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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堵也已经看到了云出,他还来不及阻止,云出已经举着花锄,迅雷不及掩耳的越过他身边,砸向站在旁边的凤凰木。
她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在场的每个人,用根手指头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在那一刻,却没人想去阻止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顾一切冲过来的少女,有种近乎动物本能的激越,她的速度,与其说是有武艺傍身,不如说,是出于自身的敏捷与爆发力。
这让他们愕然。
——就像阉掉老鬼时,她目光坚定,手起刀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迅捷果敢得让人错愕,却又莫名心惊。
凤凰木只是怔了怔,花锄已经要落到他头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抡起大刀挡在上面,哪知花锄像长了眼睛似的,半空中陡然转了方向,用背面狠狠地击在了凤凰木的腰上。
一击得手,她很快撤离,所以,凤凰木劈下来的大刀,只削掉了她的一缕青丝,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老三,不可在南王这里放肆!”见凤凰木提刀还要继续,南宫羽及时叫住他,至于云出,也被阿堵闪身挡在身后。
凤凰木被南宫羽叫停,恶狠狠地瞪了云出一眼,云出将下巴一抬,同样不客气地回瞪了一眼——不过此时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好歹前面还有一个手按长剑的阿堵警惕地看着凤凰木。
“三哥,算了,大事要紧。”阿妩见气氛凝重,赶紧过来圆场道,“没想到南王王妃也在这,看来……南王病得也不太重嘛。”她别有用意地抿嘴笑了笑,眼角余光瞥到了阿堵陡然阴沉的面色,赶紧干咳一声,将话题转了过去,“如今南王府与朝廷已经是一路人,应当守望相助,现在唐三那个叛徒已经将老大逼到了谷口,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才进来求助南王的。”
“老鬼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被人打到家门口了?难道,他果然是‘不行’了?”阿堵乜斜着她,不屑地问。
阿堵在云出心目中的形象一向是忠厚儒雅的,冷不丁见他这样寒碜人的模样,云出几乎失笑。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听阿堵这样调侃自个儿的老大,阿妩与南宫羽也有点动怒,可虑及形势,仍然忍气吞声,低低地提醒道,“阿堵先生,难道你想单方面撕毁南王府与朝廷的协议么?”
阿堵没有应声,脸色间也是踌躇。
“唐三便要追到昌平谷了,无论如何,届时借南王府的护卫一用。”南宫羽匆匆地向阿堵拱了拱手道,“还请知会王爷一声。”
“唐三追到了昌平谷?”云出从阿堵身后绕了出来,讶然地问了一句。
南宫羽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倒没有多少敌意,兴味的成分多一些,“虽然不知道唐三是怎么从圣山上下来的,但他确实没有被困在唐宫。”
唐三一来,这位南王心心念念的人,岂不是马上就要倒戈飞走了?
过一会,或许有好戏看了。
阿堵见云出的表情,心中也略有点担忧,只不过,此时此刻,如果唐宫之人真的追击四殿到了昌平谷,南王府确实不能坐视不理。
王爷的命脉还把在夜嘉手中呢,他们还不能撕破脸。
“你们等等,我去通知王爷。”阿堵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交由王爷自己来决定应策。
南宫羽又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见阿堵眼底有忧色,他很知趣地说,“大人放心,只要我在,云姑娘必会无恙。”
“哼。”阿堵还没有说话,云出已经率先冷笑了一声。
让南宫羽来保护自己?
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南宫羽瞟了她一眼,摇着折扇,慢条斯理道,“连同王妃到处造谣,给本人抹污的事情,也一并不追究了。”
云出更是一声冷笑,却懒得和他辩论,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移向了谷口的方向——
唐三,来了吗?
他终于,再次出现了吗?
