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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确实是连伞都没拿,便冲进了雨幕里,只是,被凉雨这样劈头盖脸地淋着,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慌乱莫名,脸颊更是红得发烫。
她在雨中站着发了一会呆,目之所及,全是苍茫茫的雨色,蓦然间,不知道还有何处可去,除了回去。
这样一想,云出顿时有点沮丧,低下头,灰头土脸地又往驿馆走了回来,刚走到驿馆门口,便看见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很安静地站在大门边。
雨幕还是很密,溅起的雾气,将灯笼的红光也晕染得恍惚而缱绻,南司月撑着油纸伞的画面,无端端,让云出记起那日在乌镇,她在楼上看到他时的模样。
那种暖暖的感觉,好像从江南水乡,从小桥流水,从他提着的灯笼撑着的伞下,一点点地弥漫出来。
她咽了咽口水,又胡乱地抹了抹脸,这才走过去,也不说话,仍然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接过灯笼,“我回来了。”
“嗯。”南司月似乎料定她会回来,既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平淡地应了声,将油纸伞往她那边稍微偏了偏。
雨丝刹那间打湿了他的另一边衣衫,却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头。
云出又抹了抹脸,不知道为何,又抹了一眼的温热。
“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他的。”她突然驻足,冷不丁地说道。
“嗯。”依旧是平淡至极的应声,可是很认真很专注,没有一点不耐烦,更没有丝毫轻忽。
“可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我,如果我缠着他,就是无理取闹,就给他增添麻烦,而且——他真的变了,变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云出说着一些凌乱的句子,南司月只是静静地听,一脸的耐心诚恳。
“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就此放下,除了故交,什么都不要再提?”她仰面,迷惘地问他。
或者,根本只是问自己。
她不是没有追随唐三的勇气,而是,这份勇气在唐三眼中,却只是一个麻烦罢了。
既如此,她又该怎么继续呢?
南司月沉默了许久,然后,手一松,油纸伞顺着风,吹出老远。
他张开双臂,将云出轻轻地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埋头在自己的胸前,手则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双臂紧了一紧。
“跟随你的心吧,云出。”他在她耳边,梦呓般轻叹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旁边,你转身就能看见。”
云出不做声,只是小狗一样,使劲地往他怀里钻,头顶的绒发柔柔蹭着他,撩撩扰扰,如在心间。
回到房内,又重新洗了澡,云出在穿衣服时突然想起自己从扁舟下来时,南司月说,“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
如今想来,这真的是实情。
她每次见到南司月都很狼狈,湿漉漉的时候是大多数。
——没办法,长在水边,多多少少会与水有点缘分的。
她傻笑了一声,将领口整了整,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这才施施然地走出房去。
南司月也在方才淋湿了,此刻大概同样在房内沐浴更衣呢。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当然不会像云出一样,怎样都能自在。
云出也不急着吵他,她端着热水,慢悠悠地晃啊晃,终于晃到了上官兰心的房门外。
下午落水的事情,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上官兰心自个儿跳下去的。
而且,她醒来后,只言不提江玉笛的事情,也让云出感到奇怪。
反正,上官兰心这次的行为,真是怎么想怎么可疑啊。
正琢磨着,她已经踱到了房门外,兰心还没睡,屋里尚亮着灯呢。
云出上前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应声,她已经异常坚定地推门进去了。
上官兰心正坐在床沿边发呆,听见声响,她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云出,正想问她什么事,云出已经抢先开口问,“是不是那个姓江的不要你了?”
上官兰心愕然,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云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走到窗前的八仙桌旁,自个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望着上官兰心,继续问,“他的理由一定是,他现在是个废人啦,你又是上官家的小姐啦,不忍心拖累你啦,这种鬼话,是不是?”
这一次,上官兰心纯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鬼才跟着你们。”云出撇嘴道,“这种说辞我听多了,自己懦弱不敢面对,却不敢直说,还硬把自己说得多伟大。你也别为这种人伤心了,更犯不着寻短见,反正,江玉笛这样的货色,咱不稀罕,恩?”
上官兰心低下头,好像在很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脚趾头,正在云出打算继续游说时,她才幽幽地开口道,“可我已经有了身孕,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云出眨眼,呆住。
“你……你……你怀孕了你还投河!”她瞠目结舌,有点激愤地说,“一尸两命,就为他?他也配?!你为他死,还不如改嫁呢!”
“可是上官家的女儿,一旦嫁了人,就得生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不可二心。”上官兰心摇头,低声道,“否则,当年南王妃早立刻了老南王,又何必到最后郁郁而终?”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