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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钟玉看着母亲的脸,鼻子更酸了,泪光立马就充满了眼眶。
“别哭,钟玉……”蔡浓淡淡地笑着,她想抬手替钟玉抹去眼泪,钟玉抓住了她的手。
“妈你不要动”钟玉知道现在母亲动一下,都是特别的困难:“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难受……”
想到母亲现在正忍受着疼痛,钟玉心如刀绞。
蔡浓只是微微地摇着头,她感觉甚是欣慰:“不疼,妈妈一点都不疼……”
“秦朗,你以后会好好照顾钟玉的对吗?”蔡浓的目光又缓缓地投向了秦朗,从第一天见到秦朗时,她就感觉到了,秦朗对于钟玉深厚的感情。
“妈……”钟玉听出了一丝遗言的意味。
“是,阿姨,我会好好地照顾钟玉”秦朗看着蔡浓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好,好……”蔡浓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瞬间她觉得身上的重担轻多了。在她心中,秦朗已经不是外人了。
“钟玉,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蔡浓看着钟玉,她目光中的神色已经有些黯淡。
钟玉把蔡浓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泪光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蔡浓目视着钟玉的目光,轻轻地说了出来,这在她心里已经存放了20年的秘密。
听到蔡浓的这句话,悲伤中的钟玉也不禁微微一愣:“妈……”
“本来这个秘密我准备藏一辈子的,我觉得这样是在欺骗你,这是你应该知道的……”蔡浓的老眼中,慢慢地凝结出了泪水。
“不…妈……”钟玉在痴痴地呢喃着。
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是跟蔡浓生活在一起,这时蔡浓忽然说,她不是钟玉的亲生母亲,钟玉怎么能接受得了?
而一旁的秦朗,听到蔡浓的话,也是一惊,他下意识地比较了一下钟玉和蔡浓的面貌,发现两人确实不甚相像。
“傻孩子,为什么你跟你母亲一样的善良,这样不好……”看着钟玉娇柔的样子,蔡浓仿佛看到了钟玉母亲的样子,触动了蔡浓的感情,她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不,妈,你就是我妈……”一听蔡浓一再地提亲生母亲,钟玉急了,她看着蔡浓,倔强地说着。
“好孩子,我不配当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一个端庄典雅的小姐,而我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蔡浓温和地说着。
钟玉一直在缓缓地摇着头。
“当年小姐生下了你,被家里人发现后,就被家里的人软禁了起来,不许小姐出门,为了防止小姐逃过,他们甚至逼迫小姐和我注射一种毒素,只有不断地吃他们给的药品,才能活下去,今天我的病况,就是那种毒素发作了,你还记得之前在老家时,我每天都会上山采药吗?那些药就是为了缓解病情,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妈,不要说了……”钟玉的潜意识中,已经开始接受,蔡浓不是她母亲这个现实。
“让我说完,我怕以后没机会再说了……”蔡浓轻柔地说道:“本来日子平常地过着,当时小姐只想把你平平安安地抚养成人,可谁知不久我偶然间听到了消息,家里竟然找机会杀掉你,当时你还是未满1个月的婴儿啊……”
“我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姐,小姐对家里失望透顶,她知道,继续留在家里,家里一定会有机会下手,所以当晚,小姐和我就带着你,打晕了看管我们的人,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
“尽管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家里人发现了,我们最终被逼到了一处悬崖上,他们开着车,将我们团团围住,当时,小姐想先跟他们回去,伺机再找机会逃跑,谁曾想,为首那人竟然对小姐蒙生了杀意,小姐意识到不对,可已为时太晚,对方的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啊…”钟玉不禁轻轻地啊了一声,秦朗的目光也跳动了一下。
“对方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这时,小姐在他们扣动板机的一刹,她猛然抱着我,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在下落的空中,我害怕极了,除了呼啸的风声,我忽然听到小姐对我:‘小蔡,以后孩子就拜托你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睁开眼,只见小姐对我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接着,她一用力,身子翻转,她转到了我的身下,当我意识到小姐的意图时,已经落地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小姐……”蔡浓哭了起来,钟玉片刻的失神,似乎也看到了那凄惨的画面。
