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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舒离收起手机好心情地看着正安静地坐着喝咖啡的林佳佳,不,应该是卢静润。
从洛维卿手下的人调查的结果看来,卢静润在六年前的车祸中撞到了头部,失忆了。伤势恢复后,出国散心,后来便留在了国外,直到这次回来。
“怎么样,静润,这里是我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你最喜欢吃这家店的提拉米苏,还记得吗?”景舒离小心翼翼地问。
卢静润小小地吃了一口提拉米苏,认真回忆,随后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抱歉地看着眼前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景舒离安慰地笑着,“没关系,以后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去看看。”
卢静润安静地点头,继续吃着蛋糕。
景舒离满脸柔情地看着卢静润,虽然她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她的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真好。
“离哥哥。”卢静润突然出声,声音清脆悦耳。
景舒离仿佛定定地看着卢静润,颤抖这双手牵起她的手,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静润,你记起来了是吗?”
卢静润紧张地抽回双手,茫然地看着他,“我是想说既然你这么肯定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夫,那么我也不好总是叫你景先生。我叫你离哥哥好不好?”
景舒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卢静润蹙眉,“但是能不能请你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要做出太过亲密的事情?”
“好。”不管卢静润提出什么要求,景舒离几乎都是无条件答应的。
卢静润这才柔柔地笑了,“谢谢你。”
也许是俞千羽的身体底子太差,孕吐反应几乎要了她半条小命,吃了吐,吐了吃。幸好有谈沁照顾着,每天给她精心准备食物。饶是如此,三个月的身孕硬是看不出一点怀孕的痕迹,甚至比以前更加瘦弱。
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谈沁和曾粒粒都陪着。
“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的。”或许是为人母了,俞千羽的眉宇间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祥和,看着让人舒心。
曾粒粒挽着她是胳膊坐在后座,“那可不行,我们得陪着,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一阵风都要把你给刮跑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个月已经重了三斤了。”俞千羽笑。
景舒离已经快两个月没给她打电话了,这让她的心情舒坦了很多,睡眠也好了不少。她甚至希望他就这么把她这个人忘了才好。
曾粒粒斜眼看着求夸奖的俞千羽,“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看看你有没有一个孕妇相。我们杂志社有个同事怀孕也和你差不多,现在都显怀了,你再看看你。要不是我了解沁沁,我都快怀疑你被虐待了。”
俞千羽一脸委屈地看着很铁不成钢地曾粒粒,“那是你们的干儿子干女儿太调皮了啊,折腾的。”
“不过也是哈,我看我那同事怀个孕跟没事人一样,吃嘛嘛香。你说这会不会是因为怀的是个男孩的缘故?”
谈沁摇头,自从得知俞千羽怀孕以来她就一直坚信俞千羽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孩,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挂号,检查,等报告,一上午就这么过了。第一人民医院不愧是综合医院里的NO.1啊,人来人往赶集似的。
谈沁陪着俞千羽坐在靠电梯口旁的塑料椅子上排队,等着照B超,曾粒粒去取其他的报告单。
“叮”电梯门开了,出来一些人。俞千羽随意扫了一眼,愣住了。他怎么也会在医院?
虽然电梯只停了短短几十秒,但足以让俞千羽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况且他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放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
他正小心翼翼地护着身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此刻却有点脸色苍白的女孩,仿佛在护着一个绝世珍宝。脸上的柔情更是俞千羽从来都不曾见到的。
至于那个女孩,那个女孩!
俞千羽突然想起来了,是的,那个女孩可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吗?
他的未婚妻回来了吗,但是既然他的未婚妻回来了他还揪着自己不放呢?
察觉到了俞千羽的异常,谈沁在她茫然的大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千羽?不舒服吗?”
俞千羽回过神,摇头。
之后的俞千羽一直处于神游状态,连医生的嘱咐都没听见。曾粒粒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所有的报告单,甜甜地朝医生道谢。
“她怎么了?”曾粒粒朝谈沁使了个眼色。
谈沁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第一人民医院,十二楼,脑外科。
景舒离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任办公室,怀里还半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脑外科主任刘长顺满头大汗地给景舒离讲述着病情。
“你的意思是查不出任何原因?”语气中的不满更甚。
刘长顺一边擦汗,一边赔笑。谁知道这个阎王爷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啊,他这个脑外科和初阳集团旗下的恒礼医院是合作单位,说是合作单位,实则恒礼是他们的进修医院。初阳集团更是每年都会捐赠一笔资金作为他们的科研基金,所以他就是他们的财神爷,不能得罪啊。
可是谁会想到他不去恒礼,竟然来了他这个小庙啊。
“居景少的叙述卢小姐六年前出过车祸,虽然片子显示没有任何淤血,各项指标也都正常。可是也不排除有后遗症,或许这就是卢小姐突发性头痛的原因吧。”
卢静润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服,“离哥哥,你别责怪医生了。我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景舒离低头温柔地对着卢静润,“那也得找到病根啊,不然总这么痛我会心疼的。”
刘长顺惊讶地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男人,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的脾气暴躁的阎王爷吗?
