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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冷?你想咬我,是不是因为太冷,所以想喝点热的东西?”云出几乎有点佩服自己的天才脑袋了。
问完后,自己都觉得是那么回事。
这样,也能解释南司月四肢冰冷得没有人气的现象了。
然后,不等南司月反应,她已经将床上揉成一团的被子披在身上,再张开双臂,将团成大头虾的南司月,搂进怀里。
这一次呢,换成她保护他了。
——也算是还个人情。
南司月全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踹开云出,可腿刚动了动,便听到她小而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着静谧的体香,“别动。”
他果真没有再动。
因为,是真的很冷……
那种冷,并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折磨,而是一种被遗弃的漠然,透心渗骨。
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没有太多温暖的回忆可以抵御这种冰寒的冷漠。在他的一生中,回想起来,只是一桩桩不得不为的事情,一个个不得不见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黑暗,就是冷漠。
也因此,血咒发作时,才更难以忍受。
恨不得就这样坠落下去,从此坠入深渊里,不复醒来。
可是云出,云出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
所有有关她的事情,都是意料之外的。
似乎,似乎有一点点温暖的痕迹。
便如此时,她抱着他,明明她身上也没有多少热量,可是南司月心中一片祥和,没有了刚才让他发狂的厌世之感。
——厌弃这个世界,甚至,想用黑暗来彻底毁掉这个世界。
察觉到南司月的安静,云出也觉得欣慰。
虽然南司月话说得那么强硬,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至少,他不会无理取闹。
就像这个时候,安安静静地蜷缩在一块,像个乖宝宝。
哎,谁能相信他是传说中那个杀人如麻,动不动就灭人全家的南王殿下呢?
阿堵提着剑,顺着若隐若现的铃声,在禁宫里乱闯。
途中,不断有侍卫将他拦下,可又被阿堵的剑法逼退。
夜嘉趴在树干上,远远地看着狂暴如野兽的阿堵,摇摇头道,“又是一个不知道朕用心良苦的人。”
南宫羽微微一哂。
“我让老三拦住他。”无语归无语,他还得尽责。
一声短促的笛声后,凤凰木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扛着一把大刀,坦着毛茸茸的前胸,大步朝阿堵走去。
上次,凤凰木就很看不惯阿堵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大打一架,神情间满是兴奋。
他们如何打斗,夜嘉根本不关心,他还是挂在树上,一点正经都没有地摇着铃铛。
寂静的宫掖里,铃铛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老远。
“老二,你说这一次的天劫,能不能度过去?”打斗声渐渐成了背景,他们且自己说自己的。
南宫羽沉默,“其实,祭天司的预言,只可作为参考,陛下不可全信。”
夜嘉不置可否,“也对,六年前他说朕不会登上帝位,可是朕当上了。上一次,他说会有一个夜后命格之人在江南出现,江南倒是成了一椿姻缘,却不是朕的——这祭天司,确实越来越不准了。”
“离夜玄大帝的灭神战役已经一千年了,即便以前有神,也在千年前被夜玄大帝消灭干净。所谓的天,神,不过是平常百姓慰藉自己的虚幻玩意儿,陛下何必要为了这些虚幻的东西烦忧?”南宫羽淡淡道,“只要陛下能时时刻刻把握住南王的力量,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夜嘉没有接话。
另一边,阿堵正和凤凰木打得难分难舍之际,阿堵又似收到什么召唤一样,往后疾退几步,然后凌空拔起,往南院退去。
是南司月在叫他。
凤凰木还欲追上去,却被夜嘉出言制止了。
“怎么能对我们尊贵的客人不礼貌呢。”他笑,纯净而绝美,像雪地里心满意足的狐狸。
阿堵确实是被南司月叫回去的,他推门进去时,南司月已经恢复正常。
云出却歪着头,靠在南司月的肩膀上,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
从阿堵的角度望过去,这是一副极祥和的画面。
甚至于,王爷的眉梢眼角,也都是祥和的。
他的手正扶着云出的腰,以免那个睡相超级不好的某人,歪歪斜斜地倒下去。
听到阿堵过来,南司月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人往前推了推,“快点想个办法,把她弄走。”
阿堵愣了愣,随即觉得异常好笑。
王爷虽然语气里很不耐烦,可是动作却很轻,唯恐把她吵醒了一般。
虽然,这位云出姑娘明显是被王爷催眠了。
不过,他当然不敢点破,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走过去,将睡得像条死猪般的云出扛起来,大步走出房去。
反正,经过这一闹,夜嘉应该不会再来找云出的麻烦了。
等阿堵终于把云出搬了出去,南司月重新躺回宽大的床上,心中松了一口气。
烦人的小东西终于被弄走了,世界终于恢复安静了。
可是,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黑暗中的房屋,那么空旷?
甚至,怀念刚才被某人熊抱时的感觉。
这次血咒,果然发作得太厉害了。
——难道,夜嘉是想惩罚他在宴会上包庇云出的事情吗?
之闲,又何必这样针对云出?
太多疑问,注定了一晚上的无眠。
不过,对他而言,白天也好,黑夜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出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一张开眼,满大街的美男和美食。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所以,等她睡得饱饱的,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南司月时,顿时觉得人生的理想实现了一半,心情大好。
“早啊,”她呵呵地打着招呼,又摸了摸头,竟想不起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肩膀上隐隐作痛,她正打算拉下衣服查看,考虑到有男子在场,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讪讪地放下手,堆着脸谄媚地笑道,“你和南之闲是兄弟,对不对?今天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云出还念念不忘着南之闲没有说完的话语。
南司月却冷了脸,不甚客气地驳道,“我们不是兄弟。”
云出咋咋舌,不敢再吱声了。
“如果还想见到你的唐三,现在就起床。”南司月站起身,又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云出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腾地窜了下来,穿衣梳发,利利落落,三下两下就做完了,然后巴巴地走过去,殷殷地看着南司月。
南司月也能察觉到这灼人的目光,微微一哂,转身,“走吧。”
云出虽然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却知道南司月于她是友非敌,此时除了信他,她哪里还有其他办法?
哪知走到门口,便看到阿堵脸色阴沉地拿着剑,横在胸前,挡着一人。
云出定睛看去,却是一个打扮朴素,长相俊秀的落魄书生。
“南宫羽。”云出正琢磨着这是哪个呢,南司月已经准确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对于南宫羽的名头,云出在经过渔村的事情后,也渐渐知道了一些。
夜嘉的座下四殿,老大老鬼,老二就是南宫羽了。
还有老四阿妩她也见过。
却不知老三凤凰木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这个南宫羽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都不像坏人。
可是小树说——四个人中,南宫羽最坏——是的,这些知识都是小树普及给她的,也不知道小鬼头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殿下早。”南宫羽见南司月出来,也懒得和阿堵对峙了,他悠然转身,将面前的托盘往前推了推,“陛下知道昨天南王妃造访皇宫,却碍于形势没能好好招待,今天,特派羽给王妃松一些薄礼来,还望王妃能笑纳。”
云出的一颗心如坠冰窟。
她猜测的没错,夜嘉果然知道她的身份。
“我们王爷不需要夜嘉的东西!”阿堵抢口道,一脸憎恶。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