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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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家里吃饭时,虽不会欢声笑语,但也十分平静,有着普通人家的稳稳的幸福。
但现在,每个人都闷不做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小心翼翼着,可又不知道在小心翼翼着什么。
李何氏和李正群应该是家中最难过的,老年丧子,这对他们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迟迟缓不过来。
气氛实在太压抑,大家都匆匆吃了饭,填饱肚子便离开了,直到站院里才算是顺畅的喘了一口气。
唯一顺心点的事是李兰儿退了烧,在休息好的李桃儿的帮助下吃了饭,喝了药,估计两三天就能好。
李如玉等到两人都睡了才离开,谁知道会在院里看见李进善。
“四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李进善跺了跺脚,说:“我在等你。”
“太冷了,”李如玉往自己屋走,道,“去我房间聊吧。”
李进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嗯。”
虽然快入冬,但李如玉不怕冷,所以没有烧炕,更没有准备烧炭炉,所以屋里也有些冷,不过没有风吹稍微要好一些。
李如玉点了油灯后,让李进善坐她床上去,裹着棉被应该会好一些。
这次李进善拒绝了,非常坚定的,拒绝了。
李如玉也不是为难人的人,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
“四哥,你是准备问我二哥二嫂的事?”
李进善点头,“爹和娘都太难过,我怕让他们想起伤心事,这个家里,你最冷静聪明,我问你最好。”
“其实这件事也并不复杂,二哥和二嫂应该是发生了争吵,二哥一怒之下把二嫂给掐死了,不过二哥什么都没做,一直住在那屋,过了几日三嫂闻到味道,我们才发现二嫂死在床上。”
这还叫不复杂?
李进善虽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也从未经历过如此令人震撼的事。
哪有人杀了人以后,不逃不跑便算了,竟还和死人住一屋的?
李进善最初在听说这件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在他印象中,李进义可以说是家中最善良甚至善良得软弱的人,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可他不仅杀了,还是杀的他的枕边人,甚至杀了之后还一直和尸体睡在一屋,甚至可能睡在一张床上。
“二,二哥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李如玉倒没多觉着意外,道:“二哥他性格轴,有什么事也都憋在心里不喜欢和我们说,这次二嫂小产的事对他影响很大,一时想不开就会做出傻事。”
话末,李如玉很是内疚,又道:“是我太过不小心,该一早发现二哥的不对劲,不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李进善安慰着对方,“每人都有自己的命,这件事也不能怪你。”
李如玉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李进善知晓李如玉很理智,这种事她很快会想通,也没多劝,只说等明日他想去镇上和李进义见一面。
“我和你一起。“
李进善点头,“也好。”
两人又聊了聊兰儿和桃儿的事,李进善知晓周家来闹,甚至还想卖了两姐妹,气得不行,而在知道李如玉将他们都打趴下,连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老是干这么危险的事。
“我知道你会拳脚功夫,可你到底是个女子,今后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
李如玉无奈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总不可能让他们把兰儿和桃儿抢走吧?”
李进善更加无奈,“当时三哥和爹不是在吗?”
“他们可都拿着棍子锄头,你觉得三哥和爹能行?”
李进善拧了眉,“这周家的人真是一群悍匪,不仅卖自家外孙女,还要动手打人?!”
“为了银子,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聊到这里已经有些偏了,李进善见李如玉眉间有疲惫之色,便开口要走,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如玉回着,“嗯。”
翌日,不止李进善,李何氏也一定要跟着,说要见李进义,不然就不让牛车走。
李正群吼着,“你这不是闹吗?你那身子骨你自己不知道?这一去一回得花上半天,还有那牢里又湿又冷,你去了回来要是病了咋办?”
李何氏一听这话就哭了,“这都快冬天了,进义在那里要是冷着了咋办啊?平日里会不会饿着啊,我的进义啊,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啊!”
李正群恨不得把李何氏的嘴巴给捂上,吵吵啥,没瞧见邻居们都出来瞧了?
“你给我小声点,那衙门里如玉都打点好了,进义他冷不着饿不着?”
李何氏不信,问李如玉,“真的?”
李如玉点头,“娘你放心,这次我去会再买床棉被带去,现在天冷,这一路来回受风我怕你受不了,你就听爹的留在家里吧,有什么话要嘱咐给二哥的,我替你说。”
李何氏哭得不行,“我就想见见进义。”
“下次!”李正群快刀斩乱麻,将李何氏拉离开马车,又道,“而且这探监一次也不能去这么多人,你要去了,进善还去不去?他过几日还要回县里呢!”
实在没办法,李何氏还是留在了家中,看着李如玉他们出门去镇上。
李进义和李进善见面时,并没有抱头痛哭什么的,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句,表情淡然的好像是在家中院子碰见,两人之间也没有那道木栏给挡着。
之后又闲聊了一些,离开前,李进义又提起桃儿和兰儿的事,李如玉这次很有底气的和他说一定把她们照顾好。
李进义眼眶湿了,看着李如玉,说:“小妹,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求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
“我会的。”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对李如玉来说,已经是最重的承诺。
李进义不断的说着“谢谢”“谢谢“,原本很淡然的李进善也难免动容,无论如何,他这二哥还有最重视最珍贵的人。
离开衙门时,李进善却比来时脚步更为沉重。
为何他看见那么平静的李进义会如此难受,好像比看见崩溃的他,想要他救他们出去还要更加的难受。 农门将女:拐个夫君去种田