谷口方向的喧闹越来越大,似乎是很大很大的风声,飞沙走石般,席卷着整个昌平谷,那种惊魄的动静很快便波及到庭院这里,南宫羽的脸色微微一变,与阿妩对望了一眼,然后吩咐仍然瞪着云出的凤凰木道,“老三,去帮大哥。”
凤凰木刚才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锄子,一直不甘心,瞪着云出不肯走。
南宫羽之所以将他支使来,也是怕他胡来。
“我去看看。”结果,云出的速度比凤凰木更快一筹,已经朝声音来处,飞跑而去。
“丫头站住!”凤凰木更觉得受到奇耻大辱,抡起大刀紧追了过去。
“等着阿堵的消息,我怕老三坏事。”南宫羽见状,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管,急速地吩咐了阿妩一伸,也紧随着云出他们的身影,赶往了谷口。
舞殇显然已经回去了,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舞殇的身影,从小庭院通往谷口的道路不过一条,云出跑得很快,皓月悬天,那条山中小道被照得亮堂堂的,磷光阵阵,仿佛直通天宇。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的缘故,越是靠近谷口,她的心跳就越快,以至于,等她的跑到谷口时,心脏已经快得不负重荷,几乎要骤然停止了。
果然是唐三。
确实是唐三。
月辉下,那人蓝发雪剑,半浮在空中,他的对面,是四殿之首的黑袍老鬼。
一黑一白,在上空沉沉对峙,分外醒目。
而南王府的护卫,则拦着一群唐宫弟子,双方互不相让,好在,并未打起来。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云出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她只看到唐三被剑光映亮的脸,与月色交相辉映,蓝色海藻般的长发,因为周身真气的鼓胀,四下飞扬,也染上了如水月华,莹然生辉,白衣翩跹,修长挺拔的身躯,如神祗一样矗立在那里,他的眼睛那么冷那么冷,可手中的长剑,却亮得足可与日月争辉,光芒耀眼夺目,世间无匹。
老鬼虽然看不到,却也感觉到针芒一样的剑光,他勉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不至于从半空中坠下来,粗噶的声音尚能如洪钟一样响起,“唐宫主,朝廷与唐宫的事情已经罢休,我们此番只是追捕叛贼夜泉,并没有招惹唐宫之意,还望唐宫主不要逼人太甚!”
这是实话,他们本没想过再去招惹唐宫。
虽然隐隐地知道唐宫之人并没有困死在圣山,而是不知用什么法子下了山,但唐宫所有的秘密都被封锁在冰天雪地、万仞之高的圣山之巅了,他们也不会自个儿巴巴地再为自己竖一个强敌。
这一次,他们纯粹是追捕夜泉,夜泉在傍晚给许家诸人行刑时故意露出了痕迹,命许家庄的余孽扰乱刑场,自己则一马单骑,曲曲折折,刻意将四殿引到了这个昌平谷,而且,万想不到,唐三竟会在中途追击过来,只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在夜泉的算计之中?
“你说罢休便罢休吗?”唐三唇角讥诮地往上一勾,衬得秀美无双的脸更冷更傲,形如冰晶,“任何试图染指唐宫宝物者,杀无赦。”
他既已下山来,并且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断没有再放过他们的道理。
老鬼闻言,心重重一沉,看来,唐三这个强敌,他们算是结下了。
与其留着以后做个威胁,不如趁着今日,将他解决算了。
老鬼心思电转,也不忙着与唐三周旋了,他袍袖虚张,使了一个虚招,人却往相反的地面落了去。
哪知,唐三根本不上当,剑芒所指,笔直刺向老鬼的心口。
老鬼闻风便知不对,在空中硬生生地折改方向,口中则急问刚刚赶至的南宫羽他们,“南王的救兵呢,什么时候到?!”
想不到,区区几月不见,唐三的功力竟强到如此地步。
他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取之不竭,甚至越来越炽烈。
今晚月色甚好,这苍茫的月,便如他无可竭尽的力量来源,连剑刃都似月光如斯,千年万载,流转变幻,不可羁留,却又无所不在。
他刺向老鬼时,但觉满目华彩盈天,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压力,千军万马般澎湃而来,压得人喘不过起气来,即便是站在下方不远的云出,也被激得发带崩断,头上的纱巾随风飘出老远。
夜色里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