“咳咳”蔡浓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妈,戴上……”钟玉回过神儿来,想给蔡浓把氧气罩戴上。
“让我说完……”蔡浓微微的别过脸,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她自己非常清楚,戴不戴的已经无所谓了。
“小姐当场就……”蔡浓忍不住呜咽:“我也受了伤,可不是很严重,而你还是天真的看着我,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我隐隐听到上面的人说要下来搜找我们,不敢在那个地方多呆,抱着你赶紧离开了……”
之后,经过几天的逃亡,蔡浓抱着钟玉,来到了东北的一个小山村里,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妈……”钟玉一直想给蔡浓把氧气罩戴上,但是蔡浓一直不让。
“钟玉,你把我戴的这块凤凰玉佩摘下来……”
钟玉慢慢地把蔡浓脖子上的一声凤凰形状的玉佩摘了下来,只见这块玉佩碧绿剔透,在凤尾的部分,颜色又由绿过渡为晶莹的白色,尾端还夹杂着几丝的红色,看起来,颇为不凡。
从她这些事儿起,蔡浓就一直戴着它,钟玉一直有疑问,她们这么贫穷的家庭,怎么会有这看起来很高贵的玉佩,她也问过蔡浓,蔡浓只说是祖传的,别的就不多说了。
“这块玉佩是小姐的贴身之物,我想应该由你来佩戴它,才是最合适了”蔡浓慢慢地说道,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虚弱。
“秦朗”蔡浓的视线费力地看向了秦朗。
“是”秦朗郑重地答应了一声。
“这些年来,钟玉跟着我受了很多的苦,她跟她母亲一样,太柔弱,太善良了,没了我,我害怕她受别人的欺负,钟玉既然选择了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对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保护她一辈子,好吗?”蔡浓带着一丝的口腔,虚弱地说道,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看起来她在努力地不让眼皮合上。
她的意念在支撑着她听秦朗的答案。
“好,以后只要有我秦朗在,即使我遍体鳞伤,我保证,也不让钟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您放心好了”秦朗郑重地说道。
“好,这我就放心了”蔡浓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地微笑,她已经没有力量再调动脸上的肌肉,呼吸也变得如游丝一般。
“不要说话了,听话,把氧气罩戴上”钟玉生怕蔡浓再浪费一点点的力气。
“好,好,我好想小姐,真的,我好想她……”蔡浓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你先好好休息……”钟玉拿起氧气罩,刚拉到了蔡浓鼻子上,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蔡浓放在病床上的手,像落叶一样地滑落,轻轻触碰了一样她的身体,钟玉感觉却像是被巨锤砸中了一般。
钟玉看着闭着眼睛的蔡浓,内心涌上了一股巨大的空落感,她用尽了所有了力气,嘴唇才颤抖着发出了两个字。
“妈,妈……”
她颤抖地问道,她多希望蔡浓能像往常一样地回应她一声,哪怕是轻轻地嗯一声也好,但蔡浓就是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
“妈----”钟玉的潜意识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声凄怆的喊声从钟玉的嘴里发出。
她抱着蔡浓的身子,把头压在了蔡浓的身上,悲恫地痛哭起来。这时,华东各家医院的名医,也赶到了,被沈万千拦在了门口,他们已经没用了。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跟母亲相处的画面在钟玉脑海中闪过。
钟玉闭紧了眼睛,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缝间挤了出来,满面都是泪水,鼻涕也流了出来,钟玉毫不在意,她只知道,一个最疼爱她、最熟悉她、最担心,她最亲近的女人,永远地走了,从此成为了记忆,而她也成为了孤儿。
5分钟,
10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钟玉就这么一直的大哭着,母亲的音容笑貌,尚在昨日,如今猝然而逝,钟玉长号而不自禁。
秦朗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钟玉的身旁,听着病房中钟玉令人心碎的哭声,他的心宛如刀割,不过他清楚,现在需要让钟玉发泄,谁都帮不上忙。
钟玉,请不要哭,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孤单,不管前路是曲折蜿蜒,亦或布满荆棘,有我陪你一直地走下去。 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