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这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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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够——额,是吹够了气后,樊沉兮拥着仇小贝靠在软枕上问:“刚才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她靠着他,手指转了转自己的头发,“就是梦魇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梦魇。”
“估计是在那牢里吓的,最不喜欢那种看着就阴森森的地方。”
“嗯。”他搂着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不敢了。”她就差举手发誓了,赶紧搂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胸口抬眸看他,“殿下就在这里,奴才能到哪去呢。”
“呵~最好是。”他高冷得很,不太信她的样子。
她见状,赶紧连番保证,割土让权连人身自由的主仆契约都亲手奉上,樊沉兮才勉强信了她。
之后,两人安静下来,原本还不觉得,可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转到之前亲亲的画面上,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说尴尬呢,又有点旖旎,反正不像是正常主仆该有的氛围。
可话说回来,那个主仆会像他们这样,躺一张床上搂搂抱抱地睡觉不说,还、还亲亲……想到这,她又脸红了。
之前亲的时候,脑子都浑噩了,一跟他接触自己的磁场就是滋滋滋的,哪里还能想事情,这会冷静了,意识到不对了。
她抬头偷偷地瞄他两眼,然后往他身上蹭得更紧一些,一手还搂着他不放,做完这些后,她才支支吾吾地出声:“殿、殿下。”
“嗯?”
“奴才、奴才是个奴才。”
他视线下斜睨她:“本宫不瞎。”
“咳,奴才的意思是,奴才还是个太监。”说到“太监”时,她特意大着胆子盯着他看,企图从他神情里看出点什么。
她在想,他是不是早在那次洗澡事故中,或者其他时候她露出什么破绽,让他发现她的性别了?
可她失望了,他只给了她一个森冷的眼神:“你真当本宫瞎了?”
“不是不是,”仇小贝缩着脖子告饶,“奴才、奴才是想说,”她一边畏惧他一边又将他抱得更紧,生怕他跑了,“奴才是说,您刚才……您刚才,亲了奴才?”
“有何问题?”他神态镇定,还很理所当然,“你难受不是吗,本宫,给你渡口气,这有何不对?”
“只是、只是这样?那您、您还亲了奴才三次,三次呢!”她从小心翼翼变得激昂起来,脑袋都跟着抬起了。
“你没好,本宫自然要继续给你渡气,你也算是忠心的奴才了,这点小忙,本宫还是能赐给你的。”
仇小贝把眼睛瞪圆了:“就、就这样?没别的了?”
樊沉兮故作不解:“你还想什么别的?”
她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告诉本宫,”他把她拉回怀里,“你还想要什么,本宫心情好,说不定也能成全你,嗯?”
她持续地瞪着他!
瞪、瞪、瞪……
末了,她从他怀里滑下躺在枕头上,还翻过身背对着他,闷闷地故作倔强地说:“殿下,奴才困了,奴才睡了,晚安。”
樊沉兮看着那哪哪都透着“我很生气”“我很委屈”的背,勾起嘴角,将她醒来后点上的烛火灭了,跟着躺了下去,同样侧过身,难得没有等她过来粘上自己,而是主动地从背后拥住她。
“困了呀,那就睡吧。”
这是他的小奴才,他一个人的!
要说她在刑部暗牢没能睡好,太子殿下更是从她“走丢”后就没合眼,这会,他摒弃自己的骄傲,将她抱入怀中,这好似把她镶嵌在自己怀里的姿势,给予他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他只觉得眼皮确实酸涩得厉害,一直运转不停地脑子也暂停了脚步歇了歇。
仇小贝等了等,等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她气得咬咬牙,身子被他抱得太紧动不了,她便只能向后转头,差一点撞上他就贴在她脑后的脸,特别是鼻子。
她没有他那么好的夜视能力,但脸颊蹭过他下巴时,被他的胡须扎到了,痒痒的,刺刺的。
记起白天见到他时,他胡须就没清干净,眼睛底下一片青影,刚还气呼呼,甚至想要不要把他摇醒再好好“谈谈”的她,舍不得了。
应该也让林子亦给殿下好好瞧瞧的,不知道他这么辛劳,体内的毒对他影响大不大。
边想边蹭了蹭他扎人的胡须,然后贴着他就那么睡着了!
