
云出嘟着嘴,并不接话,低下头,又将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
湿漉漉的长发就这样随意地披散下来,缭绕着身上晕人的微香,让整间屋子,都有种初初出浴后的清新与馨甜。
让人恍惚。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