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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家极具权威的研究机构所发布的论文中研究显示A市新型GZ病毒基因组与S~GZ病毒、M~GZ病毒平均分别有70%和40%的序列相似性,并预测了此次A市GZ病毒对人具有很强的感染能力后,A市大街小巷里的人们纷纷开始戴起了囗罩,然而更可怕的是前不久江百社区万人宴的如期举行及春节前夕的返乡大潮都给这场无妄之灾埋下了一个个可怕的定时炸弹。
终于,A市开始暂停了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的运营,还有离开A市的机场、火车站通道也都一一关闭了起来,就连A市的大多数市民在无特殊的原因下更是乖乖地待在了自己的家里,可在之前离开A市的数百万人,短时间内却让A市人背负了太多的骂名,但实际上,这数百万人中绝大多数为春运开始后的务工流、学生流以及商务流的正常返乡,而A市的人自古以来乡土情结就非常的重,特别讲究落叶归根,再加上A市的人有着典型的码头文化和江湖性格,总觉得再难都能扛得过去,所以因“避难”出走的A市本地人少之又少。
眼看发热的病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前两天发热门诊的临时关闭,苏安安所在的人民医院尽管添置了很多挂吊瓶的支撑架,将整个急诊挤得满满当当的,但还是满足不了广大患者就医的需求。
目前做为首批定点接收发热病人的人民医院已经很难接受新来的病人了,因为现有的病人已经使得医院在超负荷的运转,医院只好紧急把之前关闭的发热门诊重新开业起来,并让呼吸科的医生前来坐诊。
呼吸科的病区也由原来的一个增加到了四个,本就不多的呼吸科人员再稀释到四个病区里,就显得人手尤为紧张,再加上这个病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发热门诊能够解决的了,所以凌寒便主动请缨到了发热门诊担任负责人一职。
谁曾想这任务远比想象中来的更艰巨,单单门诊的一天,凌寒就得问诊上百个病人,并且以前各个病人之间还能休息一下,中午也能休息,现在是全天候不停地连轴转,甚至看得慢了病人还有意见,个别急燥的想要插队时,护士还得出来维持秩序。
所幸多数病患都能耐心地等着叫号,个别热心肠的还会帮忙劝说那些急躁不安的病患,然而这还不是特别头疼的事,而是住院部的床位已经处于饱和的状态,根本满足不了病人的需求,特别是要送哪个病人进去,还得不断地跟住院部沟通,需不需要收,能不能收……
一时之间,凌寒也很矛盾。出于职业的使命感,她很想去满足每位病患的需求,并将他们全部送进住院部,甚至好多熟人出现发烧、咳嗽等症状,纷纷打电话要来住院时,但就医院目前的条件来看,凌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医生这个职业,兴许很多人会认为大部份的医生都比较高冷,但其实每位医生的出发点都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地给病人解决问题。
或许将病人治好了没啥感觉,但如果病人病入膏肓且无力回天时,很多医生还是会感到强烈的内疚与无力,而且做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大多数时候就得比较冷静客观地给病人进行诊疗,因为给人看病时需要有客观的依据,开的药物和治疗方案都得依旧病人具体的客观情况来决定。不过上班时间久了,跟一些经常来的老病患多少也会有些感情,简单的问题会直接在微信里或者电话里沟通,甚至逢年过节,还会发个信息互相问候下。
凌寒的性格算是整个科里最为淡定的了,但多重压力短期内全部侵袭而来,有时也令她特别焦虑,再加上半夜还得完成一早就必须上交的报表,有时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咨询下心理医生了。可惜目前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只能尽量催促自己早点睡觉,缓解一下连日接踵而来的压力。
兴许是过于劳累导致了身体的抵抗力变弱,除夕当天的凌寒正久久地呆望着刚送来的CT片,正是她自己的。
因前几日就感到身体有些乏力了,并伴有食欲减退和轻微的咳嗽,她便也给自己开了个CT单子,想着排查一下也好,结果一做还真出现了问题。
那是一张典型的病毒性肺炎的CT片,白色,双肺外带渗出影,高度疑似新型GZ病毒感染。
凌寒对这种片子太熟悉了。在最近接诊的病人里,大概有一半都是这样的肺,就像一块磨玻璃影,密度随着病情发展越来越大,从薄薄的白纱变成一块厚实的白幕。
等这结果一出来,科室里的同事全哭了,尤其是苏安安哭得最凶。
凌寒本来就是女强人一枚,不到万不得已是一般不会落泪的,但在当时科室里的那种气氛下,她也都差点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过,凌寒很快就沉着下来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病情,觉得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没啥大不了,再加上病情多重,目前达到什么程度,需要怎么治,心里都已经有了个谱。
凌寒把片子给张若冰主任看了下,等汇报完情况并交接好工作,全副武装的苏安安已经拿着抗病毒的药等在了门外。
最近几天病患暴涨,苏安安也好几天没回家了,都是下了班,直接在陈海阳先前所住的单人小套间里休息。她也不想回家,虽然上下班都有经过了严格的消毒,但小区里毕竟住了不少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她也怕不小心将病毒带回了家。
“凌寒姐,我已经托人把那套公寓打扫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直接过去住……”
苏安安看着凌寒从自己的手里接过了钥匙和抗病毒的药,瞬间防护镜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套公寓座落在江边,是苏安安二十岁生日时,家里长辈给她准备的礼物。至于为何选在江边,不得不拿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诗句来应应景。
原来结婚前的苏安安最喜欢在夜晚的时候,光着脚丫独自漫步在江边的沙滩上,任悠悠吹来的晚风掠起她那缕缕发丝,轻轻飘舞着,而且夜晚的江面特别平静,随着江流的方向望去,水天一色,美得特别的幽深。
可惜结婚后,苏安安和陈海阳便被苏父唤回别墅同住了。
“哭啥呀?我的情况还好,只要自行隔离并认真服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们,在救治病人的同时,一定得注意自身的防护,千万别像我这么快就退下了战场。”
凌寒反而安慰起了苏安安。
“知道了。”苏安安轻轻吸了下鼻子,缓住了自己的情绪后,继续说道,“祝凌寒姐早日康复,回来陪我们一起战斗!”
“我会的。”
凌寒又是微微一笑,朝所有的同事招了下手,便离开了。
她的笑容瞬间感染了大家,苏安安心里的压抑也一下子散去了不少。
说句实话,面对这种病毒,不怕是假的,但实际上也没想象的那么严重,而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比感冒要重一点的病,因为目前很少有60岁以下的病人出现危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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