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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当然不方便谈事，李如玉提出去李进善的屋子。

　　李进善想了下，没拒绝，点了下头，先出了这里。

　　李如玉紧随其后。

　　不过一会儿，这里就少了四个人。

　　明明还剩十一个，却像是走了一大半人似的冷清。

　　李进仁轻咳了一声，笑道：“娘，先吃东西吧，都快凉了！”

　　见李何氏一脸担心，李进仁又安慰道：“三弟不是跟去了吗，肯定没事的！爹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您就别紧张了。”

　　潘小翠和连娇娇，难得安静如鸡，一句话都没说话。

　　不过却在互瞪对方，暗中使劲儿。

　　火药味依旧很浓。

　　这边，李如玉已经进了李进善的屋里，却不先说有什么事，而是先指了指被搬去一个木凳上放着的书堆，问道：“能看看吗？”

　　李进善点头，“自然可以。”

　　李如玉上前，似随意抽了一本，可却不如李进善所想，随意翻翻便算了，倒是一页一页的读了下去。

　　面色认真，是真的在用心看书。

　　不提她找他到底有什么。

　　李进善也没有打扰对方，搬了一张凳子放在李如玉身旁，在视线可见范围内，累了会自己会坐。

　　然后又到书桌前，也和李如玉一样，拿了一本书出来看，偶尔还会在一旁的粗纸上，尽量越小越好的写着字。

　　纸对他来说，是开销很大的一样东西，不能浪费。

　　两兄妹就在这屋里，一人看一本书，足足看了一两个时辰。

　　直等李进善感觉腰疼时，他回神看向李如玉，对方依旧笔直的站着，仿佛离她拿上书只一个抬头低头的时间，连动作都没变一下。

　　凳子还在旁边，没等到人来坐它。

　　如不是李如玉手中的书已经翻了快一半，他面前的纸张也记了快半页，李进善真以为才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腿不疼吗？”

　　想了一下，李进善还是打断了李如玉，又将她手中的手抽出，道：“休息一下，别累着自己。”

　　李如玉正看入迷，被人打扰，抬眼便瞪了过去，凌厉的不行。

　　李进善有吃惊，但很快他抬手拍了拍李如玉的头，说：“怎么，还瞪四哥？真想腿站麻木掉，动都动不了？”

　　李如玉感觉被对方摸过的头，发丝间好像都还残留着一点热度，让她有些不自在，似呢喃的小声道：“为什么总摸我头。”

　　“嗯？”

　　李进善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话还是听见了，不免笑道：“不喜欢？也是，小妹也长大了，不喜欢被小孩子一样对待吧？”

　　李如玉点头。

　　李进善表示了解，“我知道了，对不起啊，下次不会了。”

　　表决态度很快，眼神却难掩失落，

　　“对了。”

　　李进善有意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有事要同我说？是什么？”

　　未等李如玉出声，李进善先打断道：“如果是继续去书院的事，不用谈，我已经决定了。”

　　李如玉并没多费口舌的劝，只问了一句，“四哥觉着现下，做何才能成为人上人？”

　　此时内不知有无忧，外却是无患。

　　上战场立军功已经很难，唯有......

　　“出仕。”

　　李进善回着，不免笑了笑，问道：“小妹怎知四哥就像做人上人了？比起在官场尔虞我诈，我更爱乡间平淡日子。”

　　李如玉看了李进善一眼，那眼里是有笑，可未达眼底，是装出来的。

　　不拆穿，她道：“只是不想四哥日后会因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而后悔罢了。”

　　李进善凝神。

　　李如玉继续道：“不是为了多厉害，能站上多高的位置，拥有多少权势金钱，而是为了至少在爱的人受伤害时，能保护对方。”

　　说着，李如玉的眼神飘远，她像是在回忆什么。

　　那战火连天，她身穿战甲，同叔伯哥哥们在战场厮杀，不止为了保护彼此，还有他们的士兵，以及他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们。

　　明明过去连半年都未到，李如玉回忆起来，却像是上辈子。

　　又何尝不是上辈子？甚至是过了百年的上辈子。

　　物是人非。

　　李如玉回过神，看向李进善，无视对方看向自己时奇怪的眼神，道：“是否要坚持，我不再劝，这点由四哥你想清更好。”

　　李进善看着李如玉，许久，说：“你不是李如玉。”

　　李如玉心中慌了一下，面上依旧镇定，反问：“我不是李如玉，是谁？”

　　“不知，不过......”李进善眉头慢慢皱起，“我虽少回家，但与如玉却是从小长大，她没有这么聪慧，更不冷静，也不爱看书。”

　　以及，对方的眼神，像经历许多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事，绝不是他那个在村里长大，单纯无比的姑娘会有的眼神。

　　虽然难以置信，可李进善像是在同自己说，又道：“你不是她。”

　　其实关于这个，李如玉一直知道瞒不过李进善，对方从第一日便开始怀疑她，所以她一直也没有故意隐藏。

　　前段日子，李进善似乎被来自妹妹的好给迷住，很多事都故意装看不见。

　　现在，终于摊开了。

　　李如玉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进善看着李如玉，看了许久，苦笑一声道：“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

　　李如玉说：“你可以慢慢想。”

　　李进善看着李如玉，忍不住问道：“我想知你之前是何人？”

　　李如玉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回了一句，“不可说。”

　　前世的事，不是什么隐秘，不能说出来。

　　而是那段已被她藏于最深处，不得说，不可说，也不必说。

　　她现在就是李如玉，哪怕李进善，乃至整个李家都不承认，她也是李如玉。

　　也只能是李如玉。

　　李进善细细一想，也理解，道：“我明白，你不愿便不说吧。”

　　顿了顿，李进善又道：“只是没想都现在了，你还是这冷静的样子，真不知你冲动起来，会是何样？”

　　这一句说时，已经有些将李如玉当外人，甚至眼神都不再是之前看妹妹的宠溺。

　　两人之间，无形中有了隔阂。

　　李如玉有些惋惜，但并不难过，她毕竟是一缕孤魂，能重活已经很感恩，便不再奢求更多。

　　所以，她随意回了一句，“会有的，以前有，以后也会有。” 农门将女：拐个夫君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