……
关于刑部的案子,皇上非常震怒。
他不得不震怒,刑部买卖“贵族囚犯”寻找替身这事,传扬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外城的人再不敢踏足京都,哪怕是首都,要成了人人畏惧的城市还得了,可以说,刑部这件事的性质非常恶劣。
可皇上更恼火的是,这件事是太子揭发出来的,而且你还没有理由责怪他,为什么发现端倪时不及时禀报给他这个父皇。
太子殿下给出了很充分的理由。
首先,他是无意间发现的,一个本应该早被斩首的犯人,居然出现在京都的某一片京都原住民区域里,那里的百姓不算多富贵,但基本都有自己的房子,有的会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城人,太子殿下是派人处理黑疯病后续问题的,毕竟那瘟疫后期需要不少调养,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很多人黑斑都还没消失。
巧合之下,居然让太子的人遇到了这个犯人。
太子说他怕打草惊蛇,也怕真的只是人有相似,不敢冒然惊动皇上,所以暗中派人去调查,这也是作为太子的本分,太子当时说了:“若父皇觉得儿臣做错了,完全可以收回儿臣作为太子的种种权利。”
那皇上能说什么,还能指责太子为了百姓的公道背着他查案子吗?
其次,太子因为关注这件事,得到消息说又有一个犯人要被斩首,因为对这件事有所怀疑,他怕刑部再次冤杀无辜的人,为了救人,哪怕事后没得到确切证据,他被所有人指责,他也义无反顾。
皇上:“……”
末了,太子淡淡地补充一句:“儿臣在接到消息时,是想通禀父皇一声的,可父皇碰巧的,去了西梁别院。”
西凉别院是一座皇家别院,就在京城不远处,皇上带着周贵妃等女眷,到那边赏景去了,其实这位皇上还是很勤政的,可再这么勤劳也有休息的时候,就那么巧的,这一天,他在宫里忙的时候没什么事,他一带嫔妃出去偷个小懒,就有这么大的事,你说气不气人。
要是处理这事的,是皇上自己的心腹,那皇上无话可说,偏偏是樊沉兮,偏偏是太子!
气得肾疼,还不能怎么样,而且这事闹得这么大,不用太子汇报,他自己的人都跟他说了当时京都百姓暴动的事,所以这案子还不能交给别人,除了太子,当前情绪激动的民众肯定无法相信任何人。
但一交给太子,就会像内六司那样,等于将皇宫内务双手奉送到太子手中,可内六司当时没得选择,事关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整个大樊国皇室的安危。
皇上一番思虑,今日将太子叫来商量此事,特意问道:“刑部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整个国家的司法,影响到的是我们的国本,朕若将此事交给你来负责……”
“父皇,”太子不等他说完就喊道,“此事事关重要,儿臣一人怕是不能胜任,而且,刑部若真垮了,以后的司法刑法如何立足?所以儿臣觉得,可以临时组建三司会堂,由三个重要部门一起审理此案,再派一个总监督者,而且要尽快地给百姓一个真相,之后迅速地重组刑部。”
“迅速重组?”皇上冷然道,“一个偌大的司法部门,一夕之间倾倒,又怎么可能快速地组建起来。”
“我们的根基并没有倒,将主要的涉事人员依法处置,光明正大地给百姓们看看,之后再派处理此事有功的人暂任刑部里的重要职位,能够稳定民心,确认没有参与的人员可以继续待在刑部,原职位或降个一两级以示惩戒,那些只在边缘触碰,罪罚较轻的,也可以将功折罪,只要举报有功,帮助调查有功,帮助刑部新官员快速接手有功者,都能重新发落。”
皇上点了点头,太子提议的方案或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比较符合当前的情况,更准确的说,符合他的预想,如此一来,刑部至少能够保住大半,三司会堂的话,可以加入皇上自己的人,就算让太子的人占个大头,也能避免让刑部成为太子的一言堂。
皇上思量后,便同意了。
樊沉兮走时,没有表露任何得意愉快或不满的神色,轮椅被推着往前走,交握在腹前的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就剩漠然了吧。
他如今的风头已经够盛了,而且就算以后他真能登机,他也没想要把所有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适当的放权有助于引进其他人才,适当的争斗有利于进步。
所谓皇权,就是每一步都要精算准确,不能走得太快,也不能慢,不能永远往前走,偶尔也得迂回地绕点路,甚至让点路,你永远无法松懈下来。
他以前不会觉得累,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他骨子里就好争好血腥,渴望着这条通往宝座的路上,是一片白骨铺就的,如此才能让他心头的荒芜填充一些刺激。
而现在,他倒有些希望自己能空出点时间停下来,陪陪……某个越发懒的孕妇。
……
三司会堂由丞相、太尉和御史组成,最后由太子做总监督,此后,三司会堂倒是一直沿用了下来,主要是用来监督百官,负责特大案件,总监督的倒不一定任用谁,一般是需要开启三司会堂时,才会由皇上指定一人。
而就在刑部案件调查得如火如荼时,一名侍卫匆匆回到东宫,跟太子禀报:“您让卑职寻找童书培,卑职刚有点线索,京都外郊一处农庄就突然炸了,而卑职寻到的线索,童书培应该就是那处农庄里,现在,卑职已经带人将那农庄包围起来,特来请示殿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农庄炸了?”
