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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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话题滑向危险之前,谢嘉杭凭一己之力咳出惊天动地肺痨的风采,及时力挽狂澜,终结这场会谈。
何屠户又惊又疑,还欲再说些什么,潘锋拍拍他手臂,神秘地说:“何大将军,现在赶紧退下,是忠君爱国。”
何屠户:“???”
他们一走,谢嘉杭立刻被韩修困在双臂和书案之间,干笑着说:“陛……陛下,我、微臣偶感风寒……”
话未说完,嘴唇已被韩修封缄。
“风寒?那你传给朕吧。”
上半身被韩修吻得不住向后退,倾斜超过四十五度角,谢嘉杭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免得倒在桌案上。这么一来,推拒的力量完全使不上来,只能被动地跟着韩修的节奏走。
想来他真是为冷宫那群人操碎了心。邵斤琦泡韩修的宠妃全靠他吸引火力,杨淑慧动用私兵又得靠他牺牲色相,不知道未来又有什么事得他兜着……
正神游间,下唇被韩修轻轻咬了一口。谢嘉杭回过神来,韩修吻了吻他的唇角,调笑道:“牌王对昨晚的□□好像知道些什么。”
谢嘉杭背上立刻冒出冷汗:“怎么可能?我和陛下共乘回来,对鄄城王的事一概……”
韩修似笑非笑看着他。
谢嘉杭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在他的视线中无所遁形。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瞒得过韩修,于是干笑两声,“陛下要追究此事吗?”
“潘锋从鄄城王亲卫的身上搜出了与昨夜伏诛逆臣的来往书信。”韩修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旁事,“你们虽然也喜欢给朕惹点小麻烦,却比朕的皇弟要省心得多。”
谢嘉杭沉默了。
和谋逆宦官私下往来,这不就意味着鄄城王不仅是个普通的渣男,甚至还成了乱臣贼子吗?
泱泱历史长河中皇室兄弟阋墙,自相残杀之事屡见不鲜。换了任何一任皇帝,恐怕都会雷霆震怒,闹得血流成河。
可韩修的态度却十分暧昧,令人难以捉摸他真实的心思,甚至连一点意料之外的惊讶都不曾有,似乎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想什么?”
韩修贴着他脸颊,将他腰身慢慢搂紧,柔声说:“母后还在,即使皇弟犯再严重的错,朕身为兄长,又怎能对他痛下杀手呢?”
一点点的暖意,顺着他的怀抱,慢慢渗入谢嘉杭骨骼里。
明明知道这个人又小心眼又心理扭曲,却还是不知不觉陷落在他时不时透露出的柔情中。
虽然总是一副令人难以接近的模样,可韩修从骨子里却是个君子。他比完全的君子更多一些坏坏的不羁,惹他生气他会想出各种方法来羞辱别人,可说到底他从来不利用权势伤人,也不假手国家公务机关来给予惩罚,连那些亲力亲为的小报复都可爱到不行。
像撒娇,又像玩笑,韩修说:“但教训终归是要给的。你们这么一闹,正好可以把韩劭困在别苑里养伤。说到底这回是母后想见他才给了他回京的机会,现在他每天躺在那里不动,母后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反倒更好。等到过完新年,朕就再把他赶回鄄城去。”
谢嘉杭想象出韩劭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任何太后观赏的景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你下回再搞大事之前,记得跟朕知会一声。”
感到韩修在他脖颈处微微蹭了蹭,谢嘉杭抬起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晕晕乎乎应了一声:“唔……”
“上回全国赛你被三州队长联名举报到朕这里,还不是朕替你收拾残局?”韩修在他耳廓上咬了咬,“你这个惹祸精,就会给朕惹麻烦。”
“……”
惹祸精?
也许是韩修的怀抱太过温暖,也许是殿内的热火太过熏人,谢嘉杭的神经如浸暖春之水,迟钝到什么都不再想了。
体温在亲吻中逐渐攀升。
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衣襟都已敞开,韩修抬起他的一条腿,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
跟韩修拥抱接吻都很舒服,可一下子做到最后一步,谢嘉杭还是有些发憷,伸手推他:“陛下……是不是应该……早朝了?”
“美色当前,朕今日不早朝了。”
谢嘉杭:“……”
好家伙,他这是当妲己了?
韩修抬起脸来,双眼里溢满情.欲,敞开的常服下露出一大片玉般的胸膛,正因压抑的欲.念而微微起伏着。
魏国皇帝本就长了一副惑人的脸庞,情动起来堪比核武器。
谢嘉杭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大片大片的蘑菇云在脑海里炸开,双颊发烫,眼神乱飞,身不由己地妥协了:“呃,这个……第一次要不还是传统一点……去床上吧?”
韩修吻吻他的手背,就要把他抱起来,谢嘉杭赶紧推拒:“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回想起来,韩修的寝宫他已经来了这么多回,早已经轻车熟路。
他把大腿从韩修手中挣开,跳下书案。动作间,有什么东西顺着衣袖滑了出来,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儿,嘟噜噜躺倒。
他暗道糟糕,弯下腰去捡,站起身时被韩修从后面抱住,“昨晚就看见你拿着砂纸磨个不停。这是什么?”