卢静润摇头,“没用的,我这几年也看了不少的医生。医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着景舒离对女人的紧张,作为人精中的人精的刘长顺立马抓住这个机会,献上一计。
“或许卢小姐的头痛还是个好兆头。”
此话一出立马惹来景舒离的怒视,卢静润也惊讶地看着他。
刘长顺哈哈笑着,“有些失忆的病例在恢复记忆的时候会频繁引发头痛,这是因为患者的记忆正在慢慢被唤醒。”
看着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的景舒离,刘长顺暗暗松了口气,要是惹怒了这个活阎王断了医院的科研基金,就他刘长顺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院长砍的。
“是这样吗?”景舒离浓黑的眉毛依旧紧皱着。
刘长顺连连点头,“要不您再到恒礼找专家看看。”
景舒离点了点头扶着卢静润离开。
“离哥哥,真的不用为我如此费心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卢静润苍白的脸上满是歉疚。
景舒离握着他的手脸上尽是自责,当年是自己没照顾好她,“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不让你吃这么多苦的。”
卢静润摇头,“离哥哥,这又不是你的错。”
景舒离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让那个罪人给你赔罪!”
“离哥哥!”卢静润惊呼,“我不怪任何人,真的。”
卢静润越是这么善良,景舒离就越是不甘心,凭什么他的润儿要遭受这么多痛苦?
这段时间在他的陪伴下,她好不容易和他稍微亲近些。偶尔也会和他讲述在国外受的苦难,他听着都心疼。在责怪自己当年没能再坚持寻找她,更多的是对俞千羽爸爸的恨。要不是他,他和润儿也不会分开这么久,润儿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拿出手机,拨通俞千羽的电话,“你现在到‘逝’咖啡馆来。”
卢静润见景舒离的脸色不好看,小心地问了句,“你生气了吗?”
景舒离马上换回那副柔情似水的表情,“没有,不是在跟你生气。”
卢静润低下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很白,甚至是透着苍白,身形娇小。五官秀丽,但是眉眼中透出来的那股温柔又坚强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很舒服。
来的正是俞千羽,她正在和曾粒粒、谈沁她们在不远的餐厅吃饭。是曾粒粒一定要谈沁请的庆祝升职的大餐,前段时间她胃口不太好就没吃。现在她情况稳定下来了,孕吐也好些了才出来补上这一顿,现在她们两个还在门外等着她呢。
其实她是知道她们是怕她出什么意外,好随时准备冲进来保护自己。
“景先生。”俞千羽不卑不亢地站在景舒离面前,顺便瞄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人,果然是他未婚妻。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未婚妻倒是出落得更加成熟漂亮了。
“离哥哥,这是谁啊?”卢静润的手攀上景舒离的胳膊。
景舒离拍了拍她的手,“这就是当初那个肇事者的女儿,我让她给你赔罪好不好?”
卢静润看着女孩定定盯着景舒离的眼神,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单纯。
“离哥哥,我不要看到她,她的眼神好可怕。”卢静润害怕地往景舒离身后躲了躲。
景舒离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不怕,润儿。放心,有我在呢,她不敢作恶。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卢静润这才从他的怀里小心地抬起头来,苍白着小脸问:“真的吗?”
景舒离笑着点头,再转头对着俞千羽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冰渣子脸了。
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嘛,俞千羽自嘲地笑了,温柔什么的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道歉啊。”
俞千羽深吸一口气,对着他怀中的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由于先父的过失造成您的伤害,我在此郑重地向你道歉。”
“先父?”卢静润眨了眨无辜的大眼。
景舒离点头,“肇事者当年已经死了,这是他的女儿。”
卢静润看了看景舒离,又看了看俞千羽,笑着摇头,“我已经记不起当年的事了,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算了吧。”
“润儿,你还是这么善良。”景舒离温柔地说着,转头对着俞千羽冷冰冰地道:“还不快滚。”
俞千羽早就习惯了他的恶语相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千羽,你没事吧?”谈沁和曾粒粒关心地迎上来,曾粒粒更是夸张地在她身上检查有没有受伤。
俞千羽窝心一笑,“放心吧,我没事。”
到了车上,俞千羽微笑着说:“沁沁,二粒,我快要解脱了。”
“啊?”曾粒粒虽然不相信俞千羽说的话,可是她都有心情叫她外号了,应该没说慌吧?不过对于那个人渣,她表示怀疑。“那人真有那么好心?”
“他未婚妻回来了。”俞千羽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觉得心口堵堵的,心情有些复杂,解脱了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吗?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曾粒粒夸张地双手合十,还往空中拜了拜。
谈沁也笑,“真的是太好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百转千回终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