就在樊沉兮身边伺候的仇小贝一听到这消息,连正在研磨的墨水都溅了出来,她神色慌凝,想了想,忽而转向太子:“殿下,奴才想要去一趟那个农庄。”
樊沉兮瞥她一眼,对李公公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去探查农院。”
“是,殿下。”
……
马车赶到京都外郊爆炸的那处农庄,建在这地方的房屋本就比较松散,而爆炸的农庄因为所占的地契广阔,两年前更是把在附近居住的农民赶走,所以农庄周围几乎没看到其他人家,虽然爆炸后有好奇的人过来瞧,但太子的人第一时间将这里封锁,所有过来只为凑个热闹的人全都驱散了。
“参见太子殿下。”负责这里的侍卫队长在马车前跪下。
已无旁人,樊沉兮从马车里下来,坐轮椅上,行动不便的他,也未减少一分与生带来的气场。
“情况如何?”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因为过于突然,里头的人员死伤不少,正在抢救,不过,属下发现了异常,殿下,此农庄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农庄。”
“里头存放很多炸药,甚至兵器,对吗?”
侍卫诧异地看了殿下一眼,忙低下头:“是的,不过殿下,您怎么会知道的?”
樊沉兮冷哼一声:“给本宫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宫查出这是个什么地方,还有,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是任何人!”
侍卫一秉,磕头:“是,卑职遵命。”
侍卫带人进入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的农庄后,在旁边的仇小贝看着樊沉兮连眨了几下眼睛:“殿下,奴才也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哪,就得先了解这个人。”实际上是知道小太监很在意这个人后,才特意让人多花点心力去调查。
“调查后发现,这个童书培确实是个奇人,从小就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能自己配制出炸药,曾经把自己的家都给炸了,好在他家里不缺钱,当时除了他自己受点小伤外没其他事故,他家里人帮他掩护了过去,便没有多少人知晓,可若真想知道的,也不难发现。”
调查还发现,童书培家是个望族没错,可童书培某些原因,在家里其实并不受宠爱,只有他的父母对他还算不错,以前在家里弄个小爆炸还能帮他圆个一二,可杀人这么大的事,那些长辈,叔叔伯伯一致的不再管他,只凭着他母亲去周璇根本没用。
虽然他母亲也去求过张文忠的夫人吕氏,可是被吕氏给拒绝了,甚至他们家人都还以为童书培就在牢里。
当然,外人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为了掩饰童书培的下落才谎称不知。
种种迹象都表明,确实有人出资从刑部里替换走了童书培,却不是童家,可童书培这些年孤僻自闭,就算有人看不惯他,说要结怨却不至于,那是为了什么要花大价钱,大计划辛辛苦苦地夺走他,要是有仇让他被砍头死了不是更干脆。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童书培对夺走他的人来说有大用处,童书培特点是什么,制作炸药,研究各种稀奇的武器。
那么,这农庄是干什么的,就不难猜了。
他侧抬头看向仇小贝:“倒是你,你好像很了解童书培?”
无论怎么查,他家小太监应该只见过童书培一次,就是两人被调换的时候,之后她就在牢里了,那她是从哪知道童书培的?