指环边沿已经磨圆了,谢嘉杭执起韩修的左手,将戒指顺着他的无名指缓缓套入。尺寸正好,虽然简陋了些,但韩修的手瘦削修长,衬得指环熠熠生辉。
他翘起唇角:“还挺合适的嘛。”
谢嘉杭注意观察过韩修的手指,感觉他的指围与沈辙辕相仿,便依照沈辙辕的无名指打了这枚戒指。
韩修抬起手问:“什么意思?”
“里面刻了你的名字。要不要取下来看看?”
韩修褪下戒指,借着天光看见内圈刻着几个从未见过的字符,还有不明含义的点横线,微微一愣。
谢嘉杭知道他没见过字母加摩斯密码的组合,偷笑着说:“理科生的浪漫你不懂。”
其实是汉字在戒指上刻不下,而且谢嘉杭一个理科男,写的字从小就被老师吐槽像狗刨,也只有字母和数字写得比较好看。
“据说左手无名指上的静脉和心脏相连,把戒指戴在这里就代表心心相印,忠贞不渝。”
韩修伸开手指,让谢嘉杭重新给他戴上,吻吻他耳朵说:“怎么只有朕要对你忠贞不渝,你的呢?”
“……”谢嘉杭哽住。
理科男这才想起来戒指一般都是成对的。第一次打业务不熟练,不小心把自己那份给忘了。
韩修看出他脸色僵硬,也不计较,直接回归正轨:“快点去床上。”
纱帘一垂遮住了天光。
红烛高悬,高堂荧荧,锦被渡鸳鸯。
韩修在谢嘉杭后颈轻咬一口,见他表情一会纠结一会愤怒一会迷离,用手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好笑地问:“怎么了?”
银光闪烁在他指间,令谢嘉杭微微失神。
谢嘉杭是在心里疯狂咒骂萧氏姐妹,杨恭谨,鲁欣妤……等等,所有在他面前曾把韩修称为“阳痿怪”的人。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道理知不知道,没有亲身实践过就不要误人子弟啊!
他身体不由自主跟着韩修的动作轻颤。
许昌冬日的空气干燥,喘息太多,喉咙不免干涩,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韩修……好了没?”
韩修闷笑一声:“你不行了?”
“……”谢嘉杭翻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好,很好,请继续,再用点力行不行?没吃饭吗?”
韩修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吻吻他的眼睛。看他实在难受得厉害,放慢了动作,干脆随意陪他聊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下午去骑马好不好?你上次亲口说想学,还放朕鸽子……”
想到谢嘉杭居然让自己等了一下午,跑去鹿鸣湖跟西凉皇子泛舟,惩罚性地往深处探了几下。
谢嘉杭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随口应答:“嗯……”
回答完他才后知后觉想到,做完还怎么骑马?
韩修笑得不行,谢嘉杭赶紧扯其他东西转移尴尬:“那……上午剩下的时间呢?”
“你觉得朕持续不到上午结束吗?”韩修故意问。
谢嘉杭:“……”
真是送命题。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韩修身体力行,使出三国杀曹丕的“放逐”,把谢嘉杭翻来覆去折腾了整整一上午。
一切结束之后,身体好像被掏空。谢嘉杭疲惫不堪,双眼无神,独自躺在凌乱的床铺上。
韩修起身传膳,过了一会,他听见韩修靠近的声音,动也不动,只有眼珠朝着韩修的方向转了过去。
韩修亲昵地吻吻他额间汗湿的头发:“起来洗澡,换身衣服再用膳。”
谢嘉杭搭着他的手撑起身子,嘟哝着说:“比我熬夜写毕业论文还累……”
都说一个人的作息和同居伙伴们息息相关。穿越后拜小丫鬟的叫早和冷宫的膳食规律所赐,谢嘉杭在古代过起了早睡早起养生生活。与现代一天直播十四小时的爆肝燃命生活脱节这么久,抗疲劳能力略有下降。
韩修这里的伙食比冷宫不知道高档多少。中午,谢嘉杭在收拾干净的龙床上午睡,韩修派人搬来奏折,靠在床头批阅。
虽然身体已经十分劳累,但精神正处于兴奋状态,谢嘉杭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来,恰好看见韩修低头执笔,沐浴后随意披散着的长发落到脸侧。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一半的眼眸,这人是天生的贵胄,连慵懒都如此精致。
如果在现代,韩修大概会戴副金丝边眼镜,打扮得人模狗样,一脸的社会精英……
感应到来自身旁的视线,韩修抬眸朝他笑了笑:“睡不着?”
他一心两用,一边批奏折,一边跟谢嘉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如往后余生中,闲适从容的数万个日子那样。
谢嘉杭靠着他的腿,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刻在戒指里的字符朕从来都没见过,谢嘉杭三个字的刻法你记得……”
韩修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他伸出手指在谢嘉杭脸上慢慢滑过,从眉毛,眼睛,一路直到唇角。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在谢嘉杭脸上吻了吻,轻声说:“午安。” 我们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