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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把吃食全部准好后,南司月与御珏已经走了进来,南司月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看上去清爽怡人。
云出也不问什么,什么都没说,只是黏黏糊糊地坐在他旁边,这一次,换成她托着腮,看着他吃饭了。
南司月果然遵守了之前的承诺,将她准备的东西全部吃得干干净净,只是动作依旧很慢很优雅,看得云出赏心悦目。
御珏并没有留下来,他陪同南司月到了房间后,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了。
那句话便是,为了庆祝神使重新回归蛮族,晚上会在长老院前面的广场举行一场盛大的傩会,到时候,蛮族很多重要人士都会到场,他嘱咐云出准点到场。
云出其实很想问他,“什么叫做傩会?”
可是,御珏实在是个知趣的人,话一说完,便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为他们掩好了门。
云出左看右看,都觉得他那个时候的眼神很阿堵很像啊很像。
耐心地等南司月说完,她才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轻声说,“哎,我答应当他们的神使和长老了。”
“我知道。”南司月微笑抬头,淡淡道,“你那时候情非得已,不得不答应。不过,当不当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就行。”
云出吐吐舌头,调皮地看了他一眼,眯着眼道,“嘿嘿,我给自己留后路了,这个职位呢,我且担着,但事情一概不管,等你……等我们再多休息几天,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南司月一副‘万事随你’的表情。
“等离开这里后,我们去阳朔吧。”云出笑吟吟道,“那里很好玩的,不仅风景美,人也懒懒的,谁也不过问谁的来历,但都很友好。我们就去那里定居——到时候,我们开家小饭馆好了,我主厨,你嘛,就——”
“专门杀鸡?”南司月一本正经地提议了一句,然后,抢在云出爆笑之前,他站起身,缓缓地将她拥在怀里,“只要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云出这次却不敢熊抱他了,只是老老实实地倚着他。
想必,这件干净的衫子下面,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身体吧。
“只是,云出。”静搂了一会,南司月松开她,低声问,“你既然担下了满足神使的重担,真的会走得无牵无挂么?”
云出对蛮族虽然谈不上什么多深的感情,甚至还有许多不好的回忆,可这到底是她的根所在,而且,她一向是个负责人的。
他不希望她离开时,心中还有一丝羁绊。
云出想了想,点头道,“没事的,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放鸽子的事情,她干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差这一次。
南司月微笑不语。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好多天没睡了呢,我刚刚相反,睡了很多天。呵呵。”云出很快转开话题,将他拉到了她之前睡过的床边,然后,弯下腰,不由分说地脱掉他的鞋子,几乎是半强迫性质地将他推到床上躺好,又拉起薄薄的被子,为他盖好。
南司月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躺在旁边,神情明明满满的都是倦意,可眼睛却依旧睁着,像怎么也看不够似地看着云出。
云出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赶紧睡觉!”
在洞里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一点睡眠,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休息!
“怎么办?你在旁边,我会舍不得睡。”南司月微笑着道,“而且,如果我睡着了,留下你一个人醒着,会多无聊。”
云出顿时无语:这,这也管得太宽了吧……
可他这样一说,云出也恍然发觉: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先她睡着过,也没有先她而去过,一直是她后知后觉罢了。
“你是不是太久没睡了,所以,一时半刻反而睡不着了。”云出到底是云出,虽然心里感动了一会,但并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转移重点。
一个太久太久没睡觉的人,很有可能,会丧失睡眠的能力。
因为,一个人的神经一直紧紧地绷着,便好像一条一直拉紧的弦,即便松了力,放了手,它却已经无法恢复了。
南司月被云出点破,也不再狡辩,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也许等会就好。”
“恩,要不,我唱歌哄你睡吧!”云出也没有露出什么伤心欲绝的表情,闻言,点点头,然后极欢欣地建议道。
南司月一怔,苍白俊秀的脸上,露出一轮绝对戏谑的笑,“十八摸?”
“……找打!”云出脸色一沉,敛着凶恶的眼眸,对着他的额头便是一记。
只是,手抬得高高的,落下时,却极轻极轻。
南司月却趁机将她的手握进掌心,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低声道,“你陪着我坐一会便好。”
云出‘嗯’了一声,被他裹在掌心里的手动了动,交握住他的手指。
南司月的另一只手则搭放在额头上,他是真的累了,也不再在她面前掩饰,全身松弛下来,没有一点防备,神色宁和恬静,纯善如一个熟睡的婴孩。
云出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动作会吵到他
当然,她也不想动,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他,看着他微合的眼眸,看着时光在指缝间缓缓流转远去,便是一件极快乐的事情。
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守着他,看着他头发渐白,容颜渐老,眨眼就是一生一世。
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云出就这样木头人一样傻坐着,她以为,不过才坐了一会,可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昏黄一片。
天快黑的时候,御珏推开门轻巧地走了进来,见到面前的景象,他灿然地笑笑,道,“云出,让南王睡吧,外面的傩会已经开始了,他们正在等你呢。”
云出点头,正想抽出手,哪知,她的手刚一动,南司月便惊醒了。
甚至于,反射式地重新握紧了她。
云出一愣,随即弯腰,轻轻地趴在他身上,笑道,“我要出去参加那个什么傩会了,你再睡一会,嗯?乖啊乖啊。”
她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御珏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抿嘴笑,笑完后,又有点担忧地自语道,“你们感情这么好,那以后你和草植生孩子时……”
云出闻言,一头黑线,“谁给他生孩子啊?他根本就还是小屁孩呢!让他老老实实等着,如果他实在要我的什么狗屁血统,回头我有了女儿,再嫁给他。”
哼,就这个要求,都得看自家的女儿愿不愿意呢。
御珏闻言一愣,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未尝不可。”
南司月早已无语了。
“说起来,草植这娃当女婿嘛……厄,我也要好好考虑好好考虑。说起来,他有点不称职呢?”云出又若有所思地说道。
“啊,为什么不称职?”御珏已经被绕了进去,忙问。
“太臭屁了,对我这个岳母也不客气,我是肯定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云出摇头晃脑、说得煞有其事。
南司月一哂:她都已经当岳母了?
那他呢,岳父?
……
单单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让他啼笑皆非之余,心底竟有种很实在的暖意,如岁月的年轮。
御珏也是一愣。
“哎,不说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御珏到底先反应过来,没有和云出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他现在才刚刚意识到,与云出胡搅蛮缠绝对是自找死路。
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御珏每每都为此恨不得撞墙。
“好了,女婿问题再说。”云出也灿然地笑笑,冲着南司月又嘱咐了一句,“你别参加了,我估摸也就是一个什么即位仪式。马上就回来了,恩?”
南司月含笑应了。
云出这才随着御珏,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后,南司月还是从床上起身,信手拿起床架上外衣,松松地披上,信步走到了窗户旁边,朝外面看了去。
屋子前面的大广场上,篝火已经燃了起来,许多蛮族人聚集在前面。
不过,让南司月觉得奇怪的,在场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那种很大很狰狞的面具,围着篝火,不停地转,好像在跳舞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傩会?
便是戴着傩面具的宴会?
南司月笑了笑,目光一转,已经看到了挂在门后的一个面具,他捂着胸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便换了衣服,将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款步走了出去。
……她这样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缺席呢?
篝火那边,火焰更盛,戴着各式各样面具的人们,正在高声地欢呼着什么,手舞足蹈,快乐得如此真实。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