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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翠被关在最里处，这间牢房不大，里面也只有她一人。

　　两人到时，潘小翠正躺在干草堆起来勉强能睡人的地儿，背对着门躺着，像是在睡觉。

　　不过李如玉有注意到，潘小翠在听见脚步声靠近的时，身子动了一下，只是很快恢复，且没有转身过来而已。

　　“潘小翠，有人来看你了。”

　　张玉琪虽也算和潘小翠认识，但他身为捕快，在这牢狱里自然是公事公办，语气也有些冰冷。

　　听见自己的名字，潘小翠才动了，很慢的坐起身，然后转过头。

　　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呆滞，看了李如玉许久，才试探的，像是不信的喊了一声，“小姑子？”

　　李如玉回了一句，“大嫂。”

　　潘小翠双眼慢慢聚焦，然后“腾”地站起身，直直地冲了过来，双手抓住了隔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木柱子，激动不已。

　　追问着，“小姑子，你怎么会来？仲希呢？莲儿呢？他们有没有来？”

　　说着，潘小翠在距离并不宽的木柱子中努力的挤进自己的头，侧着脸想看李如玉身后是不是还有人。

　　可如何看都不见其他身影，不免有些着急了，“人呢？仲希他们呢？”

　　李如玉示意潘小翠冷静，回道：“今日只有我一人来。”

　　“为什么？”

　　潘小翠眼中的兴奋已经散去，之前是抓住木柱子，现在是靠拉住木柱子才能维持自己的身子不会倒下。

　　“我恐怕这辈子都出不去了，他们怎么不来见我......”

　　李如玉看向张玉琪，“张捕快，你能把狱门打开吗？”

　　张玉琪面色为难，摇头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们不能把犯人放......”

　　李如玉打断他，解释道：“不用放我大嫂出来，你打开门让我进去后，可以再把门给锁上。”

　　“可是......”张玉琪还是有些犹豫。

　　李如玉，“麻烦了。”

　　“好！”张玉琪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用之前那捕快给他的钥匙，把门给打开，等李如玉进去后，又将门给关上。

　　这次他很主动的道：“你们慢慢聊，等聊好了，喊我一声就是，我在另一边，能听见。”

　　李如玉点头，“谢谢。”

　　很快，这间牢房以及外面就只剩下两人。

　　潘小翠兴致乏乏，像是又准备回她的“床上”睡觉，问道：“小姑子，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李如玉见潘小翠如此，不由有些惊奇。

　　因为对方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常喋喋不休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并试图让对方认可，然后达到一定的利益。

　　远不是现在这个毫无激情的一个人。

　　但多少也能够理解，潘小翠一向好日子过惯了，突然犯了事被关进牢里，恐怕吃不好也睡不好，看她一身脏兮兮的牢服，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恐怕从进来就没有洗漱过。

　　尤其是对方瘦的比李仲希还要厉害，可以说是瘦了好几圈。

　　原本圆润的身子，此时连腰细都能瞧出，而下巴也尖了，虽然如此说不好，但真要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潘小翠见李如玉打量着自己，有些气愤的道：“你有事就说！盯着我干嘛！我现在很好看吗？”

　　李如玉面色不改，说：“我并未冒犯之意，只是见大嫂似乎在这几日受了不少苦。”

　　潘小翠一脸奇怪的盯着李如玉，此时估计也无所谓之前维系的什么嫂子和小姑子的良好关系，很直接的道：“你关心我？你恐怕嘲笑我都还来不及吧！我被关进牢里了，你还不开心的不得了？”

　　李如玉问道：“大嫂你被关进大牢，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潘小翠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你不是早看不惯我？我进牢你！你还不开心？”

　　“你是莲儿和仲希的娘，更是我大哥的妻子，你进牢，我为何要开心。”

　　不知什么词刺激到了潘小翠，让她突然叫喊道：“别跟我提你大哥！那个贱男人，居然敢背着我上清楼，还搞大一个妓，女的肚子！害得老娘现在落得这下场......”

　　此时，李如玉才重新看见激情满满的潘小翠，又见对方双手紧握，咬牙切齿的喝道：“要是老娘见到他，绝对要和他拼命！让他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李如玉突然觉着，就算是潘小翠五日后被放出去，恐怕一和李进仁碰上，很可能又会发生“命案”，不得不带这些警告道：“大嫂，莫非你还想杀人，再进牢里？”

　　潘小翠下意识回道：“反正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就是再背上条人命又算什么？”

　　“那如果你能出去呢？”

　　一句话，让潘小翠整个人像是被一个大锤抡中，直接懵住，许久才问道：“你，你说什么......”

　　未等李如玉重复，她又生气又难过的喊着，“你别在这儿逗我玩！那婆娘绝对不会放过我，她说了，要让我坐一辈子牢，不会让我出去的！”

　　李如玉静静地看着潘小翠，等她冷静许多，才道：“我说如果......如果你能出去，你还会做傻事，让你自己再进来？”

　　抿了抿唇，潘小翠欲言又止，许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不了。”

　　牢里的日子要多苦有多苦，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要多想她儿子女儿，就有多想，最害怕的就是，这一辈子就见不到两人。

　　不是她太绝望，而是这几日已经将她所有希望都一点点掐灭。

　　刚来的时，潘小翠也曾大吼大叫，说要见县老爷，也撒泼打诨过，让他们都放自己出去，可没有一人理她，更说明了她这事可大可小，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乃至之后快馊掉的饭菜，和一到晚上各种老鼠蟑螂在身上爬，让潘小翠从最初的愤怒恐慌，到现在的已经慢慢习惯。

　　毕竟不吃不睡，受不了的是她自己。

　　一通想，潘小翠越发想出去，她渴望看见外面的太阳，外面的街道，渴望到只要有人能帮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愿意，都答应！

　　“我现在只想出去......”潘小翠喃喃说着，视线往牢房的小窗口看去，眼中满是渴望。

　　李如玉淡淡问道：“哪怕付出一些代价？” 农门将女：拐个夫君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