总不会是刑部暗牢里那些大部分来自外城的替身者,有认识这个孤僻自闭不与人相处的童书培吧?
仇小贝眼神往左飘:“奴才去过张文忠的家,您还记得吗,奴才在那正好碰到童书培的母亲和吕氏,偷听了一耳朵。”
她讨好地捏捏他的肩膀:“殿下,这童书培是个人才,不是吗?”
樊沉兮嗤了一声,虽知道她肯定瞒了什么,亦如她总能知道一些不该她知道的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要追究的话,不知得追溯到多久以前,真这样做,小太监估计得哭给他看。
“殿下,”侍卫冲过来跪下,“我等发现农庄后院有一密室,因为被炸药炸毁一半被我等顺利通过,卑职等人在后面发现了一个秘密火药库。”
“报!”另一名侍卫过来,“殿下,发现童书培了,但他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还有鼻息,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樊沉兮眯了下眼睛,对身侧随侍的太监道:“去把林太医请来。”
……
找到一个离爆炸农庄最近的一个村落,借了一个村民的家,安置着浑身是血的童书培。
林子亦赶到时看到这一幕,哪怕樊沉兮在场,也无法让他的面容缓和一些:“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是一名太医,不是古道热肠的神医。”
他的人设可是高冷的,不轻易给谁看病。
仇小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我不需要。”
“……”仇小贝咬牙道,“我这里有一本医书手抄,是上官临留下的。”
“好。”林子亦居然非常爽快,“手抄给我,人我给你治,不过我说好了,只治这一个,农庄里的那些伤患,我一个都不看。”
“那些人死不死没人在意,”樊沉兮大手一挥,“去吧,本宫要他活着。”
“是。”
仇小贝:“……”
总感觉其实只要殿下一句话就够了,她是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交易?
不过,那医书手抄留在她这里也是浪费,上官临就是她遇到的那个鬼太医,手抄是他生前藏起来,遇到她后让她找出来的,她原只是试试,没想到林子亦对上官临这个名字这么敏感。
有林子亦在,童书培的伤虽重,但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当初多少人觉得太子殿下早该死了,可他一直好好的活到仇小贝到来,即便没有仇小贝后来的药,林子亦也不会让樊沉兮死,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罢了。
经过半天的救治,林子亦从里屋走出来,在干净的热水里洗净双手,擦干才来跟太子汇报情况:“命是保住了,没缺胳膊没断腿,就是得养挺长一段时间,对了,那张脸也破了相,想恢复到以前,很难。”
“能保住命就好,什么时候能醒?”
“没那么快,保守估计最快也得一天后。”
正说着,深入查探庄院的侍卫队长过来禀报,已经能肯定,农庄表面上是一个养家畜的场所,实际上是一个火药兵器库,大量生产兵器和火药,至于分发到何处暂时还不知道,那场爆炸虽然把这地方给炸出来,可也因此销毁了不少线索。
并且,从所有探查到的痕迹来看,引发爆炸的,就是童书培本人。
“能弄出这么大威力,怪不得你们要我救活他。”林子亦接过随侍太监递来的水,听了侍卫汇报的情况后说道。
像这种私下的火药兵器库,藏得这么深就是怕被人发现,里头定然戒备森严,如此情况,一个应被严格看管的人,还能将整个农庄炸了,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那当然,”仇小贝得意地露出白牙,随即马上收敛起来,对樊沉兮恭敬地道,“都是殿下英明。”
樊沉兮收回冷目,略一思索,道:“将他放在这里也不妥,让书榕在京都里找一处隐蔽点的宅院安置他。”
说到应书榕,仇小贝不禁想,这名字带个书的,咋都那么奇葩?
她那天见过应书榕,回宫后听樊沉兮讲过对方这个小伯爷是怎么拯救落魄家族,干掉无用父亲和父亲的一堆小妾,扶持自家兄弟,并且发家致富的,那简直可以写出一本传奇。
“殿下,这件事……”侍卫还等着太子的指令。
“这只是件小事,”樊沉兮淡淡地道,“不过是一个农庄,走私运来火药,想炸出个鱼塘养鱼,结果量没掌握好把整个农庄都给炸了,如此而已。” 太子殿下奴才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